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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南昭通地、专机关干部会上的讲话
云南省委第一书记 阎红彦
1966.03.04

(阎红彦：中共云南省委第一书记，昆明军区政委)

我第一次到昭通来，已经走了七个县，一个县只呆了一两天，请县里的同志谈了谈，了解一些情况，了解的不全面，也没有详细研究一些问题。现在我把看到的一些问题，讲一讲。

要讲的主要问题，沿途和同志们谈情况的时候，我也插了一些话，地委还可以研究一下，那些对，那些不对。今天我想讲三个问题，另外还想讲一讲四清问题。

第一个问题，对昭通的看法

我到云南六年多了，没有来过昭通。过去王子贤同志在这里工作，每年都上昆明开几次会，我们有几次接触。他谈了一些昭通的情况，我对昭通的印象就从那里来的。我自己没有亲自下来看一看，究竟有些什么问题是不了解的。那时，只听他说昭通山大、人落后、交通不便。我来照通之前，也是这个印象。现在看来这种说法不实事求是。要说昭通山大，确实是大；但是，说什么人落后呀，交通不方便呀，就不完全对了。为什么呢？昭通专区在我们省里，你要讲缺点，当然也多，象我们走过的大关、彝良、盐津，确实是山大坡陡，在六七十度的陡坡上还种庄稼；你讲群众衣裳穿的烂，的确也是不假的。但这是不是就算是如实地反映了昭通专区的情况呢？我觉得没有如实反映。昭通专区有很多好东西，根据同志们讲，山虽然大，但并不穷，出产的东西多得很。象彝良、盐津县的许多地方就出产茶叶、桕子、蚕桑、桐子、竹子、这些都是我们国家非常需要的。决不能用“山大”就概括了昭通专区的问题。而且还有很多地方山并不大。你要说交通不便，我看昭通比省内其他地区交通都方便。你们有妤几个县靠近四川，我们就是从四川转回来的。如绥江县，交通最方便，四个钟头就到宜宾巾了；盐津、威信、镇雄县的交通，也比大理、丽江、保山、临沧、思茅专区的文通方便多了。四川省文化高，生产也发展得好，你们接受外来的、先进的东西就应当比别的地区快得多。所以，从出产、气候等各方面的条件和省内其他地区比较，是并不坏的，交通是比较方便的。过去就没有反映这一面，而且是长期没有反映。过去不是实事求是的反映情况，歪曲了这个地区的实际情况，是代表了一种不好的精神面貌，是一种面貌不振作，政治上萎缩的表现。到一个地区工作，对一个地区没有正确的认识，怎么能做好工作呢？因为精神状态不好，工作就没有信心，所以，昭通地区的面貌改变得慢一些，或者改变不多。我来看了以后，是有这样的感觉的。现在这个问题是不是已经解决了？当然，现在地委并不是这样，还是到处讲昭通潜力很大。

另一方面，即使这地方山大、落后、交通不便，那么我们共产党员应该持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呢？我们共产党员不管做什么工作，对困难不应该是退步、让步，而应该是迎着困难前进。共产党员重要的任务是正确地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应该是蔑视困难，以革命精神对待困难。应该是象熊裕禄同志说的，兰考是灾区，但灾区可以锻炼人的革命意志，困难是可以克服的，面貌是可以改变的。过去在这一点上，认识也是不够的。这反映了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的精神状态是不好的。因此现在说落后，也确实是落后的。粮食产量很低，群众收入很少，群众生活比较困难，许多农民穿的衣服破烂，没有想很多的办法来提高粮食产量，没有很好利用资源来增加群众收入。

一个共产党员对这个问题应该如何看？依我看：第一，原来反映不真实，是一种精神状态不振作的表现，歪曲了这个地区的实际情况。昭通地区很多地方并不是过去所说的那样一种状况。第二，正因为他们有这种精神状态，他们对那些困难就没有去想办法克服，没有占领导干部，领导群众前进，结果是造成了现在这种粮食产量很低，群众收入很少，群众生活比较困难的落后情况。所以我想，在昭通地区工作的同志应该继续来做这个工作，改变落后的面貌。

