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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派分子庄本先的恶毒言行
1957.07.26


编者按:右派分子庄本先,一贯仇视人民,仇视社会主义,仇视共产党,散布反动言论。整风开始后,勾结煽动其他右派分子,结伙向人民,向党疯狂进攻,引起了群众义愤,向其开展了激烈的说理斗争,但20多天以来他始终躲躲闪闪,避重就轻,狡猾抵赖,甚至扬言“尸谏”,并以死威胁,拒不彻底交代。在群众的据理批驳和检举事实的面前,他才谈出了些反人民的言行,初步暴露了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阴谋计划。现把这些材料整理公布出来。


匿名恐吓信是共产党假造的,制造“物极必反”;葛佩琦的话如果出诸毛主席的口,许多人又会封为圭臬


像北京、上海那样大放大鸣才有劲,才痛快。劳改局的整风是扯蛋。民主人士提了些意见,有人就说是向共产党进攻,气的好像民主人士扒了他的祖坟似的。青海省的整风,放的迟,收的快,这和气候有关系,春天来的迟,冬天来的早。李维汉在民主人士座谈会上的总结,很使群众模糊。我看共产党的整风是“内严外宽”,有人说是“诱敌深入,聚而歼之”,这话有道理。卢郁文接到的匿名恐吓信是假的,它的内容并不反动,是共产党假造出来的,想用一封信来扭转乾坤,制造“物极必反”。毛主席说:“大赦了农民要打扁担”,但葛佩琦说群众要杀共产党,我认为这是“飞跃式”的。其实葛佩琦的话,如果出诸于毛主席的口,许多人又会封为圭臬,当作至理名言。我的话是香花、是毒草,还有待于时间的考验。


成则为王,败则为寇,毛主席的两点论使人分不清好事坏事


毛主席的两点论不高明,好像闹着玩似的,是给缺点打掩护,使人分不清好事或坏事。实际上立场坚定就容易和主观主义混淆,党性就容易和宗派主义混淆,勤勤恳恳就容易和官僚主义混淆。教条主义就是社会主义的产物,总结工作时总是说“成绩是主要的,缺点是难免的”,成了个公式,随便套,这是教条主义,是玩弄文字,我非常反对。如果说缺点是主要的,成绩是次要的,又有何不可?共产党培养出来的干部,就是一些脑子硬化和阿谀奉承的人。北京话一到地方就变成地方话了,到青海就变成“阿么了”了。解放前国民党称共产党为“共匪”,现在共产党又称国民党为“蒋匪”,这岂不是“成则为王,败则为寇”吗?说共产党是光荣的、伟大的,我承认;说共产党是正确的,我不承认。


共产党无法无天


苏共第20次代表大会公布斯大林犯了肃反扩大化的错误,我看中国肃反同样也扩大化了,是宁可错杀九十九,绝不放走一个,付出代价太大,得不偿失。肃反运动是历来各项运动中最糟的一次,在这次运动以后,共产党的威信大大降低了。肃反运动是调动了消极因素,不是调动了积极因素。解放前监狱的犯人并不多,现在的犯人多,案子办的粗糙,冤枉了的绝对数比解放前大。旧法官不少是公正的(按:解放前,庄本先是个旧法官)希特勒的法庭还准犯人说话,现在中国的法庭不准被告说话,公审大会不经审判程序,胡搞一下,不知冤枉了多少好人。共产党怎么能用这个办法来扩大劳改队伍!?简直是无法无天。现在说谁是反革命,很难说,还不如说乔迁是“反革命”。

现在的劳改队就像奴隶社会,劳动教养所就像德国的集中营,是个高级动物园,我曾和报社李楷说过劳动教养并不是耻辱,而是光荣。


省上领导都是“饭桶”,青海日报社是“魔鬼集团”,我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与这个社会同归于尽


现在国家干部是一个最落后的阶层。当了干部就失不了业,所以有许多人鬼混,批评和自我批评是喝凉水,还不如旧社会的人有责任心。公私合营后,产品质量反而降低了。劳改局干部里面有“特务”,有“内侦”,有“鼻子上抹白灰”的人,处长们犯“官迷”。青海日报社是“魔鬼集团”,青海日报社都是些“王八蛋分子”,青海日报社长是“屠宰场场长”,杀人不见血。省委宣传部长是“文化特务”。公安系统把个别领导奉为“神明”。省委书记是“颟顸分子”,省上的领导都是“饭桶”,脑子硬化了。

我恨这些人,我恨这个社会制度。我要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如果中国发生匈牙利事件,我一定上马路。但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不如掉下个原子弹,和这个社会同归于尽,时日曷丧,吾与汝偕亡。


