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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改造中的几个问题(中)——阶级立场为什么是思想改造中的根本问题?
华岗 韩长经 袁林
1952.06.00

立场从何产生?为什么阶级立场是决定性东西?我们知道，立场是由矛盾中产生的，例如民族立场的产生，便是因为在民族问题上，出现了被压迫民族与压迫民族的矛盾。压迫民族为了达到其侵略目的，便强调自己民族的优越性，用尽一切办法，使其他民族不能独立；相反的，被压迫民族为了推翻压迫民族的统治，打退压迫民族的侵略，也需要团结自己的力量，以便进行解放斗争，这样便出现了民族立场问题。被压迫民族与压迫民族的利益是相反的，对被压迫民族有利的事情，对压迫民族就不会有利，反之亦然。例如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和发展以及抗美援朝运动的胜利，对中国民族来说当然有利，但对帝国主义来说则不利了，因此在斗争中，便必然产生立场问题。所谓民族立场，就是在民族问题上，出现的两种根本不同的态度和做法。

站在美帝国主义统治立场看来，中国民族是落后的，根本没有独立资格，应该接受“美援”，变成美国的殖民地和军事基地，让美国好进行第三次世界大战以奴役世界，这和过去日本帝国主义者的想法一样，而且更加狂妄。过去日本帝国主义者亦曾经认为中国民族有著“天生的奴隶根性”，必须受日本帝国主义的统治。因为有了民族利益的矛盾，压迫民族便一方面建立并巩固自己的侵略阵地，一方面又想尽办法来伤害和毁灭被压迫民族的立场，他们实行奴化教育，希望在被压迫民族中培养一部分人，特别是知识分子来作为自己的代言人，以期达到软化和消灭被压迫民族立场的目的。可见被压迫民族为了达到独立解放，建立和巩固自己的民族立场，强化革命的爱国主义，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民族立场，只有到将来世界上所有民族全部解放，再不会有被压迫民族与压迫民族之分，再不会有民族对抗的时候，才会逐渐泯灭下去。同样，人民立场也是由于目前存在着人民与反人民两种力量才产生的，对人民有利的，对反人民一定不利，而人民为了求得彻底解放，便必须建立自己的立场，待将来反人民力量完全被消灭后，人民立场也就没有再强调的必要。阶级立场也是这样产生的，由于人类分裂为阶级，出现了阶级矛盾和对抗，在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中就产生了阶级立场。即对剥削阶级有利的，在被剥削阶级说来便极为不利，例如对地主阶级有利的，对农民阶级便一定不利，反之亦然。被剥削阶级为了争取自己的解放，必须建立自己的阶级立场。在思想意识中，也有立场存在，如“科学立场”，便是针对迷信而产生。但是在立场中起决定作用的是阶级立场，换句话说，就是阶级立场可以决定其他立场。例如我们如果站在工人阶级立场，便一定拥护民族利益和人民利益，坚决反对民族解放和人民解放的敌人，并且和它斗争到底，直到胜利为止。如果站在资产阶级立场，当它受帝国主义压迫侵略的时候，也可能有民族立场，但这个民族立场是不巩固的，中国民族资产阶级，便曾经在一九二七年，帝国主义的勾引下放弃过民族立场，到后来“九一八”帝国主义侵入中国，中国民族资产阶级又遭到了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重新站到了民族立场。可见资产阶级的民族立场，亦是由它底阶级立场来决定。

