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元对《红旗》杂志编辑组召集人的谈话

姚文元

这期装插页要晚些发行?(答:晚一两天)可收集些反映。过去一直说要搞插页。明年纸可能还紧张。农村要多搞些,知识青年上山下乡。

今天主要看看这期稿子还有什么问题。

天津谈教育革命的文章,春桥同志打电话来说可用,我请他看后再退来。

高教司的信,我有不同意见。永远坚持毛主席的教育方针没有针对性,那针对什么呢?难道反对毛主席的教育方针就有针对性了?教育战线上有争论。如对过去十七年是否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统治学校,有不同意见;对“教育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与生产劳动相结合”这一根本路线对不对,也有争论;对文化大革命,包括教育革命,究竟成绩是主要的,还是缺点是主要的,也有争论。这些在“内部情况”上都可看到一些。有一本书叫《毛主席论教育革命》,以后有些毛主席讲的没有编进去,但精神一致,我们看问题还是照主席的方针、指示办。工人进驻学校是必要的还是不必要的,成绩和缺点哪个是主要的?那时,我写了篇文章,登在《红旗》上(指《工人阶级必须领导一切》),有的用黑体,有的没有用黑体,都是主席的话。天津这篇下期可用。这篇修改以后较完整了,但有些问题不是很鲜明。还可组织些典型。

前些时谣言很多,包括教育战线上的。

什么意见都可以发表,但针对什么,观点又不摆出来。也许过几天就可以摆出来了。

高教司现在谁在管?调了些什么人去?(答:不清楚)春桥本来说这期就可以用,我说再放一放,有什么意见批上再改,下期用。

与此有关的一个问题,文化大革命以来,批林批孔以来的一些新生事物要支持,以前我们写过一些文章,现在短文章还可以再写一点,尽管没有新意思,还是要写。我们现在一方面落实政策,干部政策,知识分子政策,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另一方面,要支持新生事物。新生事物有阶级性,我们讲的是社会主义新生事物。

计委文件看到了吗?规划特别写上“这只能在无产阶级专政下加以限制”这句话。学理论,我们围绕的中心,还是毛主席提出来的中心问题:正如评《水浒》还是围绕毛主席提出来的中心问题。对资产阶级法权到底搞清楚了没有?使人民都知道了没有?我们要围绕这个中心组织文章。

继续批判资产阶级法权思想,但这与限制资产阶级法权不是一回事。工资会议开了好久,讨论不出结果。

“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是主席历来的方针,要反复讲。一犯错误就打倒,是王明、刘少奇、林彪搞的。这个方针过去是这样,现在当然也是这样。过去写过不少文章,到一定时候还可写,反复讲。现在正在整顿领导班子。主席说过:动不动就撤职,这是神经衰弱的表现。有两类矛盾,一是敌我矛盾,一是人民内部矛盾,人民内部就要“团结──批评──团结”。

学习理论的问题,再想一想,毛主席说要搞清楚,是否都搞清楚了?

评论《水浒》现在提出一些问题,有的并不难回答。如说宋江只反贪官、不反皇帝,法家也是这样,我们为什么不反。这可以说清楚。如我们还有民主人士,我们还搞统战;但党内有资产阶级代表人物,有投降派,就要反对,就是敌我矛盾。

真宋江是怎样的?让历史学家去讨论。儒法斗争同宋江与高俅的矛盾也可以说清楚。《水浒》根本上是在儒家思想指导下形成起来的。

找两校大批判组写篇教育革命的文章,写思想评论。讲贯彻毛主席教育方针以来取得的成就、经验,有些模糊思想澄清一下。不要太长。前些时说朝阳经验也不太行了。这股风究竟对准谁的呢?还有说张铁生不行,刮这种风。但主席肯定过。

学大寨的文章已有很多,这期自己写的多,有五篇。

国际形势,主席几次谈话,你们知道,还是天下大乱。昨天美国领导班子大改组。看来基辛格一派得势,施莱辛格一派失势。

苏修对非洲很猖狂,公开写信给乌干达、扎伊尔,支持安哥拉的一派,说你反对就是反革命,赤裸裸的干涉。

科学史还在搞吧?已发了几篇了?存稿用光了。数学总要再搞一篇。当时还没有看到马克思的《数学手稿》。《微积分》那篇倾向于哥西的观点,把微分看成无限小,不是看成dy/dx=%,把那缺点补救一下才好。

学大寨各地都在开会,劲头很高。可搞点提出问题的思想评论。秋收后,要勤俭节约,正确处理国家、集体与个人三者关系,“备战,备荒、人为民”这些大题目,十二月、一月号要有一点。我们虽然丰收,但粮食还少,要广积粮,做好打仗准备。珍惜粮食很重要,有一部分是让投机倒把、资本主义倾向搞掉的。虽然是老话,但还要讲。

