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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俊瑞“高等教育改革的关键”
教育部副部长 钱俊瑞
1952.01.00

培养建设人才是国家建设的根本之图。新中国的高等教育担负着为国家培养大批能够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高级建设人才的巨大任务。在今后五六年内全国高等学校必须为祖国培养出工业、农业、交通运输、医药等方面的高级建设干部十五万至二十万人。否则，我们的高等教育，就不能说是很好地为祖国建设服务。

两年来的经验证明，原有的高等学校如果不在制度、教育内容和教育方法方面实行澈底的改革，要完成上述的任务是十分困难的，甚至是不可能的。而如果实行了这种改革，使我们的学校切实地配合国家建设的需要，那么我们就能很好地完成这样的任务。中国人民大学和北京工业学院（即前华北大学工学院）便是较好的例子。

两年来的经验同时证明了，如果高等学校的教师们还是服膺着英美资产阶级的反动思想，还是固执着自己的个人主义、客观主义和宗派观点，而得不到确实的改造，那么一切高等教育的改革工作，诸如院系的调整、课程的改革、教学法的改进等等，都是难於进行和贯澈的，一切关於改革高等教育的决定和规章就难免不成为具文。两年来极大多数高等学校改进得如此之慢和如此之少，还不够证明这一点么？

毛主席说，“思想改造，首先是各种知识分子的思想改造，是我国在各方面澈底实现民主改革和逐步实行正业化的重要条件之一。”两年来旧教育的改革工作充分地证实了毛主席这一指示的正确性。教师们的思想改造乃是改革教育的关键，这难道还不明白吗？

正因为如此，我们的党和人民政府才这样地重视最近在北京、天津各高等学校教师中开展的思想改造的学习运动。也正因为如此，我们必须认真地和正确地进行这个政治学习，使其真正收到改造和提高教师的思想，改革教育的效果，并且要向全国推广这次运动的经验，达到改造和提高全国高等学校教师的思想，改革全国高等教育的目的。

这次学习运动的目的是改造教师思想，改革高等教育。

那么，我们究竟应该用什么作为武器来改造教师们的思想呢？应该用工人阶级先进分子的思想，也就是说，应该用马克思，列宁主义和马克思、列宁主义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的毛泽东思想。

能不能设想，我们用工人阶级思想以外的别种任何思想，比方说，用自由资产阶级或小资产阶级的思想，作为武器来改造我们自己的思想呢？

不能。这首先是因为中国的人民革命决不是在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的思想领导之下，而是在马克思，列宁主义领导之下取得胜利的；两年来新中国初步建设的辉煌成就决不是在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的思想领导之下，而也是在马克思、列宁主义领导之下才能取得的；新中国要胜利地走完新民主主义的路程，进而走向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那就更加只有在马克思、列宁主义领导之下才能成功。在中国革命和建设的过程中，一切资产阶级的旧民主主义思想和小资产阶级的改良主义和机会主义思想，都不是一概遇到了澈底破产的命运么？

这同时是因为，今天在我们教师中间所存在着的错误思想恰正是资产阶级的旧民主主义思想和小资产阶级的改良主义思想，另外还有封建思想和买办思想的残余。在肃清这种残余的反动思想的斗争中，自由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的思想经常是显得那样软弱和动摇；当然，更说不上用资产阶级或小资产阶级的思想来改造资产阶级或小资产阶级的思想自己了。要克服错误，首先自己要正确；要克服动摇，首先自己要坚决。这个道理是自明的。

由此可知，我们每个教师必须努力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掌握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有的放矢地针对着自己的思想实际，展开严肃的批评与自我批评，来确实地改造和提高自己的思想。

那么，在我们高等学校的教师中，主要是那些不正确的思想和作风在阻碍着我们前进，而必须坚决地加以克服和纠正呢？

首先，两年来，特别从抗美援朝运动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以来，学校教师们的政治思想水平已普遍地提高，亲美崇美恐美的思想已极大地削弱。但是我们不能否认，在我们不少的高等学校教师中还浓厚地保存着欧美反动资产阶级的思想，特别是崇拜美国资产阶级的思想。他们至今还固执地崇拜着英美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尤其是所谓“美国的生活方式”，羡慕着美国的“富裕”（他们看不见美国劳动人民的穷困）、“政治上自由”（他们不愿意相信杜鲁门正在实行剥夺人民一切正当权利的法西斯主义）和“文明”（他们向往着英美资产阶级的堕落，忽视英美广大劳动人民的陷於无文化的悲惨地位）。他们佩服英美的科学和技术到了迷信的程度，而对於苏联的先进科学和技术则投以不值一顾的轻视的眼光，更不消说对中国人民的创造力和发明力有什么体会和信心了。这种思想在本质上是半殖民地中国的买办资产阶级的反动的买办思想，它是我们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思想，即新民主主义文化思想的最危险的敌人。这种思想是帝国主义者，首先是美帝国主义者用以束缚中国人民的精神上的枷锁。这种思想是在一切方面长敌人之志气，灭自己之威风，沮丧和挫败中国人民自己的物质和精神的力量。对於这样危险到极点的思想敌人，每个善良的有志气的中国人都有责任来打败和肃清它。

