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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太原市委五人小组关于克服右倾思想贯彻省委第十次五人小组会议的报告
1957.02.27
省第十次五人小组会议以后，我们除把会议的精神向市委书记处作了汇报，向肃反办公室各口和各组作了传达，又于本月18日召开了全市五人小组会议。参加的除各单位的五人小组外，还有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专案组长、定案组长，共有1050人。会议以一天时间传达了中央批转中央十人小组去年12月给中央的报告，罗瑞卿同志在去年十一月各省市委五人小组长会议上的总结发言，以及省委第十次全省五人小组会议上黄志刚同志的总结，以两天时间进行了讨论，以半天时间进行了总结。大家普遍感到会议开得还及时，抓住了当前运动中的最主要问题。经过传达和讨论，绝大多数同志都对第一批肃反有了正确的认识，扭转了消极的看法，肯定了成绩，明确了缺点错误的界线，感到中央和省委的分析深刻，估计正确，思想摆正了，气也顺了；也明确了当前运动中的主要问题是右倾，它有各种表现，严重地障碍着运动的有力开展，对充分发动群众，肃清反革命的重要，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明确了不充分发动群众，不仅不能肃清反革命，也不能提高群众的觉悟、搞好各种工作。这是会议最大的收获。根据这一精神，各单位都检查出不少问题，而且想了一些克服办法，有的还订了改进工作的计划。只有个别单位过分的强调了客观的困难，在改进上的勇气和信心不足，后来也认识到困难是有的，关键在于领导上的决心和发动群众，依靠群众。贸易公司与杂货公司在讨论中曾为此辩论，前者单位较大，干部较多，领导同志下不了决心，坐不下来；后者单位较小，干部也少，领导同志能下决心，就坐下来。有些领导同志总是担心业务，怕肃反误了业务，但肃反搞的好的单位，业务也搞的好，明确了群众发动好了，政治觉悟和警惕性就高了，不仅能和反革命划清界线，进行斗争，并能大力作好工作，支援肃反运动。这些同志最后并且明确了强调困难，实质上是不依靠群众，不相信群众的表现。还有个别单位领导同志还不够重视，没认真参加和领导讨论，故解决问题不大。这些单位，应该补课。多数单位担心自己的主要领导同志没有来怕他们不转变，不支持。我们规定参加会议的同志回去后要首先给党委把会议的精神和要点作一次传达，并根据自己工作的情况提出改进意见，请党委作出相应的决定，贯彻执行；其次要给专职肃反干部作传达，发动大家检查工作，立即改进。要求各单位的五人小组立即振作起来，将这次会议作为扭转我们全部工作的起点。会议除进行了一般讨论外，着重研究了右倾问题，比较细致地找了它的来历和各种表现；又研究了如何在反右倾中既放开手，又要有适当的组织控制，同时防左；最后研究了今后的工作。这三个问题的情况大致如下：
甲、关于右倾的来源和表现。从根本思想上说，右倾首先是不了解或不足够了解肃反的严重意义。从讨论中看，在不少领导干部和群众的思想深处，不同程度地存在着盲目自满和侥幸麻痹思想，他们没从社会主义建设的规律性和马列主义的阶级斗争学说——无产阶级专政上来理解内部肃反问题，因而不了解不论任何国家在帝国主义还存在的环境中建设社会主义都是不能不作的。因为不了解这一点，多数单位的领导同志在肃反工作中即有不同程度的甚至是严重的松懈、拖拉、推诿态度，专职不专，兼职不兼，有困难不积极设法解决，也不给其他领导同志作宣传，争取更有利的条件；某些单位的党组织也未认真从这一角度上去讨论研究与支持安排肃反，抽的力量太少。有些单位的情况是严重的。比如工程局六处七个委员一个专职也抽不出来；×处超编制五百人，却抽不出肃反干部；太铁七个委员，只二人能坐下来。有些单位抽干部太少，如太原铁路分局供应站9个对象只4个人工作；某厂原27个肃反干部：现只有5人；线材厂1个干部平均1个对象：有些单位干部喊叫没事干，行政却说抽不出来。