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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派言论——攻击肃反运动
北京俄语学院师生
1957.06.00


“在肃反运动中进行思想批判,就是敌我不分,是原则性的错误。”(北京俄语学院 张吉青)


“1.党的几次运动都是不对的,特别是肃反运动,只凭党员一句话,就搞掉了一个人的名誉、地位、人权、青春。一些共产党员没有人性。一些积极分子踏在被斗错人的身上爬上去了,入党了。……被斗的人答话,硬说是顽抗,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2.肃反斗错了是由于档案不可靠,要求档案公开。

3.对所有被斗错的人,党委应该对他们负身心健康的责任。

4.肃反党员所以胆子那么大是由党委支持的,党委是由市委支持的,市委是由中央支持的,整个说全国都有问题。

5.肃反中随便斗人,党员首先破坏了宪法,应该有人证、物证才能搜查、斗争,否则就是犯法。”(北京俄语学院 王继昆)


“从运动的开始、发展、结果、影响四方面来分析:其开始——‘大胆怀疑’既无足够根据,其发展——‘批判’、‘斗争’便是完全错误,其结果——居然也‘找出了几个有政治问题的人’就只能是运动的副产物、副作用,而其影响——损伤青年身心、混淆敌我矛盾,损坏党的威信。会上的‘批判’‘斗争’,会后的‘训话’‘质询’,以及会后的‘孤立’‘岐视’,是二十世纪毛泽东时代的极端野蛮的对革命青年精神虐待的手段,要在青年纯洁的心田里撒下了罪恶的种子。”(北京俄语学院 钟子奇)


“我怀疑如此的肃反斗争在我们这些单纯的,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中间,在我们这些十多年来一直过着学习生活的‘书呆子’中间开展的必要性。要知道解放前我们最多不过十七、八岁,而且自考入大学填表注册,交待清楚,虽然有‘反’,也自易‘肃’,党委会妄自大动干戈,非官僚‘而如何哉’?”(北京俄语学院 钟子奇)


“毛主席报告里不应该将镇反与肃反混为一谈,成绩主要表现在52年,那么55年的肃反成绩又表现在那里呢?”(北京俄语学院 陈吉元)


“周总理最近的报告说,肃反成绩是主要的。可是他只谈到镇反的数字,而肃反没谈,是否肃反成绩也是主要的?”(北京俄语学院 沈兆予)


“罗瑞卿在一九五五年的肃反报告是以斯大林的‘阶级斗争越来越尖锐’的理论为指导思想,而造成肃反扩大化了。”(北京俄语学院师范翻译系整理)


“肃反实际上不走群众路线,三人小组看着那个不顺眼,就圈谁,最好的办法是放到群众中大家来批评。”(北京俄语学院 ×××)


“肃反有关人的政治生命,肉体生命,人权,法制的问题,就不应该采取群众路线方式,群众按个别地看都是主观的、片面的。

其他运动都可以走群众路线,肃反不能走群众路线。”(北京俄语学院 ×××)


“我怀疑肃反用群众斗争方式是否必要,群众运动必然破坏法制,今后所有制已改变,法制已健全,不能再搞群众运动了。”(北京俄语学院 张世青)


“只要发动群众检举,揭发就可以了,不必开斗争会。”(北京俄语学院 王继昆)


“党中央提出5%与汪精卫的宁可杀三千,不可漏网一个,有什么差别。”(北京俄语学院 范森)


“5%的预定数太大,造成下面就要完成这一百分比而乱斗错很多人,中央估计太主观,下面执行又太教条,所以造成严重的错误……”


“中央肃反方针提5%是错了,应该是零点几就对了,要求公布肃反数字,肃反不能怪下边,这是中央的布置,下边不这样是右倾。”(北京俄语学院师范翻译系整理)


“肃反运动的指导思想,当时是根据斯大林的错误理论来搞的。教条主义的确定斗争比率5%,因此引起了下面同志乱怀疑。”(北京俄语学院 王继昆)


“肃反中大胆怀疑的办法使肃反扩大化了,肃反造成了人民关系的紧张。大胆怀疑的提法是教条主义的结果,这种提法是主观、唯心的、反科学的,这和胡适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有什么区别?”(北京俄语学院 宫宏道)


“扩大化的责任应由中央负,已经过五二年大规模的镇反运动,肃反运动是否还有三千万,全国解放以来,被镇压的是否有三千万都是问题。” (北京俄语学院师范翻译系整理)


罗隆基提出的平反和毛主席提出的平反是一样的,只是出自于不同人的嘴而已。过去参加肃反的党员不能参加平反,肃反本身就不应该由共产党领导。(北京俄语学院师范翻译系整理)


“我是一个共青团员,为了维护革命利益,为了挽回党的威信,我认为我有责任向官僚主义的党委会提出建议:

1.公开档案,征求本人意见,将不正确的结论和材料当面焚毁。

2.给予领导运动不当的各有关官僚主义分子以适合处分,以服人心。比方说,对当时运动主持人给以惩办使其不再迫害青年。

3.在各原来的公众场合,由各原会议主持者向被害者公开道歉。

4.党委会应以严肃负责的态度,还给被害者的名誉、权利,设法弥补其精神损失,医治其心灵创伤。

5.召开被害者座谈会,倾听其意见,研究其要求。

6.反对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党委会应当勇敢承认错误,当众检讨,收回‘一九五五年的肃反基本上是健康的,正确的’的错误结论。

7.对肃反被斗的人,只要申请过入团的就应该吸收入团,以安慰和赔偿其精神损失。”(北京俄语学院 钟子奇)


来源:《高等学校右派言论选编》(中共中国人民大学委员会,1958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