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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海在中苏边界问题辩论会上的发言
东北林学院 金玉海
1957.07.05

[金玉海：东北林学院木材系学生]

[编者按：右派分子金玉海长期以来散布不少关于中苏关系问题，农民问题等方面的谬论。反右斗争开始后，同学们对他的谬论进行了反驳。所以在7月5日和7月9日两次大讨论会上他就采取了暗里藏刀的战术。表面上作几句假检讨，把自己装扮得很善良，实际上仍然用捏造，撒谎等办法向党进攻。企图讨得群众的同情，抓思想俘虏。现在把这两次发言登出来供参考。]

同学们：今天我能参加这个辩论会，明辨是非，首先应该感谢党和毛主席，其次应该感谢大学生自由论坛的负责同志和全体同学。在您真诚热情的批驳下，使我的偏见和谬论能够得到正确的认识。这对于我个人来说是难得的机会，因此我再次希望同志们在会上和会后多多对我的论点提出批评使我加深我的认识。以使在今后学习和工作中不会犯如此同类的错误。

为了珍惜时间，说明问题，关于中俄历来关系一段给予省略。有关这方面的内容，愿知道的同学，可和马列主义教员取得联系。现在我分别谈谈我对中苏边界问题，苏军由东北拉走机器问题。苏军军纪问题的认识，包括过去和现在的两个部分。1、中苏疆界问题：由老人们那里知道的是工北，海兰泡、六十四吨，知道一个尼布楚条约。这方面，是东北人，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的实事。作为一个中国学生的我，本在四年前就已经开始寻找这方面有据的史实材料。能够确定可信的材料，是本年春假前后找到的。首先在南岗书店(新华书店，南岗分店)我在那里一个上午的时间翻阅有关这方面的材料，经我了解中华民族运动史、东洋史、东方各国近代史和洋务运动等书，但我没有钱，回校来借，我三次走进图书馆，幸而第三次借到了洋务运动和东方各国近代史，有关这方面知识我有了根据，我高兴的将我地图挂在墙上，重新有据的去找斯塔诺尾岭以迄岛带河，格尔必齐渡和九龙司，看时我起早借着光辉察看我们国土，每座大山，每一条河流，我不疲倦的翻阅史实，不顾别人是在说笑还是在对我深思。我认为我国人民过去是被蹂躏被分割。现在到了领土统一的时候了。我把每个中国人都看成和我一样，对国土是留恋的。虽然有很多人表示过惊奇的眼光，我却认为他们是对史实不了解。而我爱我自己的生命，但我更一千倍一万倍的热爱我的国土，我所以如此的决心，表现如此顽固，是有一个根源的。我在班上讲过这个根源，这个根源是我的伯父在诀别时的最后一句话告诉我的。这是在52年上学期，四月初十，我的伯父患重病，已经奄奄一息，我和我二姐由抚顺冒大雨带小跑登山越岭急行九十里路到了最熟悉，最留恋的家。当我到家时，我的伯父睡在床上，他没有儿子，仅有两个女儿却出嫁在远方。他老人家念过不多私塾，对中国历史、地理了解的不少，他的突出特点就是对国土的留恋。在他的启发和教育下我们哥儿几个思想进步都很快，我二哥在四六年三月参军，五一年后回家，我大哥在四六年五月在杜鹏烈士的培养下加入了共产党，我也在四九年十一月入了团，我伯父比我们更高兴。在我心目中，伯父是慈祥的，我在伯父眼里是喜欢的。当我慌忙的走进屋里时，房里乡亲一屋子，我伯父还在等待着我，时刻喊我和二姐的名字，我进屋内换了衣服，我母亲说快不行了，喊了我过去，我的心象刀绞一样，泪如雨下，两脚沉沉的站在堂屋地，走到伯父前，看到伯父憔悴的脸，怕我害怕，我大哥和我一起到他面前。(我二姐换完衣服后去看伯父)伯父开始是眼睛开亮一下，接着是流出眼泪，他带鸣噎，有气无力，说“你的性子我知道，你愿意听故事，喜欢吃大母哈鱼”他的声音停下来，我决心的喊了声大爷，他的眼睛慢慢的睁开看着我，眼泪已经挤不出来了。他发灰的嘴唇，颤微微的说：“你还小，还在成长壮大，要学会大为和正直，接着他的眼皮要合上了，此时我二姐也跑到眼前，我三人不约而同的喊了声大爷，大爷，他的眼皮睁开后只是从嘴里挤出难忘的几个字：你不要忘掉黑龙江以北的国土”，这话他在四九年以后就和我讲过，他说共产党和毛主席保证错不了，工农生活能提高，国土能收回，在他死的最后一句话还是国土不要忘掉，从那以后我的思想常沉思在这最后的一句话上。我观察中苏边疆的变化情况，到五四年毕业时仍是没有变动，我说怎么回事，我伯父估计差了还是他根本就说错了，我由多数老人听的也是这样说江北有中国领土。我想，一个人都有一个理想，我的理想是我的伯父给指定了的。必须学哲学，哲学是深奥的，可能有着可解决国土问题的东西。我曾内心狂妄的想过，我若能进哲学系，尽半生精力探讨真理，可能创立中华民族自己的哲学，这就是永不会动摇的，中华民族共同信仰、和永恒的真理，它巩固和团结中华民族的每个成员，保卫祖国收回国土。但是由于社会大分工，将我分到林学院，让我从事林业建设。入大学以来，我还是没忘掉伯父的话，不要忘记江北的国土。现在我明白了，伯父是一个不精通历史的农民，虽然会讲些民间故事，这终究不是有据的史实，他没感到新的教育，他的论点和想法都是错的，我苦心的想了几年，在此次学习中，大家对我的帮助是很好的，我感谢。我痛心过去，我生活没有加上理智的批判，我盲目于遗信之下，我生活失败了，但我高兴的痛改前非的说我被杀死了，做为一个金玉海的人，现在世界上不存在了。我现在更为高兴的说：我愿意重新作人，我的现在的灵魂是党和团给我的，大家给我的帮助是彻底的，我感谢，我痛心过去我生活没有加上理智的批判，我盲目于遗言之下。

