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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百花齐放百家争鸣问题出版局小组座谈记录
1957.11.13
出席者：万启盈、蔡明、吉少甫、王才章、姜彬、顾伦、杨国明、金名、黎鲁、王文秋、杨天南、王忠国、任大霖、李槐之、孙家晋、瞿永瑚。
主持者：万启盈
蔡明：（科技）
1.要有重点的组稿。要这样做就要熟悉这方面情况。要了解工人技术人员在创造性的劳动中的创造，要改变有啥出啥的情况，组稿■植保组主要是出病害与虫害，按理病与虫重要，因科长只认识虫害方面的人，所以病害方面的未出。
2.处理来稿也要有方向，不能理解为来什么出什么。过去来什么出什么，变成杂技出版社了，有人写了20年骑自行车经验。
3.自发来稿和修改稿件的问题，是否凡是学术上有不同的论点不修改，属于明显的错误要修改。
4.期刊问题，它是一个很好的争鸣园地。学术上有些成就成熟的■，但不成熟的可先在期刊上登一下。现在存在大问题：（1）领导关系问题：我们有八个科学杂志，领导关系是属于学会的，今年上半年科联联系把期刊转过去，后来打了一个报告压在学校卫生部。现在办的不大好，出版社也不大愿过问，其他学会来联系都给我们回复。现在是单独成立一个科，准备把电世界放到电机方面去。（2）要■，电世界质量不好，学会有宗派主义，投稿人都是学会的，对象少，稿费很高。
吉少甫：（教育图片）
一年多来证明这个方针是对的，幼儿、小学、中学、师范四个方面原来认为可以争，后来认为不能争鸣，因为对象辨别能力差，所以争鸣不存在。齐放是存在的，在这方面考虑多，接受过去东西不多。我们方针任务很明确、很单纯，但也很繁重，与过去比较有很大改变，■画图风格上有很大改变。过去认为挂图都是标本式的，死板板的。■年多来强调艺术风格的多样化，比较忽略配合教学，如幼儿图片，反映了编绘之间、艺术家与教育家之间的矛盾，忽略为教学服务，如■物画过多的采用了中国化。我们现在有三十年的（教育性、科学性、■术性）争论，实际上是目的性的问题。将来如何做？现在只做了幼儿小学的一部分。是从无到有，今后要多样化。教育方面能否争鸣？着重在不同的画法不同的编法上。有一个时期我们用了很多苏联的其他国家如波、匈等较少。外国的是不同风格，各有特点，中国的主要用民族风格。我们曾请了XX画了一些老虎等，但不受欢迎。
组稿路线：组织推荐，专家审稿，画家画稿，教师编稿。我们都通过组织关系去组稿的。教师编稿有些问题，我们提出教师与专家■稿，争论很多。最近关于电机方面的，就请发电机厂的专家与教师。但这一方面是对的，专家审稿是对的，但真正的真才实学的专家■。画家画稿，我组织了很多画家，特别是在北京开了座谈会，但■画出来的往往不合乎要求。因为他们不懂得心理学，可是别人又■艺术特征。我们找了很多地方，后来找到北京师范学院，一拍即合，他们说你们为什么光找名画家不找我们？
长远规划中增加师范学院方面的，要出这方面的东西就要牵涉到争鸣。过去也出了一些，组稿方向师范学院都有系。要出版一些■的图谱，历史方面书出了不少，但图片出的少。出这方面的东西也有些问题，如历史分期问题，主要是给师范学院看的。十月份，我们搞了个五年计划。是根据毛主席提出的十二条方针，将来培养的就是工农，幼儿方面有很大问题，明年作些调查工作，中、小学要增■农业基础知识，要配合农业四十条。另外，工作人员如何深入生活，我们可以通过教育局让工作人员参加教学。
王才章：（上海人民）
二编室的具体情况，原来请东北人民大学系几个付/副教授与讲师写了一本书，提出了一个新的论点，要把历史唯物主义从哲学中分化出来。原来打算用，后来在哲学研究上，看到孙立国一文，批判哲学中的修正主义，也提到要把历史唯物主义从哲学中分化出来，后来我们写信请教关链同志，他说肯定是修正主义，结果就不出了。今后怎么办？既然争鸣就有一面是错误的，怎么办？过去我们是盲目乐观，现在感到提心吊胆，怕出多了会说资产阶级方面。百家争鸣提出后，的确有很多人提了许多新的见解，如何鉴别香花毒草大家感到苦恼。最■哲学研究出了许多基础与上层建筑的问题，众说纷纷。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如何出法？杂志可以今天出这样的，明天出那样的，但出书怎么办？最近我们就不敢出，过去出的完全照斯大林的讲法。如要出，今天张三是一种观点，明天李四是反对的，如何办？