第二个问题，学习毛主席著作问题

这次所到各县，都听到同志们谈学习毛主席著作的问题，各地也写了毛主席语录贴在办公室里，大家都在谈政治，谈毛泽东思想，这是很好的现象。毛泽东思想总是要永远谈下去的，现在开始有了这种气氛就很好，也确实在工作中见了效。但是，因为我们的学习才开始，或者开始不久，还没有真正形成一种力量；在某些地方，学习还没有和自己的思想、工作结合起来。这需要我们继续努力。今年、明年、后年，反正是永远要学习下去的。我感到现在学习上有几个问题：

第一点，怎么学？学习毛主席著作怎么和我们的思想、工作实际结合，这个问题没有很好解决。毛泽东思想、毛主席著作是我们党的各项工作的最高指示。我们一切工作离不开它。如何真正用毛泽东思想来解决工作中的问题？有的人讲是讲了，实际上并不是那样做；有的是标语上写了毛主席语录，但实际上是另外一个做法，这种情况还不少。有的说生产任务是硬的，政治是软的；有的说工作忙，没有时间学习；或是只布置下边来学，领导干部学得并不好。毛主席著作是我们党的各项工作的最高指示，我们一切工作都要用毛泽东思想来解决，如果我们不和实际工作联系起来，就没有办法解决问题。有一首歌说：大海航行靠舵手，干革命，靠的是毛泽东思想。那么怎么靠呢？不联系实际工作，就不能靠。我们要把工作做活，真正能够实事求是解决工作中的很多实际问题，没有毛泽东思想是不行的。我们能不能把学习毛主席著作放在一切工作的首要位置？现在的实际工作能不能和毛泽东思想联系起来，以便更好地来做好工作？实际上是能够这样的，也必须是这样的。但是，我们这一点做得不够。各方面的工作都有这个问题。做实际工作的干部总是想解决一些具体问题。如果不按毛泽东思想办事，结果是，你讲这样，他就出那样的问题；你讲那样，他就出这样的问题。譬如，说计划保守了，他就来个冒进；说稳当一点，他就不前进了。这样怎能解决群众中的具体问题呢？我们过去很多工作大都是在机关中研究出许多办法，叫下面的同志去办。这样的办法，有的是对的，有的是不对的；有的是一部分对，一部分不对。即使全部对，也要出问题。用这种办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办不通的。或者一部分办通了，另一部分也办不通。问题在哪里呢？问题就在于我们没有突出政治，不从实际出发，没有按毛泽东思想办事。生产和工作中有这样的问题，也有那样的问题，具体得很，你怎么解决？不突出政治，不突出毛泽东思想，你的办法再好，指示再好，也不能解决问题。比如我们到一个县、一个区、一个生产队，要人家搞生产、搞计划，就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我们规定了很多办法，叫人家去做；另一种是我们坐在机关里想不出多少好办法，去找群众，研究当地的问题是什么，怎么样搞生产，群众就有很多办法。按后一种办，可以切合实际，可以把事情办好，这就是按毛泽东思想办事。我们在农村里解决许多问题，凡是解决得好的，面貌改变得快的，就是坚持按毛泽东思想办事，而不是按我们规定一套办法去硬套的。为什么呢？因为我们要解决的是一系列的很复杂的问题，但最主要的是解决人与人的关系问题、生产关系问题。不解决人的问题、生产关系问题，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我们过去有时也企图经过调查研究，规定一些办法，订一些规章制度，强制人家执行。我们党内也曾有不少人想过这样的办法，那样的办法，总想把群众发动起来，把生产搞上去，但总是不能解决问题。这些人不懂得要根本解决问题，必须是靠思想，必须是要靠思想来发动群众。什么是毛泽东思想？怎样靠毛泽东思想解决问题？毛主席历来教育我们办事情必须从实际情况出发，必须实事求是，必须把一般号召和自己的实际情况结合起来。这就要求我们必须根据自己的情况规定自己的方针任务。从实际出发也有各种各样的解释。有的解释为“照旧办”，也有很多人理解为原来怎么办，现在就怎么办，妈妈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妈妈结婚是包办，我现在也包办，妈妈缠足，我也缠足。他认为这就是从实际出发。可是，这叫不叫实际？这样理解是错误的。如过去的昭通，只看到山大，没有看到山大的内容，没有看到群众和山大的实际是什么，这就不是实事求是。毛主席说：“‘实事’就是客观存在着的一切事物。‘是’就是客观事物的内部联系，即规律性，‘求’就是我们去研究。”现在我们还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当然这个问题是比较难解决的。但是只要把基本的东西掌握住，也不是那么难，群众很懂得他们生产中的问题，往往是我们不懂。比如昨天看的电影里，讲怎么种竹子的一套行话，我们就不懂，因为我们没有种竹子的经验。但是放映给产竹子地方的老百姓看，我相信他们一看就懂得，因为他有经验。所以，我们要把毛泽东思想和我们的工作联系起来，当然这要有一个过程。

