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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迵在鸣放座谈会上的发言
清华大学 常迵
1957.05.17
(常迵:清华大学无线电系副主任)
党群之间有道墙,虽不是铜墙铁壁,却是篱笆墙,隔篱相望,就是走不到一块。墙的筑成,主要是党的宗派主义、教条主义和官僚主义。宗派主义表现在只信任党员,不信任非党员,怀疑非党员能否贯彻党的意图。党做工作时,碰到不同意见不是同群众商量,总是绕弯子,偷偷运出去再说,可是使群众很不愉快。设置某专业时,我有意见,可是党照样干了再说,要送出去学习的人照样送……。这次钱先生发表文章讨论教学,我写了文章给一些党员看,他们对此不理不睬,未置一词,其实是对我有意见,只是不去跟我碰,照样贯彻他党内一套。我提出问题,却不正面对待,等于把我一脚踢开,大大打击了我的积极性。
党不是在群众中做工作,而是在群众背后监督,评价。这么做很不好,稍一露马脚,就引起反感。党员就在你背后评论,给你记上“成绩”。我曾想过党小组在开会讨论系行政工作时,我是否也应当过问。我想他们可能在说常某何以不参加政治学习等等。总之,彼此有隔阂,就会生怀疑。
近年来科研工作发展,我感到党对党员照顾多,对非党员照顾甚少。这尖锐表现在进修问题上。党在抓“干净”的东西,却把“脏”东西推出去。
党内宗派主义很浓,和党委没及时教育有关。宗派主义者,可以不参加行政的会,不接受行政的工作。一次系会,竟等了半小时而仍有十六人未到,催了还不来,他们都是党团员。他们嘴里都会讲社会主义优越性,却可以不按计划行动。我如要分配工作给党员,未先经过党组织就行不通,而交给非党员却非常可靠。因此我以后宁肯找非党员办事。
教条主义的表现是帽子多。青年教师对年长教师不尊敬,动不动就给戴上一顶帽子。官僚主义也是有的。校长很少找系里同志谈业务;这可能是校长自以为不懂业务,谦虚。校长说,经让小和尚念歪了,责任应由领导负,这本来是好心肠,可是对下面干部保护太多,其实成了袒护。下面情况不好,和领导的官僚主义有关。
……今后学校里关系应当以学术(业务)关系为第一,行政关系其次,最后是组织关系。可是现在却倒了过来,业务关系根本没有。党委制应当保留,可是在学校里,它应当以业务为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