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讲的不能算是什么总结，只是把我的意见讲一讲，系统的要由成芳同志和志渊同志来讲，因为他们对会议的情况比我了解多一些。现在我只按照我的想法来说，说多少算多少，也不一定合乎会议的实际情况。
这次边疆会议开的时间比较长，开了20多天，解决了不少问题，大家都说开的好，认识有了提高。根据中央最近的一些指示，对国内、国际形势问题都作了讨论。找到了差距，克服了过去对自己的工作估计过高而产生的骄傲自满情绪。通过会议，对边疆地区不熟悉的同志也有很大的启发。我省是一个边疆省，边疆工作是我省的一个很重要的部分，各个部门都应该重视这个工作。开这样的会好处很多，解决了不少的问题。当然现在看起来，这个会议，除了好的以外，我觉得还是有缺点的。说有缺点，首先是我们省委的问题，边疆工作会议是我准备的，来来回回准备了两三个月，但准备的还是很不充分。特别是关于突出政治这一条，没有抓住一些活的东西。我们边疆地区，军队的同志，军队派出的工作队和地方的同志，都做了很多工作，而且有很多好的经验，但是我们没有把它总结起来，在会议上推广和提倡。这次会议，基本上还是按我们准备的框框来开的，没有很好考虑底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因此，要说会议有缺点，这个就是最大的缺点。我们经常讲突出政治，抓活的样板，抓活学活用，但这次会议在这些方面就做得不够，说明我们领导思想上对这一点还不够明确。这样，讨论就显得比较一般化，真正活的东西少了。
所以，突出政治，执行起来也确是有困难啊！突出政治，学习毛主席著作，要在“用”字上下功夫，那就更困难一点啦。要讲这个会议的缺点，这是一个很大的缺点。希望你们回去后补救这个缺点，总结一下过去我们做了些什么，究竟是怎么做的，从实际出发，很好总结一下经验，这样就活了，这就不是一般地、泛泛地讨论下政策问题、界限问题。你看提倡学习雷锋，就出了成千上万的雷锋式的战士，出了雷锋式的战士王杰。因为这个方针对头，大家就学，一学就出了一个大庆，大庆是具体的、彻底的学习解放军的。这样一来。现在大庆式的企业出了不少。大寨也是这样嘛，各地认真学大寨，总结了大寨的经验，就产生了不少大寨式的农村。就拿云南来说，现在陆续出现的大寨式的农村也还是不少的，生产队、大队、公社都有。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也就是要从一个单位、一个基层具体的总结出来的东西，把它变成理论，反回头来再指导工作，这个力量就大了。我感觉到边疆也有这个问题。工作队在边疆工作了十多年，有的确实改变了那里的状况，有了知识分子，有了高小学生，有了中学生，生产也有了改进。把他们的一些经验总结起来，加以条理化，这对我们指导边疆工作好处会更多，我们也就有了活样板，懂得了怎么去做。突出政治的问题，在会议开始时我讲了一通，要开个突出政治的会议。确实会议也是突出了政治，但是有缺点的。我趁这个机会，请大家考虑这么个问题：现在大家都讲突出政治，讲的不少，但是到底怎么突出，还没有解决。讲毛泽东思想挂帅，思想真正落实，不是那么容易。讲缺点，我就讲这么一点。但这也不见得只是边疆会议的缺点，可能各个方面都会有这个问题。
一、关于吃透两头的问题。吃透两头，一头是上头，即中央、省委的指示，主要是中央的指示；另一头就是群众中间的东西。这两头部需要用毛泽东思想来吃透它。看起来，吃透两头也还是不容易的。抓上头，现在多抓些本本主义，上面怎么说，我就怎么办，有许多框框套套。在工作中真正吃透中央的指示，特别是解决好毛泽东思想挂帅的问题，那是要有点马列主义，要有点思想水平；吃透下头，这更重要，很多政策、指示、原料是从底下来的，从工作实践中来的，要吃透这一头，没有点马列主义、没有点政治，没有点毛泽东思想，也没有办法吃透。我们讲，长期在农村工作的同志是就懂农民，就懂农村，不见得。