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全文:

沈磋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言行
城市建设部 沈磋
1957.08.00


(沈磋:城市建设部专家工作科翻译,办公厅专家工作科整理)


(一)对历次运动和党在运动中的政策的污蔑


1.土改:


“土改时,农民打地主是不合政策的,政策和实际情况不一样,不但农民打,而且干部也骂,还动手,如扯地主的胡须”。


2.三反:


“三反时,听说有的老虎自杀了,有的还咬破手指写血书。这是过火的,这是干部贯彻政策不够所致”。


3.五一年国家发行公债:


听到资本家兼地主的家庭告诉他,政府摊派(?)给他们公债任以务后,沈说:“按政策公债不是认购吗!为什么摊派、强迫呢?这是不合政策的”。


4.肃反:


(1)“肃反是小题大作”、“伤了感情”。

(2)“在全国搞肃反有必要,但是否要采用那样大规模的形式呢?是否要采取那种方法呢?”。

(3)对有问题的人是否也要斗呢?不可以用别的方法代替吗?(如写自传),这种斗争是党支持而造成的”。

(4)“在整风中采用“和风细雨”是对的,但为什么在肃反中对部分人民(?)要那样斗

呢?”。

(5)“一个人被斗了,一辈子就算完了!”。

(6)在听到本部右派分子造谣、污蔑本部肃反后,沈便变本加厉地说:“在北京住着毛主席、中央、领导干部都是司局长,但还有斗错的,这问题是严重的,上边都这样,下边就更可想而知了。难道毛主席、中央不知道吗?!我看是中央支持这种干法的”。

(7)在肃反中“斗错的情况各地都有,从南到北,北京这样,上海、沈阳、长春也是这样”。

(8)沈用他哥哥的被斗错(?)来说明肃反错了“我哥哥是解放军少尉军官,只因平时说些落后话,要上大学,要求转业,肃反前烧了私人信件,结果就被作为斗争对象,还斗得相当历害”。并下结论似地说:“党在这个问题上是采取了一棍子打死人的办法,伤了感情,使他(沈的哥哥)感到党、团冷酷,没温暖,所以退团”。

(9)“从斗对和斗错的比例来看,肃反的成绩是次要的”。

(10)沈并且现身说法,他说:“肃反中我是积极分子,斗过人家,今天回想起来很惭愧,又感觉可笑,那时自己不愿意,可是怕犯错误,所以宁左勿右,现在见了人家(指被斗者)就很别扭”;沈在第三次交代中更露骨,也更无耻地说:“我参加肃反是假积极”。

(11)在列举这些现象后,便进一步地污蔑说:“毛主席说‘有错必纠’,下边实际上未纠,这说明政策没贯彻”。

(12)沈希望过去在肃反中过左的党员和领导,在这次整风中要结合毛主席的报告进行检查,改正错误。对党员及积极分子应该根据肃反的缺点进行批评教育,在肃反中犯错误的党员,应该“好好检查”但在另一方面却说:“要向错斗的道歉”。


5.农业合作化:


沈回家回来后在同志们中间散布:

(1)“合作化只对劳动力多,人口少的人家有利,对劳动力少,人口多的人家没利”。

(2)合作化后,“合作社干部的生活是改善了,虽然不好好干活,出来进去,但是每月照拿工资,一般农民拚死拚活,一年到头赚不到多少钱”。

(3)“镇上农民骂干部(?),抢干部饭碗(?)”。

(4)一次沈磋同张仁芳在田间走路,一个在田里干活的社员抬头看了看他们,沈便乘势污蔑说:“社员干活不积极,不如过去给自己干活(指单干时),这就是合作化的好处!”。

(5)“社员干活不积极,主要是对干部有意见,这说明合作社内问题很多,矛盾很尖锐”。

(6)“农村姑娘不愿嫁给社员,因为嫁给社员要苦一辈子,愿意嫁给干部和工人”。


6.沈还下结论似地污蔑历次运动说:


(1)“历次运动,‘左’的情况多。我就有这种感觉,搞‘左’了不要紧,还会受到表扬,是最优秀的共产党员,是积极份子,是在斗争中最坚决的;相反,搞‘右’了,就要犯错误,比如我们学校有一个组长,因为斗争不坚决,‘右’了,结果被换掉”。并且更露骨地表白了自己的立场,他说:“当然从阶级斗争的角度看,是可以的,但是若是说不对,那党就应该检查”。

(2)历次运动中“党的政策是一套,干起来又是一套,政策和实际不一样”。


(二) 来部工作后素日的一些表现


1.他到部里后,不但自己不安心工作、不努力学习,而且抓住翻译问题向新来的、旧有的翻译同志大肆鼓动,企图使大家群起置目前工作於不顾,闹所谓的“翻译前途问题”。他对这个说某某部有多少个翻译“窝工”对那个说他的好几个同学跑了几个城市“谁也不要”,到处“旅行”。说什么他们才毕业的同学一会面就说:“没有窝工吧!”已成了第一句问候话。他甚至公然向人宣布“如果领导上不解决问题,我就要亲自到高教部去!”在好几次科里和团组织的会议上,他不无煽动地大谈而特谈其翻译的“前途问题”,喊叫什么“科里没有工作可搞” (这纯粹是胡说)。由於他一再猖狂的、恶毒的煽动,科里翻译同志们的思想开始混乱起来,而且引起了两次比较大的波动(一次在陈昌浩关於翻译问题的文章发表之后,一次在整风中大鸣大放时同志们向领导上提意见的时候)。很多翻译都在考虑自己“将来怎么办?”。有的人甚至已经着手给自己联系新的工作;这股怪风一度确实吹得专家工作科人心惶惶。大家对眼前的工作考虑得少了,过去订的学习计划坚决贯彻的人少了,而“前途问题”却在会上会下、公开私下被热烈的谈论着,争辩着。沈磋还不只是煽,而且他还决心给大家搞出个“先行者”让大家看。当右派分子陈义章(当时还在本科)提出污蔑性的“专家工作科是‘青一色’,我不愿在这里”和煽动性的“我要求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搞我兴趣所愿搞的工作”的理由,坚决要调去出版社的时候,沈磋是坚决同意、大力支持这个事的,而且还为陈向组长、科长作“说服”工作。沈磋长时期以来大搞而特搞的这个“翻译前途问题”给工作造成了些什么损失,给同志们思想上增添了些什么东西,给领导上制造了些什么困难。这些,他心里当然是清楚的。至於为什么要抓住这个迷惑人的问题大肆鼓动,究竟要达到一个什么目的,当然他心里更有底。

对於科里仅有的两个行政人员,沈磋也没有忘记进行“工作”。他在参加了一次由党支部召开的团的干部会议后,对正在因调爱人问题而闹情绪的李依群说:“解主任说了,你调爱人问题很困难,解决不了……”,当时李依群觉得沈磋这个人对人还关心,别的人开会回来就没对自己说,他又对正在对自己的工作犹疑不定的俄文打手员陆家佶说:“我已向解主任提出,俄文打字工作可以与科里的行政工作合并”,这实际上是鼓动陆家佶也闹调动工作问题。

2.挑拨离间上下级之间、同志们互相之间的关系,这是沈磋一贯性的行为。今年春节时江善云因请假问题对领导上有意见,身为共青团支委的沈磋,不但不批评江毫无根据的对领导上抱意见,相反,他却支持江善云,说领导上的“态度”有问题(事实上领导同志并没有犯什么“态度”问题),他添油加醋,火上加油,使江长时期以来对领导同志不满。江善云本来对他的组长钟继光没有什么意见,可是沈磋一而再再而三地向领导上汇报说江善云对钟继光的意见很大。已调城市设计院的老翻译刘达容,本来在科里同志们中的印象挺好,可是沈磋却硬向这个那个说刘达容什么什么不好,什么什么不好,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和人家在一起呆过。沈磋这种来回挑拨、两面三刀的恶劣作风,对科内团结起了很坏的作用。

3.沈磋还经常无中生有地制造一些谣言。例如他告诉过去曾作过护土工作的王毓芳:“科长说的,要把你调到卫生部去”事实上科长根本就没有说过这话。又如他有一次申请补助,福利小组还没有通知他讨论的结果,但他却对别人说:“李依群(福利小组长)说同意给我补助”,可是实际上人家根本就不同意给他补助。


(三)在整风和反右派斗争中的言行


1.沈磋对右派分子歪曲事实、谩骂党、丑化党的大字报“很感兴趣”,他从家里回来后,除让江善云向他介绍情况至深夜外,第二天清晨,一气看完了所有的大字报,并说:“大字报骂得都对!”