这两天国际评论一般都说美国与苏联搞缓和的这一派占上风。塔斯社的消息发得最快,还过几天再看看。

《宣和遗事》不大象民间传说。李师师那一段与其他的风格不同,可把来源找出。我过去也不太清楚,有读者来信说可看一看。我看了不象是民间传说,是官方的东西。

这里还可以联系到胡适的一些东西。胡适很坏,他搞了些所谓民歌、话本等,但不讲思想内容。如“三言两拍”中,《拗相公》,是攻击王安石的,并不是群众中来的,是尊儒反法的东西。也有捧苏轼的。

《宣和遗事》最后写皇帝被金朝捉去,拚命要人们同情皇帝,最后结束是刘克庄的一首诗。

上海《文汇情况》还不知是《解放情况》说,《水浒》原来就叫《忠义传》。

外地流传经济座谈会的记录,打个电话算了,辟谣不胜其辟。我本来想找些人开《水浒》座谈会,不开了。

斯大林说:俄国农民不反皇帝。怎么看?我又找了一些马恩列斯论农民起义的东西在看。他们也有讲农民反皇帝的。俄国历史比较短,跟我们历史条件不同。另外想查查看,欧洲农民起义是不是反皇帝?恐怕扯远了,欧洲的历史我们不熟。这个问题是存在的。李希凡说他自己受的影响就来源于此。自己做皇帝与不反对皇帝是两个概念,不是一回事。有个姚雪垠写了《李自成》第一卷。鼓励他写下去。主席讲过这部书可以看,文化大革命中没有禁。他准备写五卷。

计划会议去听听,从得些感性知识中找题目。地方同志对两个积极性问题反映很大。农业机械化,钢铁缺口很多。从资本主义国家进口钢,也只有两、三百万吨。我们工业中浪费很大,积压的钢就有一千七百万吨。钢今年能完成两千四,明年再不上去不行了。以钢为纲。武钢较好,包钢还不行。石油是好的,有大庆传统。石油不断开发出来,综合利用大有可为。农业学大寨,以粮为纲,把粮食搞上去,全面发展,相互促进。我们国家大,小的东西也不能忽视,烟、糖、菜、杂等等,一样不能忽视,要搞上去。郊区建立副食基地稳定的就好,否则吃菜就紧张。

钢铁有个矿的问题,要找富矿。我们铁矿贫矿多,占70%,加工过程长。我不信我国只有贫矿。以前外国说中国是贫油国,现在我们油很多。现在外国为了要我们石油,拚命说我们的石油储藏量多。有找矿的先进典型,值得提倡,那怕小一点的收获。

主席讲,工资制度等,在无产阶级专政下加以限制。究竟怎么搞法?学大寨有些经验,穷富队问题等。工资制度,不大好写。强调政治挂帅,总是要坚持的。

化纤设备都投产后,穿衣问题可相当改善。衣、食、住、行。

军队内部问题我们一般不多写文章。

地方开农业学大寨会,现在大忙季节,如都集中开会,要耽误农田基本建设。先把当前生产安排好,再集中开会较好。

加强领导班子建设,可继续写文章。如路线问题,“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等。主席说过,站起来看,一个蚂蚁也没有,蹲下去看,蚂蚁一大片。可以搞一些正面的典型,好的党组织,好的领导班子。

军队整顿中有的有思想波动。

(汇报黑龙江《肯定否定》一文的情况)这篇就不要了。这期广西“以点带面”一篇也讲了点哲学,结合实际讲对立统一,讲辩证法,这比单纯讲概念的好写些。

以前读者来信很多,要把彩色封面改插页,但工程量很大。

限制资产阶级法权要继续考虑写些什么。今后要写的,恐怕就是结合实际工作来写,如学大寨,但又不是写一个单位,从具体出发,带有普遍意义的,作点论述。

理论学习实际上停滞了,提法都是三项指示,但具体工作上第一项指示抓得少,第二项也注意,第三项是抓得紧的,摆在当前的实际问题。学大寨也包含有学理论。工业就少,教育战线有争论。结合各条战线斗批改实践来写学理论可能比较好写,比较自然,又有效果。别的战线也是这样,工农商学兵。

稿子多了,就存点。

注意国际形势问题,美国的动态。这次是基辛格从我们这里回去后变的,是个大变动。

支持新生事物,再写一点。看看还有什么新材料可用的。群众性理论队伍,最近有些冷落,用得多,培养、帮助发展少。文化大革命,批林批孔,基本成绩要肯定,涌现出来的好东西,要扶植,克服缺点,沿着毛主席的革命路线继续前进。

(汇报《木秀于林》一文情况),本来想从李康的《运命论》联系到魏晋南北朝文章的评价。儒家对魏晋南北朝的文章是完全抹杀的,鲁迅有篇文章《药、酒与魏晋……》对魏晋南北朝文风有评价,说发挥了很大作用。

作者不行,可别人写,可写得较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