我们在农村呆得少的当然不懂农村，就是在农村时间呆得多的，是不是就懂农村，也还是个问题，特别是要懂得农村的人与人的关系问题，懂得政治关系问题、阶级关系问题，那更不容易。所以，吃透两头这个问题，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你能够把下面、群众的东西总结起来，把它条理化，变成理论，回头再指导工作，那更困难了。现在还是要强调这个问题，这恐怕是一个需要经过长时间的工作来解决的问题。这不仅是边疆工作，所有的工作也是这样。我们一些专家、行家，搞工业的专家、搞农业的专家、搞财贸的专家，是不是他们对自己的工作都吃透了，那也很难说。当然，他们可能在技术上确实懂一点，行话懂一点，但是要以政治挂帅来认识解决这个问题，那倒不见得。如果不讲政治挂帅，倒还不如那些外行，外行总还可以说一点政治嘛！而内行，有时就被框住了。所以，吃透两头不要看成是简单的事，认为我在农村我就懂农村，我看了中央的文件，我就懂了中央的文件，我研究了上头的东西，我就懂得了上头的东西，那不见得。那么，这个标准就很难定啦！这就要高标准来要求啊。就一般的来说，那就是按照毛主席说的进行调查研究。用什么观点来调查研究？还是要解决政治这个问题，不解决这个问题，你还是吃不透的。我想，吃透两头，是我们要活到老学到老的。
二、关于群众工作的问题。怎样做群众工作？今天上午，任景龙、吴志渊、徐其孝等同志他们也提到这个问题，就是现在我们在群众工作上，一般有这么两个问题：一个是恩赐观点多；一个是强迫命令多。这是个大问题。现在中央不是提倡厂社结合嘛，很多人认为这个问题很简单，我这个工厂有的是力量，用边角废料也可以帮你解决许多问题；有的说，我一年投资几百万，我可以给你多少，你这个农民一年从我这个地方可以得到多少。那能这么简单？厂社结合，是一个方针性的问题，这是我们走社会主义道路，摸来摸去摸出来的，是按照自己的办法建设社会主义，反对修正主义。这是个方向问题。这样一来，牵涉的面就多了，牵涉到交通、运输、财贸。军队不晓得怎么搞法，但军队总是要做群众工作，也总是要有这个形式的。边疆的农场也都要搞这个，我们说群众工作主要的是做思想工作。厂社结合，主要的是把农业领导成社会主义的人民公社，它不是投机倒把的、不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而是坚决走社会主义道路的，这就不是拿几个钱就行的问题！你拿出的钱多，不讲政治，就把农民引导到邪路上去了。作为企业来说，做群众工作，是要用大庆精神带出来一个具有大寨精神的农业社，并不是叫你把他养起，多给他点东西，把他搞成一个懒权。一个小生产队，你给他几万块钱、几十万块钱，就可以把他变成有电灯，有拖拉机的生产队。但是不是个具有大寨精神的社会主义的生产队？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所以，有了技术不一定是社会主义。美国有技术，你无论如何不能否认，它的拖拉机数量多，但它不叫社会主义而叫资本主义、帝国主义。所以我们做群众工作，不用大寨的精神、不用党的思想、社会主义的思想来领导农民走社会主义，而是恩赐，那就搞坏了。当然国家必要的扶持是需要的，如用边疆的补助费来扶持帮助它们，但是扶持也是要他走大寨之路，不是走资本主义之路。总之，思想工作方法，一定要搞对，不是恩赐。另外，也不能搞强迫命令，你不恩赐，就强迫命令，什么都按我的办，这也不是群众路线。群众工作的首要问题，就是要突出政治，政治挂帅。
三、边疆工作要全面抓。最近对边疆情况作了一些了解，当然了解得不很深刻，但总是感到边疆有个问题没有解决。最大的问题是边疆的发展进步慢了一些，这还不是哪一方面发展、进步慢的问题，而是各方面都慢。我们要争取在三四年的时间内，使边疆的面貌有个大的改变。
改变边疆的落后面貌，要抓几个什么问题呢？
