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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中央转发中南局关于在城市开展“三反”运动的紧急指示
1952.01.18
各中央局，并转分局、省市区党委：
兹将中南局一月十日给中南各地指示一件发给你们研究，请你们参酌办理。
各省委、市委、区党委、地委并报中央：
（甲）中央一月五日转发北京市委“三反”运动的批语，是继一月四日中央指示之后又一极为重要的指示。三年来，资产阶级用贪污、行贿、诱骗、偷漏、盗窃腐蚀我党的办法，向我党所作的猛烈进攻，较之战争还要危险和严重。我们也必须像作战一样，部署一个规模巨大的激烈的反攻。
这个斗争打中了资产阶级最容易受伤而对我们危害又最大的地方。我们完全处于有理、有利的地位，最便于打下资产阶级的威风，孤立资产阶级，而又不违反工商政策。举行这样一个反攻，有经济及政治两方面的重大意义。经济上可以将国家所受的损失追还；政治上可以直接配合内部“三反”斗争，帮助我们整党审干、改造思想与纯洁内部。可以借此教育干部及广大群众认识与鄙视资产阶级的本质及其两面性，减少资产阶级思想对革命队伍的侵袭与腐蚀作用，而确立工人阶级领导的思想，更深刻地重温二中全会的伟大决议；可以使资产阶级服服帖帖接受我党与人民政府的领导，不敢违法妄动，推动其代表人物进行自我改造；可以连带打击与清除旧中国反动统治的残余势力，特别是由于他们长期统治所造成的习惯因袭势力的包围与影响；可以使我党同志清晰地了解我们现时的处境及伟大的历史任务。
我们从胜利进入城市以来，已经有一小部分同志堕落腐化，被资产阶级牵着走了；有相当一部分同志，对于毛主席和党中央所作的谆谆告诫，没有时刻铭记，拳拳服膺，反而对于资产阶级影响迅速感染，比接受党的指示还快，因而发生了许多贪污、浪费与官僚主义的严重错误。过去我们反对过李白成思想，不少同志能背诵“糖衣炮弹”的警语，但没有深刻理解我们于进城后，领导机关及许多干部处在资产阶级大本营及花花世界的包围与引诱之中（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又接收了许多旧机构、旧企业、旧人员，处在他们的包围与影响之中；对于宣传二中全会决议偏重于依靠工人阶级争取资产阶级合作这一方面（当然这是重要的），也在团结合作之中作了许多有益的与重大的斗争，并且取得胜利，但对于资产阶级腐蚀毒害的一方面所作的危险进攻，对于反对资产阶级这一方面，没有深刻了解与系统教育。由于对“反对什么”方面不明确不完全，因而对于“主张什么”与建树方面也就不完全、不贯彻。
现在，必须全部明确起来，必须了解内外同时进兵的“三反”斗争，是城市改革、企业改革及机关和城市其他方面整个改进工作中有决定意义的一个紧急而伟大的工作。我们正在进行的工矿企业和城市民主改革斗争，必须完全置于“三反”运动之下，更顺利更迅速地加以完成。学校文教方面的思想改造工作亦必须在“三反”运动中密切结合进行，而不要抛开这种具体行动去空谈思想改造。因此：
城市工作必须重新部署。城市工作在目前我们全部工作中的比重必须提高，领导注意必须更多更大地立即转到城市方面来。
对资产阶级的反攻及内部“三反”斗争，必须作严密计划与具体部署，必须有明确的方针与政策。
（乙）在对资产阶级进行此种斗争时，同样必须按照二中全会和中央迭次指示所规定的路线，即依靠工人阶级，团结城市一切劳动人民，争取与团结青年学生、文教界及其他小资产阶级，并注意利用矛盾，保护与争取一切可能合作的正当工商业者，打击一切非法行贿、诈骗、偷税、盗窃国家资财或情报以及行贿勾引工作人员共同贪污的资产阶级分子。使一切与公家发生关系而有这些行为的不法分子，受到应得的打击和制裁。党必须坚决领导与放手发动广大工人，首先是机关及企业内部与商人有关系的群众、店员群众及其他有关商人，大张旗鼓、雷厉风行地发动群众检举及坦白运动，并充分利用一切坦白分子检举不法商人及内部贪污分子。因此：
（一）必须召开工商联代表会议，响应周[1]副主席及全国人民政协的号召，发动代表及各行业工商业者坦白、检举。
（二）召开店员工人代表大会；发动广大店员参加这一斗争，号召店员检举，争取犯有此种错误或参加舞弊行为的人迅速坦白。
