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全文: |
|
寿张县“五风”危害情况(草稿)
1960.12.00
全县共18个公社,243个生产队(核算单位),2,422个生产小队,1,556个自然村,150,877户,661,131人(其中:农业人口627,461人);总耕地面积168万亩,每人平均2.5亩,现有男女整半劳力202,516人;现有牲畜31,540头,每头负担耕地5.2亩。
寿张县的工作,有些方面是做出了一定成绩的,如县、社工业、农田水利、文化教育和农业技术改革等。但由于五风(共产风、浮夸风、命令风、特殊化作用、生产乱指挥风)使生产关系、生产力、党群关系等根本方面遭受了严重破坏,给党和人民群众造成不可挽救的损失。
一、灾情严重,困难很大。
(一)自58年以来,耕地和粮田面积逐年减少,粮食单产总产逐年降低。
年度 | 耕地面积 | 粮田面积 | 粮食总产量 | 平均产量 |
1958年 | 180万亩 | 1363万亩 | 42525万斤 | 312斤 |
1959年 | 171万亩 | 1233万亩 | 36743万斤 | 298斤 |
1960年 | 166万亩 | 1193万亩 | 28500万斤 | 238.9斤 |
(二)自56年以来,征购任务逐年增多,社员的口粮逐年降低。
年度 | 征购入库数 (万斤) | 占粮食总产量的比数 | 口粮总数 | 每人平均(斤) |
1956年 | 7955 | 15.9% | / | 360 |
1957年 | 8612 | 22.1% | / | 256 |
1958年 | 11534 | 28.4% | 20114 | 263 |
1959年 | 11034 | 30.1% | 19331 | 276 |
1960年 | 19200(计划落实) | 25%(计划) | 16945.4 | 256 |
(三)人口逐年减少,人的疾病、死亡逐年增加。
项目 | 人口总计 | 人口减少 | 人口外流 | 人口死亡 | 疾病合计 | 水肿病 | 干瘦病 | 妇女病 |
1958年 | 710400人 | 31413人 | 32218人 | 10319人 | 20434人 | 5066人 | 1557人 | 5755人 |
1959年 | 703465人 | 27546人 | 25616人 | 9832人 | 25755人 | 9637人 | 1327人 | 5796人 |
1960年 | 661931人 | 22069人 | 18188人 | 11054人 | 39156人 | 18044人 | 2687人 | 8259人 |
(四)生产力遭受严重破坏、劳力、蓄力、毛猪逐年减少。
年度 | 劳力外流 | 牲口死亡 | 毛猪死亡 |
58年冬 | 20590人 | 8637头 | 84657头 |
59年 | 14915人 | 1151头 | 64532头 |
60年 | 10492人 | 5107头 | 24687头 |
(五)有不少群众没有房住,没有寒衣和棉被。
据各社调查,全县有4202户,14776人没有房住,13891户,34195人缺少棉衣3100余件,棉被5693床,此外,烧柴现十分不足,据了解多数社一般都缺3-5个月的烧柴。
(六)全县18个公社,困难较大的13个公社,如位山公社:现有土地80957亩,比59的减少7801亩,占8.8%,比58年减少27801亩,占25.5%。该社的郑集大队,现有粮田面积1887亩,比59年减少536亩,占22.1%,比58年和57年均减少1043亩,占35.6%。
