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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南各民主党派及文教界座谈会记录
—批判秦牧同志的小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展开华南知识分子思想改造运动
《南方日报》编辑部
1951.12.08
为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及贯彻中南军政委员会第4次会议「关于开展各种知识分子思想改造学习的决议」,华南各民主党派及无党派民主人士、各高等学校校长、教授等特于十二月八日举行座谈会,漫谈有关思想改造问题,并谈及中国民主同盟广州市支部委员秦牧同志最近抗拒「人民教育」批评问题。到会的有李章达、饶彰风、陈汝棠、张文、丘哲、张醁村、陈其尤、李民欣、萧隽英、秦元邦、陈秋安、许崇清、古文捷、柯麟、岑家梧、黎启康、叶鹿鸣等五十三人。
中共中央华南分局统一战线工作部代理部长饶彰风首先发言,他说:「关于思想改造,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国委员会第三次会议上,毛主席已经指示,这是目前全国人民三项中心工作之一,因此,这个运动,应当成为一个群众性的运动。对于高级知识分子来说,这个运动就特别重要。」北京、天津大学教授的思想改造运动已经展开,并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其他许多地方也正在开展中,我们华南现在也接触到这个问题了。「广州教育与文化」执行编辑秦牧同志抗拒批评的问题,南方日报已经发表了出来,我认为运动已经开始了,究竟我们应该怎样来进行?必须大家来共同研究,使思想改造运动能顺利展开。
秦牧同志曾是学校教师,是知识分子,他有这种思想、这种态度,是值得教师们来研究的。秦牧同志又是民主同盟的干部。我们认为:民主党派的干部只有在各个阶层中是政治上进步和有觉悟的人,才能带动人民群众前进。民主党派干部平时的思想、态度,能不能带动群众前进,是值得重视的。因此,怎样展开这个思想改造运动,就不只是秦牧同志个人的问题,也不应该单看成是一种「事件」,而应该看作是华南各阶层人民的问题。凡是有秦牧同志这种思想的人,都是要进行自我教育的。
我们想请参加政协第一届全国委员会第三次会议的李副主席把会议中有关思想改造问题的情况介绍一下,并请参加民盟全国组织宣传会议的同志介绍思想改造工作在会议中进行的情况,使我们在开展这个运动时有所参考。
中国民主同盟南方总支部主任委员、广东省人民政府副主席李章达接着报告了人民政府全国委员会第三天会议和中南军政委员会第四次会议中讨论有关思想改造运动问题的情况,他并介绍了一些高级知识分子在人民政协全国委员会和中南军政委员会会议上运用批评与自我批评进行自我教育和自我改造的情形。他说:「例如教育学家 陈鹤琴先生即会在政协全国委员会上深刻地批判了他过去所提倡的『生活教育』,说那是受了美国腐朽的资产阶级教育思想——杜威教育思想影响的产物,并不是工人阶级的教育思想,是不适合于新民主主义社会的需要的。全体与会代表代表全国各民主阶级、各民主党派,无党派爱国民主人士,一致响应了周总理在政治报告中所作的号召:『用马克思列宁主义与中国革命的实践相结合的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这就是中国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的新任务。』在中南军政委员会会议上,鄧子恢副主席也着重提到思想改造问题,他指出:中南区要大力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各省市应抓紧典型事例,由首长动手展开思想改造运动。因此,对于秦牧同志抗拒批评事件,我们应该当作一个思想改造问题来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展开华南文化战线和广大知识分子的思想改造运动。」
