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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好比是唐僧，党团员好比是猪八戒”
电力部 徐振国
1957.05.24

（徐振国：电力部北京电力设计分院助理技术员）

徐振国在五月廿四日小组会上说：我看有人把建设社会主义比做上西天取经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党好比是唐僧，党团员好比是猪八戒，那些不声不响的好比是沙僧，知识分子好比是孙猴子。大家看过西游记都知道，上西天取经的路上是有许多的妖魔鬼怪的，就像我们建设社会主义有许多困难一样。一路上的妖魔鬼怪差不多都是孙猴子捉的，虽然孙猴子辛辛苦苦的捉妖精，但是唐僧仍然要念紧匝咒的。猪八戒虽然不会捉妖，但是他的嘴会说，经常在唐僧面前说孙猴子的坏话。唐僧信了猪八戒的话，就经常念紧匝咒。大家看过西游记都知道，猪八戒就是办过一件事：在高老庄看媳妇丢尽了人。至于不声不响的沙和尚，只要少不了他那一分斋就可以了，到时候总要升级的。

他在六月三日室的座谈会上说，在过去历史上，有许多大文豪，如李白、杜甫、白居易……等，在政治上都是失意的，然而他们都有真才实学，写出了多好的文章！我感到无党派人士对新社会体会多一些。

他说：最近青年团开过第三次代表大会，胡耀邦作了报告，很长很多：但他过多地肯定了党的领导下团的工作的成绩未叙述的恰如其分。实际上对青年的要求到底是什么，这是一般未入团的青年的苦恼，因为现在要求青年的条条道路，都是把青年往团里逼。许多非党非团青年心情有许多苦闷，也愿意谈谈自己的思想，可是苦闷向谁诉？思想向谁谈？青年团把青年遗忘了。对于非党非团青年的培养，更是漠不关心，非党非团青年想被送到学校学习，送到国外学习，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说：解放後要求有“才”有“德”。“才”容易衡量出，但“德”不易理解，“德”往往是空虚的，使人不好捉摸。有些人把党团员和“德”划个等号，“德”就是是否党团员，是否顺从领导意图，如一个报告下来，座谈体会，顺着的就是“德”了，如果你说些不同的意见的所谓“怪话”，就是落後，就是“缺德”。

他说：按照党章、团章，入党入团本来是很好的事情，可是入党入团後马上就有利可得，因此就有许多青年向这方面努力。青年人谁不愿意出国学习？但是取决于这个“德”，不是取决于工作好和学习成绩第一。

他说：有许多人入党团後，人家看他变了，失掉了青年的本质。年纪轻轻，就懂得利害关系，对领导有意见不提，以取得领导的欢心。他要想发展自己不是从真才实学去发展自己，而是走另外一条捷径。有的团员说：我过去不是不知道，但过去不愿说，大的利益被切身利益迷住了，若讲了这些，对评级、评奖、出国都没有好处。他入党团以後，发现做官不需要真才实学，他认为业务是次要的，最重要的问题是是否党员，是否受领导赏识。一些青年受“老同志”教诲多的，就考虑到底是要真才，还是要党员。

他说：青年究竟不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有许多青年想：是获得知识呢？还是走上被安排的道路上去呢？走上被安排的道路上去，又和自己的性格相连背，所以有些青年就消沉下去了，用一些青年人所不应该采取的方法来消磨青春。如果这样长大，人们就会发现後继的人是既无才又无德。但另有些青年将继承老工程师的事业，钻研业务。

他说：以上简况说明党与团在回顾数年来对青年的教育时，过多地肯定成绩而没有看出由于制度与工作的错误造成了多少人苦闷而无言，多少人得宠而放弃了青年人最宝贵的青春时代应作的事情。

他说：才德不称职的人，尤其是德不好的人，应该彻底的解决。从下面所揭发的材料，可以看到很多党员领导幹部的德是有问题的。即使在旧社会，也是令人摇头否定的。希望领导上要了解宗派主义所造成的危险。对于那些过去有功而今天不称职的人，国家发一笔款在杭州盖些房子，每月发给他们一百元、二百元养着，这我没有意见。叫那些称职的人去做他们的工作，这样对建设更为有利。现在应该搞清新社会的德的标准是什么，如果幹部的才德与工作不相称，院长即使有天大的能耐也不行。我院有一千八九百人，假如是个资本家开设的企业，吃饭的人多，做事的人少，这一定要赔本。

今後意见：

1、开放自由市场，即凭工作业务能力加以任用，凭真正的东西考查一个人。过去评工程师评得很多人不满意，如果通过考试，我想不会出这问题。现在要求考大学时，谁哭得凶，闹得凶，就批准谁。应该用自由市场来决定问题，三分之二凭考试成绩，三分之一凭大家和领导来讨论。有人批评做人事工作的人，年纪轻轻，态度冷冰冰。现在作幹部工作的青年人，没体会旧社会的做人难，只凭主观想象。

2、权力下放。官僚主义所以风行，是因为下边的职工看到领导人尽管有官僚主义而终于受了提升。目前的领导把群众视为草木。人事提拔、升级都完全脱离群众。结果造成很多幹部迎合上级，贻害社会。所以，我认为是不是可以由群众决定选择自己的领导，如院长须经职工通过，这样可反对宗派主义。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所以我想党中央如果英明的话，整风後应该整顿工作程序。有人说，解放後，争了一个法宝，就是：「深刻检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说：应该健全制度。不能以命令代替制度，以制度代替法律。肃反也是没有法制：如果法制很健全的话，就不会把无问题的人搞到用枪杆监视的地步。各项工作都没有制度，过两天搞节约，再过两天搞质量：一会儿是合理化建议，一会儿是推广张凤台先进经验………。搞的人都乱了。

他说：从其他单位、学校的鸣放情况可以看出我院内鸣放发展未到高潮，有很多老同志未鸣。为什么老工程师不鸣？——经验多，圆滑，看风色。他们的政策是多听多看少说。他要活着，怕暗的。

他说：很多党团员还没有鸣放，党员没有苦衷鸣？团员没有苦衷鸣？……现在很多人在看党委。应边整边解决问题。党群关系愈来愈近，老百姓的信心越来越高：但现在有许多跳龙门的人、肃反起家的人，他们起了消极的效果，要适当的检查他们的动机。

他说：这次整风没有动员报告群众就起来了，过去层层汇报很可怕。在下边是鸡毛，经过一层变成了鸡腿，到上边就成了老母鸡了。

来源：《想一想，对不对》（电力工业部整风办公室编印，1957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