现有劳力10307人,比59年减少2008人,占16.3%;比58年减少4469人,占30.24%,比57年减少5082人,占33.02%;比56年减少5646人,比58年减少250人,占57.73%,比57年减少320人,占63.61%。
现有牲口1615头,比59年减少700头,占30.25;比58年减少1600头,占49.77%。
现有毛猪2552头,比59年减少2640头,占50.8%;比58年减少5427头,占65.2%;比57年减少5840头,占69.5%;比56年减少4571头,占64.1%。
现有农具:大车434辆,比56年减少205辆,占32%;犁现有284部,比56年减少240部,占45.8%;耙现有576盘,比56年减少19.7%。
此外,该社的粮食产量也是逐年降低,社员口粮逐年减少。
年度 | 粮食总产 | 平均单产 | 社员口粮 |
58年 | 221807100斤 | 286斤 | 263斤 |
59年 | 14346400斤 | 218斤 | 183斤 |
60年 | 10395950斤 | 168斤 | 179斤 |
该社几年来人口外流,疾病死亡的情况也非常严重。
项目 | 人口外流 | 人口死亡 | 疾病合计 | 其中:水肿病 | 干瘦病 | 妇女病 | 总人口 |
1959年 | 1529人 | 564人 | 113人 | 65人 | 3人 | 21人 | 43257人 |
1959年 | 2694人 | 718人 | 521人 | 441人 | 11人 | 45人 | 39858人 |
1960年 | 2709人 | 1400人 | 2984人 | 1987人 | 92人 | 365人 | 34677人 |
二、灾情主要不是天灾,是五风为害。
全县今年受灾面积953217亩,占粮田面积的76.3%(其中绝产341983亩),减产粮食94115690斤,占总产2.8亿斤的33.6%,其中遭真正不可抗拒的自然灾害的仅559344亩,占受灾面积的58.7%,减产粮食46912010斤,占减产粮食总数的37%,其余41.3%的面积,63%的粮食以及人口大量减少和生产力遭受破坏等。主要是五风造成的恶果。
该县1958年五风刮的很凶,58年郑州会议精神以及5月毛主席“党内通讯”的六条指标,都贯彻的很不好。尽管如此,夏季稍有增大,可是入秋以来,又大为发作,共产风是中心,五风扭在一起,互相作用,越刮越凶,直到今年秋季从未停止,其危害程度甚于58年。突出表现是:
(一)抢先过渡,乱平调,摆形式,搞乱了公社三级所有制,破坏了社会主义的按劳分配的制度,破坏了生产力。
过渡、并队、穷富拉平,挫伤了社员的积极性,1958年底全县共有18处公社,307个核算单位(平均225户),3309个生产小队(平均为48.6户);1959年3月又合并为241个核算单位(平均668户),其中500户以下的72个单位,501-1000户的143个单位,1001-1500户的10个单位,1501-2000户的15个单位,2000户以上的一个单位;生产小队也由原来3309个合并为2589个(平均62.2户),1960年10月241个核算单位又变为243个,增加2个(平均66.5户)。全县小队由59年的2589个并为2422个(平均66.5户)。全县有2个过渡社,一是台前,一是马柚都过渡的很勉强,县委尤其是刘传友还积极主张,其他公社都过渡一个大队或二个小队。
为了抢先过渡和摆形式,就大搞社办养猪场、农场、林场;大搞丰产方、丰产路和园林化、六结合,平调社生产队和社员的东西,扩大社有经济和壮门面,平调的方法多种多样:
1、无偿占用:据初步统计,全县58年以来,共平调劳力41637个,土地64938亩,牲口1970头,毛猪35767头,羊5974只,家禽58047只, 农具83652件,树木1992544株,木料621万斤,砖瓦23933904块,粮食2303630斤,家具116356件,柴草1679万斤,肥料235112万斤,加上其他折款5504195斤,平均每户36元,有的连社员自留地也没收了。候庙公社平调物资折款72786元,每户平均80.87元;位山公社去冬差了200间大猪舍,所需砖瓦木料全系调的生产队和社员的。猪舍建起后,连调的毛猪,仅这一项折款即31307元,每户平均3.8元;台前社建渔池扎栏杆,光于庙一个小队就调走蚊帐杆120粮。台前大队把本队的树木调光后,在社党委的支持下,又在阎楼大队调树苗,吓得社员每人抱着一棵树不让刨,结果还是刨了,社员把树苗抢回院内闭死门,台前去刨树的队伍就吹起冲锋号一拥齐上,打开院门,把百余棵树苗全部抢光,阎楼队的社员把他们称为“强盗”。
2、下放水利建设项目:据统计,下放基层水利建设投资共折款1365028元,占水利建设总投资5353900元的25.4%,全县每户平均9元。
3、强迫投资,逼的社员拆房扒或、变卖家具。59年冬在阳谷召开了“[此处有一字不清]物”投资现场会议,会后扒坟墓、拆房子、变卖家具等现象到处出现。全县共拆房53772间,扒坟38973个,仅刘集、十五里园、李台、阎楼、阿城、石门宋、西湖等七个社,即卖掉各种农具、家具75238件,计金额298844元,西湖公社搞的最凶,卖出各种家具42700件,占这七个公社收购件数60%。该社员提出:大挖地下财,开展了扒坟运动,公社党委书记亲自挂帅搞点,以召开现场会,印发日进度表的办法推动全面,全社扒坟1149个,西干营村王××的祖母死去不到一个月被扒出来,将棺材卖掉、尸体被猪吃了,影响很坏,群众说:“把死人吹翻了身”,也有的说:“这是老社员投资,死财变活财”,一阵风吹的社员倾家荡产。
4、过多的提收公共积累:公社都是按虚夸的高产量扣留公共积累,因而影响生产队不能按期发放工资,台前是全县最好的社,59年-60年9个月发的工资每人平均17.75元,报秋旱涝的大队59年一年发了2元钱的工资,还扣了一元钱的储蓄,还有不少单位把年来未发工资,群众说:“干不干,三顿饭”。
(二)从去秋以来,季季负过头粮,季季反瞒产,粮食紧张闹饥荒。
1959年全年实际单产298斤,虚报为700斤,征购任务原定13235万斤,实际完成11034万斤;口粮原定每人平均446斤,实际只有276斤,加上吃饭不要钱,用粮无计划,前松后紧,冬季就开始闹粮食紧张,虽然国家又供应了1963万斤粮食,因底子空,不济于事,人口大量死亡、外流,各种疾病大有发展。60年1-5月份,人口外流12612人,死亡6747人,生水肿病的15858人,牲口死亡2935头,毛猪死亡11502头。打渔陈公社打渔陈大队,平均每人每天只有口粮三、四两,断粮十余天,生水肿病的达250人,前柴村大部分壮年和老年都柱上拐棍,社员不满的说:“这也化,那也化,社员也实现了棍子化。”
60年夏季小麦实际单产108.5斤,虚报为280-300斤,全县按单产200斤定分配盘子(比实产多91.5斤,征购任务是7千万斤,6月15日入仓1600万斤,部分公社已发生“顶牛”现象,入库到4千余万斤的时候,多数单位买了过头粮,群众口粮紧张。全县2999处食堂停伙的占60%以上,劳动出勤率大大降低,锄地夏播受到影响。在这种紧要关头,县委还不正视由于估产过高造成的实际困难,仍咬住单产200斤左右不放,总想把粮食搞到手,把产量浮夸、负过头粮的真象掩盖起来。所以,又推广了李台公社“通过总结丰产进行反瞒产”的错误经验。县委统一书记刘传友同志还亲自坐阵十五里元公社反瞒产私分,县压社,社压队,越搞越紧张。不少单位社员的口粮每天仅二、三两,种子也买光了,人口大量死亡和外流,各种疾病又有了新的发展,6-9月4个月的时间,全县外流4337人,死亡3587人,水肿病4865人,其他疾病12110人,父子不相愿,弃婴送子等事件屡见不鲜。
