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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正勋对党团组织和党、团员的看法
电力部 郁正勋
1957.05.25


(郁正勋:电力工业部北京电力设计分院技术员)


一、对党团组织和党、团员的看法


1.赏罚不分明,党团员犯了错误就在组织中批评检讨完事,有时群众根本不知道,而群众犯了错误,不加帮助教育,就是大吹大擂,一下子就二个大过。(黑版报稿)

2.提拔干部重德不重才。所谓德也就仅指政治面貌,是党团员就是有德,非党团员就是缺德。这样一方面为党与非党,团与非团筑起了鸿沟高墙,更重要的是让群众对入党入团产生不正确的看法,认为党团的大门就是“龙门”、是升官的捷径。(黑板板稿,标题:“鲤鱼跳龙门”)

3.衡量进步的标准是会说,只要会说就爬得快,不会说就爬得慢。(5月25日在团支部召开的青工座谈会上的发言)


二、对於民主的看法


我室无论在团支部或工会改选工作中,口口声声民主,可是事实上候选人名单是由核心组决定后提供大家讨论的,完全是形式,提几人就选几人。选举是圆满的按照领导意图完成了,可是群众有无意见呢?领导可不管这个。(黑板板稿,标题:“民主的实质”)


三、对於肃反的看法


1.要说在肃反斗争中压倒了很多好人,那么同样的从另一方面看看,我们马上能发现窜起了很多小人。他们为了自己的名利。不惜踩在别人头上,爬上它的宝座,而且还一直在宝座上坐得稳稳的。

在整风运动中,由於肃反运动中的“小人”,今天的“大共产党员”把着门,余威尚在,使老工程师敢怒而不敢言,这是自然的事。

不平则鸣,让我们来鸣吧!

搞一个运动,偏差是难免的,尤其象肃反这样的敌我斗争。可是那些仗势压人,借题发挥,尤其是自己抱着别有用心的那些“积极分子”,他们故意夸大事实,强加罪名,实在不能不令人气愤。(摘自大字报稿)

2.我父亲若是个反革命分子,我有觉悟可能会检举,假使被镇压,我是会掉眼泪的,这是人的感情,很自然的,到以往还会想起的。当同志们反对他这样既没有立场也很矛盾的说法时,他又说:“这与诸葛亮斩马谡也掉眼泪没两样”。


四、对农民生活情况的看法


周总理报告上说,农民生活都提高了,但我去年在农村时,看见农民生活很坏,对报告我搞不通。

农民连饭都吃不饱,吃的东西简直和猪吃的一样,现在广西还有饿死的人。(7月31日在小组会上的发言)

五、对於反右派斗争的看法


1.他们(指章、罗)现在是右派分子,也就是犯了错误。对於他(指罗隆基)过去做的坏事,不应该揭发。既然是既往不咎,为何现在又不这样呢?从国民党过来不少的人,他们的历史共产党都知道,既是这样为什么现在要翻老账呢?这种做法不是以理服人,显得太小气了。(8月9日小组会上发言)

2.龙云等过去都杀过人,现在不应翻他们的老底子。既然他们(指章、罗等)过去有反党反社会主义反人民的情况,为什么过去不揭发呢?(7月5日在小组座谈会上的发言)

3.章乃器并没有反社会主义,他说资本家以前是剥削,现在靠本钱拿定息,定息不是剥削,是不劳而获,章乃器的说法虽然有错,但不能说就是反党反社会主义。

虽然葛佩琦发表言论有错误,但有一定的根据。(7月24日在小组会上的发言)

4.现在无论错误大小,都扣上右派分子,右派没有什么标准定义,不能用推理的说法套用很多公式,最后得出右派分子,那我也会套。左文森讲的其实也没有什么错误,就是因为整风才拿出来批判,要是平时讲也就不会受到批判。

今天的运动,总是硬找典型,院内抓出一二个,左文森不是右派,是抓出来的。

5.解放后无论大小运动被斗的对象都是平时讲话不够注意,随便讲些无原则的话的人,有些人往往听了这些话,不是当面指出不对,而是当批评时就把这些搬到会议上去谈,如对左文森就是这样,现在就是把他过去在宿舍里讲的不对的话,也翻出来了,一个人是发展的,不能用旧眼光来看,再翻老账就没有意思。

6.现在(指反右派)不能独立思考发挥自由思想,如果创造性地发挥自由思想,那就要出问题了。

7.当有人说:“谭天荣的弟弟也是个右派分子的时候,他说:父亲是右派,儿子也会受到怀疑的。谭天荣虽然是个右派分子,但是他很勇敢,能说敢做!”

8.我们土木专业室没有右派,我可以去牺牲当右派分子,让大家来批判我!反正把我搞错了,得向我道歉。


 来源:《想一想,对不对》(第三集)(电力工业部整风办公室编印,1957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