其次，我们的教师中还存在着相当浓厚的个人主义和客观主义的思想和态度。对於这样的教师，不是崇高和伟大的祖国的命运和人民的利益在吸引、支持和鼓舞着他们不断前进，而仅仅是他们的个人利益和个人前途在指引和支配着他们的工作和全部生命。他们对於祖国的荣辱和人民的灾祸与幸福可以不关痛痒，对青年的前途可以漠不关心，他们所关心和往往使其苦恼的只是一己的“安富尊荣”。他们热心地追逐着个人的兴趣，善於从个人的角度来欣赏自己的学问和专长，但对於人民生活和国家建设的迫切需要，他们可以置之不理。他们沉缅於自己的过去，不想抬头望望人民和祖国无限光荣的将来，因此他们富於保守性。他们把自己或自己一小群的利益硬生生地与祖国和全体人民的的利益隔开，他们还保留着宗派性。上述这些个人主义、客观主义和宗派主义的思想和作风，乃是我们改革旧教育，发展人民教育的极其严重的障碍。我们学习的任务就要搬开这些障碍，好让我们大踏步前进。

最后，在我们的教师中还严重地存在着理论与实际分离的教条主义。理论与实际分离原是旧教育的基本特点之一。旧教育的内容除一部分自然科学知识外。根本不是客观世界的真实的反映，即是说，根本不是真理，因此谈不上理论与实际的真正的一致。从旧教育的这个基本性质所产生的教育方法上的理论与实际分离的教条主义，在新中国的高等学校中还严重地存在着，并且大大地降低我们教学的效果。照本宣读，填鸭式的教学，依然是我们高等学校中占压倒优势的教学方法，其中最流行和为害最大的是搬洋教条。一套十多年前甚至二三十年前在英美所学的老东西，全套的洋教本，甚至还用英语讲课，要学生用英文做笔记、做习题，这真怎么得了？！试问这一套老教条洋教条究竟对我们祖国的建设和人民生活的改善有什么好处？

我们这次学习运动就应该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用革命的爱国主义、国际主义和集体主义，用工人阶级的理论与实际一致的基本观点，来坚决地肃清上述英美反动资产阶级的思想影响，克服个人主义、客观主义、宗派主义和教条主义的错误思想和作风。

我们的改造思想的学习运动的最后目的是改革我们的教育工作。因此，我们的学习必须随时紧密地联系着改革教育的具体工作，联系着每个人的业务。

两年来，我们的高等教育曾进行了一定的改革，但它还远远赶不上国家建设的需要。我们必须加紧地继续实行这种改革。

究竟那些是当前改革高等教育中所最急需做的主要工作呢？

第一，就是制度的改革、其中包括院系的调整。我们的高等学校应该适应国家建设的需要，按照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公布的“关於改革学制的决定”的规定，在政府的统一计划下，分别地就大学、专门学院和专科学校，加以调整和整顿。特别应该适应国防与经济建设的急迫需要，大力发展短期的专业教育。我们一面要加强和整顿各个大学，同时我们应特别着重专门学院、专科学校，尤其是各种专修科、训练班的加强和发展。全国工学院、农学院必须首先按照工农业发展的需要，实行调整，以求更加合理地使用人力和物力，为国家迅速有效地培养大批有用的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的人才。

第二、是教育内容的改革，即课程的改革和教材的改订。两年来课程的改革虽也做了些工作，但距离实际的需要还很远。无论政、法、文、教，理、工、农、医，许多为国家建设所真正需要的东西，我们的学校里还没有；而我们现在所有的，其中许多却非国家建设所需要，有的还不利於我们国家的建设。我们应该继续按照国家当前和今后的需要与各业务部门密切联系，切切实实地改订我们的课程、改编我们的教材，特别要为大量举办的短期专修科和训练班，编出精简合用的课程和教材来。这里我们要的是老老实实的科学态度，而应该抛弃的是那种因循敷衍，或者阳奉阴违的反科学的态度。

第三、我们要坚决改进我们的教学法。我们要克服老一套的教条主义的方法，实行真正理论与实际联系的方法。反民族的、反科学的、反大众的洋教条必须废止，空洞陈腐的说教应该停止，而代之以新鲜活泼的对学生有正确的系统的指导，有切实的帮助，并能使学生面向国家政治、经济、文化生活的实际的教学方法。教师中已有不少关於教学方法的改进和创造，这些我们应该加以表扬和提倡；而对於那些令人窒息的损害青年身心健康的坏教学法，则应给以批评，并积极地帮助其改进。

我们希望全国高等学校的教师们，依据各地各校的具体情况，参照京津各校教师学习的经验，同样有计划有步骤地展开改造思想的学习运动，以达到澈底改革全国高等教育的制度、内容和方法，为我们的祖国有效的培养大批高级建设人才的目的。

来源：原载《学习》杂志五卷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