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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共产党组织和党员的看法
电力部 张晓宇
1957.06.17
(张晓宇:电力部水电科学研究院室主任)
一、对共产党组织和党员的看法
1.对于执政党和国家之间究竟有什么差别,为什么不考虑。
2.最官僚主义的是李锐局长,做一个报告要人家早上四点起身。研究院是什么样,根本不了解,而底下人员向他汇报,只是报喜不报忧,李局长从来不了解研究院的实际情况,只会官腔官调的说一句「科学研究落後于生产需要」,不仅不调技术人员来,在行政人员配备上也是破破烂烂。很多幹部都是别单位不要的,起不了作用的或有病的,如:安主任就是休养似的工作。他又说:院的牌子好像是科学机构,而实际只是行政机构。只有政治学习有保证,许多时间都是听报告,如讲台湾问题简直是没有必要,这是一个工作作风问题,不要以为思想好,背二条马列主义就是科学了,科学是要研究的。水电系统以开会代替一切,说是为了生产,整天开会有什么效率是值得考虑的。我院积极分子者,只是开会积极者。
3.浪费财产大家都觉可耻,但浪费人生最宝贵的「时间」却作党团办公室的成绩,党团办公室及某些负责学习的党员不研究如何提高学习质量,而着眼于如何浪费时间,以为时间多了就学好了!赵佩钰、安主任你真行,因为浪费这么多时间不觉得可惜。(摘自大字报“时间!时间!”)
二、对政治理论学习的看法
1.技术人员学习政治是为了建立正确的人生观,建立正确的工作态度,经过党长期的教育,我们已基本建立起来了。我们不是政治家,也不是研究哲学的人,学哲学是没有什么用的。学哲学应自由参加,愿意的参加不愿意的就不参加。
2.目前哲学学习唯一的参考书,仅为艾思奇写的「辩证唯物主义讲课题纲」。同志们提意见,要领导政治学习的同志帮助图书馆多买些参考书。这位领导同志的答复「其他人写的都是有错误的」。显然这位领导同志怕我们学到「错误的东西」但是他忘了学习哲学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是否是只要能背一些马列主义经典著作,就能说是一个纯粹的马列主义者吗?
3.院里政治学习和思想教育是宗派主义和教条主义的综合,讨论中不能发挥自由思想,过去名为发挥自由思想,其实只能发清一色的意见。如在匈牙利事件讨论中,谁同意铁托的话就是立场问题,院团委就把它总结起来,试问这样的「帽子」下怎能充分发表个人见解呢?只能重复大家熟知的教条。
4.政治学习听课应自愿,英文、俄文能看,马列主义会看不懂。政治理论教育,讲的是庸俗化了的辩证法,被丑化了的唯心论,丝毫没有辩证性,说服不了人,徒然浪费时间而已,但许多党员浪费时间不引以为可耻。去年哲学班选一个小组长,学习一篇文件就花了半天,这是安主任一手制造的,不引以为耻,这不叫浪费时间,是法定时间,可是他就没有考虑工作的法定时间。
5.说的好听「为了更好的工作」但请问这些报告对大家思想上起了多少作用?在向科学进军及完成计划方面起了多大的作用?是否能收支相抵呢?马列主义不能代替自然科学吧!解放八年了不要再热衷于「报告」了,光凭嘴是不能赶上世界先进水平的。(摘自大字报“时间!时间!”)
三、对整风和反右派分子的看法
1.整风运动开始时,于院长作动员报告後,结构室第一次小组会上他说:每次学习(八大、增产节约等)都不深不透,如果仍然如此,最好不要搞,这样只会把工作与学习都搞不好。增产节约学习是没有搞好,还总结成了教条文章「成绩是主要的,缺点是有的」。五月中旬有一天在饭厅看黑板报,他对梁希立说:过去他们整我时,连午觉都不睡,现在整他们了,就要和风细雨了,哪有那么便宜的呀!
2.突击部队正在迟疑不决,进退维谷,向两旁一看,哎呀怪哉!看官,你道这又如何?原来队伍中的党员、团员和一些积极分子,个个口贴封条,一言不发,毫无斗志,弄得大部群众好比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趁着赵子龙救兵未到,还是撤出空城为妙!看官:你道这是党在整风吗?(摘自大字报)
3.昔日司马终究没有今日群众强,略有疑虑,进得城来向前一看,啊呀大事不好!看官你道如何?原来党组织紧闭二门,不露声色。群众又怎能给党组织提意见呢?原来今日请诸葛比三国孔明还胜一筹,还有第二道的防线。(摘自大字报)
4.每星期三个下午整风是否合理?我院的时间安排只是形式主义,好像时间长就认为有效率,整风六个月我们早就反对,可是院不理睬。
5.从六月八日起人民日报连续发表了几篇社论,社会上对右派言论进行大力批判後,他又极力为章伯钧,章乃器,储安平等辩护。有一天他对结构室刘治国(团员)说:要警惕呀!人家要整我们了。
六月十七日结构室漫谈人民日报社论出来後的感想时,对正面人物的发言及人民日报社论认为很激动、过火,是压服,不能使人心服口服。对储安平的党天下抱有同感。对章伯钧的政治设计院认为并没有错,替他打包票,认为他不是反革命,政治上没有问题,人民日报说他的不对,应把他过去的事实都揭出来,才能使人心服……。
他说:「……我也有同样感觉,章伯钧的政治设计院好像也没有错,储安平是否右派看不出来,说是右派不妥当,反批评不要加帽子,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如他们现在检查了,这也并不见得就解决了问题。党天下引起大家的共鸣,是否即是向党进攻?不应扣这些大的帽子。如果向党进攻那是另一回事,如果是随便说说,就说人家是进攻,那人家以後就不会把真实思想暴露出来」。
「章伯钧处在压力之下,不得不检讨,这样检查对自己也检讨不下去只有引起反感,没有好感」
「报纸说工人、农民都拥护共产党这是虚张声势,人民拥护是不容怀疑的,为什么还拿到报上来讲讲呢?」
在六月廿日的讨论会上说。给坏分子必须加以反击,但反击的方式是否恰当。对章伯钧的成立政治设计院的说法是有很多问题的,我的意见成立政治设计院是必要的,只不过它不是权利机关,而是检查机关,由国务院拿出成品来审查。成立设计院我开始时觉得很好,但後来章又说由政治设计院拿出成品来,我就不同意了。
同次会上说:章乃器的发言说的剥削是说过去的,现在付清,是不是算剥削还是问题。
「官僚主义比资本主义更厉害」,过去我觉得资本主义已经消灭了,因此认为他尚有道理,但他(章)以後又说资本主义管理的更好,那就不对头了。
在结构室漫谈关于人民日报社论时,提到关于党天下的问题他说:「报纸上出现歪风,整一下是必要的,脱离社会主义是错误,但是不能一概而论,乱扣帽子,在他们的反共言论中有许多值得考虑的。如党头儿遍布天下以致不称职非常严重,像我们院有几个科长不是党员呢?处级以上的幹部有几个是非党人士呢?」
当人民日报登载批评文汇报及光明报文章後,他说:光明日报,文汇报是有缺点,但人民日报只会对别人批评而不批评自己,这是教条主义,有些人就不喜欢读人民日报。
四、对保卫工作的看法
我院的保卫科是官僚机构,可以取消,成立一个「时间保证委员会」来保证时间。我们不是只找公文的行政机关,我们要研究。
来源:《想一想,对不对》第二集(电力工业部整风办公室编印,1957年8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