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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京高等学校反浪费展览会看资产阶级思想对人民教育事业的侵蚀
光明日报记者 郑笑枫 许子美
1952.04.24


解放三年以来,资产阶级思想在我们高等学校内的猖狂进攻,已经给祖国的教育事业造成了不可估计的损失。在北京高等学校反浪费的展览中使我们触目惊心地看到:我们高等学校中有些人热中于资产阶级的铺张、排场,毫不痛心在大量浪费人民的血汗,甚至至今还在盲目地崇拜欧美资产阶级的所谓「物质文明」。在学校中,严重地存在着官僚主义、本位主义、宗派主义以及其他各种丑恶的资产阶级思想。这些情况不但影响了新中国教育事业的迅速发展,而且祖国的财富,也令人痛心地被大量的浪费了。在「三反」运动中,根据北大、清华、燕京、师大、北方交大、农大、辅仁、北京工业学院、协和、北大医学院等十个院校不完全的统计:因为教学器材的积压与损坏而造成的损失,共达508亿元。这一笔巨款可以购买34架喷气式战斗机。可以供给全北京各院校一千零二位教授四年零五个月的生活。这个严重的现象,是不能容忍再让它继续下去的。

为了抬高自己的所谓「学术地位」,有的教师不顾教学是否需要,竟逐「全国第一」的招牌。举北京工业学院的例子吧!该院物理实验室实际上只需要添置一套仪器就够了,但听说清华大学的物理实际室有六套仪器,就花了四亿元买足了六套。后来又听说沈阳工学院有十五套仪器,这个物理实验室的教授还计划去买十五套。该院航空系系主任为了使他们的系成为「全国第一」,在一九五一年的预算内,不顾实际想向国家要150亿元。计划修一个相当大的飞机库,每个飞机库可容纳30架飞机。同时向空军司令部申请要80架飞机来做「实习」。而实际情况是怎样呢?国家分配给这个航空系做实验的一架滑翔机,他不好好保管,把这架滑翔机丢在外面风吹雨打,现在已经是「粉身碎骨」了。

该院化工系需要一个蒸溜塔,本来花1亿元就可以买到一个,但听说清华大学化工系的蒸溜塔是比利时的货,为了跟清华比排场,于是花7亿元到东德去订购一个蒸溜塔。这个7亿元一个的蒸溜塔因为是电动的,对学生的实习并没有多大帮助的。这些教授们,只在盘算着如何「派头」、「讲究」,是否切合教学需要他就不去关心了。

北京农业大学有些教授们因为闹宗派,在解放以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使这座国家培养农业干部的地方充满了个人的纠纷,而使学校停滞不前,与人民的需要背道而驰。这座学校是一九四九年由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以及前华北大学三个农学院合并而成的,照我们的教授先生自己的说法是「全国新、老解放区有名的农业学者都汇合在一起了」,要使这个大学成为全国新型农业大学的一面旗帜是完全有条件的。但是因为闹宗派,「你是清华、我是北大」,彼此不团结,而且互相倾轧,这样,就使得农业大学在教学工作上、在农业教育的发展上,爱到了严重的损害,也给祖国的财富造成巨大的损失。在展览会中我们可以看到,该校有个地下仓库被水淹了,从北大农学院来的教授们看到了也不管,他说:「这是清华的,不与我相干。」就让大批祖国物资在这里霉烂,损坏了。农艺系虽然有个「凤干室」,因为该室不属于任何一派,所以系主任不管,教授不管,谁都不管。这个风干室长年地只是「风而不干」。因为风是吹进来了,而屋顶破烂,一下雨「风干室」就遍地积水,就这样,放在「风干室」里去风干的700多斤棉籽腐烂了,300多斤肥田粉也受了潮湿失去效用。风干室做了麻雀窝,玉米种子成了麻雀的食粮。昆虫系的主任把显微镜锁在自己房子里,但农艺系没有显微镜用也只好花三千多万元到外面去买。昆虫系有四十多把高枝剪放在系里成为一堆废铁(因为根本用不着),而森林系的南下工作团来借用却被拒绝。兽医系有个「高压灭菌器」放在猪圈不用,校医室因迫切需要,前后找兽医系借过八次都没有借来。这些教授们没有想到过什么是祖国的需要,人民的利益,只是盘算着个人的与单位的利益。

