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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实验歌剧院舞剧团演员郭东海的反党、反社会主义言行汇集
1957.05.25-1957.06.02
郭东海原名郭西海,20岁,原籍甘肃兰州,在上海出生长大,家庭出身自由职业,本人出身学生。
母亲现在上海,任女子中学的音乐教员,很早就和他的父亲离了婚。他父亲曾任伪甘肃省参议会副参议长,伪甘肃大学秘书长,解放后经过改造现在甘肃省文化局美术室工作。
郭东海于1950年9月22日参加了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现在中央实验歌剧院舞剧团任演员。49年曾参加少先队,后因表现不好,51年自动退队。由于生长在上海,母亲又忙于工作,所以自小就养成了不少流氓的习气,在小学时,由于调皮捣蛋,用弹弓打老师,曾受过留级及令其退学的处分。解放后进了育才,在这里他也是最难管教的一个,同样由于不遵守纪律,品行极坏而给了他“留校查看”的处分,据该校同学讲,后来又是因他表现不好而被令“转学”了。
参加革命后,不仅没有很好的接受革命教育,反而更加严重,51年在他当时所在的人艺训练部,为他表现不好开过全体大会,对他进行批评,并且给了记两大过的处分,后来领导看他在赴朝中表现较好,就在53年10月间撤消了。
53年我院进行反官僚主义运动,郭东海表现的非常不好,曾与樊步义(现在中央艺术馆)等进行非组织活动,反对领导,并向党员干部及团干部进行人身攻击,如当时曾骂团的干部是“狗腿子”“恶霸”等等。他当时“积极的目的就是企图报复,企图全盘否定对他的处分。”
除此以外,郭东海思想中存在着极端严重的个人主义,一贯忽视组织纪律,对组织及同志们常常采取对立的态度,而且在生活作风上也表现得很不严肃,和爱占小便宜……总之,表现的极坏。好多同志认为他是害群之马。
尤其当他在舞校学习以后,自认为有了“资本”,因此更加目中无人,狂妄自大,滋长了强烈的名利思想。平日还爱吹嘘和表现自己,由于个人野心得不到满足,因此对党、团组织极为不满:由于他身上存在这样严重的极端个人主义,再加上抗拒改造,因此在这次整风中就向党展开了进攻,而使自己沦为一个可耻的右派分子。
现将郭在整风及反右斗争中的反党言论及其表现汇集如下:
一、郭东海在整风及反右斗争中的反党言论
(一) 在整风中的言论及表现:
(1)在整风中他曾对张锦心同志说过“假使中国发生匈牙利事件,我一定参加”。
(2)葛佩琦的反动言论发表后,郭曾表示同意(后又说,他同意其中的一部分)在一次会上,郭是这样谈的:“我同意葛佩琦的一部分,即无论你那个党执政,人民是最看实际的,你不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人民就会不满,甚至推翻你。我当时还把毛主席说的三害不除就会亡党亡国的话断章取义的与之联系起来。另外对统购统销搞糟了我也盲信了葛佩琦的话,我当时就想你再说搞的好,但人民就是没有猪肉吃……这是因为我只了解了社会生活的片面。”
(3)把自己参加革命后的历史说成是一部“血泪史”,对51年进行的批评教育大会诬蔑成“简直像斗争地主和反革命”,同时还说:“当时的大会不仅是斗争我,还是为了压服刚参加革命的知识分子”,在另一次发言中谈:“青年监督岗像拿着鞭子赶我一样!……”
(4)在6月3日的座谈会上,郭谈到:“中华人民共和国也不是共产党的国,歌剧院也不单是一个共产党的歌剧院”在6月8日还对李百成说过:“现在又不是党员治国”。
(5)整风刚一开始,郭东海气焰很高,在一次临时的会上曾提出“为了整风开会,我们可以影响业务,上午少上课甚至可以不上课,”(后因大家不同意未成),就在同一会上团支委刘德康说了几句正直的话,会后郭就带头拉拢了个别人用“一批群众”的名义写了一篇:“不要泼冷水”的大字报,对刘进行了威胁和打击。
(6)整风中郭写了7篇大、小的大字报,并嘲讽别人的大字报说:“这是什么呀!?形式主义!”(其实那些大字报中也存在着严重的问题)并在一些同志面前说:“这次要杀一杀共产党员的威风”。
(7)郭在运动中非常活跃(这种活跃只有在53年反官僚主义时出现过)他经常到舞校、二团(歌剧院右派向党进攻最猖狂的那个团)去看大字报,并学习经验。并主动参加院部召开的声乐教员座谈会(根本没人邀请他参加)回团后即对二团及舞校的带有诬蔑性的大字报加以宣扬。
如“国务院又不是共产党员的国务院……”“苏联专家又不是党私下请来的”,事后还说这样谈的目的是为了“反对党的宗派主义”。
(8)在6月17日的座谈会上他对于某党员在生活作风上犯了错误的问题发表了这样的意见“……我更恨这个党的支部。包庇,而且还不让受害者声张,这是什么性质的党支部?这和党中央的光明磊落毫无共同之处!”(实际上这个问题党内早已严肃的处理了,因为考虑怕影响犯错误同志的爱人的精神及身体,因她即将分娩,所以未向群众公开)。
(9)在6月10日左右,郭曾对孙天路说:“我对这个社会制度就不够满意”,后又补充了一句:“也许我是空想的社会主义”。
(10)6月8日对李百成说:“以前给我鉴定上说靠近团是要求进步,是优点,今天我就很怀疑,比如有些科学家,他不入党,但你能说他不进步?因为他也爱国”。6月下旬,郭对孙玳璋、林阿梅说:“靠近党团不算是优点”,林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呢?”郭答:“我认为加入盟还是个进步呢!”
