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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五一九”——现阶段马克思主义启蒙运动与初步批判〈再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
北京大学 龙英华
1957.06.05
（龙英华：北京大学哲学系学生）
“五·四”过了十几年才被认识了意义，现在“五·一九”运动是困难的，这个运动有什么意义，需要讨论，我认为“五一九”乃是现阶段的马克思主义启蒙运动。
什么是现阶段的马克思主义呢?是两个体系(指社会主义和民族主义两个体系，一注)共处和斗争时期的马克思主义，这是与马克思、列宁时代都有不同，目前世界上有二个体系，现条件要求马克思主义发展，这是全世界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时期，不同于列宁争取一个国家在世界上社会主义胜利，现在仅是列宁学说是不够了，仅是斯大林学说也不够了。
〈再论〉的缺点:
我今年28岁，解放前入党，47年接受党的教育，解放后作党的种种工作，人事档案工作，参加了各种运动，我的思想是党教育的结果，我的看法也可能错的，也可能是对的，所以叫做哲学讲座，因为牵涉到很多哲学问题，也算是“大言不惭，狂妄自大”。
〈再论〉伟大的历史功积，可与“共产党宣言”比美，我同意这个看法。它一般看不出什么问题，这个时候美帝进攻民族主义国家，匈牙利的由革命事件变为反革命事件的动荡，马克思主义，修正主义教条主义的斗争，使得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动荡，这种形势要求一篇反映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综合情况的，强调团结的文章，以缓和内部矛盾一致对敌，对教条主义不能深刻批判，批判修正主义是主要的，这篇文章捍卫了苏联建国五条普遍经验，但对教条主义，官僚主义谈得少，对于什么制度有问题，什么环节有问题，对斯大林的问题什么都谈了对品质等谈得多一些，根源倒底是什么没有讲清，(我不同意谭天荣认为〈再论〉亦是裸裸唯心主义)对教条主义批判不够，对南斯拉夫的肯定的东西，肯定得不够。〈再论〉只能这样写，人民日报可以“三论”、“四论”理论问题大家可以讨论。
“再论”没有分析清的几个问题：
对斯大林错误，苏共廿大过份责备了斯大林，〈再论〉也没有解决，其实不是斯大林一个人的问题，问题还在于一个阶层——官僚阶层(由老革命英雄转化而来的)在支持着，坐轿子的必须有抬轿子的，这些人是抬轿子的，斯大林是坐轿子的。
社会主义中是有阶层的，由其本人的政治，经济地位来支配。这是不同于阶级社会中的矛盾是主要的一致是次要的，在无阶级社会中一致是主要的矛盾是次要的。斯大林的错误是有阶层的原因，这些人都是老革命，年纪大了，要享福了，学习放松，用的理论是老的，教条主义了，很大一部份人官僚化了还有一些人是马克思主义者，当时不官僚化的人也不得不官僚化，要为他捧场，否则就不能工作。不单是官官相庇，但还是有革命的一面，赫鲁晓夫、米高扬等同志过去不与斯大林进行斗争，历史条件不成熟。
官僚化所以存在是有政治制度的支持，选举时，党委提了名必可选上，人民监督不了他，这些人做了部长会议委员就可以任意决定什么，要举选谁，就通过各系统布置一下。人民选了不能监督他罢免他，选举制度不健全。官僚制度在工业也很多。这些人在革命时是代表人民意志，在阶级斗争结束，这些都不适合了专政的意义小了，制度对着人民了，这些干部腐化了，官僚化，贵族化要享福了所以影响了人民享受社会主义公有制的好处。不适合的要下台，违法乱纪应法办，党外马克思主义如吸收到党内来，新力量有天才的应吸收到国家领导中去。
工厂管理制度最伤脑筋，以党代政，不合逻辑，不合民主集中制，我国人民代表大会是最符合民主集中制，以党员代表的多数来保证领导，在工厂里也应该争取党的多数来领导，为何如此：因为马克思主义理论不完善，因为在否定资产阶级民主时，强调了专政忽视了社会主义的民主，无产阶级专政学说不够了，“人民民主专政”就全面些，毛主席一直是反教条主义的，是最马克思主义的。
为什么要整风，要解决人民内部矛盾，如何解决呢?要开展社会主义民主，这样使官僚主义站不住脚，大家监督，大家说话，有大字报就黏，学校贴，机关贴，工厂贴，农村贴，这是医官僚主义最好的东西，影响大。我们北大现在争得了民主墙，民主万岁，工人阶级还受官僚主义统治很严重，他们要选厂长，工人阶级还没有起来战斗，工人要民主管理工厂，建立工人委员会管理工厂。我们比资产阶级好，是毫无疑问，我们不要歌颂。
