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全文:

关于易祥同志错误言行的一些材料
中共中央高级党校委员会
1957.09.10




(按:易祥是师资训练部第六班一支学员。在日常的学习生活中和右派分子向党进攻期间,易祥在一些原则问题上表现了很多错误思想。校党委和领导小组认为易祥的错误是严重的,特决定将有关他的材料印发给全校学员讨论批判。)


(一)和右派分子共鸣,向党进攻


(1)看了储安平的“党天下”的反动言论后,易祥兴高采烈地向同志们说:“储安平真是畅所欲言了,看储安平给毛主席提意见了!”

(2)主张取消大学党委制,搞校务委员会。他说:“党员只能参加校务委员会,提出意见人家接受就接受,不接受就不接受,党委只能管党的组织。”

同志们问:“党委意见如何贯彻?校委会通过反动意见怎么办?”他说:“通过反动意见也得执行!”

七月中旬的一次小组会上,易说:“党委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教授有很多意见,由校务委员会领导,吸收教授参加,就可以缓和党和教授之间的矛盾。”

(3)他从党刊上看到右派分子主张大学马列主义课由必修改为选修时说:“大学里有人提出把马列主义课由必修改为选修,人家说得头头是道,我们的反驳都很无力,什么‘培养红色专家’呀,等等,干巴巴的几条,说不出啥道理来!”

同志们批驳他说:“宪法规定马列主义是国家的指导思想,不能选修。”他说:“不能强迫人家接受马列主义,马列主义课不及格不能毕业,这不是强迫人家接受吗?”我同意选修,这可以使教员改进讲课,他讲不好,人家不听,他就改进了。”

(4)他说:“高级党校老是讲立场、观点、方法,人家冯有兰没有无产阶级的立场、观点、方法,讲哲学人还不是爱听?县委书记有无产阶级立场、观点、方法,讲哲学时谁听哩!”

(5)他说:“‘草木篇’内容虽然反动,但流沙河有才气,还年轻。”

(6)大鸣大放以前,易在一次小组会上说:“我听报告或看总结时,听到或看到成绩是主要的,缺点是次要的就很反感。”并说:“这是一个公式。”

(7)诬蔑农业合作化政策和农村干部。寒假(二月)他由家乡返校后说:“合作化后农村搞得灰溜溜的。”“农村不得了,群众很不满。”“农民生活苦,田里是丰收了,政府得去了好处。”并说农村干部是“调调手,九分九”(指合作社干部动动手就拿九分九工分)。

(8)他在党刊室看到西安复员军人闹事的问题后,向贾文炳说:“当地驻军一个班长对战士说‘如果政保队开枪打复员军人,就开枪先打死政保队’。如果当时我在我也会那么搞。”

(9)看了人民日报发表的李康年反驳千家驹的文章,坚持其定息二十年的谬论时,易说:“他(指李康年)说得有根有据,头头是道,引的都是毛主席的话和人民日报的材料,要反驳还不容易呢!”

(10)大鸣大放期间,易祥从航空学院拿来了一分右派分子污蔑党的材料,该材料歪曲列宁的阶级定义,说我党中央已形成了一个特殊的阶级。易祥很欣赏,向同志们推荐这材料,并说:“人家以列宁的阶级定义为依据,很难驳倒!”


(二)诽谤党的文献,诬蔑党的老干部


(1)学完“八大”文件后,易祥说“群众路线有什么发展嘛!还不如‘七大’少奇的那四条。”

(2)学完“再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后,和同支部的贾文炳同志说:“文章中也就是那些东西,谈不出什么收获来。”

(3)向同支部的李荣光同志说:“毛主席的报告(指二月廿七日在最高国务会议上的讲话记录稿)乱得很,不系统。”后又问另外一个同志:“你说毛主席的报告能否说是马列主义的巨大发展?这些内容马、恩、列、斯都说过了。毛主席究竟在马列主义武库中添了些什么新东西?”“如果说发展,也只能理解为在中国条件下具体运用了马列主义。”

(4)易祥曾多次恶毒地诬蔑党的领导干部。他对同志说:晋绥某领导同志“没有本事,打仗只凭勇敢”;新疆某领导同志有一次做报告时,因报告底稿字跡马虎,念不下去,就只好停下来喊口号;西北某高级指挥员“没按命令办事,打了一次败仗”。他认为新疆公安厅七个厅长都“无能”。

去年报上登载了任命某省委农村工作部副部长为湖南农学院院长时,他讽刺说:“他能领导什么吗?还不是‘政治领导’!”

