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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人民怀抱里来
震旦大学学生 周纪怀
1951.10.08


我是一个“圣母军”“辅助团员”,曾经被拉去开过几次会,在第一次参加“中华圣母”支会开会时,她们就警告我,要我严守会议上的一切秘密,现在我要将“圣母军”经常进行的破坏活动揭发出来,使大家认识“圣母军”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动组织。

从解放到学校新生的一年半时期中,我校学生会是一直被“圣母军”的头子所控制的,每当改选时,就由她们事先商量好,拟了一个名单,暗暗地交给我们,然后要我们向平日了解清楚、比较“可靠”的同学去散播,要她们圈选这几个人,因为这几个人都是嬷嬷最信任的。当每次学生会代表出席外面的会议时,嬷嬷就给她们戴上一个耶稣圣心,说这样就可平安的度过“难关”,并要我们去圣堂多念几遍经,为她们“祈祷”。那时候的学校死气沉沉,学联的一切指示她们从不执行,也不传达给同学们晓得。就拿过去几次游行来说吧,根本没有动员过同学,学生会执委也没有人参加。有些事情委实遮盖不过去了,就写一个布告贴在布告栏上敷衍一番。

那时候,震日女子文理学院与震日大学是互不相关的,可是两边的学生会却同样被“圣母军”的头子所掌握,她们经常联系,每逢学联发出号召,开展爱国运动时,她们就秘密商讨如何采取一致的方式来进行阻挠。

学校新生以后,学生会改选时,同学们要求进步的心很迫切,政治认识也有了显著的提高,同学们不许学生会为“圣母军”分子所控制,“圣母军”就下令所有教友全部撤退,同时不许我们投青年团员和积极同学的票,但由于她们已不能左右同学,我们学校终于产生了理想的学生会。

当潜伏在震日大学的反革命分子董松龄、刘俶、英木兰(他们都是“圣母军”“团员”)被逮捕时,“圣母军”头子们就要我们为这批家伙在伯禄堂做了一台弥撒。

我的“代母”因为董匪等的被捕惊惶不安了一个时期;后来,她就阻止教友签订爱国公约,又把学生会以前的文件一起聚拢了,约我在一天清晨,趁同学们尚未起床时喊我开厨房门(当时我负责伙食团工作),陪她把这些文件烧毁。当时我并没有觉得不对,今天回想起来,真觉得可耻,我一直为虎作伥,受她的利用,还以为是热心宗教。

学校新生以后,我被同学推选为膳食团总务,我一向是爱工作的,也有相当的责任感,总想把工作搞好,使同学满意。可是没有想到,“圣母军”“团员”见我工作积极,就认为我很危险,于是我的“代母”叫我去谈了几次话,并警告我小心点,她说:“今天青年团员争取的对象,就是工作积极的人,所以他们很看重你,无时无刻不在设法拉拢你,他们在你面前夸奖你,表扬你,这都是他们的手段,希望你不要中他们的‘诡计’!”

今年暑假,大三同学有了参加业务机关实习的机会,当时我校有三个“圣母军”“团员”没有被批准,我很担心,不知道有没有资格参加,因此便跑到办公室问董亚苹先生,她告诉我已批准到人民银行去实习了。我得到这个消息,又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可以将学到的东西应用到工作中去了,害怕的是名单一公布出来,一定会引起“圣母军”“团员”的怀疑,认为我与进步同学有什么联系,把我孤立起来。当时想不出一个主意,于是决定跑去问我的“代母”,请她给我解决。恰好她正要和毕业同学一同出发到学习班去集中学习,来不及考虑,她回答我:“明后天写信告诉你”。忍不住斗争的痛苦,我又去问神甫,他说:“你还是去实习吧,在我看来,人民银行不会讨论什么宗教问题,即使他们谈到,你可趁此机会表白你的立场,同时也可使那些同学认识到过去并没有人在后面指使你,使她们对你失望。”同时又用圣经上的一句话“耶稣说我派你们正如将绵羊派到狼群里,你应该谨慎如蛇,无罪如鸽子”来欺骗我说:“这是天主的意思,你好趁此机会立功。你到了实习的地方,应当少发言,发言多了会败事的。”

经神甫这样一说,我于是决定去实习了。回到学校里,见到其他的“圣母军”“团员”,都问起我关于实习的事,我便将神甫所说的话叙述了一遍,并且希望她们多多为我祈祷,使我信德更坚固。

隔了一天,“代母”的信来了,来信的大意是:“关于汝之事,我初步想了一下,因生活不安定,使我无法深思。我的意思,你最好向教务处说明你有很严重的心脏病,想借暑假休息一个时期。因为他们所以批准你去实习,用意是很坏的,我看你的处境相当可虑,下学期起,你除了读书之外,任何事情都要借口身体不好推辞。”在信的背面,她又写给另外一个没有被批准实习的“圣母军”“团员”同学(也是她的“神女”),说:“你之事,在我看来是幸事也,教友的精神非名利所能动摇,你难道忘了我曾经说过教友在今日是没有前途的话吗,圣经上,耶稣说过‘你为主名而受辱的乃是有福的’,所以你不但不应该难过,反而要高兴。此不过初步耳,将来教友的困难谁能知道,一切听主安排,我等唯伏首听命。……”

从这两封信里,我们可以看到“圣母军”分子利用宗教阻止同学进步以及诬蔑人民政府的丑恶面目了。

我到人民银行实习了一个时期,被麻痹的思想逐渐醒悟了,这主要是:我脱离了“代母”的教管,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实际的工作教育了我,使我知道在毛主席领导下,我们不但受到了新民主主义教育,而且获得了实习的机会,使我们在将来可以更好地为人民服务。人民银行工作同志们对我的教导,使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伟大的人民事业。

回想过去,我感到又惭愧又痛苦,人民养育我二十年(我又是因家境清寒而申请减免费的学生),我却把帝国主义分子——中国人民的死敌当作了亲人,而且还进行危害人民的活动,我还算是一个人吗?

在驱逐黎培里座谈会上,我第一次坦白了自己,勇敢地发了言。我发现我是站起来了,虽然因此受到“圣母军”“团员”们在教堂内阻挡我领圣体,诱我去办“神功”,但是这更坚定了我,使我更认清了帝国主义分子的丑恶面目。我不怕,我分清了敌友,在进步同学和老师的关切和支持下,我体验到这个大家庭的温暖,帝国主义分子假借宗教的名义,想把我长期地从这温暖的家庭中撵出去,全中国人民把我救出来了!

但是,我的“代母”还不甘心。她从别的“圣母军”“团员”口中得到了关于我近来的情况。有一次约我和她谈话,问我关于实习的感想,当时我十二万分高兴地回答她:“我太满意了!”她却仍旧要我装病,不要担任任何工作。感谢毛主席,感谢全国人民,给了我无比的力量,这回我算不再被她蒙蔽了。

在国庆节宗教界游行队伍里,我发现我已经站到人民的队伍里来了,我真正体会到了广大人民支持我们反帝爱国斗争的力量,谁说这次游行是教友与非教友间不团结的表现呢?帝国主义分子的谎言被揭穿了,我们教友与非教友已经汇成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了。

我现在认清了“圣母军”的反动本质,所以希望人民政府接受我们广大爱国教友的要求,迅速取缔这一个法西斯组织,把教会内的帝国主义分子车根拔掉。在这里,我坚决表示退出这个反动组织,并且将尽一切力量帮助其他被蒙蔽的“圣母军”“团员”回到祖国的怀抱里来。


来源:《文汇报》1951年10月 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