已抽出的干部也不能深刻了解肃反工作的重要，因而不能安心，他们说搞好业务，有名有利，搞好肃反，无声无息，外出辛苦，在家费脑筋，搞错了还得检讨。这些同志更没有把肃反和当前国内外的政治形势连起来看，没有从匈牙利事件得到应有的教训(反革命没肃清，群众又未发动)；也没有看到我国目前正在经历着极其深刻的阶级斗争，各种非无产阶级和敌对阶级的思想在此时都要有所活动，它们对人民群众和在我们内部不能没有影响，在此情况下，敌人会更加巧妙地活动起来。在方法上，未能深刻认识肃反是隐蔽斗争，反革命是两面派的特点，故不能决心大胆发动群众，讲求策略，并使群众运动和领导控制及专门机关工作相结合。许多人捉反革命的观点明确，发动群众不明确，不自觉地只限于专门工作和少数人工作，不注意发动群众，往往将群众推到一边，小组斗争人越少越好；说是发动群众，但给群众定了许多清规戒律，有点问题，常给泼冷水，说错了一句话，也在大会上批评，要本人检讨。因为群众没有好好发动，对象疯狂。(钢厂对象说：“我的问题清了，说我不清，是你们的问题，说我不清，把我送法院吧！”毛织厂工程师对象说：“周总理作了知识分子报告，我是反革命，你们能怎样?”)。许多同志对对象太老实，办法太少，不敢斗争，捉反革命的勇气、机智与信心不足。工程局机供站一个对象三自传训时有血债嫌疑，人家说那时病了，即不敢再动。不少单位的群众反映：“小组斗争成了生活检讨会，理论辩论会，只礼不兵”；“对象与领导见面多，与群众见面少，谈话成了诉求。”晋生厂工人问：“运动是否结束了，为何不开会？”因此，也不能对群众作艰苦的发动工作，尤其不能耐心地发动落后，争取中间。在发动的办法上也太少，对适当批判落后反动思想，划清敌我界限的作用，对反复发动忠诚老实，鼓励和争取有问题人交代问题的作用，认识不足，抱着交代多少是多少的态度，只怕混淆了好人和坏人的界限。也不大力诱导群众查漏洞。
除了以上的根本思想，就是错误地认识第一、二批肃反的成绩、经验和教训。因为只看到第一、二批排与斗的面多了，斗争中有左，不必要地制造了一些困难，而捉到的合格的反革命不多，就产生了怕错、怕冤、怕出乱子、怕左，但不怕漏和油水不大的思想。这样，在排队上，就大胆怀疑不足，面也不够广，漏还有，甚至可能是大量存在。如钢厂一个单位59人，只查看了29人的档案；西山找出排队上有15个漏洞(包括新来的人，查而未清的人，发现未查的人，小集团，反动标语和事故等)。特别是忽视现行，因为不容易找到材料和证据。许多单位的反动标语与事故未查。221厂五次反动标语未查；山西化学厂肃反以来三次事故未查；重型80件事故未查。在会议中许多单位发现了小集团(如西山12个，109工区4个，电力四处5个，线材2个)。运动开始后新对象大批出现(如印刷原5，出11，铁工原4、出9，制管原4、出5)，这是很大的原因。
在审批对象上，只怕错，要求太严。搞过一、二批肃反的单位更厉害。我们开始强调严些，是为了促使大家更认真准备，在开始时强调严些是可以的，但后来转的不快就不妥当了。这样，许多单位就不报对象，怕批不准碰钉子，怕错了将来麻烦。在斗争上只怕左，不愿搞小组斗争，只愿和谈。反革命嫌疑分子有材料也不敢斗。专案更不敢斗争，和和平平，怕伤感情。大案要案也忽视立案，说立了案也是这几个人搞。钢厂说专案干部开始时还是“豆腐”，现在成了“豆渣”。有些单位往出推对象，有的想将对象调走，有的明知对象要逃走也不管。运动是走过场，到时即转，小组斗争后即松了劲。钢厂61个对象，只有五个对象可结案，有些干部即想草草收场，有人说“把肃反对象交专案或保卫处，把一般对象交代审干，快回务业吧”，五人小组成了两个人，过去一周一次会，现在一个半月才开一次会，4个对象不斗不谈放下了。石膏厂有三怕：怕麻烦、怕得罪人、怕提意见。群众说： “五人小组成了四肢无力，麻木不仁，失去知觉”。许多前时搞过肃反的领导同志不愿再搞，如手工业社三个主任没一人参加。因为有怕错思想，什么都从右的方面未了解。强调准备工作以为只是为了不搞错；强调调查也只是为了怕搞错；介绍和平谈判的经验，也是为了怕错，结论成了只可搞和谈，不可搞小组斗争。这样，也就对第一、二批成绩取得的主要原因和最重要的经验——全党动员、发动群众，加以忽视，甚至没有去认真理解。