我对中苏边界问题现在的认识：

我完全同意大家的结论，不要了。我决心不在这问题上花费心机。原因是：(1)国土是在一八六O年以前俄帝和清帝互争黑龙江一带少数民族通古新人(鄂偷春、？克尔、索伦人、达呼尔、乎尔客人、黄牙喀人、奇勃尔人)实际是两个帝国在这争夺殖民地，是指导奴役地居民，当时中国南边力达硫球群岛，包括越南、缅甸、阿富汗、泰国、尼伯尔和西藏以西的地方，实质是满清侵略别人的，硬划为自己版图，过去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我只由条约上去看，我认为条约是最有根据的材料，不加批判就认为黑龙江以北是中国的。(2)江北人民在十月革命后，人民在布尔什维克领导下，战胜高尔察克，打倒统治者，资本家和地主，根据民族自决权，此地人民愿意加入苏维埃联邦共和国，成立远东加盟共和国，这是完全合法的，我们应该拥护的。我过去错误的承认过国土是中国的，应归中国，这与事实不同，和民族自决权违背。(3)从民族形式来看，作为一个民族是近二百年才形成的，由于交通的发达，才能说以文化、语言、生活习惯和民族素质的统一，这做为通古斯人讲，是中国的少数民族，当然也可作苏维埃的少数民族。他们在十月革命中，社会建设中和苏联其它民族一样，有过巨大的贡献。他们愿在苏维埃国家中生活是完全有权的，别人没理由干涉。(4)从十月革命当时看来，苏联对中国宣布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中俄悬而未决问题大纲，1624年5月31日)。在中国和俄罗斯民族关系友好。在过去两大帝国，互相敌视和吞并，在争夺黑龙江殖民地斗争中，有过民族方面敌视的情绪，从现在开始彻底转变。此次声明给中国革命以巨大鼓舞，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列主义，对中国摆脱国难民穷的苦难，指出光明胜利的道路。此时江北人民如果送给段琪瑞统治，江北人民也是不让的。当时列宁斯大林没那样做是完全正确的。现在我们完全拥护民族自决权，也是完全正确的，其它原因都是次要的，故不宣讲。