在另一次会上又说:“难道党、团员才算德?加入组织才算德?”
(11)舞蹈学校右派份子刘式昕在整风开始曾写了一篇“我鸣第一号”(主要对舞校党组织和陈校长进行了人身攻击),郭去舞校看了大字报后,有一次碰到刘,即对刘说:“刘式昕老师,我们舞剧团同志都支持你呀!……”(据刘式昕谈,郭曾表示全院全团都同意)。这点分明是右派份子郭东海给刘式昕打气,鼓励刘更无肆无忌惮的向党进攻!
(二)在反右派斗争中的言论及表现:
(1)社会上掀起反右派斗争以后,在我团一次会议上,有的同志对郭的反党言论表示了不同的看法,郭为了表示“抗议”,中途退出会场。事后借口是因为大家嘲笑他,(事实并非如此)并声言以后再不参加大会,后经党小组与他谈话,才来参加大会。
(2)6月23日郭在壁报上发表了“我的话”(答复别人提出的两个问题)其中有这样的话“……我将会一直把这些档案和意见带入地下,”在下边又对人说:“我在这里是搞不清楚了,只有把这些和我一起装进棺材!”他就是这样的敌视和无赖!
(3)郭在会下对人说:“我和大家的矛盾是人民内部不可调和的,对抗性的矛盾”,“只好等着爆炸”,并且说:“有些教授在思想改造中所受的伤害还不及我痛苦的十分之一”。
(4)有一次会后他和几个人谈到“大家对他态度像肃反的搞法一样”大家问:“你认为咱们单位的党今天对你的作法对不对?(当时只批评了他的一些反党言论)你相信不相信?”他说:“党中央的我相信,单位的我没有考虑过,我不表示态度。”
(5)7月10日当同志们在会上对郭东海的错误言论进行批判后,(仅是一般的,也没有称他右派分子)他当时就喝了4两白干,12两葡萄酒,并借酒醉哭闹,并咬电线,(我们判断是故意的)而次日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又很早去教课了,事后问他,他亦佯作不知。
二、郭东海在“鸣、放”阶段所写的大字报
1957.06.02
1、建议:为了搞好下星期的整风运动,开展得更迅速,希望有空的同志能到二团或舞校等处,参观一下板报,学习经验,感染气氛!
2、
党员导演——不干活高薪。
群众导演——真干活低薪。
这不是宗派主义是什么?
3、
论政治——我是“党爷”
论职位——我是“导演”
区区演员——何足挂齿。
猜猜看?谁?工作中的油条。
4、党支部及一些团干部,对我团的三害情况已经麻木不仁了。你们想作形式上的敷衍呢?还是愿作深刻的检查?假若是后者,扪心自问有真实感情没有???
5、不要泼冷水
昨天舞剧团的会上,青年团支委刘德康发言时,认为剧场的整风是不正常的,群众自发的,不像是党在领导的整风,并多次强调舞剧团的党,应该动起来,不要处于被动地位,言下之意好像群众自发揭露内部矛盾对党不利。
事后一些群众认为听了刘德康的言论后,给人拨/泼了冷水并产生了些顾虑;假使都像他这样的话,运动就不会搞起来,即使搞起来,也会像蜗牛一样地往前爬。因此大家除了希望刘德康多学习一些文件,关心关心社会生活外,更应指出不要因为自己个人正申请入党,在群众给党拆墙的时候横在中间成为一条深沟,丢开一些不良的宗派主义思想吧!欢迎你实事求是的踏实的投入到这个运动中来。
注:据李松涛揭发郭写稿时本来还要骂刘是“狗腿子”,后因松涛不同意,所以未写上。反右派斗争开始后,郭很为没有写上而庆幸。
三、郭东海在有局长、院长、记者参加的5月25日座谈会上的部分发言
我们加班加点,有时超过固定工作,舞剧团从来没有休假过,答应补假可也从来不补。另外有宗派主义、命令主义,积极分子是指定的,他们在工作上并不比其他非党团员做的突出。我们党有缺点,但青年团也是一样有很多问题。党整风希望团里也谈一谈。最近报纸上有自杀的,我要不是有理想,就死了十几回了,我参加革命7、8年了,我不会哭,而可以写出一部“血泪史”。
来源:首都舞蹈界整风联合办公室编印《舞蹈界反右派斗争资料》 (内部材料·不得外传), 1957年10月12日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