第二点，要把学习毛主席著作放在一切工作的首位。有人说没有时间学，说学习会妨碍生产。我们说一切工作都必须突出政治，就是突出无产阶级的政治。我们的国家是无产阶级政党来领导的，是无产阶级专政的，我们的一切工作必须为无产阶级的政治服务。如果离开无产阶级的政治，就是资产阶级的政治，就是资本主义。我们就是要无产阶级的政治挂帅、毛泽东思想挂帅。没有毛泽东思想挂帅、无产阶级政治挂帅，就必然是资产阶级政治挂帅，它反映在农业、工业、商业、文教等各部门都是这个问题。我们一路上看到的很多问题，如在商业部门的经营管理上很多问题，在农业生产上的很多问题，以及生产队集体经济的巩固、从生产到所有制、到经营管理都有很多问题。实际上在昭通这个问题是很严重的。工厂和手工业合作社我们没有看多少，但也有这个问题。彝良请了四川的工匠来编竹子席子，一床竹席子要卖24元。在云南，包括县委书记在内，有几个人能买得起？这是什么经营观点？什么生产方针？它只编些高价竹椅子、竹凳子，就是不编几角钱的。我们自己出产竹子，却把原料送出去，自己不搞竹筷子，却大量销售四川的竹筷子。你是为什么人服务？讲为什么人服务的问题，我也看了他们的展览室，贴的大标语还是讲“为人民服务”、“面向农村”，他们倒没有说是为资本主义服务。但实际上搞的是什么呢？搞的是为少数人服务。我说：一个小竹椅子，要4元6角钱，农民的现金分配每人才七块钱，哪年才买得起那些东西啊！商业部门到处都摆得有江西瓷器，我也问过他们，卖那样贵，农民有几个买得起的？他们也说没有人买。这个话我也相信，老百姓只有几文钱嘛，一个小碗就六七角钱，买不起。老百姓只能买几分钱一个的碗。商业部门进货不是进农民需要的东西，而进些少数人需要的花露水、口红……口红也只有文工团才要，可你那个地方也没有个文工团。你卖口红干什么？就是有文工团，他用的口红也不是你那些高级的口红。有些人说是为了少数人服务，我说你那里连这种“少数人”也没有呀！少数人也不一定买。要解决这些问题，如果只是规定他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这是不行的，领导上也不可能规定那么具体。所以还是只有按毛泽东思想来办事，才能解决问题。现在到处处理残滞商品，象你这样办，明年，后年残滞商品会越来越多，因为没有人要嘛，就都要变成残滞品了。有的地方不适销的呢绒摆着一大捆，我问县委书记：你买不买一套衣料？他说他工资也不高。我说你们早早把它卖了还好，赔钱都愿意，再放两年会烂掉，最后还是要削价处理，你不削价准来买呢？去年我到边疆孟连县，那里商店放些象牙筷子、化学筷子，就是不卖竹筷子，我说，你卖的是人民不要的东西，这叫什么百货公司？昨天还有人说：“百货公司放些土碗、沙锅就不象个百货公司啦？”这叫什么政治？！百货公司是要为消费者服务的。百货公司就是要卖土碗、竹筷子等等这些群众所需要的东西，并不是要卖雪花膏，花露水才叫百货公司。如果要卖这些东西才能叫百货公司的话，那是违背人民意愿的，不是为广大农民服务的。另外，商业部门还表现在价格问题上很乱，我不想说了。这说明个什么问题呢？说明政治挂帅问题，是不是真正的为人民服务的问题。所以，我们商业部门或手工业部门不经营地方产品，不制造、供应农民一些物美价廉的东西，要做到制造和供应一些群众需要的物美价廉的东西，才能叫为人民服务。不做到这一条，就不能叫为人民服务嘛。要为人民服务，首先要解决什么是人民？你要面向农村，为人民服务的话，你就要调查一下，农民需要的是什么？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生产些土碗、竹筷子。我批评他们是资产阶级政治挂帅，也并不是说这些人是资产阶级。许多同志，是好同志，也想搞好一点，但他没有按毛泽东思想办事。如果这些同志政治挂了帅，按毛泽东思想办事，他就能够想想，在这个地方那些商品销不了，因为农民消费水平低，没有人用，我们不能让国家资金在这里积压。当然，这些问题，不只是昭通有，也不完全是县里的问题，要从省商业都门检查。从我们省委检查，可能也有这个问题。总之，我们各行各业要讲政治挂帅，要把毛泽东思想和我们的业务联系起来。是不是政治挂帅了，这个问题也不是很难了解的，也不需要派工作组去详细了解几个月才能做到。你的工作是不是政治挂帅？我看有些事情十分钟就可以作一个结论。你也许会说，十分钟就下结论是不是太主观了？我说，我是从政治上看，你不卖竹筷子，只卖象牙筷子，就可以作出结论。我们党委机关、各个业务部门、文化教育事业部门都是为政治服务，为无产阶级事业服务的，是不能离开无产阶级政治的。一个农民同样也不能离开政治的，或者单干或者集体，或者资本主义或者社会主义。所以我们干部必须突出政治，真正确定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的思想。不确立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的思想，光讲业务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前面谈到的一些问题，要讲它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我看，并不是那里的一般业务没有搞好，基本原因是政治没有挂帅。

