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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在庐山会议上的讲话 (二)
1959.08.00
你们都讲了,我还要讲吗?讲几句。讲什么话好啊?
看来这次庐山会议对全党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总结经验还是这样来总结好。开头提出十九个问题,这个总结法,还是老规矩,开神仙会议。第一阶段总结经验不对头,后来出现了对立面,十九个问题放到第二位了。总结经验应当象五个文件那样总结法。锋芒针对着反右倾机会主义,反右倾,鼓干劲,这样总经就好了。这次犯错误的同志帮了大忙。右倾松劲情绪社会上早已有了。从去年11月郑州会议起,什么反对刮共产风,什么指标落实工作,几级干部会九个月的批判以后,产生了右的倾向,而我们这些犯错误的同志,不在去年11月提出意见,更不在北戴河会议时对指标高提出意见,也不在郑州会议上提出意见,也不在去年12月武昌会议上提出意见,也不在北京一月会议上提出意见,也不在二月第二次郑州会议提出意见,也不在三月底四月初上海会议提出意见,而在这次庐山会议上提出意见呢?因为气候不好。现在这些问题已经解决了,或者剩下尾巴正在解决,情况不同了,这些同志不会观察形势,才提意见。为什么不在那时候提,而在这个时候提?因为他们有他们的一套,那时提不出,如果他们是站在正确方面有一套正确意见解,比我们高明,在北戴河就提么!他们等到问题都解决了或大部解决了,才来提,认为这时不提,就没机会了,因为他们感觉到再等几个月以后形势更好转,时机过了,就更不好提了,就更不好招收党员、扩大队伍、达到他们的目的。故急于发难,正如决议所说的,这是由来已久,对彭德怀来说这是第五次犯路线错误,总要发作。这里头是两个阶级、两个革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和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两条总路线。这些犯错误的同志是为了民主革命参加党的,对于第二阶段消灭资本主义、个体经济的社会主义革命没有精神准备。现在不讲民主革命阶段的总路线,那个总路线是反帝反封建,两条路线的斗争是如何反帝反封建。陈独秀右倾机会主义路线对反帝反封建不彻底,左倾机会主义路线是“买了过头粮”,要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阶段消灭资产阶级。当然跟共产国际有关,那是第三国际指示的,混淆了两个革命阶段。此外,还有个方法问题,开始他不认识农村包围城市,主张打大城市,抄袭十月革命,组织城市暴动,夺取政权,不要农村,不建立游击根据地。后来认识了。中央搬到农村,发生了快慢问题,不知道长期性,还是伏击战,打大仗。不懂得这个阶段的历史任务,团结大多数,打倒反动派。对农村阶级分析不恰当,地主不分田,富农分坏田,在江西把富农也搞光了,不是团结大多数。还有组织政策上也不正确,不是从团结大多数出发。当时莫斯科会议的办法也太“左”了,不懂得团结大多数,圈子越搞越小,自己孤立了,王明因此犯了路线错误。他们想把资产阶级、民族资产阶级、农村中的富农一齐消灭。这次会议对五、六位犯错误的同志,要团结。那时动摇一下,讲一半句胡言乱语,那还得了,就抓走了。尚昆,你们那时是莫斯科作风,左的空气,反对资产阶级,反对乡村富农,搞小土地出租者,后来又发明了小土地出租可能有成千上万人口,犯了路线错误。王明告我的洋状,告我犯了三条罪状。第一条是反共产国际。是不是真的,是真的。但是我们不讲我们不说是谁。我们犯了错误,自己反自己,实际上错误来源是从那里来的。但是,谁叫中国人接受呢?要把胡子眉毛一把抓,叫帝国主义、封建主义、买办资本主义、民族资本主义、富农一切同进毕其功于一役。这是左的错误。组织圈子越小越好,组织越搞越少,只信任自己熟悉的人,对别人都不信任,每个根据地都派人,白区也是如此,去的人就当太上皇,非把那个地方搞垮不可。高饶时期也实行狭隘政策,说什么要打倒两个摊摊,刘少奇同志一个,周恩来同志一个。少奇、恩来打倒了,人就不多了,不是完了?还剩下彭德怀同志的摊摊,我们南方来的同志,要团结北方同志,难道只有南方来的同志是布尔什维克,北方就没有布尔什维克吗?