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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批转华东局宣传部关于学校三反运动及今后工作布置的报告
1952.05.23
中央批示
华东局宣传部5月5日电关于华东学校三反运动的报告是正确的。兹转发各中央局、分局参考。各地学校进行“三反”思想改造时务须坚持“思想批判从严、组织处理从宽”的原则。上海各高等学校进行“三反”，华东局下了决心派出坚强干部与一定数量的工作组，到各校工作，并准备于运动结束后，将其留下一部或大部在各该校继续工作，以利于今后各校的彻底改革。这个办法是好的和必要的，望各地仿行。
关于中等学校与小学的思想改造与清理组织工作经验，目前尚不多，希各地均选择几所学校进行典型试验，并将经验报告中央。
附华东来电，此件可在党内刊物上登载。
我们曾于4月18日至26日召开华东各省、市、区党委宣传部长会议（并吸收各地主持大学“三反”的同志参加），主要讨论学校“三反”及思想改造工作，并对院系调整工作、工人技术学校及文艺界整风、宗教、防疫问题等，交换了一些意见。现将学校“三反”情况、经验及今后部署，简要报告如下：
华东全区共有大专学校59所，已进行“三反”学习及思想改造运动者计29所（上海10、南京7、浙江5、福州5、山东1、苏北1），大部均于2月开始，其基本情况有如下数种：
（一）“三反”与思想改造相结合，由反贪污打虎转入思想批判阶段，一般发展比较正常健康。这里又有三种类型：一种是经过初步思想改造学习动员酝酿，转与“三反”结合，由一般反贪污、浪费展开全面的反贪污打虎斗争，再转入思想批判者。如上海四重点大学，南京的金大、南大即是，而以复旦、交大为更好。一种是用代表会议形式，由领导带头检讨，作动员酝酿，转入反贪污、浪费斗争，然后再进入思想批判阶段，如浙大即是。一种是经过较长时期的思想改造学习，经过民主检查，再由反浪费入手，发动群众，然后在职员中反贪污，在教员中进行思想批判，结合交代贪污。如山东大学、福州大学即是。此类学校教员中贪污问题一般交代不彻底，需要补课。
（二）“三反”与思想改造未很好结合，有的单纯搞反贪污“打虎”，如上海各业务部门所领导的专科学校；有的已进行长时期的思想改造学习，亦派不出干部，至今未与“三反”相结合，如南通学院。
（三）缺乏充分准备，发动过早，致运动发生偏差或领导无力照顾被迫停止的。前者如安徽大学，山东工学院，因事先缺乏准备，盲目发动，以致运动遭受挫折，被坏分子利用，被迫收兵；后者如南京各专科学校，因事先没有充分估计主客观条件，即全面发动，以致领导无力照顾，中途主动收兵。
中、小学目前正进行典型试验。全区1670所中学，已进行“三反”及思想改造的47所，占3％弱，小学除上海一所作典型试验外，一般未动。中学“三反”、思想改造，各地大致采用了以下几个步骤：（1）学文件；（2）民主检查领导；（3）普遍反省；（4）反贪污打虎；（5）思想批判；（6）组织清理。
这次会议除总结各地学校“三反”运动的经验而外，并对今后整个部署作了较详细的研究，我们计划争取在今年暑假前基本上完成华东所有高等学校的“三反”、思想改造与组织清理的工作，以为今后全面院系调整与教育改革奠定基础。除上海因学校众多（26所），仍须按原计划分三批进行外，各地由党委负责，坚决抽调干部，争取在暑假前分一次或两次完成，个别条件不成熟者不必勉强。业务部门领导的专科以上学校，必须在统一的方针和部署下，由各业务部门配备干部，在上述规定时间内完成。科学研究机关、医院等部门的“三反”、思想改造与组织清理，其做法基本与高等学校相同，惟医院“三反”以推迟至秋后进行为宜，俾有利于目前紧张的防疫卫生工作；教会学校大体拟仿照北京燕大做法，把“三反”与爱国主义教育结合起来，并与宗教问题严格分开。中等学校（包括中等技术学校）的“三反”、思想改造运动，基于目前干部不足及学校数量众多的情况，一般采取先公后私、分区分批集中训练的原则，个别重点中学，人数较多，规模较大或估计贪污问题十分严重的，可以学校为单位进行，争取于今年暑假及寒假中基本完成。小学数量更多，兼之分散，目前尚未进行典型试验，主观力量不足，必须先公后私、先重点后一般的分批集训进行。乡村小学教职员尽可能争取在今秋区乡干部集中训练进行“三反”学习时一并进行。城市小学则分区集中进行。全区12万1千1百多小学至迟应于1953年寒假前完成是项计划。