在每一年的预算中,很多教授面红耳赤,互相争吵找出各种「理由」来向国家要钱。钱拿到手以后,就任意挥霍。清华大学电机系的经费花不完,系主任把钱寄到上海一家商店里去存起来了。辅仁大学教育系的主任把大批经费争到手上以后,系里用不了这许多,到处打电话找人来借。中央美术学院的教师们因为经费用不完,一到月底就成群结伴去逛市场,见到什么就买什么,把钱花光了为算,甚至把猫头鹰都买回来了。北京工业学院在一九五O年底拿到几亿元的经费,临时组织了一个采购团跑到上海、天津去盲目买货,见什么,买什么,费了许多钱,买回已经坏了的真空泵、灵敏安培表、没有磁针的磁针探矿仪等等,以及本校用不着的东西。这些教授们说:「反正我们有的是钱,要什么就买什么。」

就在这种令人不能容忍的不爱惜祖国财产的情况下,仓库中的大批物资被积压着,甚至有的霉烂了,被盗窃了。很多教学上迫切需要的教学物资积压在仓库里,却拿出大批的钱去买。北京大学一个化工系就有造纸、酿酒、肥皂、制漆等四个厂因长期停工而无人过问。举一件小事,清华大学这次清查仓库找出了八十瓶有机分析药品,按该校现在的用量来计算,这八十瓶有机分析药品就可以用四千年。北大工学院某系主任主持了多年的系行政,今天才知道系里有个仓库。从展览品中令人气愤地看到:我们有些教师们是这样在任意挥霍祖国的财富,甚至是在全世界、全亚洲最珍贵的标本都丢在仓库里任它霉烂 和散失:而在北大、在燕京、在辅仁还居然有人把例如司徒雷登这样头字号的帝国主义分子和其他反动分子的财物,还像「宝贝」一样的珍藏起来。这对得起自己的祖国吗?

我们有些教师在人民交给他的讲坛上,不是按照人民给他的任务,用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毛泽东思想为祖国培养干部,而是在盲目地追求欧美资产阶级的所谓「物质文明」。北大工学院卫生工程系的实验室一切设备都要追求美国哈佛大学标准,从电气冰箱,实验台,木櫈子甚至水笼头和手巾架都要追求美国式样。农业大学园艺系一位教授在做试验时说:「没有美国货,连试验都没有法子做。」农大昆虫系甚至不惜拿到三千万元到美国去买了72个装昆虫标本的木盒子。北方交大买丁字尺,5万元一个的本国货他不要,硬要花42万元去买瑞士货。北京工业学院有的教授不肯买1.6万元一只的本国造的做试验用的油壶,却花11万元去买一只英国货。明明构造是一样,但他们却硬说:「英美货到底跟中国货不一样。」北京工业学院的学生说:「货色都是一样,你的思想可跟中国人不一样。别人是热爱祖国的思想,你还是一副奴才思想。」这难道不是令人痛心的现象吗?

从「三反」运动中还揭露出在我们不少教师中损人利己、唯利是图的丑恶事实。清华大学的机工厂在一九五○年三月替中央卫生部铸造铁模的这一笔小的交易中,偷工减料,以废铁顶好铁,侵吞加工费,完全是损大公肥小私。该校电机系的高压实验室平时很少用,但去年秋天国营窑业公司要求跟该系合作做一批高压绝缘子实验时,该系教授认为「奇货可居」,要15万斤小米的高价作为条件,否则,就不「合作」。公安局送给农业大学农化系的五百磅氯化钴,为的是帮助学生做实验,当时中央粮食部也迫切需要氯化钴,就找农大商议,而农化系的教授在转手之间,就要索价6万元一磅,少了还不卖。

三年来,就是这些腐朽、墮落的资产阶级底思想,在侵蚀我们人民的大学,使人民的教育事业遭受到严重的损害。它不仅使院系调整、课程改革等工作遇到了种种抵抗,不能紧随着国家形势的发展,符合国家的需要。通过检查浪费还发现很多学校的图书馆里竟然陈列着不少的反动的和黄色的书籍还在那里流行着,毒害同学,据清华大学图书馆一九五一年十二月十日这一天借出的书籍统计,在一共借阅的109本小说中,其中有68本是黄色小说,这种危害是很难计算的。

三年以来,我们高等学校的教师们通过政治学习和实际斗争的锻炼,是有很大进步的。但是,这些进步距离人民的要求还很远。很多教师和同学在检查浪费和参观反浪费展览会之后,受到很深刻的教育。他们从来没有想到学校中有如此严重的浪费现象,从来没有这样具体的认识到资产阶级思想会给人民带来这样重大的损失,不少原来对浪费现象估计不足的先生检讨了自己的错误思想,展览会中每一件事实都是这样地使人触目惊心,使人痛恨。大家都下决心,要彻底去除这些腐朽的思想,使国家财产不再遭受损失,从「三反」运动中所揭露的事实来看,今天已经是刻不容缓地要坚决从教育阵地上肃清资产阶级腐配思想的腐蚀,树立起工人阶级思想的领导旗帜。


来源:转载于《思想改造文选(第四集)》,北京:光明日报社出版,1952年4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