第三点，政治和业务、政策的关系问题。我们一切工作都要突出政治，突出毛泽东思想，把学习毛泽东思想放在一切工作的首位，用毛泽东思想来解决一切问题。只有突出了政治才能正确执行党的政策。毛主席说：“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政治和政策的关系是什么呢？就是说不突出政治，不以毛泽东思想挂帅，政策也是执行不通的。毛泽东思想挂了帅，政策就会很灵了。因为我们的政策，规定是要人来执行的，是必须用毛泽东思想来执行的。而我们有许多同志谈到业务时，往往只强调一些规定，没有强调人怎么样执行规定。当然也并不是说有了毛泽东思想挂帅，就可以不要具体政策了，而是说有了毛泽东思想挂帅，政策才能正确执行；没有毛泽东思想挂帅，政策是不能正确执行的，政策不能变成我们党的生命线。

第四点，联系实际，总结经验，活学活用的问题。一路上和几个县委的同志们谈话，大家都谈一些问题。但是最大的问题是不能够把自己地区、部门的工作总结起来，研究自己工作的地方是些什么问题。我沿途都讲，同志们在一个地区工作，不能够把自己工作的地区的经验总结起来，提出自己地区的工作方针来解决自己地区的问题，那我们的工作是做不好的。焦裕禄同志一到兰考，经过调查研究，就找出兰考最主要的问题是什么？主要矛盾是什么？提出了“三害”的问题，即沙、涝、碱的问题，不解决“三害”问题，兰考这个灾区是翻不了身的。他提出了兰考的工作方针，把生产搞了上去，解决了兰考人民的痛苦。我看到一个材料上反映，学焦裕禄有的人教条主义的学，说兰考有“三害”，那我们这个地方有几害？就坐在家里去找几害。这叫没有学好。各地都有自己的特殊情况，要正确贯彻中央和省委的方针，完成任务必须根据自己的情况，才能够结合起来贯彻。我觉得这一点许多地方总结得不够，当然同志们也谈了一些情况，也有了些意见，也讲了要怎么样发展生产？发展什么？用什么形式？但是对总结工作一般都注意不够。我认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没有自己的经验，自己的工作方针，怎么能贯彻中央、省委的指示？比如我们在农业生产上就有许多问题，也提了很多方针任务，你究竟怎么执行？如果你不能根据自己的情况提出意见来，那是执行不好的。如水利问题，云南修水库，从云南的地形、气候条件看许多地方有半年干旱，象昆明附近一些地区，修大型水库占地并不多，可以灌溉几万亩，十几万亩，这样做是对的。但是在你们昭通地区，是不是也对？昭通坝子是大一点，但是昭通坝子的水利，也并不完全是要修水库才能解决呀！现在就找到了其它办法来解决嘛！你们在一些山区修水库，那是不是因地制宜？我在彝良、大关等地同他们讲，你们这个地方搞农田基本建设，看起来也只能修小田、小地、小水利，不能搞大型水利，中型水利也不行。因为你没有坝子嘛，盐津要找一个篮球场也困难，你能修什么水库呢？修水利是为了灌田嘛！彝良的一个水利工程修了八年，花了很多钱，要修四十五公里的渠道，但只能灌五千亩田，划算不划算？八字宪法中第一字就是“水”，你要修水利这当然是对的，但怎么修？问题就多了。不总结自己的经验，是不可能搞好的。只是一般号召，解决问题是不会多的，而且有时候还会搞坏的。所以要特别强调，执行中央、省委的一般号召，更重要的还是与具体情况相结合。哪一个部门都有和具体情况相结合的问题。

