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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华大学民盟支部座谈会上发言摘要）
清华大学 钱伟长
1957.06.04

（钱伟长：清华大学副校长）

物理教研组做得好

钱伟长认为，从物理教研组鸣放的情况来看，清华还鸣放得很不够。我们可以通过物理教研组来看其他系，问题不会没有，但是今天还比较静。他认为要使整风运动健康地开展下去，第一，党委首先要号召党员带头鸣放，物理教研组鸣放得好，就是因党员带头。很多事情我们只能谈表面现象，举不出具体例子，党员带头就可以更好地搞好整风。现在则变成群众在整党。蒋校长在报告中说，党员可以采取自己认为最好的方式来鸣，这一句话还有保留。第二，有些问题，党委应采取措施及时处理：如图书馆杨子远可以把他调开，不调开群众贴大字报也还躲躲闪闪，会妨碍整风开展的。又如在肃反中斗错的，应开诚布公在公开场合进行检讨。何东昌同志作了关于肃反问题的报告，不解决问题，如华侨冯国将所讲的“说不完的故事”对大家影响很大。正因群众是公开演讲的，因此党委就非公开检查不可，小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钱伟长又说，听说北大的整风比我校搞得好，党委作了报告后群众很满意。北大的教授傅鹰现在完全拥护北大党委，他和老朋友在屋内谈整风时，还流了眼泪，这是不容易的。这是党虚心检查自己的结果，希望我校党委向北大学习。

领导思想上就是宗派主义的！

当宗孔德说到本校几位副校长，好象并不怎样强，起不了什么作用似的以后，他请钱谈谈，钱伟长笑了笑点燃了一支香烟，很有感慨的说，清华倒底有多少党委呢？我不知道，清华倒底那些人是党委呢？我也不知道，没有人告诉我。党委是如何进行工作的呢？我只体会到，1952年以后我校就是党委领导学校了。

在工作方面，有党委和校长的碰头会，不过每一次会议所讨论的重要问题，我感到都是早已在党内讨论过了的。何以见得呢？开会时大部分党委都不发言，不提什么意见，好象意见已经一致了。当我们不同意党委意见时，问题就总不能作结论，但不当场修改，而是说以后再谈吧!我估计这是因为内部早已有决定，而经过几炮一开，情况不同了，因此只能说今后再谈了。当然我们在会上所提意见也是能在会后修改的，但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出领导上办事是首先作出结论，然后才发动大家讨论的。又如肃反工作，也是同样，是首先肯定人家有问题然后进行斗争，而不是通过群众的揭发而进行斗争的，因此斗错了不少，我认为这是党的工作方法的问题，这样的工作方法势必产生强制现象，容易犯主观的毛病。

钱伟长接着说，从最近大字报上揭露的情况来看，党的工作是有些脱离群众的。党员人多，靠自己干，有包办一切的情况。从各方面反映的几位党委的发言，说明对高级知识分子是不信任的。如蒋校长说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刘冰同志讲话有自卑感，而实际上也是自高自大。还听说李思元同志在1953年给年青教师作了一次报告，对高级知识分子作了两个估价：①高级知识分子业务水平不高；②资产阶级思想很严重。我认为这样的领导思想的本身就有宗派主义情绪，而且党的这种思想情绪在1953年以后是逐步发展的。

他说，党是怎样决定一些工作的呢？层层汇报，然后领导上作出决定，又层层下灌。在这过程中，党支部书记是个枢纽，最重要。情况是从他那里出来的，决定也是通过他执行。在层层汇报的过程中，我认为问题就很大，各个基层支部的书记就可加入自己主观的东西。支部书记权力很大，按他们的年龄，经验，地位，很容易犯自高自大的毛病，认为自己了不起，教研组就是我的天下。这样的领导思想作风也就易造成宗派主义。

我认为清华教师的思想在初解放时是积极的，但后来就逐步逐步的低沉了，甚至连话也少说了。是什么原因呢？应该找一找。要是这次整风整不开的话，今后工作还是搞不好的。总的说来，我认为这些问题并不是什么制度问题，因制度是人执行的，人配合的，民主治校、教授治校等是次要的第二位的问题，主要问题是领导思想、领导作风、领导方法的问题。

来源：《捍卫高等教育和科学事业的社会主义方向 批判右派分子钱伟长的反党反社会主义言行（一）》（清华大学新清华编辑委员会编，1957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