造成这一严重现象，市五人小组指导思想不够明确，发觉得迟了，在几次会议上，对一、二批的缺点强调的多是有责任的。我们也作了检查。
针对以上问题，大家感到必须强调和明确以下几点：
(1)错是要防止的，但漏了是更大的原则性错误。只要实事求是，坚持政策，结果是不会错的。缺点在群众运动中一般说来是不可免的，因为肃反斗争是隐蔽斗争，就更难免。我们应该尽量避免缺点和错误，但不能因怕有错误缺点而变成束手束脚，减弱对敌斗争的决心和信心，那就根本无法搞好运动。
(2)准备工作是必要的，我们这一段工作成绩也很大，但准备决不光是为了不错，更重要地是为了不漏，为了能更好、快、省地完成肃反任务。必须从积极方面去了解。
(3)肃反必须搞斗争。不搞斗争，绝不能搞出反革命。斗争有许多方式，要作许多工作。讲政策、搞肃反宣传、个别谈话、小组斗争、专案斗争，皆是斗争；但这一切斗争都应是说理斗争，不能是非法斗争。
小组斗争的任务，主要是揭露和孤立敌人，批判态度，进行分化和瓦解，只要是有根据地斗争，不逼供，就不怕出乱子。
和平谈判，也是斗争方式之一，但决不是唯一的方式，而且必须在群众充分发动的威力下，并和小组斗争结合起来，使敌人呈现分化瓦解，才能起作用。
专案也是极尖锐的斗争，不斗争，就绝搞不下。但和小组斗争有区别，它是更深刻细致的攻心战，是细查、细问，细批判。必要时也可再进行小组斗争。
对敌斗争，必须讲究策略，不同对象，不同办法；而且要有充分准备，小组斗争前，专案斗争前、和谈前，一定要有计划，统一思想和步调；斗争后要总结经验教训，练兵休整，让群众自己教育自己，才能搞好。
(4)排队时决不能忘记现行，现行对我们危害更大。因为它更难排，更难找材料，所以必须有更大的耐心和细心，不能怕艰苦。许多现行是不能立刻确定对象的，只有经过反复的查证。才能初步确定。
(5)小组斗争后，任务还是很大的，决不能以为运动基本完了。专案阶段是运动中最有决定意义的阶段，能否捉住反革命，能否结好案件，会决定于它。专案基本上完了，还有定案复查等等工作，都需要人和时间。小组斗争后的松劲情绪是最有害的，这时抽走专职干部，减弱领导，必将形成极大的被动，必须防止和纠正。
(6)肃反必须发动群众，教育群众，提高觉悟。为了发动群众，在内部适当批判一些思想和问题，是必要的。但要与对付反革命有严格区别，决不要搞成小组斗争。
由此可见，右倾是有它的深刻的根源的，克服它需要我们进行一系列的复杂的思想工作。我们不能要求这次会议解决所有问题，今后还须大力积极贯彻解决。
乙、关于大胆放手和坚持适当的组织控制，反右同时防止左的问题。大胆放手和适当的组织控制，这两方面不可偏废，反右必须同时也防左。但在目前必须强调大胆放手发动群众，打破过多的清规戒律。必须正确地坚持与执行中央确定的肃反方针，即发动群众与领导控制相结合，专门工作与群众运动相结合，以达到发动群众，肃清反革命，作到不冤不漏的目的。只注意、只强调一个方面的作法是错误的。中央的路线是领导和群众相结合的路线，是专门机关工作和群众运动相结合的路线。根据这一路线和目前需要放开些手的要求，目前必须注意大力发动群众，同时要加强领导，在这一原则下具体解决以下几个问题：
(1)大力和反复地进行启发教育，使群众了解肃反的重要意义，同时说明忠诚老实、坦白检举与反革命划清界线的重要，务必使群众有了肃反的自觉和划清敌我界线的自觉。不能限于走过场，凡没作好的，皆应重作和补课。
(2)允许群众在忠诚老实运动中批判群众内部存在的不正确的思想，帮助隐瞒一般问题的人交代问题。如果隐瞒的是属于一般反革命性质问题，也可进行适当程度的查问和批评，但不要形成小组斗争；最好先由领导上谈话启发，动员其个别交待，也可组织少数人与其谈话；在他承认后，要帮助他认识错误；如果有这种问题的人坚不交代，在群众展开批判以后，还坚决要求给以处分，亦可考虑给以适当的处分；如是典型人物也可以组织全小组的批判。领导上对此要掌握，一定要坚持内部问题解决原则，这些批判最好在小组斗争快开始前搞，过早了容易引起落后和有问题的群众的震动，不大好。
