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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掉资产阶级考据学的白旗
北京大学 来新夏等
1958.10.00
一九五二年,郑先生到我系前,我系的教师如王先生和杨先生就已经用考据学来教学和作研究,但还是孤立的零散的自搞一套,影响还不太大。郑先生到系以后,不但没有扭转这种不正常的风气,反而使这种风气有所增长。
什么是考据学呢?这就是用形而上学的观点,从史料出发,在故纸堆里找一些无关大局的烦琐问题,就事论事的加以考证。它并不想也不可能从丰富的史料里找出历史发展的规律,解决现实问题。它只是从史料里找一些有关历史人物或事件的年代、地理、人名、数目……等小问题进行烦琐的考证,满足人们的好奇心或兴趣。这些东西本来无关大体,可有可无。然而考据学者们竟然把它们看成“真学问”“实工夫”,把主要精力消耗在这上面,而把真正的应该研究的社会发展规律、阶级斗争的规律等重大问题丢在一边了。
例如:来先生的“关于中国近代化学家徐寿的生平”一文,费了很大力量考证徐寿的年龄、儿子的数目(三个还是两个)、译书多少(13种还是14种)、船行速度等(20里还是40里)。魏先生也曾为了考证干涉苏联十四国的国名而花费了许多时间,这些问题就是考证清楚,对了解历史的发展规律又有什么帮助呢?也有一些值得研究的大问题,但到了考据大师的手里便化大为小,成了考据的对象。如关于中国资本主义萌芽问题,郑先生曾研究过,但研究了几年,却只考证出徐一夔的“织工对”的内容反映出的时代和行业。杨先生研究中国史学史几年的结果,发表了“三国两晋南北朝史学编年”一文,费了很大力气考证出某年有某本历史著作。另外一位杨先生研究均田制的结果,一直在均田制是否实行过问题上打圈子。他们这些研究成果,对于中国资本主义的萌芽,中国史学发展的规律,中国土地制度等重大问题究竟有什么帮助呢?有,也是舍本逐末,因小失大,抱住芝麻,丢了西瓜。假定拿他们化在考据上的工夫,真正用马列主义观点来从事对这三个问题的研究,也不会没有一点贡献。可惜他们没有这样作,反而沾沾自喜,以为解决了重大问题。他们实质上是为考据而考据,用考据代替了对历史的科学的研究,在研究重大历史问题的幌子下,施展旧本事,卖弄旧货色。
为什么这样呢?首先他们中考据学的毒太深了,和它相依为命,恋恋不舍。同时考据学也成了他们的看家本领,随身法宝。但是在解放以后,旧的那一套吃不开了,必须学点马列主义,必须选些重大问题作科学研究。他们也念马列主义书籍,也想用马列主义解决中国历史上的问题。但由于立场观点没有改变,由于对考据学没有批判,他们学习马列主义是勉强的,不自觉的。而且学习的态度也不端正,把马列主义的学习业务化,想从马列主义书中去找理论根据,为自己的结论服务。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新旧不能并立,结果是旧的排挤了新的。比方杨先生在研究均田制时,本想从理论下手,曾看过列宁的“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但看来看去觉得用不上,最后还是走老路,从史料里用考据学方法得出了结果。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考据学的危害,用考据学的方法治历史,必然排斥马列主义的历史唯物论。在考据的作品里我们看不出社会发展的规律,只是看到对于个别人物事实的考证。人们的精力时间都消耗在烦琐的考证上去,而且更重要的是使我们脱离现实,脱离政治,钻到故纸堆中。我系普遍存在的重史料轻理论、重业务轻政治、脱离现实的歪风,同考据学的盛行正是同恶相济。
考据学对年青教师甚至中年教师的危害也很大。如来先生看了郑先生的“织工对”考证后,认为逻辑谨严,值得学习。赵先生在课堂上听了杨先生均田制的考证后说:“杨先生讲得有兴趣,我听着也有兴趣,预备将来也这样讲。”这就自然的引导他们走向考据的道路。真是“传播出去,贻害无穷”。
也许有人说:“考据学也可以帮助我们弄清历史上个别事实,对理解整个社会发展规律也是有好处的。”我们认为使我们通晓社会发展规律的,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而不是考据学。考据学最多只能弄清个别片断的事实,永远不会叫我们认清社会发展规律。我们学历史的目的是掌握社会发展规律呢?还是弄清个别事实呢?全国解放已经快十年了,我们的理论水平还很可怜,不是没有学习理论的时间,而是我们死死的抱住考据学不放,轻视了甚至排斥了对理论的学习。我们已经吃够了它的亏了,它还有什么值得称道和留恋的呢?
从这里倒可以看出,我们对考据学的危害性还认识不足,对它还含情脉脉,总想找些借口,使它合法生存下去。至于马列主义理论,那就可有可无,无关重要了。这也就使我们认识到反对考据学的斗争,是如何艰巨复杂而重要了。这是两条道路的斗争,不塞不流、不止不行,不彻底批判资产阶级考据学,马列主义历史学的旗帜便不能牢固的树立。我们要行动起来,大声疾呼:
砍掉资产阶级考据学的白旗,
为树立马列主义的历史科学而斗争!
来源:《历史科学中两条道路的斗争》,人民出版社,1958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