我不信。当然当时我也犯了错误,信任了高岗,但那时他在西北一般的讲作了些好事,坏事是在东北和北京作的。也是狭隘办法。这次彭德怀同志就是继承了这个衣钵,我是讲中央苏区那些是左的。一次王明路线是“左”的,二次王明路线是右的,除陕甘宁边区外,统统团结在长江局手里,因为路线是错误的,所以对革命有损失,就是在1938年,有些地方39年40年才纠正,大概危害有两年多。如果不受那个危害,革命的发展可能更要大些。二次王明路线,那时一个新四军在项英手里,一个八路军在彭德怀手里,东南局、北方局、山东分局不听我们的话,甚至陕西省委也不听我们指挥。至于说到同四方面军的关系,由于张国焘犯错误,引导四方面军走上错误道路责任是张国焘,但张国焘是中央派去的,他是阶级异己分子,当时中央不知道。同他作斗争应该当党内斗争,应该按照人民内部矛盾处理,不应该用武力。而彭在甘南曾经提议动用武力解决,主张打,今天彭声明得很好,这是资产阶级、封建集团你吃掉我、我吃掉你是错误的,无产阶级不能用这个办法,这是违犯原则的,不能用武力来解决,不能用强制的办法来解决,而只能用说服的办法。人家不服怎么办?等候。这是唯一的办法。从小局面出发,高饶事件与彭的这一次,都是从小局出发。我跟彭德怀谈过几次,常委会也跟他们谈过。他们一派,我们一派,我们一派是中央常委,代表大多数,他们一派是少数,只有洛甫没有参加。常委同他们开谈判,后我又同彭德怀开谈判,我问他究竟有多少人?有没有卅个?他说现在有十五个到廿个人,现在过细一算,加上李锐,只有五个。其它有个别同志,无非是说错了几句话,不能算你们的盟员。上榜的只有四个。为什么李锐不写,并非开恩,不是完全宽大,你不是中央委员、候补委员,你不在中央委员会圈子里,没有写的必要,不是特别藐视你,你是个工作人员,写四个就够了,没有必要写你。他们范围怎么那么窄小?凡是错误路线,从来不拿团结的旗帜,都要分裂,都是从小圈子出发、从小局出发。如一、二次王明左倾路线时都是这样。残酷斗争,无情打击,形式上团结,事实上分裂,以错误反对正确,怎么不分裂嘛!陈独秀、第一次王明路线、立三路线,都是脱离党脱离群众的大多数,结果搞得革命失败。第二次王明路线,爬在蒋介石身上,总靠蒋介石来打日本,几个月之间,马克思主义丢了,阶级分析不要了,不要左、中、右,抹杀阶级差别,不是壮大革命力量,团结中间势力,孤立顽固势力。王明说:“国共没有差别了”。“两个党都是优秀青年的总汇”。这有什么马克思主义?批评党的独立自主方针是独立王国,当时居然有许多同志相信。在朝鲜,彭德怀也是对几个不满意金日成的人相信,而不相信朝鲜劳动党的绝大多数,百分之九十的朝鲜人民信任劳动党中央委员会,相信金日成。金日成是否好人?要从他过去的斗争来看,看他是不是反帝国主义,搞社会主义,拥护国际主义。他同我们一起打美国打帝国主义,大局是好的。不从这方面看,总是讲缺点错误,讲缺点错误可讲几十条。在华北,彭德怀对贺龙同志也是这样,不相信贺龙同志。肖克、甘泗淇从总部回来,写信给中央,说贺龙同志政治上靠不住,军阀主义等等,要送莫斯科学习。你们是六军团,他是二军团,六军团和二军团是两个山头,相信什么人的话,说是要相信你们的话,信六军团的话。六军团五人反贺龙同志,也是如此,不看大局。贺龙一点缺点没有?就是不看大局。我说要看大局,有三条:贺对敌人斗争坚决,对党忠诚,对人民有联系。我说这三条你们不能改。缺点当然有,不是主要的,这叫大局。金日成也是这三条,在国内是搞社会主义的,在国际上参加十二国莫斯科宣言。你要找毛病可以找几十条,不是大局。彭德怀同志就是不看大局,分不清这些问题。说滕代远代替刘伯承,有没有?搞分裂的都是狭隘的观念,以为自己的才靠得住。53年高岗那次搞成功的话也搞不久,这次庐山会议你们成了功,把党政军权搞到你们手里,我看,顶多搞年把两年,你们不垮台,我绝不相信,因为你们那么狭隘,怎么能不垮台?没有社会主义革命的精神准备,这是这两次反党集团的根本原因。因为他们实际上是以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派的身分来参加党的,对社会主义没有准备。这是两次反党集团的共同根源。1953年就搞社会主义,党提出总路线,所谓总路线,一条要建立工业国,一条要改造农业、手工业和对私人资本主义工商业进行社会主义改造。这条纲领那时有相当一些人受不了。