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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正锡在全军肃反会议上的发言——关于在专家教授等高级知识分子中开展肃反斗争的问题
饶正锡
1955.09.15

现在我各军医大学、协和医学院、医学科学院担任各种职务的专家教授共有二百七十二人，他们共同的特点是（对运动而言）：

1.历史、社会关系均极为复杂，除其中大多数出身于地主、资本家、官僚家庭外，他们都在国内帝国主义所办学校毕业后，又到帝国主义或资本主义国家留学，有的不仅有外国朋友，而且有外国老婆。因此，他们之中有一部分和帝国主义分子有联系，与敌伪高级军官及高级行政官员有联系，在香港、台湾、英、美帝国主义国家有亲属且至今尚有通讯关系，虽然我们不能认为有这些关系和联系的人就是反革命分子（因这种情况是具体的历史条件所产生），但有可能敌人抓住他们这些复杂情况，利用他们进行反革命活动的。

2.他们都具有较高的科学技术知识，其中一部分具有国际水平。我国科学技术落后，遗产有限，全国胜利后也还来不及培养，因此现有这批科学技术人材是很宝贵的，也为国防建设所必需，这是在开展肃反运动应当注意的一点。

3.因为有了上面两个特点，产生了第三个特点，他们在政治上、学术上存在着许多落后的、反动的思想观点，而且有些落后的反动的思想观点，是比较顽固而不是短期所能改造的，不能企图在一次运动就完全解决。其原因：一方面是政治上的反动观点与学术上的反动观点混在一起，另一方面是高级知识分了固有的一般特性——高傲。

因此，在他们之中进行肃反运动必须注意到这些特点，采取积极而又慎重的态度进行，否则将会造成损失。

中央指出：“关于在工程技术人员开展肃反斗争，既要肃清一切其正的反革命分子并作适当处理，又要团结教育和提高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好人(包括有某些错误的人在内），是-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有反革命的历史问题或现行问题的人，我们必须注意分别情节轻重，作出不同结论，争取其中多数人留在厂内，在领导控制和群众监督之下继续工作，在工作中加以改造，只对极少数几个人因为情节十分严重留在厂内极为不利，可考虑另外的处理办法，此点望各级党委严重注意。”

中央还指出：“……对高级知识分子一味照顾，即是有严重问题，也不去触动他们的想法是错误的，正确的方针是：坚决保护一切好人，而对真正的反革命分子和其他坏分子则必须发动群众认真清查出来，并作适当处理。”

中央这些指示，就是我们在高级知识分子中开展肃反运动必须认真贯彻的方针政策。在具体执行中，有以下几个问题:

甲、如何具体组织斗争：

（一）把有问题的高级知识分子列出一个名单，并按问题的性质与学术地位进行分类排队：

首先按问题的性质排队。把需要斗争的重点对象限于以下五类：

1.证据确实的各类反革命分子和血债分子；

2.重大的反革命嫌疑分子；

3.隐瞒历史上重大的反动职务与历史罪恶者；

4.一贯的系统的散布反动言论，仇视党和政府，但无现行反革命组织关系者；

5.假教授假科学家。

一般的第一次可排宽一些，面大一点，以后根据运动的发展情况修正改动。

其次按学术地位排队。一般可分以下三类：

第一类，著名教授专家，包括：

(1)学部委员和相当于学部委员的；

(2）国内、外知名的；

(3)虽不是国内、外知名但确有一定的真才实学的；

(4)老教授——终身从事科学技术工作或教育工作，虽无重大成就，但资格很老，“桃李满天下”，有一定的声望。

第二类，称职的教授；

第三类，不称职的教授。

（二）分做两步进行：第一步把他们编入一般小组观战参战，为第二步做好思想准备。笫二步在运动后期的适当时机，单把他们召集起来，以座谈会的形式，动员他们发表对运动的感想、心得、收获、意见，并联系自己进行检讨补充说明和交代问题。采取这种方法，使他们也普遍受到一次教育，同时可以使重点更加明确。

