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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害’是党统治的结果”
中国人民大学 杨文极 杨盛元 韩洪棣 伍士杰 朿洪涛 杨学民 韦齐
1957.05.00

“‘三害’是党统治的结果。我反对党的统治式的领导，包办一切，希望党改变自己的统治式的领导系统方式。我想不这样做党就是反马列主义，党就是教条主义，就是统治者。”“如不彻底变革这样带有遗传性的，顽固的统治基础，不以广泛的人民当家作主，免不了将来出现四害或多害，以致于会产生不可设想的结果。”

“现在党的统治应该死亡了。”

“现今共产党是否100％的代表人民的利益呢？如果100％地代表人民的利益，为什么又会有人民内部的矛盾呢？”（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学生 杨文极）

“‘三害’产生的根源是具体制度。三害是古今中外都存在的，而且今后永远也不能消灭，到了共产主义也存在。思想认识上的局限性，任何人都有，都有产生三害的可能。共产党内的三害，不是由级级根源产生，某些不同的制度是由三害产生的，反过来，又助长了三害的发展。有领导和被领导就会有三害。”他在检讨中，也承认说：“林说各种具体制度产生三害，这些具体制度，构成了一系列的我国制度，听了她的讲话后，我同意她的说法”。他还认为庞大的机构产生三害，三害反过来反影响国家机构，并散布这些反动谬论。（中国人民大学法律系学生 杨盛元的材料）

“‘三害’的产生是与制度有关。‘三害’是种子、是根，制度是土壤；没有土壤种子不可能发芽，根也就要枯萎。”（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学生 韩洪棣）

“思想根源主要是主观主义，而与社会制度也有关，有人说只与小制度有关，而与整个社会主义制度无关，这是不妥当的。小制度还不是根据大制度制订的吗？所以三害的产生与整个社会主义制度有关，社会主义制度是不是最好的制度呢？硬把社会主义制度说成一点缺点也没有，这是不对的。”

“无产阶级有局限性，也在于论证党不好，找三害根源应从党中央来考虑。”（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学生 伍士杰）

“产生三害的根源与具体的社会制度分不开，和党委制分不开，党专权过去战争时期可以，现在应缩小专政，扩大民主。”（中国人民大学计划系学生 朿洪涛）

“为什么党内三大主义有时多有时少呢？这应由党所处的周围客观条件（如社会制度，党在国家中所处的地位，党在人民群众中的威信，党的成就……）去找。社会制度（人为的），有些制度是有毛病的，有的或者有很严重的毛病。这些能助长或减少三害的产生。”

“简言之，党的主观总是不能百分之百地与客观相符合，既然党的主观与客观的矛盾永远存在，那么主观主义也将永远存在，只有党消灭了，党的主观主义才能消灭……既然在党未消灭前党内主观主义将永远存在，那么党在处理党和其他各民主党派和党外人民群众等等方面的关系就不能正确或不能完全正确……这样党必然会犯宗派主义。官僚主义也如是。在私有制社会里，由于人们所处的经济地位所限制，也就是由于他们所处的周围的客观条件的限制，使他们对同一客观事物就可能有不同的看法，有不同的认识……各阶级对客观事物的认识都有一定局限性……无产阶级对客观认识的局限性与非无产阶级对客观事物认识的局限性也仅只是程度上的差别……仅仅是局限性量上的差别，就各阶级都有局限性这一点来说，其本质是一样的。由此可见，我们在找三大主义产生的根源时，就不能把三大主义都归罪于非无产阶级思想。认为都是党内非无产阶级思想作怪的结果是错误的，也是不公平的。正确的认识应该说三大主义的产生和党内务阶级思想都有关，或者说三大主义是由党内各阶级对客观事物认识的局限性造成的……所以现在我们就可以有理由说，假如现在在党内一点非无产阶级思想也没有，那么党内三大主义也还会存在……因此，三大主义对党来说不是什么新东西，而是老伴侣，而且会与党长期共存。”（中国人民大学法律系学生 杨学民）

“有人说：人民大学是教条主义的大蜂窝，人民大学教员是教条主义的大蜂王。林希翎的报告很大的弱点是概念上非常模糊，概念和逻辑这两个东西是科学的文法语言，概念模糊，容易引起混乱，引起误会。林希翎有的地方观点也有问题。

三害是宗派主义、官僚主义、教条主义。他们的关系，三害好像一棵树，例子不见得恰当，宗派主义像树根，官僚主义是树干，教条主义、主观主义、形式主义等都是树枝。现在从我校和全国范围来看，整风锋芒指向宗派主义是对的，把根拔掉，树干、树枝就不再能生长。

三害就是三大害，除此外还有许多小害，不是整风重点，其中值得提出的小害有个人崇拜，个人崇拜在中国不如苏联厉害，苏联厉害得要命。主要原因，功劳应归毛主席，他非常谦虚，因此，问题没有大发展，但中、小型的个人崇拜还是存在。如林希翎报告揭发指出臧克家到处写文章说，毛主席是伟大的诗人，这例子举的还是很妥当。我也可以举一个例子，讲课时讲到‘工资增长要慢于劳动生产率增长’，听说毛主席说过‘生产长一寸，福利长一分’，报章上到处引用，不知这话那来的，讲了好几年。最后，总工会因这八字，当然还有其他问题，个别同志犯了经济主义，这是中型的个人崇拜。这问题在党员中传达了，有的教员是非党员，结果学生知道了，教员却不知道。这等于打教员嘴巴。这也是保密扩大化的害处，在这点上，个人崇拜完全同意林希翎。”（中国人民大学工业经济系讲师 贺安）

我国的上层建筑，是社会主义性质的，上层建筑包括基本制度和非基本政治制度。人民代表大会为我国基本政治制度，是优越的，但上层建筑和基础是有矛盾的，上层建筑还不能完全反映公有制的，如我国的法律制度。法律是统治阶级意志的表现，它有一定的相对稳定性。

基本政治制度虽好，但制度的某些环节是有缺陷的，如公有制是非常好的，按劳取酬是社会主义经济基础，是客观规律，但在实际上贯彻有不合理，如少劳多得的现象，在工资改革后我认为仍不能达到按劳取酬的。

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矛盾，得不到解决，就会造成社会制度某些环节的缺陷，造成该部分上层建筑与那部分上层建筑不协调。三害从裂缝中产生（但基础和上层建筑矛盾是复杂的）。”

“生产关系与生产力还有矛盾，如：1．轻重工业的比重不适合，现在轻工业很多方面落后于重工业，如日用品减少了。工人在生产中是奴隶性等。2．农业方面的矛盾，少数民族组织起来的农业社有的垮台了，说明我国经济发展不平衡规律作用着。3．商业方面——工农生产品剪刀差很大，使农民吃亏，价格政策不能马上改变，使生产力发展不能在直线上升。

三害产生原因：由于生产关系和生产力的矛盾，如先进与落后的矛盾，新的与旧的矛盾，这些矛盾从各方面造成围墙，从而产生三害。但生产关系和生产力的矛盾以及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矛盾，至共产主义社会还有，还会产生三害吗？

至共产主义时（世界都是）无共产党了，那时宗派主义无法产生了……即使有也到不了三害，因社会组织面目已改变了。”（中国人民大学法律系学生 韦齐）

来源：《高等学校右派言论选编》（中共中国人民大学委员会，1958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