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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为了社会主义——在民建中央工商改造辅导工作座谈会发言摘要
黄炎培
1957.06.11
我们的会——工商改造辅导工作座谈会从5月20号开始，到今天已经开了二十五次了，三十多位从各地来的同志，充分地具体地报道了各地方种种情况，交换了那么多宝贵的意见。
在座同志们，我想大多数是曾经在工商界服务的，经常的接触也比较多，根据平时的认识，结合了这次从各方面交换得来的情况，从而提出问题。我们的会就是要帮助工商界解决必须解决的种种问题，谈事实也好，谈理论也好，都是为了解决问题。我今天也就想对于解决问题上提出几点建议。
我知道同志们在这二十多天里已经提出了近百个问题了。请考虑要不要授权那些人对于这许多问题加以选择整理，拿来分一分类，排一排队？也许已经做了。我就是这样想：
那些是一般的，那些是个别的。
那些要我们自己解决的。——要民建中央或者是要民建地方，或者是要每个人自己。
那些是要政府和党解决，应该送国务院和统战部的。我们很高兴地听到李部长的发言，把那边座谈会提出的意见交专门小组研究。
现在这些问题中间，有没有某些某些还要扩大地向各地方组织普遍征求意见的呢？
我以为每一个问题尽管开始是个人提出的，如果经过许多人集合讨论，或各地方分别讨论，并且反复讨论，最后就成为集体的意见了。然后拿来反映给政府和党，声明集体讨论经过，将会获得人们更多的重视。
至于问题内容呢，我想举几个例子：
私方人员病假工资问题，我从南方得到的反映非常严重、迫切。我在5月25那天发言中间也就提出，现在，已从6月1日人民日报上看到国务院通知各地贯彻执行私方人员病假期间工资支付办法了。但是同志们对这分办法如果研究结果，认为还有问题，反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再提意见。
关于人事组织问题，从视察得来的反映，认为很值得重视，并且有些人施行打击报复，就是利用人事权力来进行的，我发言就具体地建议，由党、政、工、民主党派联合组织关于人事的委员会，来共同负责。请同志们考虑要不要把这一意见排在队里?
李康年同志的建议案，我归来已经细读过了。他自己也已经发言了。我以为大家对于定息二十年尽管有种种不同的看法，但对于他第二点银行设信托部、第三点代领定息，意思只是简化手续，让领息人得些方便，是不是还可以考虑排列进去呢？
关于中小工商业摘帽子问题，特别是关于生活福利，关系面非常广大，人数非常众多，有重视的必要。我以为值得郑重考虑提出的。
这些例子，我也不想再多提了。只是有几点看法，认为我们必须争取一致：
第一、必须认识中国民族资产阶级是有它的特殊性的，不应该拿来跟一般资本主义国家的资产阶级等同地看。它有它的一部历史，包括较远的、较近的，都是造成今天能够接受社会主义改造的基本条件。我现在不想多说多费时间了，只介绍1957年第二期政协会刊上我写的“新中国建国工程中一个中心，一个重点”那篇文章，希望同志们抽空看一下。
第二，必须认识解放以来中国民族资产阶级，虽然无可讳言地还有一部分是落后的、一部分是中间的，但大部分确是积极的，而且有些进步得特别快，特别是从公私合营高潮以来就我个人根据平时各方面的接触，结合这次视察所听到、看到(将在视察报告中写得较多些)：有些，生产大有进步。有些，从劳动竞赛中，作出很好的表现，得到很好的奖评，这种例子很多，还有人为了努力工作，竟然不惜牺牲他的生命。5月20日上海新闻日报读者来信栏写着：有位浦东周浦印刷厂私方厂长冯巧生为了纸张缺乏，好几次到苏北、海盐等地买纸张，1956年年底从苏北归来时，买不到轮船客舱票，就在统舱里和牲畜睡在一起，轮船在晚上抵沪，适逢长江下游严寒，为了节约企业支出，连旅馆都不住，当夜租了一辆自行车，冒着刺骨寒风，赶回周浦，到厂后，接到南汇县工业局的开会通知，他不休息，又赶去开会了。冯巧生病倒了，但仍坚持开会，坚持工作，没有重视他的病体。不久就死了。
这封来信，新闻日报加上标题“冯巧生的精神值得工商业者学习”，我认为是正确的。
我相信这一类人物，我们没有知道的，还是不少，从此使我们感到再不应轻视一般工商界了。而且像冯巧生这一类人物的忘我精神，表现在公私合营以后，不能不承认他们对接受社会主义改造，的确有自发的高度的热爱。
可是，决不能说这些工商界进步分子不需要改造。正确些还是说，先进分子跟那些中间、落后分子，同样地在要求改造。事实告诉我们，越是先进，越是虚心学习，不断地在自我改造。