为继续贯彻学校的“三反”运动，我们认为必须注意下面几点经验和规定：
（一）学校的“三反”运动，应以思想改造为主，而思想改造的初期，又必须密切结合“三反”运动，这样又区别于机关的“三反”，又使思想改造具有更深刻的内容，为学校的院系调整与教育改革准备必要的条件；一般地否定“三反”在学校的需要，或离开思想改造而单纯去搞“三反”都是有害的，不正确的。
（二）学校的“三反”运动，大体有四个阶段，即：（1）充分的动员准备；（2）一般地反贪污、浪费（主要先解放中小贪污分子）；（3）全面展开反贪污斗争（私立学校、教会学校或贪污问题不甚严重的学校例外）；（4）系统的思想批判。
在动员准备阶段中不必一般地学文件，而应着重由负责同志作主要报告，除了进行思想、组织与材料各项准备工作而外，还必须有计划地集训干部，以便适时地派遣；在思想批判阶段中应有意识地分为两步，前一步结合追赃定案，后一步结合组织清理，即是一个阶段两个步骤。这样做的好处，可以使整个运动约束在思想批判的范围，通过思想批判去解决追赃定案与清理组织问题，既可避免过大震动，又可避免穷追硬逼（复旦大学最近已有不少的人纷纷坦白政治问题，证明这个经验是对的）。
（三）根据复旦、交大经验，由于打虎阶段贯彻边打边退、随俘随放的原则，退赃定案可不作为独立阶段去进行，而于思想批判中彻底解决尚未结案的贪污分子的问题，主要是解决“大虎”、“顽虎”、“双皮虎”、“群虎”、“假虎”及赃款赃物问题。在转入思想批判前，应实行短时间的休整（三、四天即可，时间长了反而会使战斗精神松懈），在批判思想时，首先着手批判资产阶级思想，从而展开全面批判与有条件地转入全面交代。以后进行组织清理时，应注意掌握如下的几个条件，即：（1）思想成熟，纷纷自动要求交代；（2）占有一定材料；（3）有较强的领导骨干；（4）有初步的典型经验。转变的方式最好用全面交代的典型示范无形中转过去，并且最好采用参差不齐的步骤转过去，一个院系，一个小组在条件成熟时即可有掌握地逐步转化，以至扩大到全校的全面交代。在全面交代前还应按政治情况重新排队，重新校对材料，以便具体掌握。复旦、交大最近转入思想批判时，已有不少的人自行交代了历史问题、政治问题，完全可以不声不响地转入全面交代。惟须注意不要过早转移中心，条件不成熟的宁缓勿急。
（四）学校的“三反”运动，在以思想改造为主的基本方针下，应分别对待四种不同对象、五种类型的教员。在反贪污斗争中，应以职员为主要对象，正面展开坦白检举运动。对教员则进行侧面迂回，有意识的使之震动，促其自动交代（交大开始两次在职员中“打虎”均陷僵局，因之教师自动交代的仅有4人，后在职员中打下“老虎”29条，政策分明，威力甚大，教员自动交代者陡增至161人，教务长陈大燮及教授多人曾多次要求在全校大会上作检讨，我们最后同意陈及另一教授作检讨，影响极大。又因他检讨较彻底，当予以适当鼓励，群众亦热烈鼓掌，他们感激万分，觉得只有公开检讨才能有面子）。在思想批判中则以教员为主，对职员则除一般思想批判外，并注意从思想批判中彻底解决贪污问题。工友、学生一般采取不咎既往，杜绝今后的方针，以自觉自愿交代为原则，不发动群众运动和斗争。
教员分五类过关（参考本刊1952年第十四期：中央批转华东局宣传部关于上海高等学校开展“三反”运动的报告），其中一、二、三类应占全体人数85％左右，四、五两类约占全体人数15％左右，第五类以不超过2％为好。年老有病者应特予照顾，交大一老教授因疲劳睡死，复旦一教授因思想紧张，神经病复发，可引为教训。