2.当反右派的大字报贴出来后,他对江善云说:“你看,反右派的大字报,人家走过去都不看!”

3.“人民日报利用自己威力把别人嘴封上,这样会影响别人鸣放!”

4. “人民日报给葛、储的言论都扣上了反动帽子,再扣几个就可以逮捕了!”

5.“不要总提立场问题,要从理论上详细分析,不要光扣反动帽子”。

6.在第三次辩论会之后,他还说:“钱煇焴年青、糊涂,她的观点是从外面搬来的,不应该给她扣右派分子帽子。如果把钱的言论划到葛、储等圈子里去,那么今后别人发言就只好含蓄点了”。

7.“从1956年的福利补助看来,党的一些领导干部如司、局长们的比例很大,所谓的‘吃苦在前、享乐在后’的气味一点嗅不到,许多党员把这个原则倒过来了”。

8.大家都忙着反右派,他却逼着李依群(科里福利小组长)公布科里不合理的福利补助问题,并说:“我们打击的主要对象就是共产党员”。

9.他听了毛主席“关於如何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传达报告后,他说:“过去我们的民主很不够,现在要多搞点民主”。他还和王毓芳说:“资本主义民主好”,他对张仁芳说:“地主、富农、被管制份子都没有发言权,这就是不民主”。

10.他说:“现在提倡‘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也是因为过去民主不够,现在要纠正一下”并且说:“香花和毒草可以齐放并存”。

11.当匈牙利事件发生后,他很感兴趣,并且对王毓芳说:“苏联出兵是侵略”。

12.储安平说:“我若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有界限的话,我就不说了”,沈当时很同意储的这种诡辩,而且和同志们争论这个问题,言下之意:你们说言者无罪,让人家说,人家说发,你们又给人家扣帽子。

13.肃反斗争对象马洪基准备在大会上发言,沈对他“抱有希望,希望他能证实他是在肃反中被斗错的”,他当时也“相信,张之宇也是被斗错的”。


(四)交代和“检查”中的表现


1.在反右派斗争中一贯耍两面派:会上一套,会下一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对这个人一套,对那个人一套。


在我部反右派斗争刚开始时,沈在下面对一些同志说:“科内非找两个右派分子斗斗不可,不然不过瘾”。

会上同志们把他的错误言论拿出来进行了分析批判。

会下沈很反感的对张仁芳说:“是党小组布置的”。而对另外一些同志却说:“我愿意检查自己的错误。”

会上沈说:“我的问题很严重,我在政治上犯了严重的错误,同志们对我的批判分析很对,我很感激同志们对我的帮助,我一定好好检查自己的错误……。”

会下沈对张仁芳说:“他们说我检查的不深刻,没有挖思想根子。真是小题大作,我的问题和右派分子不同。只要把我的右派言论批判批判就行了,有什么根子好挖的。”

当江善云开始检查自己的错误言论时,沈对江说:“我们科内除了党员和常连贵以外,都有右倾思想、右派言论。而我们两人只不过比别人觉悟的较晚一些,所以才受到大家的批判……。”

大家质问沈,要沈把右派言论,有右倾思想的人说出来。沈回答说:“我直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什么叫右倾思想,什么样的言论才属右派言论。我以为在整风中凡是有偏激情绪的都属右倾思想……。”

会下沈对张仁芳威胁说:“斗就斗吧,斗死了就算”。并对张造谣说:“江善云也有斗死了就算的想法。”