中国民主同盟广东省支部副主任委员叶春随即报告他出席民盟全国组织宣传工作会议的情况。他说:「这次民盟全国组织宣传工作会议着重讨论了思想改造问题,很多同志都在会上进行了批评和自我批评,为知识分子的思想改造运动作了很好的示范。民盟今后在广大知识分子的思想改造运动中,更要起带头和推动作用。」他着重指出:「秦牧同志抗拒批评事件不仅只是秦牧同志个人的思想问题,而是小资产阶级未经造或改造得很少的个人主义、自由主义的表现,是具有普遍性和典型性的。我们希望大家多帮助秦牧同志进行思想改造,并从而解决普遍存在于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中的错误思想问题。」
中国民主同盟广州市支部宣传委员会主任委员杨奎章接着讲话,他说:「我认为秦牧同志抗拒批评问题不是单纯的事件或责任问题,而是事件所代表和所反映的思想问题,因此,应该用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方法,从而广泛展开和推动思想改造运动。同时,秦牧同志抗拒批评事件的发生也并不是偶然的,而是秦牧同志思想发展的结果。例如,人民教育曾指示地方教育刊物要面向广大的小学教师,但秦牧同志在思想上是抗拒这个指示的,他的抗拒人民教育的批评,就是从这种思想根源产生的。」
「今天我们展开思想改造运动,就是要彻底肃清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反动思想,批判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农民阶级的错误思想,加强无产阶级思想在我国文化和思想战线上的领导,因此,小资产阶级的知识分子就非加紧改造自己、接受工人阶级思想领导不可。」
(中国民主同盟广东省支部主任委员张文接着发言。其发言内容见本书第三十二页。)
广东省人民政府文教厅副厅长萧隽英简单报告了该厅对秦牧同志抗拒批评事件的反响后说:「人民教育批评秦牧同志的文章发表后,我曾和他谈过,他说:他的稿已经杜厅长看过,毋须答覆,好像有点满不在乎的样子。不久,他去汉口参加中南文学艺术工作者代表大会了。关于这件事,我曾分别和欧阳山、秦元邦两位副厅长商谈过,都认为有进行检讨的必要。
「杜应长最近从汉口回来,在厅内传达人民政协第一届全国委员会第三次会议和中南军政委员会第四次会议的决议和精神时,着重谈到思想改造问题,也曾批评了秦牧同志,杜厅长说:秦牧同志这次检讨的态度还好,但还不够深刻,应该继续检讨。现在我厅正结合学习人民政协的文件,进行检讨中。」
「中央教育部对于『广东教育与文化』编辑方针和任务的指示,毫无疑义,我厅必须全部接受,朝着这个方向去做,提高这个刊物的质量,以适应今天广大农村人民教师的要求。我们各厅长过去对于这一点,帮助不够,做得不够,也是应该检讨的。昨天我们厅务会议对这问题已经提出商讨,具体办法,请秦副厅长另作报告。」
「秦牧同志这次抗拒批评,我也感得不单是态度和作风的问题,而是思想问题,因为思想和作风是一致的,如果没有小资产阶级思想的存在,就不会有这种作风的表现。我们认为如果这种思想,任它发展下去,是很危险的。」
在新民主主义的社会里,是要无产阶级思想来领导的。小资产阶级、民族资产阶级是朋友,对于他们,应该站在朋友的立场,来帮助他们改造,使他们进步到能够改变自己的立场,从而站在工人阶级的立场,用唯物的观点和辩证的方法,来看和分析今天的新事物。我们对于封建的、买办的、法西斯主义的思想,必须坚决地予以彻底肃清。所以,今天批评秦牧同志是好意的,不是打击的,正如古人所说:朋友应有互相帮助,劝善规过之责的意思。如果对这各小资产阶级思想,不下决心改造,对个人主义的「王国」,不去彻底粉碎它,便会把个人来代表民族或人民,而防碍团结,甚至成为无组织无纪律的行动,在不知不觉中破坏了统一战线,这是很危险的。在我们文教工作同志中,目前还有一些人存在着纯技术和超阶级的思想,常常帮助了敌人,自己还不知道。
在过去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许多留学外国回来的人,总爱说这样东西美国好,那样英国好,像这种思想,如不加以改造,就会帮助帝国主义。
