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念华国锋对参加抓革命促生产座谈会的各省市负责人的讲话

李先念、华国锋

〖地点:国务院会议厅。华国锋同志、余秋里、谷牧、袁宝华同志及有关部门负责同志接见参加国家计委召开的“抓革命、促生产座谈会”的十五个省市主要负责人。〗

开始,先由谷牧同志汇报了这次座谈会议的情况。当谷牧同志谈到这次会议是根据先念同志批示召开的,计委给国务院的报告,洪文、小平、登奎、国锋同志都圈阅了的时候,先念同志说:“这次会议是中央政治局批准召开的,总理知道,主席也知道。我们要你们多开两天是为了等社论和12号文件。多留几天值得。”

当谷牧同志汇报到座谈会先务虚,后务实,以虚带实。会上有十一个省市发言,介绍批林批孔,抓革命、促生产的经验。然后研究怎么把煤、钢、运促上去时,先念同志说:“车皮总是调度的不大合理。昨天晚上我在政治局讲了,津浦、京广两条干线不够畅通,只好把大同、开滦的煤绕道由大连上船运往上海。看起来不合理。但按目前情况,还是合理的。看起来不合经济核算,但总比在那里停着好。山西煤运不出去,可不可以把北京的汽车抽出几千辆去山西运煤,行不行?(谷牧同志说:公路上汽车已经排满了,现在主要靠火车运。准备用大型机车。交通部准备派两个工作组去济南、武汉。宝华同志说:还准备用内燃机车,火车在徐州不停。)这个现象是暂时的,会很快改变。通过现象看本质,批林批孔运动的形势好的很”。

当谷牧同志谈到座谈会还用了半天时间议了一下轻工市场,昨天又把广交会的供应问题谈了一下。大家都表示要保证供应时,国锋同志说:广东猪肉供应紧张,解决了吗?先念同志对湖南孙国治同志说:你们湖南要支援广交会一下嘛!(孙:我们给家里打了电话)

当谷牧同志汇报到修正主义办企业路线回潮,很多问题牵涉到北京的一些部,特别是国家计委时,先念同志说:修正主义办企业路线回潮,主要来自中央部门,一机部长春会议就反映了这个问题。一机部来人了没有?请打电话找来。上海工人同志提的意见是对的,我也有责任。有的批评不那么准确,不要紧,基本精神是好的,应该欢迎。如果要求人家的批评一点出入都没有,那就不要人家批评就是了。大概秋里同志讲了一些错话(秋里同志说:我昨天下午做了检查发言,同志们批评好的很,很中肯。谷牧同志说:很多都是来自计委。如十条我们在计划会议上印发征求意见,中央批评后,我们收回来了,实际上这以前专业会议上,早就传下去了。)在怎样办好企业问题上,贯彻《鞍钢宪法》,依靠工人阶级,坚持群众路线,加强党的领导,还没有解决好。

先念同志看天津市委书记孙健同志发言简报时,问:孙健你多大年纪了?(孙:38岁)那里人?(孙:保定人)天津市有个工厂规定心跳200次、血压 > 90、发烧40度,才给病假。还规定工人一天只能小便两次,每次不能超过十分钟。这不是管、卡、压吗?这是那里规定的?这个问题揭的好,让他自己(指厂领导)先执行好了。(孙:我们有责任)有的同志就是喜欢压工人,根本没有群众观点。制度还是要的,但要依靠党的领导,依靠工人阶级,提高工人觉悟,不能光靠你的那个制度。

先念同志说:有些省看来很乱,但乱不能怨群众,还是领导的问题。有的对群众说不服就压,压不服就抓。阶级敌人是有,斗争是复杂的,要按政策办事。

当谷牧同志谈到上海同志讲全局保重点,重点为全局时,先念同志说:全国要保重点,要保上海,上海不保怎么行呀!林彪反党集团就是攻上海。上海这样好的城市,工人阶级觉悟又高。供应全国,支援世界,就是要保。

当谷牧同志谈到大家学了《人民日报》社论及中央12号文件很满意时,先念同志说:12号文件发到县团级,可以向广大群众传达。但不能张贴。小平同志在联大特别会议上的发言,也要认真学习一天,不然你们回去被事务缠住没有时间学了。世界划分为第一世界、第二世界、第三世界,在世界上引起了很大震动。第三世界喜气洋洋,第二世界如法国一再声明赞成。甚至对东欧小修都会有影响的。连美国都表示坚决反对。苏修葛罗米柯的发言有气无力。因为真理不在他手里。小平同志的发言,主席有个批语:“好,赞同,毛泽东。”把法国、澳大利亚划到第二世界,他们感到很光荣。学这个发言和学习毛主席同布迈丁、卡翁达的谈话结合起来。要好好学一学这篇发言。整篇都是讲的战略、方针、政策、策略问题,很重要。