情况这样严重,还硬要搞出粮食来,这就助长了强迫命令和违法乱纪。各公社部有一些社、队干部,因完不成征购任务被辩论斗争,点名批评,扣压打骂,吐抹涂面等等。张秋公社组织了流动辩论会,谁完不成任务就辩论谁。县委第一书记刘传友坐阵反瞒产的十五里元公社,有狮子阁、八里庙、谭庄三个大队都被迫把种子粮和供应的口粮拢田来说是瞒产私分的,县委还在这里召开了现场会,组织了全县大队以上干部参观了八里庙,假瞒产私分,粮食展览会。西湖公社党委副书记张承温在青台铺大队,强迫社员无粮报有粮,用拥、筛、[此处有一字不清]、打、冻、跪砖等残酷手段毒打33人,逼的社员缸里垫上被子、柴禾,上面撒上粮,全队饿死15人,弃婴7个,幼女结婚的4个,他还得意的说:“这是以虚带实,就实论虚,虚实并举”。
(三)为乱平调抢先过渡,就大刮浮夸风,以示上游。
1958年全年亩产实际312斤,虚报为5000斤;毛猪实有21万头,虚报为233万头,关门口3万斤的“玉米卫星”,7千斤的“谷子卫星”;如前2万斤的“玉米卫星”等,都是有意作假。从而,骗取了全省全国红旗县的荣誉,1959年实际单产298斤,虚报为700斤,实有毛猪13.4万头,虚报为50万头。
1960年还这样办,夏季小麦实际单产110斤左右,虚报为250-300斤,丰产路、丰产方摆布的很讲究,路路相结,方方连片,万内不借劳力不计成本,庄稼长的确实不错,可是面积不大,是点点线线,方外就舍着不管,是大量的庄稼生长不好,草荒成片,无论什么人去参观,走的路线都要县委主要负责人确定,反正丰产路、方以外死也不让你看,夏季地委在台前公社开小麦现场会,各县第一书记都来了,参观路线也是县委确定的,真不巧走到三里庄遇到一片小麦生长不好,县委第一书记刘传友说什么也不向前领了,要绕道而行,并偷偷的批评台前公社党委书记和大队总支书记:“这片小麦不好,为什么向这里领?”
接着,全省小麦现场会也在这里召开,由张新村同意主持,是刘传友同志领着参观的,又把全省地、县农业书记欺骗了。走的是丰产路,看的是丰产方,坐汽车转了半天,看的都是好小麦。丰产路、方以外生长不好的小麦,根本没有让看;有张新村同志亲自参加验收的××亩小麦,是刘传友争先布置,选了最好的一块,试打的偷着加上9个麦个子。另外在脱粒机内还藏有5、60斤麦粒,试打结果宣布为1002.5斤,实际产量仅600斤左右。刘传友在会议宣布全县小麦亩产保证250斤,争取300斤,这又支持张新村将了全省的军。
按浮夸的高产量安排征购,必然就买过头粮,怕暴露浮夸作假的真象,就大搞反瞒产私分,不顾党的政策,不管群众死活,硬要把粮食抓到手,掩盖事实真象。粮食紧张了,人口死亡、外流、水肿病大量发生,怎么办?又弄虚作假,逼着群众搞粮食展览会,张秋公社在刘大队召开了一个万人粮食展览会,从油房借出万斤豆子,分别布置到仓库和群众家里,硬叫该队的干部、群众说:“这是储备粮、种子粮,那是社员的节余粮”。另外,还花了5元钱了一个女社员介绍自己节约用粮的经验,会后干部到各户收粮,干部在前边走,群众就在后边骂,省委派妇联代副主席来寿张检查社员生活情况,县委事先告诉张秋公社作准备,公社就又在刘楼大队布置了粮食展览,让代副主席看的食堂摆的粮食都是种子粮,代副主席看到有一个饿的很瘦的小孩,问了句:“你为什么这样瘦?这又惹下了,小孩的母亲就被干部斗争了一场,就她给刘丢丑”。