现在我们要消灭资产阶级,党内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受不了,就是:富裕中农受不了,城市有些知识分子受不了。至于资产阶级,他们也受不了。这就反映在我们这些同志中。资产阶级要革他自己的命他当然不愿意,现在的定息改造是被迫的,我们的赎买政策,他们勉强可以接受,说他愿意,他是不愿意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大学教授他们就是不舒服,就是要强迫你做。乡村里不仅是地富反坏,而且有一部分富裕中农他们就是不高兴。合作化,对人民公?更不高兴。这些思想情绪,反映到党内一些同志身上,这一关他们难过。这是坏话,底下讲一些好话,不然不平衡。
要估计到他们有可能改造。什么道理呢?因为他们在历史上曾经做过好事,为什么作过好事?他们要反帝反封建,对社会主义革全,他们有一种不很清楚的,模模糊糊的愿望,他们有革命的侧面。我们的根据就是因为他们有这种革命的侧面。小舟,今天你说赞成决议,我很高兴,昨天我还相当悲观,我说你是一个挂着共产党员的民主人士,而且是不甚好的民主人士,比程潜要差,是否近似章乃器难说。现在听说海瑞也出在你们那里。海瑞搬家了。明朝的海瑞是个左派代表富农、中农反对大地主的左派,听说现在海瑞搬家了,搬到右倾司令部去了,向着马克思主义作斗争,是右派的海瑞。有人说我偏听偏信。不听你们的话,听左派海瑞的话。海瑞是左派么!对左派海瑞我是欢迎的。右派海瑞我就不高兴了。海瑞历来是左派,不信,你们去看明史海瑞传。说我提倡海瑞,又不愿意看见海瑞,对右派海瑞来说是千真万确的,但是,左派海瑞我是欢迎的,如果不欢迎左派海瑞,站在马列主义的立场上,批评我们工作中的缺点错误的这些同志,那就是错误的。决议上有一句话:“站在正确的立场上,批评我们工作中的缺点、错误这完全应该保护、支持”,这就是支持左派海瑞。
全会很大成功,表现两个侧面:一是开展了批评与自我批评,揭露了矛盾,解决了相当多同志忧虑多年来没解决的问题。弄清了当前形势,当前主要是反右倾、鼓干劲。庐山空气变了。“180度的转变”。二主要是彭、张、黄他们三位对他们的缺点错误有认识,不算周小舟。他们看到这么多人批评,我们对他们是有分析的,有革命的一面,我们批评他们运动的一面,显然留有余地。脏水要倒掉,不是连盆倒掉。还要保留个革命的侧面,他们承认了错误,我们当然还要看,还有一个实践的问题。他们现在承认错误还不完全。但不要性急,已经是“大跃进了”。同志们,已经是180度的大转弯,再搞大跃进就不好了。不完全,不要紧,再搞人家不愿意,要榨出油来不容易,允许他们有个思索改正的时期。这也是收获,我表示欢迎。他们承认错误,愿意改正,愿意跟大多数同志们团结合作,愿意革命。表示欢迎。彭对我讲三不为:(1)不做反革命,(2)不自杀,(3)撤职去耕地,服从命令不违反。我说这三条好,但不够,缺“狂者进取”,只是“者有所不为”,有消极方面,缺积极方面。你六十一岁,假如你活一百岁,还有三十九年多。以前不管你犯过多少次错误,最后算账,是以的这段。以前不管你犯过多少次错误,只要你改过来,就算你以后的。另外一种算账方法是把以前的大错拉在一起,后头这几年功夫搞在白宫里面翻不了身。自然,从前正确的账也要算,那时十月革命的敌人,放下屠刀,立即成佛。佛是什么呢?就是马克思主义者。只要放弃他们的纲领,真正同多数同志团结合作,立即光明。不要有时觉得光明,有时觉得悲观。因此大家也要做工作,采取积极态度,热情帮助,不要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要到他们那里去。唉呀,不要怕又沾到什么俱乐部的边啊!你帮他嘛,不去,不是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主义者入污泥而不染,你应该帮助他们,帮助害病的人,医生不管那个地方不管他害什么病都得去,怕传染,不去治病,怎么得了。对他们要采取热烈的态度,如果采取消极态度,不相往来,为什么?就是怕沾俱乐部的边,不去治也。我看治治也不要紧。他搞了这么久,才搞到这几个党员,经过这样一次会,大家又打了防疫针,他被揭穿了,我看不怕。我这个人喜欢有几个右派。黄克诚说我左派,中派,右派都要,是有道理的。我和章士钊、黄炎培也有往来。各种人才有个比较。在中国社会工作,没有几个右派朋友,我看你就是不正确。左中右都要有嘛!
