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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工学院右派言论
太原工学院侯萱 王育化 田树兰
1957.06.00


侯萱(太原工学院学生):

“我认为肃反是对人的尊严有挫折,肃反对我是非法的,不能侮辱人身,也没有权利不让我回家。因此,肃反对我来说,成绩是次要的,错误是主要的。”

“五人小组是犯了错误的好人,把青年人的自尊心、理想和幻想都抹煞了,你们的手上虽然没有青年人的血,但是沾满了青年人的眼泪,一个人的生理上的创伤,可以弥补,但心灵受到损伤,是无法弥补,是最痛苦的。共产党为了挽救这种残局,曾牺牲了一些团的干部让他们做检讨,来维持自己的威信。但结果是伤了人,团组织也涣散了。”

“肃反中不是坚持掌握全部材料去搞人,而是硬把事情歪曲了来整,或是只凭组织力量,使一些人为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而出卖良心的来搞。”

“政治上的不平等是客观存在的,我只希望今后要给人民以呼吸的余地,不要窒息我们,国家的政治制度是好的,但政策不好”。

“肃反,党是没有充分准备的,目的是想摸知识分子的历史的底,结果是伤了感情,引起了消极作用,党为了改变局面,提出了对知识分子问题的报告,给知识分子吃了定心丸,但它不能马上见效。于是就来了个知识分子入党,以表示对知识分子的器重,但也造成隔阂,虽然这些工作做过了,但还不解决问题。于是来了个向科学进军,以吸引知识分子,这样看来好像是对挫伤的知识分子使之得到“才可得用”,但是知识分子不要物质利益的刺激,而是要精神上(指自由)的享受,所以党不得不提出“百家争鸣,百花齐放,互相监督,长期共存的方针。”来扩大民主生活,使人民不感到窒息。但这个方针提出后,人们还不是彻底理解,于是党又提出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鸣放等问题,这才使得知识分子活跃的有了新生之气,动起来了。”

“知识分子的自高自大是不好的,是用棍子的办法吗?得用实际生活来解决!”“党不听逆耳之言,一骂领导则扣以反党反领导之罪名,有冤无处诉,为什么不相信人呢?为什么一下子就把人看成是坏人呢?”“党员和群众有区别,因为党内有内部问题不能向群众讲,这就不能做到绝对的知心,但是应对群众信任些,不要把群众分出等级来”。“党有偏心,对党员、团员和群众待遇上是不平等,以后还是客观的不平等。”


王育化(太原工学院学生):

“不知他(指石效由书记)脖子上是否长着脑袋,假若没用可以不要。”

“党支部是个浓泡,破也得破,不破也得破。”

“团支部分为积极派和消极派”他自己是消极派,同时说积极派是假积极。”


田树兰(太原工学院职员、民盟盟员):

“我院党盟关系不好,盟员教研室主任得不到信任,积极性发挥不出来,党对盟是敬而远之,盟员同志们有职无权。谁是党员不问即知,抬头而过者即是”。

“太工宗派主义已潜入马列主义的教学与科学研究上,有人已吃了第一刀(指自己),马列主义不应被垄断起来,否则,便要灭亡”。


来源:《“鸣”、“放”选集(二)》(中共山西省委整风办公室编,1957年9月);《“鸣”、“放”选集(四)》(中共山西省委整风办公室编印,1957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