为什么立场问题，特别是阶级立场问题是思想改造中的根本问题呢?因为不同的立场，特别是不同的阶级立场，必然产生不同甚至相反的宇宙观。我们知道存在决定意识，因此，不同阶级立场的客观存在，必然产生不同的思想意识。在工人阶级看来，马克思列宁主义是毫无疑义的客观真理，但在剥削阶级看来，却是可怕的洪水猛兽。例如我校有一位先生，他在解放前会长期为蒋匪帮服务，他的官僚资产阶级立场十分坚定，所以他对新中国的一切新事物新措施都采取对抗态度，他反对土地改革、反对抗美援朝，甚至反对爱国防疫，当然亦反对思想改造。因为这些事情，都违反了他的官僚资产阶级立场。所以一切思想问题，最后都是由阶级立场来决定。再拿我们对知识的态度来说吧，有些人将知识看为商品，这便是资产阶级立场，因为在资产阶级的眼里，一切都是商品，劳动力和知识当然也是商品。工人阶级则不是这样，他们知道知识是劳动创造的结果，不能为任何一个阶级占为私有。也有些人不承认立场存在，这种人实际上当然有其立场。因为剥削阶级不但要压迫被压迫阶级，而且使用一切办法来消灭被压迫阶级的阶级立场，因此就造出“超阶级”“超政治”的谬论，藉以模糊被剥削阶级的阶级立场。实际上，在阶级社会中，任何人都有阶级立场，至少有个小资产阶级立场。小资产阶级可以倾向于资产阶级，也可以倾向于无产阶级，但当它还是一个阶级存在的时候也有其立场，由于它经济基础极不稳固，因此其阶级立场便也动摇不定。所以一个人不可能没有立场，在思想检查中，这是最本质的问题，如果只检讨些枝节问题，不触及思想本质，或故意避讳阶级立场，那就不能解决思想问题。例如前面提到过的那位先生，在解放前曾长期为官僚资产阶级服务，解放后依然敌视人民解放利益，但他在做思想检讨的时候，却轻描淡写地说自己没有阶级立场，只有个人主义和自由主义的思想。这显然是自欺欺人，如何能够解决思想问题?而在实际上，他的官僚资产阶级立场十分坚定，对各种问题和事物，都能用官僚资产阶级的立场和眼光去观察，不过他不愿放弃自己的反动立场，也不愿深刻批判自己的反动思想，所以就只好在思想改造中故弄玄虚，然而这是徒劳的蠢举。其他也还有人在思想检讨中讳言阶级立场，因此检讨起来只能罗列现象，而不能进入本质的阶级分析，自然也就找不到错误的思想根源和改正错误的有效方法。这里必须说明:同样不提阶级立场，却有两种不同的情况，一种是不愿放弃反动立场和改造反动思想，所以故意避讳阶级立场；另一种是政治水准很低，不会运用阶级分析方法。对于前一种人，应该让他知道:逃避改造没有好处，而且也逃避不过去，还是放老实一点罢。对于后一种人，则应该告诉他:必须认真学习，努力提高自己的政治水平和理论水平。

既然大家都有阶级立场，例如资产阶级有资产阶级立场，工人阶级有工人阶级立场，地主有地主立场，农民有农民立场；但同是阶级立场，却有本质的差异。其中特别是工人阶级立场，回异于其他阶级立场。其他任何一个阶级，都背著自私自利的包袱，其中特别是地主阶级和资产阶级，可以说是完全有计划地把自己的自私自利建筑在给其他人类制造痛苦的基础上。只有工人阶级，才能真正做到大公无私。因为工人阶级除了锁链以外，就没有其他可丧失的东西，所以工人阶级具有革命的彻底性。工人阶级是最后一个阶级，必须其他人类都解放，工人阶级才能得到真正解放，所以只有工人阶级才能真正做到大公无私。工人阶级代表最伟大的生产力，是最先进的阶级，最后可以把全体人类都变成工人，这是任何阶级都办不到的事情。例如奴隶主决不可能把所有奴隶都变成奴隶主，因为如果没有了奴隶，也就没有了奴隶主。地主决不可能把所有农民都变成地主，因为如果没有了农民，地主也就不能存在。资本家决不可能把所有工人都变成资本家，因为如果没有了工人，资本家也就不能存在。只有工人阶级代表历史的最先进的利益，可以把全人类都变为工人，所以工人阶级是最有前途的阶级。正因为如此，所以工人阶级是最先进的领导阶级。可见同样的阶级立场，却有根本不同的性质。任何一个阶级的阶级立场，都建立在维护本阶级利益的基础上。工人阶级的阶级立场，当然也维护本阶级利益，但同时也维护广大人民利益和全民族利益，而且只有工人阶级才能代表全民族，这就决定了工人阶级立场和人民立场及民族立场相一致，决定了工人阶级解放利益和全人类解放利益相一致。正因为如此，所以工人阶级立场是最进步的立场，最有远见，最能照顾全局。可见同是阶级立场，却有本质的不同。既然工人阶级的立场最进步，最有远见，又能大公无私，照顾全局，所以用工人阶级的立场和眼光来检查思想和领导工作，才能达到改造思想的真正目的。

来源：1952年7月12日《文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