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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感集
武汉大学 李远泰
1957.06.00


(李远泰:武汉大学俄文系学生)


夏日的“寒潮”


正当“鸣”“放”之声响彻珞珈山,百花正在含苞待放的时候。

正当大家呼吁:要支持,要时间的时候。

然而校党委回答我们的却是一阵刺骨的“寒潮”——刘真在小操场对我们说的那一些话(指刘真同志5月28日在小操场作的报告)。

这真令人有“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之慨,我们要学耐雪的寒梅,要在“寒冷”的天气下开得更茂!


原来如此


从前搞运动,组织动员,群众影响;

这次搞运动,众情洋溢,党组织裹足。为什么?

要找答案,请看5.21文汇报,载云:

李达校长对文汇报记者说:“怕火烧到自己身上”也。

原来如此!


自大狂的面谱


人事处付处长王勇说:“化学哉?有何了不起也,我只要翻翻书就可以上讲台,并且讲得呱呱叫。”

我敢说:他连H2O是冬瓜抑或是豆腐都弄不清楚。

试问:武大碰上这样的自大狂掌握领导权,哪能办得好!

他只能胜任推销牛皮膏药的买卖。


“墙倒众人推”新释


不少党员鼻子朝天,视群众若笨伯;在身旁筑起四道围墙,将自己绝缘起来。现在他们正害着贫血症,因为作茧自缚,见不到阳光的结果。我们来救救他们吧!但要推倒这些牢固的围墙,是要聚众力才能干得了的。


校党委做了些什么?


在这次运动中校党委始终是起着拉后腿的作用,和敷衍了事的态度,刘真以辩护人的身分出现,人们说他是“保守牌牙膏”这是最恰当的比喻,并无夸张。

我们从近一星期来校党委所采取的一些措施就可以看清楚这一点;运动一开始,群众就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三害”展开了斗争,校党委不但不加支持,反而出面阻扰,意图分散火力,达到“分而治之”的目的。

其次是对党员采取姑息的态度,例如张付校长爱人彭凌仙的调职问题,在群众的一致压力之下,才作了一个非常愚蠢决定:将她从校长办公室助理秘书升任校党委机要秘书,以示“让步”,经群众再一压才调往卫生科,我们认为应当称之为“凝固保守牌牙膏”才恰当。

此外,刘真为了息事宁人,前两天宣布了将某……等一律降一级,意欲籍此“稍填民愤”。我们不同意这种做法,试问罗鸿连、熊守汉、叶材植等数年来“扶摇直上”连升十一级,这些无能之辈难道采取一律降一级的办法就做到了合理的么?我们坚决不同意这个措施,我们要求依照“按劳取酬”的原则,征得群众的意见重新给予不同的评定。


漫谈“过火”与“压力”


这次除“三害”运动以雷霆万钧之势展开,在它面前绝大多数党员以至校党委都照得神色慌张,手足失措,这也难怪,因为他们没有充分认识到党群间的矛盾的尖锐化。但令人惋惜的是还力图作着运动的绊脚石,于是目前有人疾呼“过火”,大喊产生了不良的“副作用”,果真如此吗?值得奇怪的是他们只看到了“付”作用,看不见正作用(恕我杜撰)。

我看这次运动确够得上是和风细雨的了,出大字报这是画面的批评与揭露,画漫画是对一些恶人丑事的批评,这已经是非常文绉绉的了,比起武大从前在思想改造时期对某些教授们的罚跪、打嘴巴来,何只天渊之别?(当然群众并不是和那些违法乱纪分子一般见识,来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来源:《武汉大学右派言论汇编》(中共武汉大学社会主义思想教育办公室,1957.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