我总以为我们辅导工商业者改造工作，并不是困难，因为民族资产阶级分子，在大势所趋，人心所向之下，大家或先或后地都在要求走上这一条社会主义光明道路。只是我们负责辅导工作者必须掌握几个重点：
第一，每个人要先从本身做功夫。
同志们所说的真中肯。就是说“改造人的人先要改造自己”。对!对!我个人也就是长期地在这样做。我做的是什么功夫呢？首先克服个人主义。我再次自我介绍一篇今年2月19日我发言的纪录——克服个人主义。中间主要是四点。虽然那个会的对象和这个会不完全相同，但发言的大部分都还值得供诸位参考。
我深深地确信这一大群从二十世纪初期有的还从十九世纪末期出生下来的包括民族资产阶级分子在内的中国人民，他们受到几十年来严酷的历史事实的教育煅炼，从他们的脑海里牢牢地扎下了爱国主义、人道主义的根，——全国民众坚强热烈的对日抗战到底，就是很明明的表现。——解放以来又受到了中国共产党一步又一步地亲切而又正确的根据理论而又结合事实的教育煅炼，到今天他们已经看清楚了社会主义光明前途了，就民族资产阶级分子说来，绝大多数争取参加学习，参加工作竞赛，虽然有部分地思想落后的，应该承认我们宣传教育还是不够。——但不应该否定我们过去一切宣教工作。——从民建说来，也只有认真执行会章第二条培养提高工商业者会员，取得成绩，作出榜样，成为骨干分子来密切联系工商界群众……这些规定，我认为只须有人带头做起来，大家或先或后地都会好好发挥有利于国家的积极作用的。当然，一切存在的问题必须帮助他们合理地解决，还应该随时主动地积极地代表他们的合法利益。
第二、大家要放大眼光来看问题
看清楚了世界大势，才会正确地认识自己的国家，大家知道解放以来新中国在国际上的地位大大提高了。但不是没有问题，台湾到现在没有解放，问题不在台湾而在美帝国主义。美帝国主义的阴谋，只想替生产过剩到快要胀死的资本家们抢市场，抢不到，妄想封闭我海口，强迫各国对我禁止贸易。左边来一个军事基地，右边来一个氢弹试验，妄想拿来镇压唬吓一切，可是这一年来不行了。反殖民主义旗帜纷纷而起——请参看1957，4，24，人民日报一年来反殖民主义斗争形势图。——最近更不行了。仅仅这半个月中间，就发生了两件大事情：
5月24日驻台湾的美兵枪杀中国人刘自然，美军事法庭判决凶手无罪，激起台湾民众五千多人捣毁美国大使馆。
5月31日英国突然宣布放宽对华贸易，包括工作母机、电机、汽车、拖拉机、铁路机车各种化学品等等。英国人说：向和美国一块儿走，现在走自己的路了。
前一事件影响到日本、到南朝鲜、到菲律宾，还影响到美国自己；后一事件影响到日本、到西欧各国、到澳大利亚，还影响到美国自己商人，事态都还在发展中。
这两事件，于美国、于我国谁利？谁害？于资本主义国家有利呢？于社会主义国家有利呢？大家可想而知了。
必须认识到“大势所趋，人心所向”八个字，不限于国内，实际是具有世界性。
同志们!我们还不值得好好努力么！
同志们！我们的会要结束了。同志们回去，关于“鸣”“放”问题，我建议两点：
(一)鼓励大家在党和政府号召之下，继续大胆地“鸣”“放”，揭露人民内部矛盾，帮助党整风。凡是有利于社会主义事业的，符合于党整风的要求的，应当无顾虑地“大鸣”“大放”。如果遇到什么阻碍，尽可告诉民建中央，我们一定很快地报告中央统战部。
(二)要大胆地“鸣”“放”，但必须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的原则，一切从国家利益、人民利益出发，在站稳立场，明辨是非的基础上，帮助党整风，来巩固和加强党的领导。对于一切离开社会主义的、违反人民利益的、不符合党的整风要求的、不利于工商业者的社会主义改造的言论，(像这几天章乃器同志所发表的意见中有些论点如关于两面性问题，关于工人阶级与资产阶级分子的本质区别问题，定息的性质问题等，我认为是不对的。)必须坚决反对，展开批评，本着团结——批评——团结的精神，帮助这些同志认识错误，站到社会主义的立场上来，使我们的社会主义一致性更加扩大。
一切情况，认为必要，尽可反映。民建中央过去有种种很大的缺点，种种应该做而没有做的事情，也说不尽，民建中央今后必须认真检查，切实改正，希望同志们随时检举。一切从团结的愿望出发，通过批评，自我批评，从新的基础上达到新的团结。
同志们！新中国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社会主义革命已经基本上胜利完成了。李维汉部长在总结发言中说：“愿意帮助工商界平平稳稳地走过这过渡时期，变成社会主义社会的光荣劳动者”。同志们，我们愿意认真学习，认真实践，来完成社会主义改造，愿意竭尽所有力量来完成社会主义建设。
一切为社会主义而努力！
同志们！一切为社会主义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