在整个运动中应坚决依靠学生、工人及教职员中的进步势力，团结中间分子，争取落后分子，孤立与打击极少数拒不坦白、情节严重、品质恶劣及有严重政治问题的分子。
（五）应使学生在三反运动中受到一次极深刻的教育。高等学校学生中的贪污浪费现象虽较普遍，但情节一般均不严重，故应从正面进行教育，在自觉自愿的原则下交代经济问题，不追不逼、不戴贪污帽子。根据上海各校经验，这样做有益而无害。学生中的思想批判，应在密切结合“三反”、“五反”的基础上，着重批判资产阶级思想，划清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思想界限。至于清理组织的工作，则应有重点的进行。总的来说：在学校三反运动中应将学生工作作为总计划的一部分，使之与教职员的“三反”、思想改造的整个步骤大致相适应，一方面要依靠学生展开对教职员的三反与思想改造，同时又要注意学生本身的自觉运动。高中毕业班仍以民主鉴定方式，进行此项工作。中、小学生只进行正面教育，不作交代。
（六）中小学教师集训时，学生派代表参加，时间约一个半月至二个月即可全部完成。一般应从反贪污浪费入手，再转入思想批判与组织清理，集训后除极少数情节严重、品质恶劣须进行清洗处理者外，其余均回原校向同学作一般交代，但事先须做好准备，切实加以掌握，不要形成群众斗争。个别地区如南京可以以学校为单位分批进行（他们已有25个中学展开“三反”运动）。
（七）在甄别处理工作中，必须根据“思想批判从严，组织处理从宽”的原则，除贪污分子一般按惩治贪污条例处理，反革命分子一般按惩治反革命条例办理外，在退赃定案中应严格区别开国前后时间之不同分别予以处理（开国前之贪污行为应作为思想问题处理，复旦大学开始划界不清，是个缺点），并须放宽尺度，使学校比机关宽，教员比职员宽。退赃的控制数字，一般可定为赃款总数30％左右，教员受行政处分的应不超过其总数2％。对不学无术的教员，应与其他条件结合起来予以适当处理。必须斗争与必须处理的名教授、专家应报华东局批准，全国知名者报中央批准。
（八）在“三反”与思想改造运动的全部过程中，必须进行连续性与系统性的调查研究工作，每一阶段（如反贪污、思想批判）均须有新的补充和核对，充分运用各种宣传形式。在一定时机布置有思想内容的展览会作用很大，在反贪污、反浪费及思想展览会中，均应着重找几个典型人物典型事件加以系统分析和说明。复旦的反贪污及思想展览会开始有缺点，后经改正，做得很成功。交大的反浪费及有历史性的思想展览会亦较突出。
（九）必须把学习与“三反”结合起来，求得学习、“三反”两不误。这不仅是学习需要，而且完全可能，例如山大只停课两周，福大只停课十二天。上海第二批五个大专学校亦确定了基本上不停课（一般每天两小时和半天，运动高潮时经批准后得稍停几天），但须重新拟订并改善切合实际情况的教学计划与方法。
（十）专门的保卫工作应密切协同广泛的群众运动。学校党委应有公安干部参加，也可在党委下成立保卫工作委员会，有计划的搜集材料，布置侦察工作，处理专案和悬案，防止反革命分子的破坏活动。保卫工作应服从整个群众的要求，防止孤立突出，或单纯技术观点。
（十一）必须派出坚强的领导干部与有一定数量的工作组，并尽可能准备于运动结束后，将其留下一部或大部在各该学校继续工作，使运动易于巩固提高及有利于整个学校的改进（上海几个主要的大专学校现已如此做）。
（十二）统一党、政、工、团、学的领导，以党委为核心统一整个方针和步骤。党委应经常讨论团与青年学生的工作，使他们成为重要的组成部分，团委应在党委统一领导下，掌握学生方面的具体领导，发挥其积极作用。
我们打算在实行上述步骤之后，于今年下半年开始院系调整并典型试验教育改革，首先建立政治工作制度，然后再研究课程改革与教学方法的改进。
以上各节是否有当，请指示。并请允准作为我们4月份宣传文教部门的“三反”综合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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