通俗的东西能否争鸣？通俗是深入浅出，如吴绛同志说写通俗的东西也要渗入他的观点。但一般要求通俗读物比较正确大多数人赞成■的观点，但也要放弃他原有的观点，写他反对的观点。
出版社要很好的成为推动力量还有很多问题，我们是要等人家稿■来。去年到北京时，他们说要在报刊上发现真才实学的作者，然后■向他组稿，但这也有困难，不易从他一篇文章中发现独特的见解。■一时期我们处境很闭塞，除了在报纸上看到一些东西以外，没有参与的机会，如北京曾开过一次哲学历史讨论会，后来上海传达。我们知道，上海哲学社会科学学术筹备委员会讨论基础与上层建筑问题我们也不知道。党委是否在开会时提一提这个问题。北京出的“学术■”我们也没有。
姜彬：（上海人民）
方针提出后是热闹了一下，解决了许多问题。争鸣的问题主要是■家争不争的问题，出版社园地好些，花就开放得好些。因此，在贯彻这个方针时有很多工作，归结起来是两方面：
（一）出版社内部工作。过去有很多规定妨碍争鸣，如冷僻的书不出，内容相同的虽有不同观点的不出。现在都改了。编辑改造也有改变。
（二）是外部工作，与学术界的联系问题很多：
1.总的方针与出版社的出版方针如何解决？过去中初级读物。■方针提出后就偏于学术性的著作，也就是高级读物与工农兵读物■结合。我们出版社这方面是有问题的。工人读物编辑室取消了。原因：（1）工人读物的路未摸出来；（2）销路少；（3）对这方面没有兴趣。（4）任务究竟在那里？
2.编辑方面有些清规戒律未解决，如编辑的职责是什么？文化出版局都提出编辑不要修改稿子。
3.争鸣与质量问题，什么样的书可以出，什么样的书不可以出？
4.进一步贯彻百家争鸣与学术界的联系问题。出版社应是学术■，要组织有学术界参加的编委会。要解决各级领导人加强学术活动过去一方面是自己不学无术，另一方面行政工作多，编辑打交道■编辑如何参加学术活动也是个问题，领导上创造一些条件使之能参加一些学术活动。
顾伦：（上海文化）
我们强调出书要有教育意义，我们出了106种戏曲，反映现实的只有20种，舞蹈23种属于青年演员的，5种是高级的。那些花要放足，这里牵涉到为工农兵服务的问题。反映现实东西少什么原因呢？一是编辑思想上有问题，一是难搞，人也要相对的增加。我们出的剧本与上演的剧本比例是10%。曾有一个剧团要自己出，汤指示要出，是出活页文选，出吧，质量低没有必要，不出吧，又要放。是否可以作为丛刊来出？
一个剧目不同剧种，今年掌握严了一些，如三种白蛇传只出一种，他们有意见。曲谱今年数量不多，如贵妃醉酒已出了三种，现在又来了一种是否出？神话戏问题，中国戏曲研究院认为神话和鬼戏只是表现形式的不同，出后也无反映，要出版社组织。有些戏种我们准备出丛刊。
通俗读物也应该争鸣，这方面也要组织争鸣，如抽出几本来研究也好。
与外界联系问题一是要业务部门挂钩，一是要与学术界的联系。挂■文化局指定人联系，他们认为无人来管，我们只想参加一些会议，我们希望有明确规定，可放在行政任务中去。他们曾作了一次调查剧目的工作，也研究了倾向性的问题，我们要参加。
金名：（上海文化）
1.通俗文艺问题，过去要各方面重视不够。挂钩问题过去我在团■工作时感到很方便，而出版社不方便，首先要争取社会上重视。挂■不仅是文化局，还有作家协会与教育局问题。
2.作者路线问题：以二编室56年与今年比看来是有偏差。编辑■稿问题，孔老说我们是拔苗助长，因此他认为出版社没有培养青年作者的任务，这提法不对，我们过去常跑下去做些辅导工作，编辑应是社会活动家，这样才能有业余作者的成长。要参加生产过程。
编辑待遇有问题，有的会议活动没有参加，资料也照顾差。当然■也不能光伸手要，而要以自己的活动来吸引。我们总是打被动战。这样你要作协给你会员，要剧协给你会员是不实际的。过去一编室是掌握在许君远等手中，分新旧两个部分，旧的搞唐宋传奇、聊斋等，明年准备提在晚清方面。是否可配合初中读物来搞？新的方面如报告文学、通讯我看可以搞，现在无人搞。
黎鲁：（上海人民美术）
连环画编辑室百花齐放问题去年提出后，没讨论出结果来有几个问题：
1.最大的矛盾是连环画体材问题，一种是反映现实斗争的。现在群众需要很少。另一体材是历史故事、民间传说，书店订印数大。5■年只出了两种古装的，其余的今年都作了特价书，市场需与我们主■情况不适应。我们感到连环画不是政治性很强的东西，过份强调现■体材可能要脱离群众，如何适当来解决？
2.编文方面：编文水平与现在的文学界水平还有距离。去年以前■字工作与作家无关。去年大力组织了一下，第一流的作家不敢去找，■工作去年进行了一年，现在考虑一下是失败了。因为作家主要是写■，编文都是业余时间搞，现大部分不及我们改编的成功，二个原因：一是不重视；一是对改变脚本不熟悉。
