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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错误是社会主义与苏维埃制度的产物”
南开大学 孟肇许 曾昭熏 赵朝梁
1957.05.00

[孟肇许、曾昭熏、赵朝梁：南开大学化学系学生]

“斯大林错误是社会主义与苏维埃制度的产物。斯大林是在苏维埃制度下产生错误；而制度又容忍了其错误进一步发展。为什么民主集中制轻易被破坏？个别领导人物凭个人主观愿望起如此大的作用？……所以我认为民主集中制本身有缺陷，其缺陷即是民主本身缺乏民主。”

“苏联在集中上发扬民主，也许是唯一符合劳动人民利益，但至少也存在缺陷。总之，二者兼顾事实上他的缺陷已存在。。”

民主集中制本身缺乏民主，在革命初期民主不很完备，但在斗争后可以逐渐扩大民主的范围。……

民主集中制本身很可能是唯一服从无产阶级利益的，但也不服从无产阶级利益。”

“斯大林的错误是民主集中制提供了可能性，是在领导上可多给、少给、甚至不给人民民主的情况下产生的。

“社会主义的民主是由中央党领导所控制，他可以多给少给甚至于收回。”（以上孟肇许）

“绝对的真理不存在，所以斯大林错误也不能绝对和制度无关”（赵朝梁）

经济上西德英美的劳动人民生活水平比苏联高，并文化上精神上是民主的，可以听莫斯科北京的广播，并是合法的，可以宣传共产主义，参加共产党是合法的，而我国没有，这就是真民主。（孟肇许）“我们有自由但不能就此否认资本主义国家的自由，只是我们多些。”“中国的民主自由，认为中国基本是民主的，与苏联的本质是一样的，但是在下部份，如：区、学校、班上，民主是不够，例如肃反问题……传到下级在执行时就犯了错误。”（曾照熏）

人民内部一般说不能脱离实际情况，人民内部矛盾可以用大民主敌我之间的矛盾也可以用小民主来解决。如波兰开始是代表人民的政府，波兰事件前是人民政府，波兰事件发生那天也还是人民政府，没有变质。批评不是万能的，所以游行是可以的。大民主是对的。因为他们在事前提过意见，斗争无结果。而在波兰事件后也解决了问题。而敌我间矛盾可以用小民主：联共党史中谈到合法斗争与地下斗争相结合，所以合法斗争是“小民主”方式。如意大利、法国共产党在议会中取得合法地位。这也就是敌我斗争可以用“小民主”方式解决。所以我认为在特定条件下人民内部矛盾可以用“大民主”，敌我间矛盾可以用“小民主”方式。

“波兰事件是党最高机关犯错误向谁告呢？而采取“大民主”方式能解决了，所以社会主义国家“更可以用‘大民主’”方式解决。

“我国资产阶级和工人阶级的矛盾是阶级矛盾没有用“大民主”方式，虽然没有完全解决，但也解决了一部分，又像意大利等领袖提出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是可以通过和平过渡，虽有阶级斗争然而没游行示威，武装暴动，虽然目前尚未解决，但是也不能断言，不经过“大民主”就不能达到社会主义，我认为有可能用和平方式来解决这个矛盾。”

“事实胜于雄辩，资产阶级与工人阶级矛盾通过说服教育“三反”“五反”而没有暴动，也就解决了一部分，所以在一定条件下敌我矛盾不必用“大民主”方式。”

“肃反是属于人民内部斗争，应该采取说服教育，但是采取打人骂人，低头，这不是侵犯人权吗？肃反是错误的”

在“肃反问题上……。过程中为什么一定要犯错误和不必要的错误呢？认为在肃反中，他不是反革命分子和没有掌握证据而监视，这就是变形的逮捕，没有材料为何要斗争和变形逮捕呢？

“法律是保证人身自由，言论自由，在没有掌握完全材料或掌握错误材料前开会斗争，是错误的，是过火的，是侵犯人权的犯法行为”。肃反的策略是执行中错误，是下层干部执行错，那么全国均搞错了，那难道均是笨傻吗？且均有学问理论水平高的老干部，为什么执行政策均错了呢？且高等学校党委经验是丰富的学问高，为什么错了呢？因此讨论结果为政策的错误。”（以上曾昭熏）

我们认为：在大学生中肃反的策略和方式是错误的

首先，我们认为“肃反”是必要的但我们认为策略和方式是错误的。

无论报纸上和党委书记对“肃反”的总结中部认为“肃反”的成绩是主要的，缺点和错误是次要的，但我们的看法是否定的。

理由：

①据南大、清华、北大等校揭露的材料来看：通过逼供、软禁、群众批评，……等粗暴方式牵连的人占学生数的10％，其中有90％是被斗错的。

②在“肃反”中有人被诬为反革命分子，组织上长期坚持错误不作交待。

③“肃反”后，被斗的同学受人歧视，因此精神创伤得不到恢复，觉得前途渺茫。同学之间的关系愈来愈恶劣，被斗的同学与组织上的对立情绪愈来愈严重。

④有些人一定要说是个别干部的偏差，那么我们就要问难道所有的大学和全国其他地方的干部都不能领会党的政策吗？假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建议把这些人撤职。

为什么会产生这种错误呢？我们认为是由以下原因引起的。

①主要原因是受了斯大林阶级斗争日趋尖锐化的理论的指导，这是“肃反”的理论根据。

②把思想问题扩大成了政治问题，把人民内部矛盾扩大成敌我矛盾。

③由于某些领导者的教条主义，把“土改”“镇反”中对敌斗争的方式错误的用到青年学生中来。

④由于某些青年工作者对青年的特点和思想教育工作作得不够，他们忽略了思想认识的转变必须通过一个长期的痛苦的自我斗争过程，这种急于求成的作法不是使他们受到了教育（赵朝梁、曾昭熏）

产生官僚主义的根源是党天下，不论学校机关都有党员当领导头子，不管其才能如何，群众无权。如选举酝酿，还是党提出的名单“这就使群众无权监督，使官僚主义产生。我国民主生活展开不够，法律制度不严密，更助长官僚主义。如副校长比正校长大，系秘书权力比系主任大，所以官僚主义产生了。

“我认为主要根源是“党天下”，而民主不够开展是助长因素，党政不分是表面现象“党天下”是实质”。（以上曾昭熏）

①官僚主义——在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中领导与被领导之间的矛盾。

②宗派主义——在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中党派与党派领导与领导之间的矛盾。

③教条主义——领导部门教条主义，滥用背诵马列主义“三害”是人民内部矛盾，从一九四二年反过，五一年党整过，但到现在还未克服，反而更严重，这主要是由于制度上有缺陷。

“民主集中制某些缺陷产生‘三害’，人的意识落后于客观存在，民主集中制是三害产生的物质基础”

“三害是马列主义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无产阶级专政后一定产物不能与过去社会来比，因为过去社会本质不同不能混淆”（这也是三害产生的历史根源）

“国民党时期根本没有人民民主专政，所以没有官僚主义”

“我否认资本主义社会中有官僚主义”

“社会主义为制止官僚主义，所以提出，而资本主义社会根本不提，那末官僚主义是与社会制度有关的，在资本主义社会是用暴力推翻官僚主义，而我们为什么不用暴力呢？”（以上赵朝梁）

但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官僚主义也是根本不同的，社会主义的官僚主义是人民内部问题，不用暴力去消灭，而资本主义是资本家与工人间的矛盾，因此资本主义是对抗性的，根本谈不上官僚主义。（曾昭熏）

来源：《南开大学右派反动言论选集》（天津：南开大学社会主义思想教育教研室，1957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