（三）为组织此种斗争的统一战线，地方人民政协可召集与推动各民主党派、民主人土及工商联领导人士开会。首先在他们中间号召参加“三反”斗争，号召坦白检举，争取尽先解决他们自身可能有的问题，使他们中的大多数能参加这一斗争。在学校教职员、文化界结合思想改造学习，发动他们宣传检举，参加这个斗争，不要让他们置身事外。宗教界已开始有人要求参加，要求其内部民主及革新，可借此推动他们进步，吸收他们剔口这个斗争，但勿直接干预他们内部的事情。
（四）充分利用资产阶级的内部矛盾，瓦解罪犯阵营。除对民主人士酌予照顾外，宣布坦白彻底、悔过自新、保证以后不再犯者，重者减罪，轻者免罪；各种手段顽抗者严厉处办；坦白而又能积极检举别人者，允予将功折罪。贪污、盗窃的赃款，必须全部退还（要有确实证据，防止坏干部诬陷勒索正当商人）；因其犯罪直接招致国家损失部分应予赔偿；坦白检举有功而家庭又确有困难者可个别酌予减少；顽抗者除退赃赔偿外加重处办。偷税者必须补纳，抵抗者加以处罚。行贿与受贿同罪。坦白检举者酌情减罪免罪。对于群众检举经证实者，应予以精神的及物质的奖励。目前运动尚在开始，问题尚未充分暴露，具体赔偿、处罚界限一时尚难拟定。但凡已有先例经中央批准者，可以仿行。如北京偷税而坦白者，允其只补一九五一年内的漏税数目，不坦白者，从解放以来算起。尚无先例者，可根据本地运动所提出的实际情况，拟定办法，经中央批准实行。因为这一运动是全国性的，各城市，首先是大、中城市联系密切，有相互影响。为迅速推动运动发展，可选择问题明显，较易办理的少数案件加以处理。对证据确凿的顽抗分子加以处办三五家；坦白彻底或检举有功、情节不大者宽办三五家；群众检举经证实者奖励一二件；一时尚难办理的，不要勉强急办。
（五）凡处办坦白、检举或检查经证实者，必须选择典型，及时在报纸上公布，配合内部典型的贪污、浪费及严重的官僚主义现象的揭露，使人们惊心怵目，借以，叫醒与发动群众仇视、鄙视、气愤的情感和思想，克服此种危险狂澜。组织可靠干部专门搜集内外情报。大城市及省委可以出版内部通报。案情重大牵连较大者，组织专门调查，绝勿半途而废。
（丙）根据中央内部（机关、部队、部门与公营企业）和外部（私人工商界）同时部署进行的指示，目前全部城市工作应即以“三反”斗争为中心任务重新布置。
（一）除机关及私人工商界照过去指示和上述办法进行外，在城市公营工厂和一切公营工矿企业，现正在进行民主改革的单位，均以“三反”斗争为当前中心内容，经过“三反”斗争贯彻实行民主改革的全部任务，达到并发挥民主改革的全部目的。凡尚未进行民主改革的单位，应按主观力量逐步发动这些工厂企业的“三反”运动，实行民主改革。“三反”运动所要达到的要求，正是民主改革应具有的重要内容。目前又正是全国“三反”运动趋于高潮的时期。广大工人群众及正派职员、技术人员迫切要求发动这个斗争，不可拘泥于过去布置，按部就班地照老样子进行。
因此，凡在将进行民主斗争或民主团结运动的地方，均应首先发动“三反”斗争。从“三反”斗争的彻底进行中，逐步实现民主斗争民主团结的全部要求。正在进行民主斗争或民主团结运动的地方，可将正在解决的问题告一段落，立即发动“三反”斗争。将要进入或正在进行民主建设者，同样照此办理。只要有意识地去引导，“三反”斗争本身就会联系打击到那些严重压迫群众、破坏国家财产的反革命分子及封建反动分子；就会自然地结合民主团结的要求，解决领导与被领导、工人和职员等等关系；就会更有利于充分发动群众，将广大工人群众和正派职员、技术人员团结在领导周围，纯洁党、青年团、工会及其他组织；更加发扬工厂管理的民主制度，提高工人阶级爱国、爱厂的主人翁的觉悟，清理资财、机件及材料各方面的贪污、浪费，为建立财务、材料、生产、工作、技术各方面的责任制与加强劳动纪律创造条件。
“三反”斗争又最容易暴露、孤立与打中反革命分子，有利于进行中层肃反。这是进行民主改革与中层肃反最有利的课题，绝不是“额外负担”。一切工矿企业的负责同志及从事民主改革工作的干部，同时即是在工矿企业发动与领导“三反”斗争的指挥官，必须首长负责，亲自指导，以身作则，带头检讨，不得例外。