3.普及与提高我们感到还有问题，在作家中还有宗派。一部分是■的，一部分是解放后的，他们互相排斥。在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提出后，过份的强调风格，忽视了通俗，就产生了编辑和作家的矛盾。■方面应并重，照顾到普及。
4.编辑工作中最大的问题是稿费问题，原来是■去年是5——8——10——13元，过去最高的变为最低了，提高的原因是工改和北京的提高。我们这里作者一天可画三幅，有26元。■这问题要解决，或与他们协商，或是降低。一个作者在两个晚上画两幅插头拿了90元，一个作者给支部生活画了一幅插头，顶多两小时，拿了50元。
5.作者投稿多，增加编辑负担，两天中来了70多件，自投稿占很大数字。外面说不退不答复，我们退还是退，有一时期想由二、三人专门搞，后又改为每个编辑自己负责，现在又想由二、三人自己处理。
6.百家争鸣提出后，编辑中常有争论，有的因争论把稿子压下来了，主编认为有毛病，编辑认为无毛病。过去认为还可以出，现在认为要抓一下。
7.我们连环画编辑与其他编辑不一样。有二十多编辑，其中大多是旧的编文作者，如改为自己编。编辑可以大大减少。有五、六人即可。
今后如何改进：（1）订长年规划。（2）画家编辑很少到生活中去，今后规定制度，全部要到生活中去半年、一年。（3）提高与普及，过去是不适当的提高。（4）提高质量。（5）稿费问题正在处理，（6）改善编辑与作者的关系。
王文秋：（上海人民美术）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方针提出后，强调了风格，过去■物的出得少，今年出得多了，国画中反映现实生活少。过去未出过画集，今年出了五种。过去怕重复，今年光是透视的就发了三种稿子。年画过去决定划到画片去，现在出新年画，上半年出去作了些社会调查，组了一批稿。我们编辑室力量差，组织了编委会，想出版一个发表美术作品的学会刊物。
杨天南：（展望）
展望在贯彻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方针方面，目前主要是如何把它开好。展望本身的方针任务不明确，原来展望作为进步刊物，不一定进行阶级斗争，在我们接手办以后，要做好党的阶级斗争工具情况就不行了，特别碰到大的运动就上不贴天下不着地。原来有方针，但在办的时候就模糊。我的看法是宣传马列主义，以时事政治为主，指导阶级斗争，这只能一般的提，一般的讲，具体的如何来指导就困难了，所以读者说可看可不看，我们觉得这是最大的问题，过去是民主时期的刊物，现在是社会主义革命时期的刊物。
时事性的周刊如何贯彻争鸣，想到二点：
1.时事政治性的东西不能争鸣，与学术性的东西不同，有些毒草是否让他放？从读者对象看，不宜放，应有批评。
2.如何贯彻经常的放活跃民主生活，最近报刊很沉寂，如小品文几乎所有报刊都很少，在这方面编辑思想上有顾虑，作者怕写，漫画家怕画。在反右斗争后如何继续贯彻鸣放方针，需要作很大工作。
王忠国：（少年儿童）
根本未考虑这个问题。
1.少儿读物主要不是争鸣而是齐放问题，但有些同志也有不同意见，认为主要是齐放，但也有争鸣，如对历史人物功过的估计。至于■主义就不是争鸣的问题。编辑思想上存在着很多问题，长期来注重业务提高，鸣放中对业务提了很多意见，但宣传部取消业务学习大■好。一本书主义在我们这里大有市场，有的把一些未发的稿子放■ ，说等一本书成名后，再拿出来就有人要了。要十年之内把干部■下乡去一年，有两个大学生就是不报名。鸣放积极，反右不积极。所以要贯彻争鸣就要解决编辑思想问题。
2.编辑人员业务上培养问题有几个情况：（1）水平低。一般是小材大用，今后业务学习假是否要？还是想出其他办法。（2）培养作者问题，我们一直是被指责的重点。是培养了一些，但也有的捧坏了。有的在少年文艺上写了几篇文章，就来信说要求写多少稿纸，要写一部大作品。
3.翻译作品很多，但有些国家的文字找不到人译，有些国家资料■，有些东西在他们那里是进步的，但在我们这里不适合。对古典的■以采取节译、编译的方法，但对现代作者就不能这样。
4.书评工作展开不够，光明日报、文汇报都无书评园地，也无刊物。
5.稿费问题。
来源：上海A22-1-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