（一）抓培养干部。前几天我讲，第一抓生产，第二抓干部。现在应该倒过来，第一抓干部，第二抓生产。这次讨论边疆民族干部问题，没有检查大汉族主义。大汉族主义在边疆民族地区，不是不存在，也并不是不严重。边疆民族干部问题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我省边疆是少数民族地区，而民族干部的生长却很慢。虽然这次到会的有好几十个少数民族干部，而且都是很好的，但是数量少了。要改变边疆的落后面貌，民族干部的多少是个标准。我们要巩固边防，发展生产，要把边疆建设成社会主义的边疆，要巩固现有的合作社，将来还要发展人民公社，共同走社会主义道路，没有民族干部的生长是不可设想的。现在大家都提出要干部，必要的干部当然是要要的，汉族干部到边疆工作也是必要的。汉族干部在文化、科学技术上总是懂得多一些，比当地少数民族总是要先进一些，这一点不能不承认。没有汉族干部的帮助，就要走得慢一些，但绝不是说汉族干部可以代替少数民族干部的作用了。现在是民族干部少了，包括地方、军队、农场、企业都有这个问题。一方面我们不反对要一些外来干部，但另一方面，更要强调培养当地少数民族干部。这几年我们对这个问题重视不够。解放初期和土改时，注意得还好一些，现在的很多民族干部都是那个时期生长起来的。这几年我们重视不够，可能是认为我们对情况熟悉了一些，没有少数民族干部，也照样可以工作！部队有的同志在讨论中还讲，解放军住在营房里，没有群众也可以嘛！现在国家发军衣、发粮食、发津贴，当然可以嘛！将来一旦打起仗来，要左打游击，你就不敢这样说了。现在国家发给你的这些东西，还是靠群众来解决。过去红军吃的、穿的都是靠群众来解决，红军就是穿军衣的老百姓。现在的解放军也是穿军衣的老百姓。云南省有三分之一的人口是少数民族，从省到各级都要注意培养少数民族干部。省级各厅、局应该是各民族的厅、局，不能光是汉人的厅、局。地方有这个问题，军队也有这个问题。党、政、军包括群众团体，都应该吸收少数民族干部，都应该有培养少数民族干部的任务，都要为广大的少数民族服务。少数民族干部的多少、质量的高低，是衡量边疆工作好坏的一个重要标准。
（二）抓生产。边疆的生产发展很不平衡，有些地方先进一些，但不少地方还很落后，生产停留在刀耕火种，有的地方甚至铁农具都没有。包括农场，生产也是落后的。我们有些农场的生产就搞得不如当地的合作社，产量没有人家高，我们说少数民族的生产落后，而我们的国营农场，又何尝是先进的呢？当然，改变落后的生产方式，不是一年、两年能办到的。但是一定要努力办到，要有个期限改变落后的状况。我们应该是有力量办好的，因为我们有毛泽东思想，有政治工作，边疆还有很事补助费嘛！我主张没有锄头的发锄头，没有锅的发锅，不要修那些大礼堂，修县委会的办公大楼。国家给我们这么多钱，就是要花在这些地方嘛！在这方面不花钱、少花钱是不对的。
这次讨论中，大家还提出要种样板田，搞示范，军队要搞示范，农场也要搞示范，这是对的。边疆那么好的自然条件，能种双季稻，甚至能种三季，现在只种一季，而且产量很低。一亩地只收三四百斤。这不仅仅是一个产量问题，而且也是提高少数民族的经济、文化生活问题。
（三）抓生活。抓生活，一是求得每年使群众的生活有所改善；二是求得群众生活有一个大的改变。所谓改善，是指随着生产的发展，群众生活每年都比上年好一些，就是群众收入已经很高的地方，也还要继续注意改善。现在更多的是反映群众生活上的落后，有少数的地区有东西不会吃，只会吃生的，也不会用碗、用筷，不穿衣服，光着屁股，这种落后的生活方式一定要改变，要限期改变，不改变这种落后的生活方式，生产是发展不了的。有粮有肉的地方要改变，粮少、肉少的地方更要改变。
（四）抓文化、教育、卫生工作，这是同生产、生活相联系的。你不解决群众信神信鬼的问题，怎么能引导群众前进呀！这方面的工作我主张要积极的去搞。现在教育部门、卫生部门、军队都开始注意了这个问题。当然，这还要花些钱的，要给予补贴的，而且我们也有钱补贴。边疆每个县，每年都有几万、几十万的补助费。不提高边疆群众的文化生活，政治生活，生产上不去，干部也培养不出来。总之，文化生活，是解决政治问题的一个极为重要的方面。
