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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派言论——“社会主义加上民主自由才是完美的社会”
南开大学 刘立文
1957.05.00

[刘立文：南开大学中文系学生]

一、攻击社会主义制度。

我对社会主义的经济制度是拥护的，但对某些政治制度却不拥护，我一直认为社会主义经济制度加上资产阶级民主自由，这才是完美的社会。

我觉得党虽然表面上讲民主，讲自由，但实际上都是不民主不自由，我觉得没有言论自由，没有反面的报纸杂志，出版、集会、结社等也不自由；民主党派只是摆样子的，实际上并不起作用。所以……宪法关于人民自由权利的条文是“挂羊头卖狗肉”。

我觉得民主集中制是集中多、民主少，领导上给多少民主，就是多少民主，给多少自由，就是多少自由，范围是很有限的。

资本主义国家和平过渡到社会主义是最好的。自由民主也比较多些，因为是和平过度，共产党就不一下子把原来的自由民主完全取消。中国革命是靠武装斗争胜利的，自由民主就少些。

我们对任何权威，任何束缚都具有反感，我们都很喜欢屠格涅夫的“父与子”中虚无主义者巴扎洛夫的形象，对他的性格非常欣赏。

我认为在我国目前条件下；人民民主专政异常巩固，基本上肃清了反革命，社会主义建设及社会主义改造取得了伟大的成绩，党十分强大等。采用某些大民主的方式，如罢工、罢课、示威游行，（不包括暴动）并下足以损害党和政府，也不至于削弱党和政府，反而可以开展民主空气，制止某些严重官僚主义的发展，对国家是有好处的。

张步明说：假使你当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你能实现我的理想吗？”刘立文：“当然可以，我们有自己的政汉，军队、警察、法庭、侦察机关，……，”

二、攻击党及党员

在解放以前，特别在革命艰苦年代入党入团的人，都是真正全心全意为革命的，是品质高尚的人。但在解放后，和平时期入党入团的人，则大多数是为了个人的目的，为了向上爬。

党团员占有特殊地位，往上爬的快。乡村干部违法乱纪的事情，……恐怕是普遍的，乡村干部大多是不重视法纪的。

领袖也是人，也不见得不犯错误，他们讲的话也不见得每一句都对，而现在的人把领袖的每一句话都当作绝对真理，作为引经据典的材料，丝毫不加以怀疑，我从来没听到有人对领袖的言论提出不同意见，我觉得这似乎有些个人崇拜，党是鼓励人们这样作的。

（1）我对“人性论”的问题有些不同看法。同意人性是有阶级性的，但在不同阶级的人性中，也有共同的普遍的东西存在，我认为人性问题是文艺理论中一个很重要的值得研究的问题。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中提出：“……只有具体的人性，没有抽象的人性。在阶级社会里就是只有带着阶级性的人性”以后在文艺理论中也就不再谈普遍人性的问题，只谈阶级性和文学反映社会本质的问题，我觉得这似乎受了些个人崇拜的影响。

（2）批判斯大林那个错误的公式：“社会主义建设成就越伟大，阶级斗争越尖锐。”记得少奇同志在一次报告中也提到过。我想中国共产党是一个理论水平很高的政党，它对马列主义有辉煌的贡献，为什么事先没看出这个公式的错误来呢？是否也受了一些个人崇拜的影响呢？

（3）罗隆基等人说：汉字是否需要改革，并没有讨论过，只讨论了拼音方案，简化方案等。我想，这是不是因为毛主席说过：“汉字必须在一定的条件下加以改革”，就搞起来了呢？这是不是也受了个人崇拜的影响呢？

张步明说他的思想问题找毛主席谈谈就好了。我说：“毛知道，就是不改罢了。”毛主席的“沁园春”充满了个人英雄主义。毛的词和曹操的诗一个味。

共产党的统治手腕真高哇，如果蒋介石、希特勒也有这样手腕他们就不会死亡。

什么军队来了，我都要参加杀共产党。

高饶事件是宗派主义。

党最厉害，连发表个人意见的自由都没有。

无产阶级专政就是共产党专政，民主党派只是个傀儡而已。

张步明问；“党为什么不给人民‘民主’？”刘立文说：这是历代统治者的愚民政策。

三、胡风问题：

胡风不是反革命，是文艺思想问题，党对胡风集团的处理是错误的，是想消除思想上的异已。党如放胡风，似放虎上山。如果胡风集团事先拉我的话，我一定会参加的。

来源：《南开大学右派反动言论选集》（天津：南开大学社会主义思想教育教研室，1957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