先念同志说:你们这次来,机会很好,正好发表社论和中央12号文件,可以好好学习。12号文件的基本精神是强调加强党的领导,放手发动群众,搞好批林批孔。第一段说,批林批孔运动在党委领导下进行,不要成立战斗队一类群众组织,也不要跨行业,跨地区一类的串联。不要认为不要这、不要那。这样可好了。不要借此压群众。不要光看第一段,主要在第三段。第二段讲,人民解放军广大指战员在三支两军中作出了巨大贡献……,要揪军代表。当然支左中有部分同志犯了这样那样错误,也不要揪回去。揪回去有什么好处。不是给光荣、伟大的解放军抹黑吗?有的部里就提出要这个回来,要那个回来。有的批评意见可以送到所在部队的领导机关。部队各级党委和被批评的同志应当欢迎。在那个形势下,解放军起了伟大作用。当然,也有林彪的死党,那就不同了,要肯定三支两军的伟大成绩,要讲三支两军的伟大成绩。第三段说:应强调指出,批林批孔是上层建筑领域里马克思主义战胜修正主义,无产阶级战胜资产阶级的政治斗争和思想斗争。批林已经取得了很大成绩。批孔比批林更困难的,怎么理解?有人说:读古书困难,董仲舒和历代儒家代表人物,都把孔孟之道加以发展,成为系统的东西,读起来比较困难一点,不只是这样,主要是从政治上讲的。这个问题要好好研究一下。孔老二要恢复奴隶制度,以后的封建制,同样用孔孟之道作为他们反动统治的思想武器。12号文件总的精神是加强党的领导,放手发动群众,搞好批林批孔。党的领导就是要执行正确路线,你领导群众犯错误,大家不干。

国锋同志说:各级领导务必理解这场斗争的伟大意义,站在运动的前列,放手发动群众,领导群众批林批孔。还是路线决定一切,要敢于领导,不能压群众、怕群众。不能同群众对立起来,要加强领导,就要同错误思想作斗争,同群众站在一起,站在一个战壕里。有的地方闹经济主义总是不行吧。正确的不坚持,错误的去迎合,这不叫领导。

先念同志说:有个工厂有些人要求增加工资,去找党委书记,党委书记就带着他们去造劳资科的反。这怎么算党的领导?武汉有个银行,还是个很小的银行,他们对闹经济主义的就是不给开支,顶得好。中央打电话支持这个银行。你不合理,闹经济主义,就是不该发嘛!

先念同志说:加强党的领导,就要执行正确路线,执行正确的政策,人家本来不是反革命,你把他打成反革命,他怎么高兴?本来是反革命,你一风吹,这怎么行?有的一说加强党的领导,就不发动群众了,这也不对嘛!有极少数干部挑动群众斗群众,不批林、不批孔,又不联系实际,破坏革命,破坏生产,煽动经济主义,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有个县委书记就是这种人,跑了四个月,每月拿工资,煽动经济主义妖风,北京就有他的联络站。还有一种情况,运动来了,干部病号特别多,有的运动一来就搁担子。本是病了应该住院,有的不是这种情况,温度37℃,脉搏70到80就住院了。一个共产党员,这样行吗?我们老同志,如果检查身体,多少都有些病。要表扬那些好的同志。

国锋同志说:要表扬好的同志,好的干部是多数。青岛有些同志表现很好,象郑干同志就敢于领导,淄博矿干部表现也很好。枣庄有个魏庄煤矿领导干部一直坚持指挥生产,象这样的班子和干部要表扬,要提拔。他们能团结大多数,坚持抓革命促生产,对少数极端恶劣的要执行纪律。

先念同志说:搁担子的,群众批一下也应该。批林批孔运动要区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上贼船的,用江青同志话讲,要用一百二十吨的吊车往下吊。人民内部矛盾,就是要贯彻“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十二号文件的精神就是要加强党的领导,放手发动群众,深入开展批林批孔。要注意总结经验,不要搞串联,一搞串联,分成两派,就把林彪、孔老二放掉了。

国锋同志说:这个文件又把主席巡视大江南北的讲话重申了一下,要讲团结,不要分成两派,有缺点要各自多做自我批评。

有一个同志到北京,乘公共汽车不买票,让他买,他说:“批林批孔还买票,那象个革命的样子。”他忘了要遵守革命纪律。

先念同志说:他认为“满街没有大字报,不象个革命的样子。”你们回去向党委汇报要把商业抓一下。现在城乡交流有点不畅,现在不是没有猪,没有鸡,主要是没有很好的抓,对人民生活也有影响。要沟通城乡关系,加强收购工作。你们管工业的也要管管商业,经济领域修正主义回潮,强调制度多了,制度还是要的,但问题是制度建立在什么基础上,不能搞管、卡、压,要靠群众自觉地执行。还有否定文化大革命的问题,冶金部有个高扬文,他恶毒攻击文化大革命,对群众有刻骨仇恨,高扬文的材料可以每人发一本,有个按语,江青同志、文元同志看了,认为写的还可以。要学一学小平同志发言,关心国家大事。