边疆的工作，如果能在几年内，在上述几个方面有一个大的变化，那就是很大的成绩。
边疆工作怎么做，从何入手？就整个工作来说，就是抓培养干部，抓生产、生活，抓文化教育、卫生工作。有一部分地区，政治经济已经发展到一定水平，特别是干部条件已具备了的，可以搞四清的就搞四清。四清究竟能搞多大的面，还可以研究。但是把面上的干部都抽去搞四清，那是不行的，面上的工作还需要加强，还要继续派人去。搞四清的力量，主要是从部队、地委派点人去，但更重要的，是看本地的力量行不行？也就是说要量力而行，能搞多少，就搞多少，贪多会走过场。边疆有13万人口地区进行过试点，但是有个缺点，县委的主要干部并没有蹲过点，试点的经验是不是完备，算不算有了好的经验，都值得考虑。我估计经验是不够的。从内地的情况看，四清已搞了三年了，不知反复了多少次，现在还在摸索，还会有反复。《二十三条》解决了大的方针、政策问题，但是，具体怎么做，还是要有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不可设想，边疆经过两期试点就有了经验了？边疆经过试点，现在我们只能肯定，有些地区四清应该搞，也可以搞，但并不是说经过两期试点就有经验了，把问题摸透了。看来还需要进一步摸索，特别是县委主要干部要蹲点。骨干少了不行，所谓骨干并不是指数量问题，而是质量问题。有些地方干部质量不行，情况摸不清楚，运动走了过场，只好被迫停了。四清是一场复杂的阶级斗争，不能轻视这个问题。边疆四清还有个很大的困难，汉族干部到民族地区语言不通，还要通过翻译。从工作的进度和质量来说，都有这个问题，不解决这个问题，运动是搞不好的。我们强调党、政、军要扭成一股绳，在改变边疆的落后面貌上，都要有所前进、有所改变。中心问题还是搞好面上工作。决不能削弱面上的工作去搞四清，各地计划今年搞41万人口地区的四清，行不行？不行就压缩一下。你们规划三年搞完四清行不行？今年秋后还可再开一次会，总结一下经验，看看情况再定。面上工作不能等四清，要踏踏实实做好上述几项工作。在进行四清的地区，也要做好这几项工作，只是搞的方式和要求不同。
四、全党、全军都要做群众工作，把边疆建设好。地方、企业、农场、军队，一切工作都要服从这个工作。你到边疆，就是做边疆工作。农场的任务就是要把边疆工作做好。有的同志说：“农场是为国家生产橡胶的”。这只是一部分任务，主要任务还是把边疆工作搞好。认为农场的任务只是种橡胶，那是错误的。边防部队的主要任务，也是把边疆的群众工作搞好。军队建设、民兵工作、军民联防等，只是一部分任务。不要只看到我们边防部队的××人，要看到边疆的二百万人民群众，把二百万人的工作做好了，边防也就巩固了。边防部队，要把做好边疆的群众工作，当作自己的工作，要反对那种“帮忙”思想，共产党就从来不说是帮忙的。你说是帮地方的忙，那地方又是帮谁的忙呢？解放军要按照人民军队的任务和性质来做好群众工作，没有什么“帮忙”的说法。当然，部队总归是个部队，它还需要采取一定的形式来进行工作，不能像地方工作那样散开干。企业单位、农场，也要采取一定的形式进行工作。农场要搞以场带社，有一些还要搞集体所有制，还要吸收当地的少数民族青年参加农场。所谓以场带社，主要是在政治思想方面带着它走社会主义道路，并不是恩赐，也并不是搞强迫命令，而是做群众工作，把生产队搞好。我们有了这个要求，就好办了。至于怎么做，采取什么样的形式，文件上提出这么多的形式，总而言之，我们要求做到这么几条：第一，凡是你在那个地区，不管是个团还是营或者是个场，都要做群众工作，因此首先要把思想工作带进去；第二，要把文化带进去；第三，要把科学带进去。边疆有很多科学研究机构，如植物研究所等，他在那里圈了墙搞自己的试验，周围群众很落后他不管，那试验什么？所以不管你这个单位自己的工作做了多少，你还要做群众工作。在干部问题上，生产、生活问题上，文化教育卫生问题上都要在群众中有所反映，因为你做了工作，总得有效果嘛！我们不能光是像过去那样简单的做好事（当然现在还是要做好事的），交朋友，重要的是要改变边疆落后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求得边疆在几年内有个大的变化。
