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全文: |
|
“党的领导不等于领导一切,控制一切”
中国人民大学 张绍鸿 朿洪涛 王鸿章 江绍钧 梁彦彩
1957.05.00
“党的领导不等于领导一切,控制一切,实际上现在党的活动已超出领导的范围,而成决定一切的力量,我对党的领导的理解和贺安(右派分子)一样,就是要作参谋,靠正确的方针、政策指引人民前进,靠党的模范引导人民前进。”
对学校的党委制也极力反对,他说:“对党派退出学校……假若党现在退出学校了,……会是欢迎的,高兴的。”(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资料员 张绍鸿的材料)
“今后一个机关,一个学校,不一定要党员领导,应叫党外人士领导,只要贯彻党的思想即可,非党员有能力的可以让他们领导。”(中国人民大学计划系学生 朿洪涛)
“班报由党支部领导不合法,思想阵地也全让党给垄断了。”(中国人民大学计划系学生 王鸿章)
“三害根源与党的领导社会制度一点关系都没有吗?至少是一个可能性,至少是客观条件。敢于骄傲,由于是党员,到底有些什么关系?”
“社会上为什么出现奇奇怪怪的问题,这些与党的领导有关,管得太死,一切听命于党员。”
“大政方针通过党的领导我承认,但每一件事都通过党支部,我搞不通。……”
“工作一定要通过党支部,积极性很难发挥,这样就压抑了群众的积极性。”(中国人民大学马列主义研究班研究生 江绍钧)
“中央省级的民主党派人士批评党的领导对他们的安排多,照顾多,帮助不够,信任不够,也许有人认为县以下的机关学校会好些吧!懂内幕的人知道他们近年来,他们所受到的遭遇更糟糕,党外人士既没有对他们作好适当的安排和照顾,也没有给他们予亲切的关怀和更多的信任,以一句南下团下来的同志的话讲到处是冷若冰霜,大有路愈走愈窄的苦脑。”
“……很多同志当他们还没有入党的时候工作踏踏实实,如果一入了党,不少的同志就会鼻子牵得进条驴,处处发号施令,只要是个党员说了才算话,往往自认为(党员=党委=中央=毛主席)……但是既然是一区或一科之长,党委研究工作,你不能参加,在乡里乡支部开会研究工作不一定找你,如果你对某些工作提出不同的意见,往往会遭来一连串的麻烦。”“旧知识分子=自高自大=瞧不起工农领导干部=反党反领导,背起黑锅,戴上了铁帽,谁还能直得起腰来,县政府对区乡一级领导是往往三年二年也不召集区乡长开会……。某一科长说得更生气,‘党对我辈是利用,限制、排挤、改造,这个老兄说话是有些冲动了!政治地位也是这样,经济待遇也是因果关系联着的,虽然三年二年有一次级别调整,在大胆破格地提拔干部方针下,其实提拔的干部几乎没有一个不是党员,那么‘职薪’就该相称,20—30%的百分比全给他们还不够分配呢,有人说:‘现在是凭党证提职,凭党证享受,这位老弟说得不够冷静,也有人说:‘党、国家、社会主义的前途光芒万丈,非党干部前途暗淡无光’,这位先生也过于悲观了,在这里我未征得说这些话的同志的同意把他们的话公开了,是应该向这些同志道歉的,不过我的动机想借此说明一个宗派主义的问题。”
“在执行干部提拔政策中很多地方是不公平的,先党内后党外且不说,而有党的领导干部中个别的为了追求成绩数字达到被领导赏识往上爬的目的,不择手段违犯政策饿死人命的,只要完成任务,不但不受处分,仍能为登云梯步步提升……,有人在背后深痛绝恶地说(他自己说——编者),“官僚主义升官的阶梯凝有人民的血迹”“我绝大多数在农村中工作的工农出身的领导干部,好的一方面……,可是也有他的缺点一方面,文化程度非常低,因而对新事物缺乏应有的敏感性,看问题过分的固执而带片面性,政策水平较低,往往凭着一股劲猛冲猛打,要提高这些同志的水平,必须有计划地成批集中学习。”
“宗派情绪也很严重。工农出身上无才也提拔,出身差一些的就排斥宗派情绪是个祸根。”(中国人民大学工业经济系学生 梁彦彩)
| 来源:《高等学校右派言论选编》(中共中国人民大学委员会,1958年8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