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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中央统战部、国务院第八办公室转发陈云同志对于私营工商业公私合营中的三个问题的讲话要点
1956.01.27

各省、自治区党委、直辖市委、统战部暨人民委员会对资改造办公室：

兹将陈云同志最近在中央召开的关于知识分子问题的会议上，对于私营工商业公私合营中的三个问题的讲话要点转告你们，可以作为处理有关问题的依据，如果有不同的意见请报告我们。

中共中央统战部 国务院第八办公室 一九五六年一月二十七日

陈云同志对于私营工商业公私合营中的三个问题的讲话要点

第一、北京市公私合营的方法。北京市的方法是先收编后改组。工商业者天天敲锣鼓、放鞭炮，要求承认公私合营。按照原先的打算是先清产核资、安排生产、企业改组、人事安排，做好了这些以后，再宣布公私合营。但是他们要求的很厉害，天天敲锣鼓，迎接公私合营，就只好倒个头，先承认了公私合营，再来进行清产核资、生活安排、企业改组、人事安排。我以为，在有了相当准备工作的地方，是可以这样做的。这样做了以后，不要以为公私合营的工作就完成了，而是刚刚开始。批准合营以后，必须逐行逐业地进行工作，把每一个行业的清产核资、生产安排、企业改组、人事安排统统做好。

第二、商业的公私合营中间，可以有一种经销、代销的形式。并不是企业合营以后都要实行定息，都向公家拿工资，可以有一种经销、代销的形式。北京市的座商铺子，一共有两万户，真正雇用一个店员以上的不到一万户，一万户以上是不雇用店员的夫妻店。现在这些夫妻店都在了公私合营，其中很明显地有一部分是可以实行定息拿工资的，象布店，商品比较单纯，铺子也比较大。但是有极大的一部分，暂时只能够实行经销、代销。譬如在我住家的对面，就有一家杂货店，它的特点是：一是品种适合附近居民的需要，普通东西样样都有，它有文房四宝，也有针针线线，还有信纸信封，也还代卖邮票。二是可以零卖。譬如你要买信封，到百货商店一买就得十个、五十个，它这里一个信封、两张信纸都可以买。你要买线，可以不用一团一团地买，两分钱、三分钱都可买。三是它的营业时间不是八小时工作制，你半夜叫门买东西，他也起来开门。这样的店铺是完全适合当地居民需要的，如果在这种铺子里头，一下子改成工资制，每月拿三十五块、四十块以后，那种晚上开门卖东西，三分、二分钱的零星生意他也就不做了，他觉得反正每月有一定工资，何必做这个麻烦事呢？所以，工资制的办法是不能刺激他们经营的积极性的。如果从经销的批零差价和代销的手续费来看，这实际上是近乎工资制的办法，这种办法，是可以刺激那一种夫妻店的经营的积极性。有许多店铺子，在一个长期内，是要采取这种近乎工资制的形式的。

那末，既是要搞经销、代销，为什么又叫公私合营呢？经销、代销可不可以叫公私合营？我以为可以。现在是我们落后于形势，上次在中央召开对资改造会议的时候，还打算是资本主义的工商业实行合营，其他的都叫经销、代销，决议草案也是这样写的，开会的时候也是这样讨论的，但是，这个新形势来的时候，锣鼓鞭炮一齐来，大小铺子家家门口挂一块“迎接公私合营”的红布，天天递申请书，在这种形势下拒绝接受公私合营是不近情理的。夫妻店在北京市占私营商业的百分之五十以上，如果只有资本主义的商店才公私合营，夫妻店不公私合营，这样公私合营的数量就要少的多，尤其是中、小城市和小集镇，雇用工人、店员的很少，所以对这样大量的夫妻店要有一个办法。北京市的夫妻店觉得代销店不过瘾；叫公私合营代销店，从名义上看，比以前的国营商业代销店还后退一步，他们也不干；还叫国营商业代销店也不行，他们要求干脆公私合营，最后的结果，还是叫公私合营好。

我们对于这样大量的夫妻店，将来总要有一个进一步改造的办法。将来既要改造，他们今天又来登门请求，我们就统统答应下来，统统管起来。管起来是有好处的，一管之后，连反革命分子我们也可以管到。因此，应该大胆地进行公私合营，趁此机会把它管起来。

为什么说经销、代销也叫公私合营？因为第一货源是我们的，它们不是国营企营的，就是手工业生产合作社的；第二它的经营计划大体上要受国家的支配；第三它要受专业公司的管理。这样，我们同夫妻店的关系就是一种公私合营的关系。但是我们应该对这些公私合营的夫妻店说清楚：我们可以接受你公私合营的要求，可是实行的办法现在还是经销代销，要告诉他们，经销、代销是一种按件工资的办法，按件工资制度，在社会主义企业里头都要实行的。应该先把这一点讲清楚了再来合营。

第三、已经合营了的工厂、商店，在一个时期内，不要变动它原来的生产经营办法。这些企业，有它不合理的部分，但也都有合理的部分；而且每一个厂、每一个店所以能够存在，一定有它特殊的地方，它们那些是合理的，那些是不合理的，我们一时搞不清楚，如果变的快了，就可能搞错，所以暂时不要变。就是不合理的，一时不变也没有什么大妨碍，等我们看清楚了之后再变。因此，就必须做到以下三点：头一点，保持原有的规格品种，好的规格、品种不能改变，要保持。第二点，不要随便去并厂、并店，以大带小并不是所有小工厂都要并，很多小工厂制造的东西是很好的。调整商业网也是需要的，但是要经过很好的研究，有时候调整了，但居民却不满意，因为我们并不了解居民的需要，一定要经过研究以后再调整。第三点，不要轻易进行人事的改变和改变服务制度，这些都要慢一点改变。听北京市的同志说，一个行业刚刚合营了，我们的专业公司就下了个通知，说什么工作制度是八小时，它原来晚上是开门的，我们搞个八小时，怎样能行呢？马上要停止，不能这样搞。这种暂时不变的办法，才能使我们有时间去研究、考察，经过研究、考察之后，再去改组才能适当。又比如卖汤团的、卖馄饨的，那一些小的担子，要不要组织呢？应该组织起来，但是这个组织的办法要很宽很宽，只要他们登记一下，宣布加入合作社就行了，他可以挂一个合作社员的牌子，还是照旧卖他的汤团、馄饨，如果搞起了合作小组以后，硬要他一切要照合作小组办，要开会，劳动要合理化，种种条件出来之后，他们的买卖就会做不成了，必须说明，我们在长时期内应该保存这种小贩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