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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派言论——反对反右派鬥争
北京航空学院师生
1957.06.00
“整风是改良……整风只能缓和矛盾,不能根本消除三害,要解决问题必须大风大雨……”(北京航空学院一个学生)
“人民(劳动人民)内部也有对抗性矛盾,例如人民与官僚主义者之间就有对抗性矛盾。”(北京航空学院一教授)
“为什么人民内部矛盾主要是领导与群众之间的?为什么人民内部可能成为对抗性的?而这种对抗性只产生在领导与群众之间,而不在工人与农民之间?为什么矛盾产生在经济问题上最突出……答案只有一句话:由于领导与群众不是属于一个阶级,因而产生人民内部矛盾的一独特部份即阶级矛盾……怪不得有些人认为目前我国公民分成三个等阶级:一等是有职有权的‘当权派’,二等是有职无权的,显赫名流’,三等是想呼‘小民’矣!特别器重,‘显赫名流’(或者说成热衷于‘树立旗帜’)的作风不能算是宗派主义,也不是官僚主义,无以名之,名之曰:‘大头主义’。”(北京航空学院一个助教)
“我们和右派的矛盾是人民内部矛盾,不是阶级斗争,所以根本不应该提到判罪不判罪。”(北京航空学院一个助教)
“反右派斗争是人民内部矛盾。只要不是组织上的反革命我们都应视为同志。右派分子的言论可以批判,但对其人还是我们的同志。如果没有共产党人家也不会卖国是指的葛佩琦自己还可以相信(意思是相信他自己不会卖国——原编者注)。批判章罗没意思,他们是政客,我们又不想做政客。批判学生中的右派分子过火啦!潭天荣是个有学问的人,如果他自杀了怎么办?人民日报揭发黄绍竑、龙云的罪恶历史没意思。这几个右派分子不值得一驳,我们的任务是继续反三害。我校反右派斗争方式简单,态度粗暴,只会扣帽子,喊口号,党委会做法过火了,毛主席一定不同意社论,社论搞错了。”(北京航空学院一个学生)
“反党不等于反革命,今天报纸上章乃器等也有问题,我看下结论是不是太早了?!不能说反对当前政府和政党的就是敌人。”(北京航空学院一个讲师)
“定息不是剥削,章乃器提出这个是为了更好地改造资产阶级,是认识问题,不许给人家扣大帽子。章伯钧的政治设计院出发点是好的。储安平提出党天下,并没有夸大,如我在体育代表队时按一个党员做队长,这就是根据。周大觉是受国际共产主义的影响,波匈事件引起,他是思想问题,谈出来就是好的,不能扣大帽子。林希翎代表了中国真正的女性,她是追求真理。”(北京航空学院一个学生)
“胡风不是反革命,是争鸣的急先锋,葛佩琦、储安平、章乃器等都是独胆英雄、豪杰、仁人志士,他们提出了基本问题,刺痛了共产党,揭中了共产党的痛处。”(北京航空学院一个学生)
“人民日报和党员是先给别人扣上个右派分子的帽子,然后再凑事实,这种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态度。储安平过去为人民日报特派记者赴新疆曾写了很多歌颂党的文章,为什么不拿出来,为什么只拿出他黑暗的一面的东西。钱伟长也上报了,象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在学术问题上有不同的观点,就扣上一个右派分子,今后还用不用他?要不要他起作用?”(北京航空学院一个助教)
“小题大做,共产党这么强大,让人民提意见又这样搞一下……没说出事实就扣帽子,接受不了,把储安平叫右派分子的根据是什么?……批判储安平我不感兴趣,我不参加。”(北京航空学院一个助教)
“反右派斗争是小题大作,把几个人收到恐吓信说成我国政治生活中大事,未免过分。有人提错误意见也不值得斤斤计较,这不是一个执政党的气概,执政党应是宰相肚里好撑船。”(北京航空学院一个助教)
“党中央整风有决心,但党委缺点多,领导决心不大,要收了。算了吧!念书吧!当顺民要好一些。反右派后,继续整风,只能说党一切都好。通过整风党的威信降低,现在的做法只不过是硬要提高党的威信,共产党自己不检讨,逼着民主党派检讨,真可笑。反右派的做法和肃反一样。反右派斗争是条件反射。”(北京航空学院一个学生)
“要收了,这是压力,是一棒子打死,是对意见的全盘否定,是善恶不分,这会冤枉人……反右派是整群众,是围剿。”(北京航空学院一个学生)
“右派言论算不了什么,工人、农民看得很清楚,他们今天批判的,用不着我们管,他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党天下’‘定息二十年’‘资产阶级比工人阶级还好’没有什么,用不着大惊小怪。”(北京航空学院一个学生)
“停课反右派是‘超级整风’,是暴露了共产党丑恶,狰狞的咀脸。院长出的有关反右的布告是粗暴,是命令主义……是俾斯麦铁血宰相的显灵。共产党干部利用肃反,奸淫少女,私设公堂,拷打逼供,党的手法是橡皮包着钢丝,外伤看不出,内伤却无可救药。‘党员阶级’出现在目前社会下,十八世纪的侯爵也不过如此,不同的只是更加盛气凌人,隐藏罢了。”(北京航空学院一个学生)
| 来源:《高等学校右派言论选编》(中共中国人民大学委员会,1958年8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