五、关于部队工作队的问题。工作队在边疆做了很多工作，有不少好经验，但是我们没有很详细地系统地总结他们的经验，没有把他们的好经验作为先进的东西来推广。现在我们工作队的力量不小，将来要发展到10000人。10000人的工作队，能做很多事情。关于工作队的任务、工作内容和工作方法等很多问题，都还需要进一步研究。工作队总的任务是，做边疆工作，巩固边防。怎么落实，大家也讨论了一些办法。军队提出，边防部队、工作队要“以边疆为家，以艰苦为荣”，还设了几百个点，要真正把它落实。在边疆出一些真正“以边疆为家，以艰苦为荣”的大寨式、大庆式的点，出一些模范，我想是可以的，可以很快出的，实际上这种点现在就有，政治部要好好总结一下这个经验，要作为一个方向来提出。学大寨，并不是说要我们都跑到山西的大寨去学，而是把它当作发展农业生产的方向。我们部队也应该有这个方向，工作队真正做到“以边疆为家”。如果我们提倡这一面，就可以出现很多雷锋式的战士、雷锋式的工作队，如果我们认真学习毛主席著作，学习王杰的一不怕苦、二不怕死，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办不了的事情。如果我们的工作队，都有这两条，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我看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
工作队的成员，我还是赞成工作队要吸收一些当地少数民族参加。可不可以考虑在现有基础上先吸收三分之一，吸收当地兄弟民族中成份好的青年积极分子参加，这最大的好处是解决了我们和群众的关系问题，因为少数民族参加了解放军的工作队，工作队就不光是汉人的工作队，这和群众的关系也就不同了。然后逐渐做到工作队中有三分之二是少数民族，最后再做到指导员也是民族干部，那就好了。我看经过一段工作以后是可以办到的，有些工作基础好的地方，一定要这样做，现在名额不是还不够嘛，就补上去。这样就解决了：一是和群众的关系问题，二是培养干部问题，起培养干部的作用。只要我们工作队的思想好，作风好，学雷锋、学王杰，以雷锋、王杰那种精神，来做群众工作，干部是可以生长出来的，不需要很长时间就可以做到的。
我们还设想，现在全国都搞亦工亦农，半工半农，解放军为什么不可以搞半兵半农的工作队呢，就是不穿军衣的解放军，可以给他们发枪。这样，工作队的数量就多了。我们算了一下，花在一个解放军身上的钱，每个月要三四十元，要是搞半兵半农的解放军，一方面劳动，一方面参加工作队，人数就可以多了。因为边疆还有个要和敌人作斗争的问题，有敌人在那里，人少了活动不开。这样做，一方面钱可以减少一点，人数可以增多一点；另一方面，培养了干部，改善了和群众的关系。这个问题以后再研究，现在还是按照我们原来的办法办，吸收当地民族参加工作队，有条件的多吸收几个，没有条件少吸收几个，不要怕困难，不要怕麻烦。总之，要在一定时间内出现一些大寨式的点，把这个地方的全面工作搞起来。
一、稳与进的关系。一说1958年，就有人说怕。怕什么呀！1958年的问题，上次我也讲了一下，一是要有革命的精神，一是要有科学的态度。1958年的问题不要老是说不清楚。1958年的革命精神始终是要的，我们是闹革命的嘛！什么时候都要有革命精神。是不是有缺点，有错误呢，有。我上次讲，一九五八年的问题，是由于思想上没有准备，一轰而起，一平二调，提了一些不切合实际的口号，实事求是的精神不够。但不能因为有这么些缺点，有这么些错误，就不敢革命了，那是不对的。现在不仅边疆有这个问题，内地工作也有这个问题，现在我们还没有大鼓革命干劲啦，大家都怕，就是怕出1958年的问题。