商业市场问题已经讲了,农业也不错。但农村的资本主义倾向不可低估,极少数地区有人煽动农民进城。对银行正确的东西要支持,围、攻银行不是一个地方,要说服群众。是不是群众自发干的?不是的,背后是有走资派支持的,还有阶级敌人破坏。唐钢家属工二百多人闹经济主义,到冶金部、中南海闹,查了一下是支部书记的老婆,还有几十个共产党员的老婆。我们就通知了河北省委,唐山市委连夜赶来。我说一定有后台,这个话说的厉害了些,共产党员动员老婆闹,不好嘛!这些人就回去了。一定要把坏人揭露出来,如果现在都搞临时工转正,附加工资等,就冲淡了批林批孔大方向。

大家回去把军工抓一抓。军工有个报告文字长一些,我签了,总理也批了。有个体制问题,要规定几条,军工生产今年下放下去,北京怎么样,上海一直是统一领导,要以地方为主来管。要在定型中研究先进技术,不能等你研究好了再来定型,部队拿不到的东西。造船工业要找交通部,六机部研究一下。要坚定不移地贯彻“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方针,对进口的东西要审查,如造船工业我们有基础,可以搞,就不要进口运输船,要立足于国内,该进口的还要进口,为了抢时间,港口工程船要进口,把货单审查一下是必要的,港口堵塞,外轮老罚款,影响很不好。

国锋同志说:主席讲了,不搞串联,不搞战斗队。山西陈永贵同志传达了,北京倪志福同志在中央发文件前也用自己的话讲了。主席还讲了,“批林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成绩,批孔比批林更困难些”,为什么主席提这个问题呢?是不是孔孟的书,语言文字难懂呢?恐怕主席讲的不只是这个意思。历史上,一切反动派都是用孔孟之道麻痹人民,作为统治人民的思想武器。先是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来宋朝的朱熹又发展了一下,更系统了。到元朝把孔老二吹的更高了,到了清朝就加了“大成至圣先师”等头衔。后来连不读书的袁世凯、宋哲元、张宗昌等也都尊孔,蒋介石也是把孔子抬出来搞什么“新生活运动”,现在台湾还在祭孔。盖孔庙,不仅是中国历代统治者利用孔孟之道统治人民,就是外国人侵略中国,也是用孔孟之道麻痹人民。日本要在中国建立什么“王道乐土”,就是如此。林彪搞“克己复礼”也是用孔孟之道作为他的反动思想武器,历史上一切反动派都是如此。批孔比批林更困难些,过去儒法两家一直斗争。五四运动提出:“打倒孔家店”,主席评价很高,毛主席一直是反孔的。在毛选第一篇文章《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中,就批孔。这篇文章点了戴季陶,戴就是尊孔的。第二篇《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讲到“温良恭俭让”,讲到“四权”,这些都是批判孔孟之道的。主席从民主革命时期到社会主义革命时期很多文章是批孔的,在文化大革命中,对刘少奇、林彪两个资产阶级司令部的斗争中,也都提到批孔。我们应该认识到,批林批孔是上层建筑领域里马克思主义战胜修正主义,无产阶级战胜资产阶级的政治斗争和思想斗争。孔老二的流毒是很深、很广的。听说日本也有孔庙,他们也读过四书五经,朱熹把孔孟之道编成课本,读书必须读它。从上层领域里政治斗争和思想斗争来讲,批孔比批林更困难些。是不是这样理解,请同志们研究。

《红旗》短评提出,学、批、联三者要结合好。联系实际,查林彪死党的罪行活动,批判否定文化大革命的思想都是对的。但是如何联,把批林批孔深入下去,还要努力。我们强调团结起来批林批孔,一搞串联,一分两派,对批林批孔就没有心思了。有人提五四运动提出打倒孔家店,当时条件还不能全解决这个问题。现在,我们就有这个条件了,批孔是批林的关键,是挖林彪的根子,要好好理解。

中央十二号文件,总的精神就是加强党的领导,放手发动群众,深入开展批林批孔运动。各级领导干部要站在运动前列,大胆领导运动,如果压群众,捂盖子,就会犯错误。如果跟在群众后面跑,有人闹经济主义,人家一说增加工资,你说行,就领他们他到劳资科那里去,你非犯错误不可。

已经回部队的三支两军人员,不要再回支左单位参加批林批孔。对群众提的意见,要持欢迎态度,即要听群众的意见,纠正错误。又要坚持原则,大讲三支两军的成绩。这次运动的矛头,是指向林彪、孔老二,批的好,大家都有提高。不好好学习钻研,你的话就说不深,说不到点子上。比如“人之初,性本善”,如何用马列主义观点去理解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柳下跖骂孔老二骂得好,我们现在报纸上登了女大学生嫁给农民,本来是表扬的,有的同志提出为什么要写嫁给,这不是孔老二的男尊女卑吗?你写个女大学生和农民结婚不是很好吗?这也是孔老二的流毒。

我相信,通过批林批孔,一定会大大促进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