我在过去的看法是片面的，只顾一点，不考虑全面，对国土的真正史实了解不十分透彻，所以犯了错误。今天我能提出这个问题是由于我思想认识不足的关系。对这个 问题，马列教研组的贡献较大，我表示真诚感谢，大家对我的帮助也同样表示感谢。

2、苏军拉走机器问题和苏军军纪问题：

苏联红军对日寇宣战，这是帮助解放东北人民，身处东北苦海的数万中国人民，没有一个人不感谢斯大林和他领导的强大的苏联红军。

苏联红军在东北时，我是在乡下，当时是小学四年级。(完小二年没念，当儿童团了，49年入新宾初级中学)我在乡下听说过在我转到抚顺学习时也听人讲过，不仅在抚顺，这是东北人家喻户晓的问题。红军拉走机器的目的，是为了帮助我国进行革命事业，否则留给国民党，为他们生产是对我们不利的，苏联这样做是为了中国千百万人的解放，我们应该感谢。这我过去也想过。在我到抚顺时听说过，这是一中的事情。听同学讲的，由于苏军拉机器、不懂是非的学生由于国民党的宣传，错误地认为苏军是抢走机器，所以当解放时，学校为展开中苏友好问题，同学们提出了这个问题。而在解放时为了解同学被国民党欺骗程度，在大礼堂进行过同意美、苏侵略各站一边。由于国民党的欺骗宣传，同学盲目认为苏联是侵略的，这做为我和苏荣等人谈话时说过。关于机器问题由于我对报纸关心的不够，虽然52年中苏会议已返还中国，我却不知道。这样做，说明苏联是真正的友谊，无私的关系替我们帮忙，我们是应该感谢的。但由于我不十分了解，对此表示过疑问，就是解放后还不给，我们抚顺东制油去年还没开工。据说现在才部分开工。

我错误片面的认为没给我们，这是对苏联错误的估计，由于对国土、机器的估计，我曾不知多少次，从什么人那里听来说兴凯湖原是中国三分之二，现在是三分之一了。国界原是江北，现是中心线了。乌苏里江边的白城子，说改名伏罗希洛夫市，这些错觉是构成一个坏的影响，我们国土是否还吃亏，但实际这是以前就这样肯定了的，不是现在才决定的，我的错误认识是由我的看问题一知半解的关系造成的，过分的听信口头宣传东西造成的，这是我的错误看法，今天闹懂了，我也很高兴。

军纪问题也是听来的，我听说苏军的个别人物不遵守纪律，表现为奸侮我国妇女的事实，但这方面苏军宪兵已采取了措施，对于犯错误的苏军战士，有不少已经处以极刑，对这方面我早就没有任何怀疑，我钦佩这种措施。为了友好的两国往来，应该是相互尊重的，否则影响国风，是决不能轻视的。这个问题我的看法，这是苏军个别分子的影响。从整个苏军来看，还是非常好的。他们有多少人为了我们的解放死在中国的土地上，彻底击败日寇百万关东军，在苏军和我抗日联军的配合下，摧毁了法西斯蒂最后的一个基地，使多灾多难的东北三千万同胞，重见天日，我们应该感谢苏联红军、感谢斯大林、感谢蒙古人民军，和为了祖国而战的抗日联军的全体指战员。我过去说侵略这是丧失天良的说法，我错了，苏联是我们中国人民的朋友，我永远跟着共产党走，跟苏联人民做知心朋友。

我诚恳的希望同志们的帮助，我过去的错误是大错而特错了。我决心改正，我虽然在此时给国家丢人，但有决心不辜负同志们的诚恳帮助，决心站在共青团的队伍中，改掉自己的一切错误，为建设我们美好的共产主义社会奋斗终生。我的话完了。

来源：中共东北林学院委员会办公室编《社会主义思想教育参考资料(右派言论及其有关材料)》，1957年8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