现在究竟是干劲多，还是稳劲多呢，我看基本上干劲还是不是的。我们总要有个革命的态度嘛，有所发现，有所发明，有所创造，有所前进嘛！这个精神就包括实事求是在内。但是，这个精神还显得不够，一提起来就怕1958年。1958年的问题是不是还会出现，是不是再来一个一轰而起、一平二调呢？我看边疆内地都有可能出现，你不实事求是就会出现。现在已经开始发现了一些，搞什么计划一下翻几番。所以我们要用革命的精神来总结1958年的问题，不能笼统的说怕，否则再过十年还是怕啊！你不领导，你不解决思想问题，还不是要出问题。1958年的革命精神是对的，应该肯定。笼统的讲一九五八年讲不清楚，我们不能片面接受教训，只看到一九五八年跑了人，提了些不切合实际的口号，搞了一平二调，你就不干了？那再来了又怎么办呢？还是要用政治挂帅来解决。我们这一辈子总是要革命的嘛，革命中间出些问题，可以接受教训来改嘛！上一次我们开会举例谈到，发展家庭副业和发展资本主义的问题。发展了家庭副业，资本主义相应地也就跟着来了，还有自留地以及类似的东西吧！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你是怕发展资本主义，就不发展生产？还是发展生产，再从发展生产中来解决资本主义的问题？不能因为怕资本主义而不敢发展生产，道理都一样。现在我们怕出现1958年的问题就不敢革命了，那不对嘛，还是要用革命的精神来总结经验教训，防止再发生类似1958年的问题。现在总的精神，就是要有革命的干劲。干劲，不是胡吹牛，吹牛那不叫革命干劲，我们总要革命，总要前进嘛。当然前进要实事求是，不能因为怕出问题，命也不敢革啦。说怕嘛，现在可怕的是有一部分人不革命了；有的人则怕犯错误而怕革命了。革命会犯错误，不革命也会犯错误，不革命的错误更严重。只要干革命，有什么可怕的呢？不管军队工作、地方工作总是要出些问题的，你怕还能怕得了。现在在四清中发现有一些干部，在具体问题上，他确实没有什么错误，第一他没有乱搞女人，第二没有贪污，多吃多占也没有，第三他态度很好，群众对他也提不出什么具体的意见，这种人四清下楼最容易。但是，他意志衰退，不做工作，他不得罪人，不负责任。他那个企业、那个单位搞得并不好，我看这种人比那种多吃多占的人还可恶。他的错误是非常严重的，因为我们要搞社会主义，要搞发展生产，他就不干。所以这就是大是大非问题。另外一种人在具体问题上，他的错误实在多，态度不好，有时骂人，多吃多占，甚至还有贪污，群众对他意见很多。但是他积极地干工作。他工作搞了，但是错误也不少。这种人总的问题上可能是好的，但具体问题上确实错误不少。当然正确与错误的东西不能平行发展，如果不纠正他的错误，让多吃多占、作风恶劣也发展，为社会主义工作积极性也发展，是不可能的。我们要坚决纠正他的错误，发展正确的方面。所以说怕革命、怕负责这个错误，更严重一点。因为你占了工作岗位，不负责嘛。稳与进的关系，要把它搞清楚，我们说要总结经验教训，但不等于接受反面的、消极的东西。对1958年的问题，要以革命的精神，要以工作上有所发展、有所前进的观点来总结教训。
二、社教问题。社教问题，就按你们讨论的定。社教的中心问题要解决好两个问题：是干部问题；是对敌斗争问题。这始终应该是我们考虑的中心问题。毛主席经常教导我们要团结95％以上的人，内地是这个问题，边疆也是这个问题。对待干部问题，在边疆更要慎重一些，一是考虑到干部的生长情况，二是考虑我们派的工作队与民族的关系问题，如果我们是通过翻译才取得问题的了解，那么稍不慎重就会出问题。所以在政治斗争上要考虑这个问题。另外，对待生活习惯问题，也要慎重。举例说，我们汉族搞一个女人，就是乱搞男女关系，边疆有些地方有个耍姑娘的习惯，你有什么办法呢？类似这些习惯问题，你怎么办？当然我们并不是提倡那些东西，但是成了个风俗习惯，只有通过教育，慢慢来改嘛！
处理干部的问题，是整个运动自始至终必须注意的问题，不能以一时的痛快，想处理就处理。因为阶级斗争是个很复杂的问题，反映到我们内部来的问题也是复杂的，但是怎么处理，就值得很好研究。