我希望你们回去传达,开十天会,九天要集中火力强调错误的那方面,也要指出他们革命的一面。但不要强调,因为一强调你就没有事作了。你的目的是治这个病。到了第十天就要开团结大会,你就这么讲:同志们:不要把这些看作没有用的人,要把他们看作是我们的同志,把关系搞好,帮助他们,要在这方面强调一下。这样长久的历史,比如彭德怀同志已三十一年,这就这么算了嘛!印度有个报纸把印度、中国“巴依、巴依,后头改为印度、中国“古得白,印度、中国是兄弟,后头改成印度、中国告别,我看不要“告别”,我们尽一切力量,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他们告别。过去张国焘他告别,高岗他自己告别,高岗告别,我也有责任,就是迟了一个时期。他也去陕北,我和仲勳同志约了想和他谈谈,高岗那时想到延安工作,保留中委,我没有来得有答复,迟了一个时期,他自杀了。习仲勳同志在座不在座,这件事对我是个不好的事。饶漱石是另外一回事,他用了一大批的大特务。那时参加高饶集休团的习仲勳同志现在很好,工作很好,这次表现也好,只要不参加了,觉悟了就好了。还有贺晋年、张秀山怎样,就不知道了。(少奇:上海开会时抓了几个人,有潘汉年,是用了一千多特务的那个案子把饶漱石抓起来的,不是因为高饶事件。)我们要和他们搞好,他们表示愿意和大家搞好。这里头可能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决议在党内一宣布,就说非常不妙,不得了,你看嘛,过去出了高饶事件,现在又出了彭德怀事件。这是不是可以理解的呢,应该可以理解,因为高饶、彭黄的问题是带有复杂和曲折的性质的,因为昨天是功臣,今天是祸首。人们不懂,因为他们不懂历史的复杂曲折的变化。他们为民主革命参加的并没有社会主义革命的准备,到社会主义革命阶段他们就难过关了,就如彭德怀同志历史上连这一次一共犯了五次路线性错误,我们过去没有宣布过人们都不知道,在座的同志有许多都不知道么?过去犯过四次就是在民主革命阶段犯过三次,立三路线、一次王明路线、二次王明路线,社会主义革命阶段犯过两次,高彭饶集团,现在以彭为首的集团。这个谁都不知道,连中央的各部部长、司局长、付部长不知道?省一级也不知道,至于地、县、公社更不知道。这些事,我们过去是不讲的。彭自己讲高饶事件就是两个摊摊。而现在彭德怀这些人到处散布说这人不行,那人不行。只有他行,自己就是海瑞。我可没有讲,周小舟你们听到过我讲彭德怀的坏话没有?你就听到彭讲我的坏话。人们不了解历史的复杂曲折历史的变化,所以人们应该感到惊奇。要把这一点讲清楚就好了。原来如此,他们就不以为怪了,不惊奇了。我们每次帮助你只要有可能改进过来我们就相信你,你看那次犯错误后没有信任呢?你说华北会议操了你四十天娘。结果第一野战军还是交给你了吗?抗美援朝还是交给你了吗?军委你也搞了五、六年你管嘛。那么闹独立性,明明知道不合作。这次如果你不立司令部,你还不是你管你还是干军委工作嘛?去年八月作了决议案,发500元作为转业费,林彪转业,不是你怕林彪吗?但是这个朋友搁不成,你这朋友总是交不亲的。高饶事件中,保护你过关,你说你就改了,但你不改嘛。你去年要辞职,我们作了决议案要你继续干下去,军委会还是要开,我们支持你,这一切他都是不放在眼里的。你的很大的危险就是因为没有揭露和彻底揭露。治他的病有一个办法,就是要彻底揭露,使他活动的范围、迷信他的范围和他散布毒素能够发散的范围,缩小的越小越好,他就有可能争取他转过来。摆在他们的面前有两个可能;可能转过来,可能转不过来。我们要抱帮助团结的态度,保留政治局委员,是不是蚀本了呢?我看,也不会蚀本,转过来就赚了钱。不转,六亿人口,每年增加一千三百万人口,个把人不转我看天不会塌下来。不转的也有,陈独秀就不转,罗章龙就不转,张国焘也不转啊!高岗也不转,王明还在莫斯科,他没有到资本主义国家去,还可能转,有一点好转。他告我三条洋状,一是反对共产国际,二是强迫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整风检讨,其实是百分之百。这次也是整风强迫命令。三是告我不民主,个人独裁。说我独裁,你不独裁?选举的话,王明、毛泽东,我投毛的票。现在彭德怀、毛泽东,如果投票的话,我投我的。彭德怀你说我独裁,与其你独裁,不如我独裁,因为我看你王明那一套是投降主义嘛!我看第一次王明路线是冒险主义,第二次王明路线是投降主义。当然我一个人投票是不行的,老鼠上秤不自量,当然光我个人投票不行。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无非两个前途,能转变过来,不能转变过来。我极力争取他们转变过来,有可能,有条件。中国人民英勇斗争,热烈的劳动热情,我们的党也是英勇的党,热情的党,这个就是马列主义指导之下的党。