对重点对象要进行严肃的斗争，斗争方法是以个别谈话与小组斗争相结合，但应以个别谈话，先礼后兵，“背对背”的斗争方法为主。即先经个别谈话动员自动自愿在座谈会上或小组会上进行检讨、交代，检讨后当场不提意见和质问，会后在小组里（本人不参加）或个别向五人小组提意见和材料（必要时五人小组还可向斗争对象所在的科系收集群众意见），然后加以整理由五人小组专人向本人转达交谈，要他继续检讨、交代问题，一次再次反复交谈直到交谈清楚为止。

（三）根据上述按问题性质和学术地位两种分类排队，分别对待。对重点分子，应按学术地位的分类采取以下办法：

笫一类（著名的教授、专家）中的重点对象，基本上不采取小组斗争，而采取领导干部找他个别谈，动员他自动检讨、交代的方法，如经再三动员，本人不作交代就暂时挂起来，但有确实证据的反革命分子应进行斗争、逮捕、判刑，判刑后可控制使用，继续其科学技术工作，不能控制使用者另作处理。

第二类（称职的教授）中的重点对象，采取“先礼后兵”的办法，先个别谈话，动员其在小组会上交代；不要在会上当面提他的意见，会后核心组把问题集中起来，转达给他，令其再作交代，如不老实、不交代，始可提到小组会上追查，但亦应适可而止。至于有确实证据的反革命分子，逮捕判刑后是否还控制使用，可视具体情况决定。

第三类（不称职的教授）中的重点对象，可在小组斗争。不加特殊照顾。

乙、在斗争中应注意的几个问题：

一、必须充分发动群众，团结进步分子，教育、争取中间分子，特别注意发动平时与重点对象有联系的落后分子，使绝大多数团结在我们周围。积极参加斗争，破除情面，大胆揭发材料。可选择政治上无问题，为人正派，对运动积极，学术上有一定地位的教授担任小组长或副小组长。

二、对教授专家中重点对象的斗争必须严格控制：（一）确实占有材料，正确制订斗争计划；(二)防止自杀；（三）拟定要追查斗争的重点，均须经院、校五人小组研究，呈报上级批准后才能进行，第一类报总政批准，第二、三类报总后党委批准并报总政备案。请示内容包括以下几项：

1.拟斗争者的姓名、性别、系别、职别、学术地位；

2.主要问题(确定为重点的主要理由)；

3.准备如何进行斗争。

三、为能团结多数，集中力量搞反革命，一般的不要一开始就单纯追医疗事故，因为每一医疗事故的发生常常是牵涉的人很多，而且事故的政治性与非政治性难于分清，医疗事故与工作中偶而发生的差错容易混淆，如果运动一开始就追查事故，会妨碍运动正常开展，只有当重点对象问题性质已经确定，或事故的政治性明显并经查对确有其事时，则应严加追查，直到完成查清为止。但在学术研究工作上发生的问题，则与医疗事故不同，研究工作是各个教授独自负责领导进行的，牵涉不大，如发生问题，也比较容易判明其性质。因此，检查重点对象的研究工作情况，应成为必须追查的一方面。

不论追查医疗事故或检查研究工作，必须加以具体分析。首先，发动研究助手及其他人员检举揭发。其次，必须动员教授积极参加，取得他们的赞助和支持，并能认真从学术上技术上揭发、分析、鉴定。

四、关于结束工作，除了对重点问题作出结论或组织专案审查处理外，还必须特别注意要利用肃反的有利声势，以反革命分子在各院、校的破坏活动的生动事例，联系到他们自身存在着的资产阶级的反动立场观点、反动思想、言行，敌我不分，以及由此而产生的对医疗、研究、教学等工作中的恶劣作风和态度，进行系统的深刻的思想批判，并指出今后纠正的办法，为尔后对他们进行思想改造，为改进今后的工作打下一个很好的基础。

五、各院、校虽属军事系统，但教授大部分是非军人，而且与社会有密切联系，他们的问题也牵连地方，因此，在他们中间进行肃反斗争必须取得所在地的党委和公安局的领导和帮助，除拟定要斗争的重点呈请党委批准外，在斗争中发生的问题要随时请示报告当地党委，如案件涉及地方则与公安局密切配合并取得帮助。

来源：根据文件的翻印件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