应该按照美国的一套制度来改造我们的国家。英国的两党制也好,一个在朝,一个在野,可以唱对台戏互相竞争


我从来就对革命不满,就恨共产党。共产党来了,我一切都完了从清朝沈家本提出变法,就是按照中国国情来立法的,“六法”虽然是为反动统治阶级服务的,但只要加以适当改革,就可以为新社会服务。“六法”总比无法好,而解放后却要进行司法改革,反“六法”观点。现社会人与人的关系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情味。美国是一个很好的国家,法制很完备,美国的生产力比苏联还强,美国的社会制度有竞争,可以使人进步,我认为应该按照美国的一套制度来改造我们的国家。英国的两党制也好,一个在朝,一个在野,可以唱对台戏互相竞争。我崇拜贺林的哲学思想,我拥护拉斯基的政治,费边的社会主义。个性解放为什么不可以追求呢?


我要从思想上涣散人们的团结意志,动摇这个社会基础


我要散布不满情绪,从思想上涣散人们的团结的意志,动摇这个社会基础。在旧知识分子中宣扬旧社会的生活,使一些留恋旧社会与新社会有抵触的人,更增加对新社会的不满。旧知识分子最看重的是自尊心,过去在运动中受过审查的都会不满,反动思想他们都容易接受。但知识分子又多半都是爱国的,散播不满只能提共产党和社会主义,不能提中国;不能成套的说,也不能太露骨;对不了解的人也不能轻易说。这个社会什么人都不敢相信,今天是和你一个床上睡觉的爱人,明天脸一翻……

在缺少判别是非能力和革命锻炼的青年,特别是对新社会生活不习惯而又有个人野心的人中,对新社会的阴暗面加以暴露与渲染,使他们迷失方向,为我所掌握与左右。劳改局有些青年人不满、青海日报社对党不满的人比劳改局更多,民主检查时就有些人想用大民主的办法解决问题。我想在劳改局,也更想回青海日报社,因为那里大家都认为乔迁有错误,我去了就有市场,我可以兴风作浪,进行破坏。肃反时我被审查过,人家可以理解我,不会认为我是进行反动宣传。这个社会给我很多痛苦,光是我自己不满不行,引起别人的共鸣才是最大的报复。


我专门搜集这个社会的阴暗面,加以渲染和夸大,准备写成一本书,到香港和国外去出版,控诉这个社会


我专门搜集这个社会中的阴暗面,加以渲染和夸大,准备把它写成一本书到香港和国外出版,向这个社会控诉;我真想写一本“我选择了自由”(苏联叛徒在美国写的。庄的四姐夫的弟弟高宗武原来是汪精卫部下的汉奸,后被蒋介石收买给了30万美元,也在美国靠写书生活)那样的书到美国卖掉。现在把劳改新生报作为自己的据点来搜集阴暗面材料。

黄绍竑的发言在报上登出后,我曾到铁、木工厂去收集犯人的反映,犯人知道了很感兴趣,他们说这下该大赦了,重的改轻,轻的释放,黄是政法小组长,说话是代表政法小组的。

在搞展览筹备工作中,我借搜集连环画材料的机会,在犯人中了解情况,并向石麟祥宣传说:犯人孟桂兰、马义、李玉棋等都判的太重了。采访时我曾和设计室犯人晏宗鼎说:你现在劳改,刑满了就工作,到工作时历史问题总会弄清楚的;我也是旧社会来的,参加工作后也把历史问题弄清楚了,过去的事情……晏接着说“庄先生,过去的事情算了”。我找严洪闻(原在青海日报社工作,后判刑劳改)谈过两次话,一次说,我要回报社工作了,你要善于在改造中养成同坏人坏事作斗争的品质。(即灌输“诚恳、善良、正直”的一套)。


把劳改新生报掌握在我的手里作为推翻人民政权的一个武器


我想用资产阶级的办报方针,才能把报办好。内容要新鲜、有趣,给人一种好的印象,然后再逐渐增加揭露阴暗面的稿件,揭露犯人与犯人、犯人与犯人组长、犯人与干部之间的矛盾,使人感到阴暗面是主要的,许多矛盾无法解决,使犯人感到劳改新生报是给他们说话的,在犯人中建立威信,今后我们下去可以有进行破坏的条件。但光靠这几个青年人办不好,因此,我建议要老办报的人,这里说的老报人就是我、朱丁和石麟祥下场采访;揭露阴暗面,首先要我们写稿子作榜样;要冯百丰、罗昌栋、樊金龙等在家搞编辑工作。