现在我们学习毛主席著作还是开始，怎么和自己的业务结合，从党委机关到各个业务部门都应该深入研究、讨论。大家学焦裕禄，倒不是兰考有几害，我们也要找几害，更主要的是要学焦裕禄怎样学习毛主席著作的。要学他能够研究自己的情况，总结自己的经验，使我们真正做到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

第三个问题，农业生产问题

昭通地区农业生产潜力很大。这一次贯彻省委指示的情况是好的，精神还是积极的，许多问题的政策、方法也是对的。但是，我觉得怎么能够更深入地把这段工作总结起来，比如今年提出的以改土为中心，究竟对不对？还是要总结一下。就是对了，那么怎样“改”还是个问题。增产措施很多，毛主席讲的“八字宪法”有水、肥、土、种、密、保、工、管。但是，在你这个地区是一齐搞，还是首先解决哪几个问题，就要实事求是。我看了你们的威信县，山有多高，水有多高，有的田里是有水了，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放跑马水，吃自然饭，反正上边流，下边淌，一年四季种，一年四季流。我问过他们，这能不能由人来控制，他们说能够控制。我说凡是靠吃自然饭的田都是不能高产的，凡是人能够控制的就可以想办法高产。大关县坡地多，他们改土，想把台地改宽一点，好用新式衣具，大概是想用拖拉机。我说你那个地方怎么能够用拖拉机？不要说现在还没有拖拉机，就是有了，它怎么能够爬上来呢？它爬上来了，也还要有一定的面积才能够耕作嘛！我对他们说：你们在社会主义建设期间就不要想用拖拉机，如果你们这个地方要搞大型水利，要用拖拉机，你们就会犯错误的，不实事求是嘛，当然，是不是将来到了共产主义社会会发明个什么“半导体拖拉机”，就有可能了，那我不敢说。现在很需要党、政、军、民扭成一股劲，想办法把生产搞上去。干劲只能鼓，不能松。我们只是反对那些不实事求是的和弄虚作假的。所以要认真研究自己的情况，提出自己的工作方针来。而且还要不断总结，不要以为一个方针对了就满足了。

昭通的农业生产问题，总的感觉是：粮食生产潜力很大，但现在粮食还没有过关。还有一个情况我们还不摸底，自留地究竟有多少？我希望你们摸一摸。就按照你们分配的统计资料看，每人只分300多斤粮食，总收入包括现金才30元到40元，这样的情况是不能长久的，不能巩固集体的，必须解决。我总是这样想，每个人占有的粮食达不到700斤以上还是困难的。700斤的意思是什么呢？就是说一个农民吃饱要400斤以上粮食，还要留种籽、饲料，还要卖给国家一点，不卖给国家，那在座的同志们吃什么呢？国家总还要发展点工业嘛！所以没有那样多粮食还是困难的。现在你们粮食生产潜力还是大的，耕作技术、施肥、改土等方面还能采取很多措施。也许在一两个措施上下功夫就可以增产，就看你们努力了。

