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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港右派分子周鲸文公开发表反共声明
新华社《内部参考》
1958.08.01



新华社香港2日讯 去年9月逃来香港的右派分子周鲸文,8月1日在香港首次执行记者公开发表声明,宣布他的反共、反人民立场,以及今后继续在香港出版“时代批评”,进行反革命活动的打算。

香港反动报纸都以通栏标题刊载了周鲸文的谈话。亲美报纸“真报”夜刊还特地在1日深夜出版号外,刊登周的声明全文。并评论说:“周鲸文是从中国大陆逃出来而正式宣布反共的头一位重要人物,所以有着特别的重要性”,又说:“周的宣布对中共失望和要开始反共的声明,必定使海外的亲共人士有感到要对自己的立场重加考虑,和对反共非共人的对反共前途信心有强大的鼓励作用”。

周鲸文在记者执行会上还回答香港反动报纸记者的问话,他对东北的工业发展情况、中国人民生活作了无耻的诬蔑,叫海外侨胞不要“相信共产党的欺骗宣传”。他并表示“相信”,“只要国际形势配合”,大陆会有“匈牙利式的革命”。对民主党派今天在中国的处境,说成是“许多人都要离开大陆”,说中国“没有民主”。他又说:“中共一连搞了十一个运动,杀了六百万人,有一千万人要受劳改”。他表示要写一本书,定名“风暴十年”,内容是“揭发中共的黑幕”。

周鲸文去年以“处理私人财产”的欺骗借口跑来香港后,一直没有公开接见过记者。据反动报纸刊载的消息说,他“每周接见一个人,当然那是很关怀周氏的人”。“新闻天地”周刊透露周当时说:“我这次潜来海隅,在北京临行前夕,曾和罗隆基、张东荪、曾昭抡等人会谈过,我告诉他们我想远走的计划,罗张曾都认为只要我有办法走出来,民盟是应该在海外留一着伏棋的。”

周鲸文的“八一声明”全文如下:


“我对香港并不生疏,我曾两次在这里主持‘时代批评’半月刊,前后共六七年之久。这里我有很多老朋友,同时,‘时代批评’过去也有很多热心的读者和支持者,我关心这个社会和这里的人们,正如他们关心我一样。因此,我首先有责任把我过去参加中共政权和脱离这个政权的经过和原因,向关心我的人们略加说明。

“我是中国民主同盟负责人之一,我的一贯活动是为求得中国人民的民主自由和幸福,尤其是主张中国政治问题要用政治的和平的方法解决,而反对要军事的战争的方法解决。不幸自从在重庆召开的政治协商会议失败之后,国内的政治局势愈演愈糟,中共完全走上用武力夺取政权的路线。因此,当1948年底毛泽东电邀我们各党派首脑一批八人北上共商国事的时候,我曾一度婉言拒绝。

“1949年3月下旬,民盟总部决定由香港迁到北京,我为了责任的关系,也一同去了北京,并且在9月以民盟负责人之一的身份参加了‘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但事后情势的发展,使我原先所希望的‘国事协商’‘联合政府’,以及民主自由的理想全部落空。这主要是中共彻头彻尾的实行了它的‘一党专政’,它曾经号召的‘联合政府’成了不兑现的谎言,如此,中共不仅欺骗了民主党派,而且更威胁控制民主党派作为它骗人的工具,使民主党派人士成了中共的俘虏。

“我抱着为国家作事,为人民服务的心情和愿望而去北京,并且在名义上参加了中共政权,但事实上,我对于一切皆莫能为力,八年时间目睹共产党人以特权阶级的资格,作威作福,过着奢侈腐化的生活,而对于广大人民进行了最残暴的剥削,和无人性的镇压屠杀,人民是呻吟于极端暴政之下。我原有的理想和我良心的刺痛,不断的促使我离开这个残暴的政权。最后,托天之幸,我终于在1957年底来到了香港,进入了自由世界的怀抱,我虽然一直为我自己的幸运而欣喜,但一想到民主党派的老朋友们,而今仍在中共的监视掌握之中,说不愿说的话,做不愿做的事那种痛苦无告的情况,是我自己深刻体验领会的,我对他们是一直在怀念和祝福,希望他们有一天能像我一样的脱离苦海。

“去年5、6月间,在中共一贯的欺骗阴谋之下,许多民主党派的朋友,再度上了中共的当,大鸣大放,不久就在‘反右派斗争’中牺牲了,我对于章伯钧、罗隆基、章乃器等许多受中共迫害的老朋友,寄以无限的同情,但却苦于无法援手。去年10月初民盟还没有被中共公开迫害的朋友们,又在中共的导演之下,开除了我的盟籍,并且用中共的口吻对我谴责,他们这样做法,完全受中共的强制压迫,这是我绝对谅解的。因此,我对于民盟开除我,始终没有表示意见。现在我敢说,民盟的朋友们都和我具有相同的理想,而对于中共也都有相同的看法,我相信如果他们能够自作主张,他们是不会开除我,我也不会离开他们,真正要开除我的,是中共政权,而不是民主同盟。

“我自己既然回到了自由世界,想到还有许多老朋友,仍在中共的魔掌之下,大陆上的同胞仍陷于水深火热的苦难之中,我觉得我不能再沉默下去,我有责任代表他们宣泄内心的苦闷,发表公正的主张。因此,我决定恢复出版‘时代批评’半月刊。今后我将以中国人一分子的身份,同中国各方面的反共力量一起合作,为我们中国人民的民主、自由、幸福而奋斗。同时我也将以实际的经验,揭露共产党政权的残暴黑暗,俾自由世界中未受其害的人们,知所警惕。这是我个人的态度,也是即将出版的‘时代批评’这个刊物的立场和方针。”



 ——原载1958年8月5日新华通讯社编《内部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