苏联在社会主义建设时，只是工业化集体化，还缺了政治上民主化，我国要勤俭建国，也要民主建国，在集体化，改造资本主义工商业，工业化中我们对马克思主义有了发展，但在管理工厂学校方面就没有弄好。
在昨天阶级斗争时期是马克思主义者，在今天是教条主义了。文化问题，强调了阶级性，问题是要对资产阶级文化进行改造，不仅是建设，如资产阶级人口论，过去不使它，解放后这些专家不管他，实际上很有用处，只要去掉阶级性就可以，毛主席对这个问题很沉痛，吃了教条主义亏马老过去早已提出来，大家不重视，人口论是马克思主义主要部份，我们批判马尔萨斯人口论，我们认为他是了不起，提出这个问题应该要学习。自然科学没有阶级性的，也讲成阶级性的，什么东西都是苏联的，苏联国内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很少，只有米丘林派，不能让摩尔根派争鸣。马列主义老师讲文化时还是强调阶级性。现在到处强调继承性，他还在强调阶级性。
现在的资本主义是新的资本主义，是廿世纪五十年代的资本主义应该有新的解释，还是强调老一套，贫困化，危机这一套就不行了，廿年来没有危机，工人工资上升，他们满意，工人不跟你走，跟共产党走的少，这就是教条主义的危害。
〈再论〉提出了教条主义的很多原因也分析不清，毛主席看得很清楚，中央有一些同志不一定清楚，斯大林的错误态度造成与南斯拉夫分裂，南斯拉夫创造了新的东西又建立工人委员会民主管理工厂。只有这样才能发挥积极性，只有这样才是工人的。否则既是我的又不是我的我对南斯拉夫有些问题不清楚是新闻不自由，“再论”对他们错误批判了，对他们创造也肯定不够。
毛主席说匈牙利事件好得很。别的人敢这样说吗?它说明了官僚主义破产教条主义破产如果还是斯大林时代拉科西统治，我怎么讲了，下来就可能欢头，现在是毛泽东时代所以能够这样自由地讲。
目前二个体系对立社会主义的强大，但还不是压倒优势，将来一定会取得绝对的优势现在正在取得。
民族主义体系是民族解放的国家印度尼尼埃及他们知识份子拥护公有制拥护社会主义。但对革命看法不同，不同意过去的马克思主义意大利，道路不错，陶里亚蒂很英明，英美二国正在找道路，马克思主义必须要找到国内生活方式，光是消灭私有制阶级斗争是不够的，苏联的工业管理改革是很好的，一长制党委员负责制都不是民主集中制，苏联还是第一步还是第二、三、四步，对赫鲁晓夫我们很相信，马克思主义者需要大字报，在阶级斗争时候不需要，贴大字报是马克思主义者，反对贴大字报是教条主义者。
目前中国在大发展，马克思主义是要求新的，马克思主义要求大放大鸣要求大字报…。目前马克思主义杰出的代表者是毛泽东、铁托、陶里亚蒂赫鲁晓夫。苏联的教条主义更多赫鲁晓夫的家也很难当。毛铁陶赫要结合起来，结合产物是现阶级的思想现在在结合阶级所以是启蒙，“五·一九”运动开头就是上述诸人思想的结合，这就产生现阶段的马克思主义这些东西都是启蒙的东西。作为一个体系是启蒙的，我们还要去和工人结合。
民主管理在苏中工人中间是苦闷的东西现在在官僚制度是新的不平等新的剥削。
斯大林问题官僚阶层抬着走理论不完善就不能产生完善的制度。
目前整风中国共产党不改造自己就有不能为人民服务的危险，不改造是不能代表中国人民利益有堕落危险脱离人民的危险，对中国人民讲是社会主义民主运动的本质(灵魂)是思想问题。是新的思想运动，现阶段马克思主义启蒙运动。是建设社会主义中新的马克思主义诞生是新的五四运动对整个社会主义建设有很大影响，使民族主义国家更相信我们，也能团结社会主义民主党工人运动可以团结起来。
上海北京还比我们先搞但他们是领导阶层大干部大知识份子，没有群众性，没有大搞，没有提出怀疑胡风问题，提出胡风是否反革命是一个义举，批评胡耀邦报告(团三次代表大会报告)其他地方都不敢，北大的运动带动了，天津大学南开大学复旦大学南京大学。武汉大学都动起来了，知识份子知道得多天不怕地不怕革命性强——我们革命性群众性大我们搞了“控诉会”和平地控诉，为什么不可以呢?我们有一株毒草它的武断是不对的但对教条主义是无情讽刺主要的是革命精神，但是有缺点。我们的形式是多样的，有诗歌词…等它是新的经济运动政治运动也是新的文学艺术运动，需要有革命性文艺揭露黑暗的文艺才是时代需要的。
“五·一九”运动产生的历史条件是：苏共二十大赫鲁晓夫批判斯大林错误。匈牙利打倒拉科西，南斯拉夫的经验波兰的革命最重要的是毛主席二个报告，否则不敢发言，画大字报，要禁阻思惟等等。
(以上是由二人记录凑成，可能字句上有出入，基本意思是这样的。)
来源：《校内外右派言论汇集》(北京大学经济系政治经济学教研室，1957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