我们应该用毛泽东思想来武装自己的头脑,把小资产阶级、资产阶级的思想,不断地予以改造,成为无产阶级的知识分子,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做好文教工作。文教工作者是人民的灵魂的工程师,必须改造成为马克思主义。我们文教工作者,尤其是文教厅的工作同志们,必须首先改造自己,才能好好地为人民服务。我们相信:大家在中共中央华南分局的直接领导下,一定能够做好这个工作,完成这个光荣的敘。
广东省人民政府文教厅副厅长秦元邦接着发言,他说:「今年三、四月间,中央人民政府教育部召开全国中等教育会议时,曾特别抽出时间开了一个座谈会,讨论全国的教育刊物。几乎全国所有负责文教工作的同志都会参加。
座谈会的主持人除钱副部长外,还有柳湜司长,柳司长曾对各省刊物提出一些批评,并指出此后各省教育刊物的方向。他说:『人民教育』是代表中央的,它的使命是指示中央的教育政策,是面向全国的刊物;各省有关教育的刊物是代表地方的,要面对广大的农村,尤其是小学教育,其次是中学教师。
同时,柳湜司长更将「广东教育与文化」过去几期所发表的文章加以统计,指出:过去的文章,关于高等教育的很多,其次才是关于中学教育的文章;而谈小学教育的文章所占的篇幅反而最小。他因此对我说:希望加以改善。我认为中央的指示是很正确的,所以我当时答覆他:决回来向厅传达,保证完成这个指示。
但是当我回来厅传达时,尽管我言之谆谆,秦牧同志却并没有表示接受,好像满不在乎的样子。显然的,他对于中央的指示,是体会不够的。
不过,我们文教厅负责同志也不能推卸负责,尤其是我们厅长和副厅长,平时对于「广东教育与文化」注意不够,指导不够,帮助秦牧同志不够,以致犯了错误。这是我们首先要作自我检讨和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的。
这次我由北京回来,才知识秦牧同志有抗拒「人民教育」批评的事情。杜厅长去北京时,萧副厅长曾一再要秦牧同志自动作自我批评,可是秦牧同志总表示不大愿意的样子,这说明:那时秦牧同志还没有向真理低头,正如前几天杜厅长在厅里作政协全国委员会第三次会议的传达报告时所说的:有些人平常自认为是一个马克思列宁主义者,但一受到人家批评时,就蛮横起来。我想这个毛病,不只秦牧同志个人有,连我们自己也会有的。我们应该把这副镜子拿来照一下。
我认为秦牧同志这样抗拒批评,是他的思想方法和作风问题,是应该接受今天严厉的批评的。所以这次大家展开批评,是可以帮助他进步的,同时也可以教育我们,帮助我们进步。」
中山大学校长许崇清跟着发言:「秦牧同志这种思想,是可以作典型看的。秦牧同志的思想,是小资产阶级个人主义思想还很浓厚的表现,这种思想发挥出来,对今后自觉地创立新民主主义社会的积极性是有很大妨碍的。有这种思想的人很容易局促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我们小资产阶级出身的知识分子是要痛加改造的。」
「从政策观点来看,我觉得秦牧同志对待政策太随便了,如他认为:『该两文的作者是广州市的文教局长和主任秘书,对政策常识是懂的,不会动不支就犯原则性错误』,他以为高级干部就不会错,以为可以对政策作随意的解释,这是非常错误的观点。」
「刚才听了叶春同志的报告,我也觉得小资产阶级的确是容易变节蜕化的。」
「自从提出思想改造问题以后,我听见有些人说:『思想改造是什么意见?是不是共产党怕我们小资产阶级造反,要改造我们的思想,我并没有反对共产党,又何必要改造呢?』其实问题并不是这样。毛主席号召我们进行思想改造,我想并不是因为怕知识分子造反,而是新民主主义社会发展规律要求这样做的,为的是要把主观条件和客观条件统一起来,把非无产阶级的思想改造成为无产阶级思想。这是我对这个问题的一点体会。我们的思想改造学习还刚在开始,今后一定要加紧学习。我的体会是否对,在更加努力学习后还要再作检讨。」
华南大学副教务长岑家梧接着表示意见:「我觉得秦牧同志的抗拒批评,本质上表现出小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自由主义的思想和小资产阶级对进步思想的保守性。这些思想在华南的文化教育界中确是普遍存在的。譬如谈到大学教育的改造方针是稳步前进这个问题吧,有些人听说要前进就显得有点不安,但对于稳步一点却表示欢迎;又如旧教育的改造工作是长期的,但有些人却认为要长期慢慢来便『不来』了,还就是小资产阶级思想保守性的表现。
