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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检举了恶霸父亲
卢真
1951.05.01
我父亲是松江的一个大地主,共有一千多亩田,在国民党统治时期,他当过伪自卫队长,兵役协会会长,仗势欺人,作威作福,生活腐化,抽鸦片讨小老婆,有回把一个农民的房子连地抽了,害得那农民到现在还流浪在外面。解放以后,他表面上装作悔过,表示要参加劳动了,暗地里却反动到底,阴谋破坏土改,逃避秋征,不交公粮。
我参加了革命工作,受到党的教育,就认识了地主阶级是革命的对象,人民的敌人,站在革命的立场上,父亲就是我的敌人,我想起自己所受的十几年学校教育,都是父亲剥削农民血汗得到的,心里更不安,决心要好好的工作,在工作中改造自己,从思想上感情上斩断与地主阶级的联系,做一个为人民服务的革命干部。
我就写了一封信给父亲,告诉他现在解放了,人民翻身了,劝他痛悔前非,向人民低头,不要再和人民为敌;但是他根本不理,实际上,我的劝告也是多余的,对这样反动的恶霸地主,实在是不应该存在什么幻想的,他的反动的阶级本质已经决定他不可能变好的了。
土改时,父亲是当地三大恶霸地主之一,他害怕斗争,就偷偷的逃到上海,躲在亲戚家里,没有固定的住址。
我学习了惩治反革命条例和其他镇压反革命文件,知道我有责任检举父亲,就先和公安局取得了联系,把情况告诉公安局,恰巧这时公安局也收到乡下寄来的材料,正要调查我父亲的行踪,我看了公安局的材料,才知道父亲这几十年的罪行远比我过去了解的坏得多,我就更坚定了决心,一定不能放任他逃跑,要设法协助公安局逮捕父亲。
星期天,我就到亲戚家里去打听父亲的住处,我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地址果然被我打听到了。我又特地去了一次,看见他果然在,他还打的好算盘,托我给他报户口,我想:“嘿!你还打算长期在上海埋伏呢?”“叫我报户口,来得正好。”我佯装答应,就赶忙把地址报告了公安局。
公安局照着地址去了,不知怎的,他竟不在了。哦一急,心想他不要这么狡猾,我去一回反打草惊蛇了,感到无限懊恼。但是抱着姑妄试之的心情,我重又和公安局同志一起去找他,出乎意外的他又在了,我喜出望外的想:“好!总算没溜!”我拿着户口纸进去先和他搭讪几句,外面公安局的同志就进来把他逮捕了。
现在,他已被押到乡下去交给农民公审,我感到很愉快,因为我倒底把这个危害人民利益的反革命分子捉住了,任他多么狡猾,他是逃不了人民的法网的了。
来源:《文汇报》1951年5月 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