另外昭通地区发展经济林木也有很大潜力，有竹子、桐子、桕子，等等，这都是好东西。再一个是牲畜。原来我们怕这些地方出产的东西运不出去，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个问题。交通很方便的，有多少都可以运出去。所以希望地委和业务部门都要搞些规划，定些方针性的问题。这个问题，牵涉的方面是很多的，有商业、手工业、财政等等。不仅地委要有个规划，而且每一个县都应该从实际出发，搞出自己的规划，今年办不了，明年办，反正总是要办的，而且必须办到。要办到就需要各个部门都以毛泽东思想挂帅。你们前途很大，希望各方面的同志们团结一致，继续努力。

还想讲一点学校教育问题。学校教育问题希望你们注意一下，因为我们要发展生产、改变落后面貌，没有一定的文化水平，没有一定的科学技术是不行的，文化教育工作是个很大的问题。我走过的地方，学生太少了，现在农村识字的人太少了，不识字的人当会计，工作是有困难的。不识字的人，要真正能够提高觉悟，也是困难的，他只能提高到一定的水平。教育工作我们过去注意得不够，全日制学校抓的不够，农业中学更注意得不够，我一路提了一些意见，将来地委可以讨论一下，这是个重要问题，它反映的面很广，请你们注意一下。

第四个问题，关于四清问题

第一点，没有开展四清运动的地方也要注意阶级斗争。有的是敌人占领了我们的阵地，也有的是人民内部的两条道路斗争问题。存在这些问题，它会妨碍生产，四清运动又要一个县一个县的进行，所以面上发现这些问题要注意解决。社会主义的集体经济，领导权不解决，其它问题不好解决的。

第二点，从现在开展四清运动的地区看，从安宁、宜良、大理的经验看，从全国的经驻来看，四清运动是一场很复杂的阶级斗争。如果搞得不好，就是工作队再多，也有走过场的危险。有的地方工作组上午离村，下午支部书记就宣布：“他们已经走了，我们还是原来怎样办怎样办”。这不是个别的情况。这种情况要引起同志们的注意。安宁、宜良、大理等县的四清运动给我们提供了一些经验，但是经验总是要不断的总结、不断的完善的。如果只是照搬，肯定是要办坏的。有些同志参加过安宁、宜良、大理的四清运动，他们的经验，当时也是对的，但是在新的情况下还需要新的总结。这一条很重要，请同志们注意。不要以为我有经验了，这种想法是不对的，你那个经验不一定完整，而且有些经验也不一定对，就是对了，也还要继续总结充实它。我们作工作那有一个经验能用一辈子的呢？经验只能启发我们怎么办，要具体办，就要具体总结经验。

我想，四清运动走不走过场，主要是两个问题：

第一个是政治问题，即阶级斗争问题，思想是否发动了群众的问题。如果在这方面走了过场，那么即使许多具体政策都处理对了，也不等于解决了问题，也是走过场。结果还会是那个支部书记说的：“他们已经走了，我们还是原来怎样就怎样办”。四清运动是不是走了过场，是要从是不是真正活学活用了主席著作，真正抓住了这个“纲”，充分发动了群众，充分揭露了问题来决定的。

第二个是政策问题。不能说群众思想发动得好，政策问题，经营管理就可不管了，不解决了。不是这样。应该是政治思想工作做好了，做透了，还要处理好具体政策问题。如自留地问题、大牲畜问题、经营管理问题、分配问题、山林问题等等，都必须认真解决。

四清运动是不是走了过场，要从以上两个问题来检查，两者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呢？首要的是第一个问题。政治思想工作做深做透了，群众发动得充分，这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同时，还必须解决好许多政策问题。如果第一个问题解决得不深透，第二个问题你说已经解决好了，也等于没有解决。所以什么叫运动走过场？什么叫运动不走过场？首先是第一个问题，第一个问题解决了，还必须解决第二个问题。

来源：李原、明朗、王腾波、唐忠信主编《阎红彦同志讲话集》（1950·7-1966·11），199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