在民主改革已经完成的单位，也必须同样发动“三反”斗争。尤其在基本建设方面，在财务管理、材料保管与采购方面，在推销成品方面，总之，在一切与国家其他机关，在与私人工商界发生关系的方面，必须作为检查与发动“三反”斗争的重点。在一切生产过程中，均必须贯穿“三反”斗争精神，不断地、彻底地揭发与克服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现象。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经常地发掘企业潜力，找到关键所在，并在此基础上有系统地建立责任制度，改善经营管理，以推动增产节约运动，实行生产改革，推行经济核算。至于一般的在经营管理制度与生产技术方面，因不合理而引起的某些浪费，是与企业内部的生产改革、技术改进相联系的，不可与“三反”斗争混为一谈；不要用斗争手段打击属于这方面错误的工人、职员与技术人员。在“三反”斗争中处理技师、工程师与专家时，仍应按过去批准手续办理。
（二）在各种行业，首先是进行民主改革的重要行业，例如在建筑业方面，即用“三反”斗争发动和贯彻反把头、反包头的民主斗争，清算他们偷工减料、贪污、盗窃、诈骗与浪费国家资财及克扣工人工资的行为，号召检举和坦白。除将查出属于非法剥削、克扣工资的部分全部退给工人群众以外，检举有功者并予以物质奖励，同时建立公营建筑公司，改革包工与私人营造制度。这较之反把头更直接地将群众利益与国家利益统一起来，更易于调动群众，掌握政策。属于公营公司者，按公营企业进行“三反”斗争与民主改革。
（三）在街道方面，应即发动居民检举私人工商界和一切机关的贪污分子，首先配合公安部门“三反”斗争与整理集训派出所人员同时，发动群众检举控告。即使被管制分子也允许他们检举控告，借以发动居民民主斗争，打击一切敲诈勒索、威胁群众的犯罪分子，批评干部官僚主义作风，培养提拔优秀干部和积极分子，纯洁街道各种组织，进行民主建政，这正是街道民主改革所要完成的任务。
（四）在一切进行民主改革的私营工厂，应经过与资方协商的手续，争取资方进行适当的“三反”斗争，借以更好地改革内部，发展生产。尤其一切与公家发生关系的工厂、工场，必须发动群众，结合全市外部与内部“三反”斗争进行检举运动。但不可将一般工业资本家与商业资本家一样看待，不可将不违法的正当工商业者与不法分子同等看待。目前火力是打击后者，而争取与保护前者，绝不可有所混同。
（五）为此，目前在城市工作中，必须全力进行内部与外部的“三反”运动，推动整个城市各方面的民主改革，既需抓紧“三反”运动，又需照顾各个方面内部的改革要求，既要看到内外同时进兵的有利方面，也要看到其困难方面，要坚决迅速，又要防止急躁粗率。因此，必须在计划上、力量组织上与领导方法方面作具体的研究与布置。
在推行计划方面，大体上应先以机关内部及工厂企业的内部“三反”运动为重点，同时布置外部斗争；然后再以外部为重点，从直接联系方面更加深入内部“三反”斗争。但内部斗争一进入反贪污，即可能立即发现外部问题，应即跟踪追击；外部斗争一开展又会迅即牵涉内部问题，应即及时查明，两者的联系是极密切的。其发展可能会很快、很大，不可能像一般工作那样容易划清步骤。因此，党委自身和一切负责同志，必须层层带头，大胆检讨，迅速发动群众；必须争取问题较少的机关部门，迅速彻底解决问题（不是马虎了事），然后抽集力量帮助重点部门，加强工厂企业与外部斗争。已经组织的民主改革指挥机关，绝不可有所削弱。有关的重要行业应该提前发动。郊区土改由一定负责同志及郊区党委负责，分别先后发动郊区党政机关“三反”斗争（他们较之农村受资产阶级的影响为大）。并可考虑组织总党委领导机关的“三反”斗争；另由政府主管部门、店员工会与党的统战部门统一组成外部斗争的指导机关，由公安机关及一部分区的力量进行街道发动。报纸宣传必须大大加强，法院必须要领导机关直接指挥，不得借口推诿，闹独立性。
目前，不可能由农村抽集大批干部，更须精密地计算力量，放手地发动全党、动员青年团与各种组织力量，更多地采用干部会、代表会的方式动员干部与积极分子。大胆地发现与提拔“三反”斗争中所涌现的优秀与正派的干部。不要只叫困难，或拖延不决。
（丁）省委除按已定计划掌握土改指导以外，必须立即加强对城市的领导，应由主要负责人亲自指导省级机关及省城的“三反”斗争，然后推及中小城市。省属或专署属其他主要城市，如郑州、沙市、衡阳、柳州、赣州等亦应即行部署，不要等待。
无论内部、外部、机关、城市均须严格厉行中央所规定的报告制度，不得借口延误。
注 释
[1]周，指周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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