(四)为了追求主观主义的,不切合实际的高产指标,在生产上就乱指挥,不视条件,扩大地瓜种植面积。全县1956年种植地瓜222044亩,占粮田面积的12.6%,以后逐年增加到60年即增加到553000亩,占粮田面积的44.3%。由于地瓜种植面积的扩大,秧苗不足,栽种失时,春地瓜夏种,夏地瓜仍是缺秧,就剪春瓜秧栽夏瓜,结果使夏瓜秋种影响产量。春地瓜因剪秧过多也影响了产量。尤其是不因地制宜,洼地强调种地瓜,有的被水淹减产,甚至绝产,有的浅水里捞地瓜,群众称之为“踩藕”。
由于地瓜面积扩大,高梁、玉米、谷子等高杆作物就相对减少。如下表:
年度 | 高梁面积 | 玉米面积 | 谷子面积 |
1956年 | 127627亩 | 561486亩 | 198446亩 |
1957年 | 173088亩 | 537415亩 | 176749亩 |
1958年 | 68206亩 | 453559亩 | 188622亩 |
1959年 | 90000亩 | 316000亩 | 200000亩 |
1960年 | 47000亩 | 301000亩 | 80000亩 |
这样以来,社员食用的粮食搭配和烧柴均感困难,全县共缺柴3.3亿斤,占总需要量(4.52亿斤)的73%。饲草也很紧张,调查了88个大队,共缺饲草1500万斤。
作物布局和技术规格是层层有框子,硬要群众按他的框子办事,不能违犯。如十五里公社牛吴大队东北洼年年积水,只适宜种高梁,不听小队干部和群众意见,硬叫种了100多亩地瓜,并说:按上级指示种一季不收也不要紧,按你们自己的计划种,仅600斤,1000斤也不奖。张秋公社硬性规定划大方种植,一方地只准种单一作物,方内有其他作物一律拔掉,违者就说“不听党的话”。刘楼大队有60亩玉米长到3尺多高,逼着全部砍掉种上地瓜。张秋大队五小队127亩小麦,第一次播种全苗旺,田畦埂不直,播种量不够70斤,强迫翻掉40亩。这个社不因地种植的作物有11000亩,约减产粮食88万斤。阿城公社阿南大队支书林子峰,坚持因地制宜,不是方内种单一的作物,刘传友就说他保守,提了三条[此处有二字不清]办法,一是撤职,二是调动,三是合队,总之是不要他了。该队今年的生产最好,无一亩草荒,张秋公社董营大队的群众说:“按你的法减产挨饿,按俺的法一年保证变样”。
(五)这里的群众称县、社、队的干部都是官,确实有些干部作风太特殊了。不是勤勤恳恳地作人民的勤务员,而是站在群众的头上统治群众。这两年来,为搞过头粮反瞒产,平调生产队和社员的东西。强迫命令花样太多了,综合起来有十个字:打(打人)、饿(不管饭)、骂(骂人)、筛(推来推去)、拔(拔白旗)、戴(戴白帽子)、罚(罚站)、搞(向脸上吐涂沫)、辩(辩论)、拆(拔头发扯耳朵)。县委住景阳岗大队的修信村部长(县委委员、公社党委副书记)带上手表,穿上皮鞋,骑上马,由大队副主任前边牵马,大队总支书记后边跟着检查生产,群众说:“岳部长轻易不出兵,出征带着两个兵,走马观花跑一趟,百事大吉已完成。”
群众挨饿逃荒,干部大吃大喝。县委招待所58年10月-59年4月,7个月的时间,仅招待费即开支44000元,59年5月-60年7月,开支烟、酒、茶费6614元。县委施书记调动工作,一次欢送会花钱102元。阿城公社用猴头、燕窝、珍贵食品来招待县委召开的现场会,一顿饭每人平均4元。县委在张秋公社开现场会杀猪宰羊,张秋公社在沙窝大队开粮食展览会,也杀了一个猪,宰了一个羊。台前公社修建猪舍280间,猪展室5间,猪场大门2个,办公室84间,医楼1个,共用款129989元。
今年春夏两季粮食紧张,不少食堂清水煮菜,群众生活困难到这种程度,干部还克扣群众口粮。张秋公社上至书记,下至公务员,克扣农民口粮1200余斤供应家庭,使父母妻子吃着双分口粮(有的由国家供应,有的生产除供应)。另外,还克扣农民口粮2031斤,补充了干部下饭店不交粮票,食堂吃饭不交饭票的空头粮(补充饭店650斤,公社食堂1381斤)。类似这种情况,各公社普遍存在。
