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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海企图拉拢和腐蚀我的经过
河南 徐慎
1957.11.15
(徐慎:《奔流》杂志编辑)
去年,十一月份,我调到文联的第二天,见到了王大海,我对王大海的政治情况及肃反受处分的事不了解。但是,我对他的印象很好,觉得他是一个有“政治热情”的“批评家”(因为我曾在报纸上看到他写的许多文章)。他见了我说:“你来啦!很好。很早我就听说了。你有时间咱们可以谈谈。”说着,他用手指了一下他的屋子。我很感动,不久我就去找他了。到那里扯了一番客套话后,他忽然问到了我的肃反问题。我反问他:“你怎么知道的?”他说:“那还不明显,你没去北京开会,寄来的作品也没有发表。”于是,我向他谈了我的情况,我说:“主要是下面太狭隘,说我有胡风问题,因为我爱写文章的关系。其实,要不是反胡风,我连胡风这个名字也不知道。”他点点头,表示同意。接着他说他肃反受处分了,要调动,可是现在省委还不让走,叫等一等。接着他又说:等一等的原因是处分不恰当,我上了诉,省委叫重新审查。于是他便大发牢骚,说:他处分的原因是仲宇、李长俊等人对他的个人报复。并列举了他把长俊的被子扔出去,及说“仲宇不能领导我,只有于部长才能领导我”的例子,加以证明。谈过肃反问题之后,他就给我介绍文联情况,说:“文联有两批人,一批人整一批人”说苏金伞是有职无权,并列举了许寄秋能入党为啥苏金伞不能等等。并要我今后“小心注意”,接受他的“教训”等等。我听后,给我一个先入之见,信以为真,感到仲宇,长俊可怕,为个人纠纷,进行政治报复太不应该。
后来,王大海调到编辑部,我俩坐对脸,他给我散布一些“写生活阴暗面”,“写生活中的真实”的理论,并说:“只有写揭露性的东西才能激动人心,才能传之不朽。”他对我三番五次的提到自然主义,并说刊物上应该发表自然主义的作品,并说左拉和×××的作品如何好,叫我学习等等。这些话,我就奉为名字,印记在脑子中。
由于我初搞编辑工作,不知如何提稿,他就教我。把他提出来的一些揭露性的作品让我看,说是“奇文共赏”,也就是说应该提出这样的稿件。他提出的小说“笔”,我看后说不太好,他就说我狭隘,并好几次的批评我说:“看稿不能凭个人爱好,应该看看里边是否反映出生活中真实的东西,那怕它是自然主义哩!”
他还经常鼓励我搞专业,说我有“才能”,并说我的才能不亚于南丁、克西。他誉我为“小才子”。他有一次对我说“你的作品还没人评介,我准备给你写一篇评介文章!你把你发表的作品都给我找来!”我感激透了,把我所有的作品都给他了。
在写作上他对我的影响也很大。他曾说我过去的作品“只起一个配合政治任务的作用,称不上艺术品”还说:我过去的作品“轻飘飘的,没有敢接触矛盾。”他经常拿“女管库员的死”这篇作品嘲笑我,嘲笑我不该赶浪头。我写了“除夕曲”后,他很赞赏,叫我今后可经常“写一写机关生活。”“光滑的银丝”初稿不是那样,初稿比现在的稿健康的多(当然也有问题,但问题不严重),他看后说:“前半部可以,后半部不行。”接着他给我出了后半部的主意,我是接着他的主意改的。他还贡献给我一个题材,是写下面一个县委书记如何蛮横,情节是他培养一个青年,青年后来看清了他,批评了他,被打击迫害的事。我没有写。
他还挑拨我和信阳银行领导和编辑部的关系,如“在平静的日子里”的署名问题,后来我思想通了,他又一点火,说:“我的意见应署上一个笔名才公平合理。”又引起了我思想上的不快。又如肃反后我寄来一篇作品没发表,他对我说:“没发表不是稿子水平问题,而是你本身的问题。”我问:“啥问题?”他说:“你们银行来信,说你家是大恶霸地主,并要撤职你!”我一听恼了,说信阳不该背地暗箭伤人,他一看情况不妙,忙说:“算啦!算啦!没有这事。”
他还经常用些小恩小惠拉拢我,如有一次河南日报约他写影评,他叫我写,我写好后,他替我修改修改,并给赵燐写封信,为我鼓吹了一番,代我寄走。后来影评发表了,我觉得是他写信的作用。于是,他叫我请客,我就请客,叫我给他照相,就给他照相。
他还经常给我散布一些庸俗的、低级的、关于女人问题的事情。如他如何搞三角恋爱,如何和上海那位女朋友好,现在还如何等等。我曾在编辑部说他这样作不合适,他说:“这在外国根本不算什么,有三两个女朋友不算回事。除非在中国大惊小怪!”另外,还给我谈一些性的方面的非常无聊的话。
他还对我说一些不满国家方针政策的话:如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毛主席报告是“钓鱼上钩”。这是在传达了毛主席在中央宣传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后说的。是从放一百篇草木篇的事引起的。他还对我说:“应该办同仁刊物,上海萌芽编辑部也在提倡同人刊物。”反右派苏金伞时,他曾问我,并对我说:“你不了解情况,在肃反中已经整过人家了,现在又整人家。”我反问他时,他才不敢多说了。
他还经常同着我攻击一些同志们:如说南丁和××肯定发生了关系,我说不一定时,他说我天真,并说南丁正是为性欲问题才和××接近的。说李准的灵魂污脏,在上海给他说了许多见不得人的话等等。
总之,他对我的拉拢和腐蚀,在我的身上和脑子里已经起了坏的作用,特别对我的文艺思想影响较大,这方面准备在我的检查里谈。
| 来源:《苏金伞右派集团言论与作品》(河南省文学美术工作者联合会,1958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