这次庐山会议,我看比1954年反高岗时不同了,大为不同。五年半了,我们党的水平大为提高了,中央如此,地方也如此(省地、县、公社),中央不是独立的,就说地方的同志就不进步应该承认,人犯了错误,除极个别的以外,在一定的条件下,给以必要的时间,是可以改的。章伯钧、龙云、罗隆基、章乃器不改。还要等世界发生变化,那是极少数的。中国是个大国,一出右派就是45万人,这是一大批,比英国一个党的党员还多。这是财产,要开右派大会要争取他们,我过去讲过,至少有70%可以争取,30%不能争取,他们保留右派资格去见阎王,也许没有这么多。假若有十年、二十年的时间,龙云、罗隆基这些人再活二十,美国人没有打到中国来。这些人可能只有10%,百分之几的右派,如果有10%就是4。5万人可能是不能改的。其余的是能改的。你看么,白俄流浪那么多年,后来还是回去了。人是可以改的,牛也是可以改的,牛不会耕田的,要训练三年就会耕田、驾车。第一年不大服从,第二年比较服从,第三年大为服从。牛能改,岂可人不如牛乎?我们是坚信马克思主义的党,这样的热情的人民、热情的党员,这样水平提高的干部,应该相信他们可以改,在这样的条件下是可以改造的,除了个别人以外。过去陈独秀、张国焘、罗章龙跑了,那是有历史原因的,那时革命失败,张国焘那时的局面也不妙,而且那时的斗争方式是老一套。而且那时我们的斗争今天斗,明天斗,总是个不休。无非是不彻底,再来个。那时候斗了军长斗师长,斗了师长斗营长,于是就发生恐慌。陈独秀要来延安,那时我们提了三个条件,他不能接受。没让他来责任是我的。我们那时还不稳固,就那么点本钱,根据地只有一点,怕他来了把他那个一散布,搞第四国际。现在我们本钱大了,罗隆基、章伯钧天天骂我们也不怕。中国唯一的托派是刘仁定,现在还不是在北京作翻译,罗章龙在教书。人总要给个出路,不要逼得人家没有出路。我常说阿Q不满意,就是赵太爷不让他革命。阿Q缺点就是不肯作自我批评,你越没有自我批评,人家越是要讲你的。阿Q是个癞痢头,你越讲越要打架,又打不赢,打不赢就要告人说老子打儿子,等到不打时自己又说儿子打老子,这是鲁迅描写中国不觉悟的劳动人民,但是本质很好。现在条件比那时不同,要把这方面强调一下。无论中央各部门、地方同志,都要注意这一点。不要抹杀他们好的一面,我们是两点论,对立统一,要加以分析。他们有革命的一面,我们大家怎样看呢?眼光不同,对他们的态度就不同了。过去犯错误那可不得了。没有阎王开饭店,就是没有鬼上门。就要死人。邵大哥你开饭店没有?开庐山饭店大家欢迎。
在座立三同志,他的态度不是改了么?我看改了,很好。过去那可不同,此一时彼一时,还不是改了吗?我觉得很好。我们还要争取王明,不管他告多少条洋状,我们还要争取他。去年一封信写得好,要辞中央委员,我们没有管他,后来开全会时要他出席。去年武汉会议他来了一封请假的信,那个信是有热情的。天无绝人之路,我们马克思主义者把人的路绝了是不好的,要留有余地,要有保护、关怀、帮助之意。因为他们有两面性,过去不只作过坏事,也作过好事,有革命的一面。开了二十天会,这一段话早讲,决议就作不出来,只能在今天通过决议案时,要讲清这一点。中央全会开了十五天,是成功的,是很好的一次会议,是一次胜利。避免了分裂,避免了一个大马鞍形,小马鞍形我看是有的。所谓大马鞍形,就是彭德怀这些同志挂帅,那就天下要乱,要出大马鞍形。就是要泄掉群众的干劲。避免了党的分裂,及时阻止了党的分裂,就在阻止党的分裂的时候帮助了他们,就象彭德怀同志讲的,使他们自己得到了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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