不仅干部特殊,凡是沾着干部边的也跟着特殊,社队红专队的口粮标准大大高于群众。今年春夏两季他们的口粮每人每天都足一斤左右,造成群众极大不满。张秋公社成坡大队二小队贫农社员陈汗功,全家7口人没有饭吃,他联合了12户贫农,想偷出红专队的枪,先打死公社党委副书记白风同、大队支书张学明,而后抢仓库。
从很多事实看来,县委第一书记刘传友,那种封建统治的作风影响太大了,逼的下边干部也是层层施加封建统治,他们假借维护党的总路线、维护人民公社、维护大跃进、维护寿张县的红旗为名,不顾党的方针政策,不管人民死活,硬要下边执行自己主观确定的脱离群众的工作任务,谁违抗就辩论、处分,谁揭露五风为害恶果,也要受辩论、处分。自1958年以来受处分,全县被拔白旗的县、社、队干部103人。张秋公社被辩论、拔白旗和被打的干部群众数目非常惊人,公社党委委员13人,被辩论的8人;大队、小队干部705人,被辩论的206人,被拔白旗的124人;社员被辩论的1426人,被变相劳改的75人,被打的234人,因被打自杀的2人,被打残废的3人,被打外伤的57人。从这些被辩论拔白旗被打的情节来看,绝大部分是错误的。
三、五风的根子在那里?
(一)资产阶级个人主义思想,在县委领导上占据统治地位。原第一书记刘传友同志,为了实现其个人主义向上爬的野心,就不择手段,不顾党的方针政策和群众的死活,一贯弄虚作假,对上级是阳奉阴违、欺骗领导,对下级是家长统治、压抑民主,每当上级来检查工作,他总是存有戒心,言语行动都特别谨慎,唯恐暴露了事实真象。一方面硬着头皮说假话,另一方面就统一口径封锁消息。曾规定:县直各部门报数字,必须经县委办公室审批(实际是必须经他本人审批)。在刘传友同志的错误领导下,书记处的部分同志也因有个人主义,就不敢坚持党的原则,不敢提意见,不敢向上级反映真实情况,个别的同志还维护和支持了刘传友的错误,使寿张县的“五风”越刮越凶,并把事实真象长期掩盖起来,以致骗取了全省、全国“红旗县”的荣誉。
(二)以刘传友为首的寿张县委对中央的方针政策不认真贯彻执行,甚至违背和破坏党的政策,抗拒领导,一意孤行。1959年2月郑州会议。4月上海会议精神,县委(尤其是刘传友同志)并未认真贯彻,对毛主席党内通讯的六条指示,他根本没有拿到常委会议书记处的会议上认真研究,更未有根据指示精神检查工作中的错误缺点和确定贯彻的措施。今年6月间省委刘书记来寿张检查工作,发现十五里园公社生活紧张,要求县委停止反瞒产,迅速落实产量安排生活,书记处多数同志都同意这样做,而刘传友同志则阳奉阴违,并亲自去十五里园公社搞瞒产,企图搞出粮食,反击省委刘书记和工作组的同志,并说:“搞不出粮食不回机会”,逼的公社干部在八里庙布置“瞒产私分”,粮食展览会,群众被迫把供应粮和种子粮摆出来让全县参观,影响极坏。
在舒、张的错误指导下,刘传友同志又歪曲了庐山会议精神,他批评坚持贯彻党的政策、实事求是、落实产量的干部(包括省、地委工作组同志),统统是“刮冷风”,把批评抵制其错误的人,统统说成是“右倾”,甚至划为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实际上推翻了郑州会议以来所实行的政策,把省委刘书记帮助落实的58年的产量350-400斤又提到500斤(实际是312斤),把59年的产量提高到700斤(实际是298斤)。冬季即大搞园林化六结合,大刮“共产风,乱平乱调。(下缺)
来源:山东省委农村工作部工作组关于人民公社五风危害、一平二调、干部思想作风问题的典型调查报告(1960.3.15-12.23)
来源:山东省某档案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