当张仁芳在会上提出,沈说江善云有斗死了就算的想法……沈马上打断张的发言论:“我没有对你这样说过,你听错了……并在会上声明,以后有什么事情不再告诉张仁芳。”

会下沈很气愤地对张仁芳说:“你在会上给我提意见,还提出一些问题要我解答。别人对我不了解,难道你对我也不了解吗?你不是存心给别人看笑话。我近来由於考虑自己的错误,弄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下着,每天中午脸上发红,大概要得肺病了。”(企图取得其张仁芳的同情,达到不揭发他的目的)

会下沈对有些同志说:(也曾对科长说过):“我和江善云的问题是半斤八两,其实我有很多思想都是受江的影响……”。

江质问沈说:“你受我的什么影响?”沈却一口否定说:“我没说我受你的影响,我是说我们互相影响。科长在耍二面派。”(是科长把沈说的受江的影响转告给江,要江好好检查自己)。

会下沈对有些同志说:“我日日夜夜都在考虑自己的问题,现在饭也不想吃,觉也不想睡。挖不出思想根子真苦恼。我从来没有写过关於思想检查这类的东西,真不知道如何着手。”

(於是同志们就告诉他应该怎样挖思想根子,并对他说像江善云的检查就是挖了思想根子的。你也应该这样检查)。

沈说:“江善云的检查是虚伪的,不真实。”

而沈对科长却说:“江善云的检查对我启发很大。”

沈的第三次检查没有被通过,同志们要沈端正态度,老实交代自己的问题,不要耍花招。沈在会上表示有信心做好第四次检查。

会下沈却对科长说:“我实在没有什么根可挖的。让同志们来帮助帮助我吧!”

沈对张仁芳采取了软硬的手段,企图把张仁芳俘虏住。他一面甜言密语地对张说:“我对你的爱情一直是忠实的。我是爱你的。”一面又威胁张说:“如果我要死,我就先杀死你,然后我再死。”


2.“检查”时避重就轻,前后矛盾,态度不老实。


(1)关於对钱煇焴九点意见的看法:

沈在前三次检查时说:“钱的九点意见是迷惑人的,很难看出它的实质,直到部内三次辩论大会以后我才逐渐看清”。

但是,沈在第四检查时却又说:“我一开始就不同意钱的九点意见,因为太露骨了,我一眼就看出了它的实质”。

(2)关於对肃反运动的看法:

沈在第一次检查时说:“我当时也是积极分子(?),我所以积极参加是怕人家说我过右,怕受批评。当时肃反执行的政策是宁‘左’勿右,现在见到过去被斗的同志,我都有些惭愧……。

沈在第二次检查时又说:“我所以参加肃反是因为一开始我就认识到肃反的必要性。认为应该这样斗”(指党的政策是正确的)。

沈在第三次检查时又说:“我当时参加肃反是假积极”。

(3)关於立场问题的看法:

(在科内讨论会上,科长曾提出要大家从立场上分析钱的九点意见,沈磋当时极力反对这样做)

沈在前几次检查时说:“在三次辩论会以后,和听了万部长报告后,我才逐步认识了要从立场上看问题”。

但是,沈在在第四次检查时说:“我当时所以怕提立场问题,是因为一从立场上分析问题,我的右派言论就不值一驳了。”

(4)对其哥哥退团的看法:

沈在第一、二次检查时说:“哥哥所以退团主要是因为肃反时他被斗错了,伤了感情”。

但是,沈在第三次检查时又说:“哥哥退团主要是因为超龄了。”

(5)沈磋检查自己错误右派言论根源时,把个人主义放在主要地位,而只轻描淡写地说说立场问题和地主阶级家庭对自己的影响。

(6)沈的态度是极不老实的。在团小组会上,赵和才同志批评沈有些欣赏自己的资产阶级思想。沈马上倒打一扒,反问赵说:“我看你倒应该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立场,你为什么说科内肃反成绩是次要的”。在全科会议上,当施淑德同志提出沈的右派言论,要大家帮助他分析批判时,沈马上就要解释,想逃避大家对他的批判。


 1957年8月

 来源:《城市建设部整风办公室编印“整风通讯”第三期》,1957年;钱煇焴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