文体大会后,我具体参加了新生报的工作,实际上我等于把报纸抓在手里了。我挑拨离间,破坏团结,在背后说处长不参加实际工作,连编前会都不参加,不能指挥工作,使别人感到处长不负责任,不接受处长的领导。在处长面前又讲别人的坏话,说万师孟、朱丁以前在学校都是特务学生,石麟祥情绪不好,不能安心工作,冯百丰写稿中把犯人写成工人,樊金龙什么工作都不愿干,罗昌栋有不满情绪。自己又抢着做工作,说别人不愿做的我来做,给党多做些工作有什么不好,以此骗取领导上的信任,取得新生报的实际领导权,把新生报掌握在我的手里,作为推翻人民政权的一个武器。

整风开始后,局里有不少人提出改组机构。这是个机会,我想搞个研究机构,后来由冯百丰提出建议把新生报扩大和劳改工作参考资料合并。这是个阵地。石麟祥、朱丁我可以控制掌握,冯百丰、樊金龙也是容易掌握的,黄康、李桂安(过去和冯百丰一起工作,对肃反不满)调来也可以;听说中央要给青海日报社补充骨干,那里人一定有剩余,我准备建议再从日报社调来一部分人。并计划在犯人中建立写稿员组织等。这些都可以为我利用。


我活着就是要推翻这个政权,这个工作要准备三、五年


我终身完了,我恨这个社会和政权,我活着就是要推翻这个政权。光靠知识分子是不能推翻政权的,知识分子只能在思想上给人以影响,打起来世界大战才行。中国也可能发生匈牙利事件,我希望早一点发生变化,不然自己就会痛苦下去,自己一人不能造反,只有忍受。一旦世界发生变化,就可以把我这一套拿出来。在中国一定要建立起一套完整的法律制度来,这样社会才能巩固。旧知识分子和一些年轻人可以作反革命力量,如果形势起了变化,劳改队的犯人思想也一定会起变化;旧知识分子只不满不行,还要有相当的工作能力,青年人要有野心的,犯人要摸清那个单位的有号召力。这些工作不简单,至少要有三、五年的准备。随时准备撤退,不然给人看穿了就很危险。这个社会像我这样思想的绝不只我一人,将来看形势变化了,别人做开了我再做。现在我是走一步就撤退,我反正要起破坏作用。对象一定要经过长期了解,要和这个社会誓不两立的人才行。

我在青海掌握不了群众,一定要离开青海到北京、上海去,那里亲戚朋友多,找几个大头头。我以前的教授现在北京的有瑞莫、蔡枢衡、闻洪钧、张奚若,章乃器和我不认识,我去一介绍也能知道。我和闻洪钧谈的来,他崇拜英美,我认为可靠。到北京了解一下情况,如果有利就留下来。我多次想把我自己的事情写信告诉朱育璜、闻洪钧、费孝通、黄绍竑、罗隆基,还想到北京去找他们。上海有杨兆龙教授,我准备今年年底告诉他:青海肃反搞的很糟,外省调来的犯人改判释放的也很多,判决不经过审判程序,没有陪审,没有主刑就判从刑等情况。向他了解上海还有那些旧司法界的人,了解那里的人们是否可以为我利用。上海还有朱伟民,是联大同学,一块参加青年军的,他政治上反动,他姐夫顾建中是中统局副局长,在上海他经常到中统局去,中统局还有人经常给他寄钱。我到上海找到他还可以通过他找到一些人。


天下要大乱了,这次推翻不了这个政权,起码也会引起人们的怀疑


共产党提出整风和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后,我认为共产党不这样做就要垮台,中国不走资本主义,也得采取一个折中办法。这一下天下要大乱了,共产党一定要委曲求全让出一部分政权来。报上说要解散各民主党派,成立一个小资产阶级的政党,我想,英美的两党制看来就要实现,唱对台戏的场面也要出现,这样共产党不能独断专行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局势一定要起变化,这次推翻不了这个政权,起码也会引起人们的怀疑。


一贯造谣污蔑挑拨离间


庄本先1952年就曾和李楷说:“目前情况很紧张,说不定已经打开了(指三次世界大战),参考消息上登着打落敌机一架,安东已修下地下长城,防止原子弹。”“现在徐向前、彭德怀、林彪等没有在国外,也没有在朝鲜,看样子有问题。”“派贺龙当西南军区司令员,是为了监视刘伯承。”“刘伯承住南京、陈毅住上海是互相监视。”污蔑领导和被领导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骂我党、团员和靠拢组织的同志是“狗”;骂华东新闻学院是“集中营”,骂该院辅导员为“幽灵”,“鬼鬼祟祟不怀好意”。1950年在青海日报社工作时,说他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骂报社领导是“地主”;骂干部是“说客”、“不是人类”“饭桶”“废物”“疯狗”“瞎髀”;说译电校对科的同志“对这些人根本上没办法,就是从肉体上消灭”。团员开会,他说“开黑名单”;上早操,他说“苛政猛于虎”等等。


来源:《青海日报》1957年7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