(6)大鸣大放期间,他听到高等学校出了大字报,即对贾文炳说:“现在高等学校闹的这么厉害,有些人领导不下去,将来就得闹出去!”(意思是说,那些老干部干不了,应该下台)。


(三)对抗支部,搞小集团


来校前,易祥同志就存在着严重的骄傲自满、对抗组织的情绪。入校后,与存在着同样情绪的李荣光、贾文炳编在一个小组。经过一个阶段互相了解之后,他们就情投意合,经常在一起议论领导的缺点,发牢骚,讲怪话,互相吹嘘,互相奉承,对抗组织批评,散布反党言论。到第一学期终了,他们就形成了反党小集团,除散布上述诽谤党和右派分子共鸣等反动言论外,还集中地攻击支部。

(1)期终支部改选时,因故调换了一个候选人。易祥说:“这样做是支部不尊重小组意见!”贾文炳则说支部剥夺了该同志的被选举权,以此挑拨该同志对支部的不满。李荣光同意他们这些意见。

他们又借讨论支部总结的机会,互相商量,有组织地向支部进攻,他们对各人的发言提纲交换了意见,由易祥提出支部对上负责对下不负责,李和贾则在会上积极支持;支部总结中批评有人因级别低而不愿到党刊室去看文件的现象,贾文炳在会上就突出地攻击了支部的这种批评,说这种批评“是抹杀了党员的人性”。

(2)为了调配学习力量,支部决定把易祥由四组调到三组去。易祥怀疑是因他有思想问题而调他,当时就大发脾气说:“调吧,不怕!我不相信在高级党校两年能开除我的党籍!”支委和组长批评他不应该怀疑组织时,他说:“怀疑什么,还能发展成对我跟踪钉梢吗!”

当天下午易参加三组小组会回四组后,贾文炳挑拨说:“调组目的主要不是为调整力量,明显的就是为思想问题!”易祥又大发牢骚。同志们批评解释时,他说:“你们和还能把我推出午门斩首!”“不去也不会枪毙!”

李荣光告诉易祥说自己调到二组后被选为副组长(当时李被调往二组,也不满,发了很多牢骚),易说:“这是打了你还要摸一下,割了你卵子,还要你不叫痛!”并说:“我们是两个落后分子,但把我们送不了公安局!”后在吃饭时谈起调组问题,易又说:“我是前边组长拉着,后边支委推着,用枪逼着到三组去的!”

(3)本学期开学后,易、李、贾对调组一直不满。易、李见到四组支委和组长时,经常说讽刺话,什么“我们是落后分子啦!”等等。五月中旬向学校提意见时,他们乘机向支部进攻。易告诉贾说:“调组确实是两个原因,当时想调你,怕你爆炸(指他态度强硬)不敢调你。”又说:“你不信就去问李荣光。”后来贾就与李荣光交换了向支部“提意见”的三点内容,并讥讽地说,支部是“从调组的愿望出发,经过绑架,达到分化的目的”。

(4)反右倾思想开始后,易向贾说:“不能一反右倾,什么都成右倾了,一反右派就什么都成了右派了!”二组批判李荣光对抗组织的错误后,李把被批判的情况告诉易,易说:“对抗党,要是说我,我要打人!”并向李献策说:“要主动,态度要好!”李在小组做了第二次检查后,当一个支委的面向易说:“我的问题严重,你的问题也不轻,好多错误言论都是你和贾文炳发明的。”易听了很不满,追到李的房子里向李说:“你不该当着支委的面这样说!”李说:“咱们各人检查各人的好了!”后来李又向易说:“我们少接近,免得别人说订攻守同盟。”此后,李和易一直没有互相揭发问题,直到支委会决定:李、易、贾三人应各自向组织交代他们的关系,暂不许接近时,易、李才先后揭发了一些材料,但易揭发得很少。


(四)严重的资产阶级个人主义


(1)去年报纸上登载荣毅仁每年拿定息三百万。有的同志说:“他拿这么多钱怎么花呢?”易说:“给我就有办法,弄它一座小公馆,搞两个漂亮的老婆,买一辆小卧车。”另一个同志说:“你的党籍也不要了!”易说:“有三百万元,党籍不要也可以!”

(2)易曾几次向同志们谈:“在这里把‘资本论’好好赖一下,把郭大力的‘资本论解说’弄一本,回新疆到外边讲它几次‘资本论’,弄它百八十元钱!”