(2)对象审批要放宽些，坚持能证实为反革命、坏分子或为反革命，坏分子重大嫌疑的人(即据现有材料和事实已能说明他的问题绝大部分是反革命性质，且系合格)，即批为肃反对象的原则。目前要求把所有调查对象检查一下，凡应批为肃反对象的一律批。但是小组斗争时，须分别对待，不能凡批为肃反对象的都一律斗争，材料事实不足的，不可冒然组织小组斗争。领导上对此也应掌握。
(4)对反革命嫌疑分子可斗争，但须有一定的经过核对切实的材料和事实作根据，交代一部，其余隐瞒的人，只要我们有材料，也应斗争。没切实材料的人，不可斗争，也无法斗争。特殊的大案要案，经过领导批准，也可不斗。
(5)批准的肃反对象开展小组斗争，并不经市委批准，但高知和科长以上干部，须和市商谈后决定。这是原有的规定，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更慎重些。
(6)准备阶段的工作是需要的，但不能无限期地延长，只要有了一定条件，(即一般说的经过摸底，排队和调查，大部肃反对象已可肯定，有了一定的材料，经过肃反宣传，群众思想有了一定准备；肃反力量和组织也配置好了，经过一定训练)，即可批准开始。三个条件；特别是缩小调查对象面，不能机械要求，但必须有一批可肯定反革命问题性质的人(经过反复排队调查，没搞出肃反对象的除外)，才可开始运动，否则将陷于被动。如果有特殊条件，(如能有两三个月整天学习时间)，亦可提前开始。
(7)小组斗争在防止乱斗和逼供的条件下，不要限制太多，在斗前要让群众去作准备，事后要让群众去检查修正。有了缺陷，决不能泼冷水，要好好启发诱导，让群众自己认识。小组会上所用的材料，一定要经过对证切实才可用，并且不可乱用。用时要讲求方法和时机。
(8)和平谈判和专案、定案，都不要和群众隔绝，和谈要与小组斗争结合，和谈和一般专案在告一段落时，应在适当范围内向群众中作适当的报告，或者组织政治攻势，让群众再参加到斗争中来。
丙、今后工作。根据以上精神，要求各单位回去，要立即进行以下工作：
(1)进行传达和讨论，把肃反队伍从思想上和组织上整顿一番，扭转右倾思想和作法，紧张起来，进行工作。
(2)群众未发动好的单位，要进行补课，(但不能无限期的延长)在发动群众中要认真作好几次报告。
(3)准备进行小组斗争的单位，在小组斗争前，要作动员，号召群众继续揭发检举，放下包袱，号召与不坦白的反革命分子作斗争，造成雄伟的政治声势。
(4)小组斗争基本结束的单位，在结束时，应作总结，给群众交代，号召群众继续提高警惕，检举揭发，说明运动并未结束，要大力支援专案斗争，支援肃反运动，同时抽力量进行一次复查。
(5)已转入专案斗争的单位，要迅速扭转不立大案、要案和在专案中不敢斗争的作法，但斗争中要讲求策略，注意调查，内外结合，必须时亦应再搞小组斗争，在案件搞下或告一段落时，可发起政治攻势，或在适当的范围内给群众作适当的报告，让群众了解案件的进展，并听取意见。
(6)有了定案任务的单位，要结合处理，发起政治攻势，并在适当范围内将处理意见告诉群众，听取意见，群众意见如果不对可说服群众。专案任务不大了，定案也大部展开了，即应大力进行复查工作。(如能坚持以上作法，即可造成几起几伏，几个高潮就是在各个环节上发动群众)。
(7)仍在作准备工作的单位，要迅速全面检查一下工作。从进一步排队，整理研究材料和加强领导力量作起，争取迅速开始。
(8)没排出肃反对象已经开始了运动的单位，要认真发动群众，抓思想批判和查漏洞，抓坦白检举和忠诚老实，大力防止没油水、麻痹思想和右倾松劲。忠诚老实运动中的材料，要整理(吸收审干的同志参加，最好由他来做)，属于历史政治问题的，还要写成材料，工人交人事部门，干部交审干部门。市委五人小组与各口要深入检查和帮助，不能凭座机关指导运动。各单位领导也要注意深入下去。现在各单位正在大力贯彻会议的精神，估计最近运动的面貌会有所转变。
以上如有不妥请市委与省委十人小组指示。
来源：原载《肃反工作资料汇集》，中共山西省太原市五人小组办公室编，196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