又有些人一听到思想改造,就说:『我在国民党反动派统治时期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最近北京、天津有许多高等学校教师写了检讨的文章,那是因为他们做过许多坏事,自己有了污点,才写文章来掩护,但我没有什么污点,为什么也要改造思想呢?』这样,他们一遇到别人批评他的时候,自然就要抵抗,就要反击批评他的人。
另外还有些倾向于进步的朋友们,听到别人批评他的时候,也往往藉口说是『敌人的挑拨离间』而不加以接受。他们一听到批评他的话便想:『哎呀!敌人又搞到我的头上来了。』这种说法证明他还有浓厚的个人主义思想。
对于别人的批评,我自己也犯过了不少的错误,我想:无论谁提意见,都应该首先从思想上来检查自己,这样才能够辨别是非,分清敌友,才能提高自己的思想,不然,把别人的批评。动不动就拒之于千里之外,对工作、对自己都是没有一点好处的。至于目前有些人把批评和自我批评变成派系斗争的工具,把有关院系调整以至任何校务改革看做『人事纠纷问题』。这些思想,继续发展下去,对人民教育事业,将会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
因此,我很同意把秦牧同志这次抗拒批评的事件为例,广泛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打好知识分子思想改造的基础。这对于华南高等学校的改造工作,一定会有很大的帮助。」
饶彰风同志最后再次发言,他说:「综合大家的意见,可以看出秦牧同志这次抗拒『人民教育』的批评,是小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思想对抗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问题。够不够典型呢?我认为是可以作为一个典型的。
记得在广州解放初期,秦牧同志在文教接管委员会文艺处工作,在一个会议上,他和文艺处的许多同志争论美英电影片的进口问题,秦牧同志极力主张要放宽尺度,一直争论到晚上十二点钟,始终坚持自己的偏见。第二天,他负气地留下了一封信,自己跑到香港去了。从这件事足以说明:他这次抗拒『人民教育』批评,并不是偶然发生的事,也不能认为是单纯的责任问题,而应该认为这是他的小资产阶级个人主义、自由主义思想发展结果。我同意对他作品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
关于这种思想是不是带有普遍性这个问题,大家的发言也认为确是代表一种相当普遍的思想倾向。这种普遍性表现在什么地方呢?它表现在:自从报上发表了这件事情以后,许多小资产阶级出身的知识分子表示出「我和他是半斤八两」、「好在没有落在我的头上」之类的思想。
另一方面,这次事情也表现了有不少行政干部还有浓厚的「行政负责」的思想,他们犯了错误之后往往说:「是上面同意了的,不是我错。」他们没有从政治上考虑问题,没有自觉地在政治上负起责任。
其次,关于小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思想的问题,这些思想目前还是合法的,但并不是合理的。我们每一个革命干部每天都要和人民群众接触,如果我们经常以不合理的思想去影响群众,就等于瓦解人民革命的专业;就是对革命犯罪。因此,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只有掌握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才能在人民群众中间,站稳共同纲领立场,在工人阶级领导下,带动群众前进。
第三,在华南展开思想改造运动是必要的,这不只是文教厅、民主同盟或其他民主党派中的知识分子的问题,而是全华南知识分子的问题。但是正如中南军政委员会鄧子恢副主席说的:进行这件工作必须首长负责,亲自动手。华南接连香港、澳门,知识分子受帝国主义思想、买辨思想等影响特别深,因此,在这里展开思想斗争是会更加复杂、尖锐、和需要长期艰苦工作的。
今天参加这个会的,有各高等学校的负责人,我提议各位回到学校以后好好传达今天座谈会的内容,发起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