(3)易祥在新疆曾和一个已与一位老干部订了婚的女同志通奸,并企图利用报纸的舆论压力,迫使该女同志和该老干部解除婚约。另外,易祥和小组同志们说,他在1951年结婚后,还和本机关一个“姑娘”搞恋爱,并向组织提出要和爱人离婚,后经组织严厉批评才作罢。

铁道兵文工团来本校演出时,他看到报幕的女同志很漂亮,就说:“如果不是党纪的话,我就和老婆离婚来搞她!”

(4)易经常向新疆来的同志说:“公安学校(按易是由新疆公安学校调来本校学习的)发展前途不大,搞不出油水!”并向李荣光说:“在公安学校当个副校长到了顶,如果普通大学可以当上教研室主任,然后有党委书记的前途。”因此易经常向同志们谈论争取到普通大学去。同志们批评他这种思想时,他说:“那还不可以讲讲价钱,扯扯皮吗!”

在新疆公安干校工作时表现骄傲自大,不安心工作,瞧不起领导干部,对抗组织,嘲讽公安厅人多机关大,真正顶事的干部没有几个,并对该厅个别领导干部进行诬蔑攻击,把自己却看得了不起,说厅里要他去当文保处长。

(5)去年由新疆来校时,一到酒泉,为了搭车方便,他竟把和他同行的一个汉族一般干部,向交通部门说成是回族,是省党校教育长,以此来骗取照顾和优待。


(五)运动中的错误态度


(1)普遍检查右倾思想时,他不认真检查自己,只是空洞地说有自高自大的缺点。传达邓小平同志第一次报告后,他说:“邓小平同志说有人和右派共鸣,我就想不通。”并在小组会上说:“高级党校调来的干部,不是最好的,也是中等以上的,问开题不大。我们小组没有什么大问题。”

(2)对延长学习时间、进一步开展反右派斗争很抵触。说:“党校没有右派。”并在饭厅大发牢骚说:“康生的报告什么时候传达不行,为什么偏要这时传达!”“延长就延长吧,何必来这一套,说什么有人要求延长时间,我就不同意!”同志们批评他这种态度时,他说:“你们动员舆论压我,我不怕!记一笔帐我也不怕!反正不能把我当成右派,不能说我是反党!”一谈到延长时间,他就说:“李践为是延长时间的专家”。

(3)反右派斗争深入展开后,易祥看到二组在批判李荣光,四组在批判贾文炳,他觉得自己不检查是不行了,因此主动向组长提出要求检查。但结果证明,这种“要求检查”只不过是企图蒙混过关的一种手法而已。他避重就轻,扣了一些空帽子,对具体的思想活动和错误言行揭露得很少。小组同志从各方面揭露了他的反动言行,并让他充分准备再做检查。但他在支部大会上的检查,只是把同志们揭发的问题作了辩解。支部大会后,他虽然感到问题严重,但仍然避重就轻,不肯老实交代。


附注:易祥,男,现年32岁,湖南湘阴人。家庭出身码头工人,个人成份伪军人。从1940年起,先后在国民党军队中任文书、书记、迫击炮排长等职。在此期间曾参加过国民党和青帮。1948年10月被我军俘虏,即在我一野第四军教导大队学习。后在政治部联络部任干事、研究组长。1950年1月入党,1951年1月转正。入党时隐瞒了参加青帮;隐瞒了在国民党军队任文书、司书、书记等历史;隐瞒了年龄,伪造了学历(仅上过小学和私塾,伪造高中三年肄业),伪造了本人成分(将伪军人成份伪造为学生成分);缩短了任伪军排长的时间。这些问题在1951年镇反清理中内层时才做了交代。入党后,在新疆公安学校工作,历任宣教股长、研究科长、教务处副处长等职;来校前任该校理论教研室主任。

在三反时因有右倾情绪,领导斗争不力,及因检查他爱人冯碧云贪污嫌疑有对抗情绪,受到撤消领导三反小组职务和行政上记过的处分。1956年因要考大学向组织上闹,并放弃了一部分工作,受到组织的批评。

易祥入校的动机是为了“镀金”,为了搞一些谋取名誉、金钱的“资本”。入校后,感到“很失望”。认为讲课的都是“二、三流的教员”;认为学校不重视师训部,说:“研究班要什么有什么,普通班有求必应,师训部有求不应,或者不闻不问。”同志们批评他对学校的各种错误言论时,他说:“你们不应该站在学校的立场上看问题!”


 来源:中共中央高级党校校部办公室编印《整风学习讨论问题参考资料》第18期,1957年9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