对敌斗争问题，敌人的面多大，怎么划，怎么斗争，都要很好研究。面不能搞大了。
这两个问题，是四清运动中两个很大的政策问题。出问题可能出在这两个问题上。希望你们在四清运动中，很好地摸一摸。
四清运动从何入手？由于我们对边疆的情况了解不多，语言又不通，考虑工作队是否可以从“三同”入手，用上两三个月时间先从生产、生活搞起，让群众增加点收入，同时开展一些文化、教育工作，把一般情况摸一摸，步子放稳当一点，这样做是不是好一些，大家可以研究。
一、我们是执政党，在民族地区工作，稍不注意，就容易犯大汉族主义的错误，容易犯主观主义的错误。不是像过去闹革命年代里那样，你一脱离群众，马上就见效，现在你脱离群众，不一定马上见效。比如培养少数民族干部问题，今天少几个少数民族干部，不一定明天就有什么反映，也可以过得去，但这是带有脱离群众的问题，是个根本性问题，长期下去，慢慢地问题就会暴露出来。执政党有时候脱离群众，反映并不是很快的，一时是不容易发现的，如果不加警惕，在政策上、在具体工作上都容易脱离群众。我们党什么都不怕，就是怕脱离群众，脱离群众的问题是个带根本性的问题。脱离群众是个最可怕的事情，而且改也是不容易改的。我们在边疆民族地区工作的同志，要十分警惕这个问题。
二、关于总结工作问题。这次会议，虽然开得很好，解决了不少问题，但是，还有不足之处，主要是对总结工作做得不够。不总结工作就没有方向，你一总结工作，就有了方针，就有了内容。讲方向问题不能抽象化，社会主义就是个方向，抽象地、简单地讲方向是不解决问题的，讲方向必须落实到具体工作上。毛主席提出，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这是建设社会主义的方向，所以总结工作就可以出方向、方针。这不仅是边疆工作，包括各方面的工作都应当这样。过去我们对总结工作做得不够，这反映了我们政治上的落后。你光讲学大庆、大寨，而自己不出大庆、大寨，人家就不愿听了。只有自己出大庆、大寨，才有说服力，人家才会感到亲切，感到有办法，干劲才能鼓起来。如果不总结自己的经验，我们只能说些一般的话，说些不犯错误的话，只能讲些原则。但究竟能解决多少问题，那就是另一回事。这次会议，对边疆工作规定的一些政策、原则，具体怎么贯彻，怎么抓法，都还不落实，有待以后总结。所有的省级机关各部门，都要注意边疆工作。
三、关于边疆工作的领导问题。地委可以提出意见，边委提个方案，省委准备专门讨论一次。现在在边疆的力量很大，但是分散的，不集中。要把边疆工作全面搞上去，现在看，第一要有干劲，第二要有秩序，第三要集中统一领导。所谓干劲，不是乱来，不是一轰而起，要像余秋里同志讲的，既要紧张又要有秩序。不紧张工作不行，四平八稳不行，光怕犯错误也不行。怕，有什么用呢？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这里还要提醒大家一下，所谓有干劲，不是浮夸，不能胡吹，不能一讲干劲，你就报些假材料上来，我们脑子一昏，都跟着假材料跑，那就要出问题。弄虚作假这是党性问题。只要实事求是，不弄虚作假，出点问题也不可怕，出问题也是有限的。
领导问题，这次会后就要接着研究解决。我们要把党、政、军、民扭成一股绳，求得在几年以内，使边疆的落后面貌有一个大的改变。要专门对边疆问题都研究一下。省委准备写几个文件，写几个材料，在省委讨论决定后，你们还要把它落实。省委准备今年内开一次边疆工作会议。
底下反映，我们省级机关的官僚主义不少，买电影机的问题，用钱的问题，不知道是谁控制谁，实际上是只要有钱，你愿于什么就于什么。学生考学校，要交一张二寸相片，还要什么报名费，我说要报名费可能是教育部门的规定，但你为什么不能补贴？他说，我那来的钱？其实那么多民族补助费，这么一点都不能解决！我们下去的人不少，就是很少研究这些问题。只要真正的深入研究，问题并不是不能发现的，也并不是不好解决的。主要是领导问题。这几年生产是搞得好的，生活有了大的改善，群众确实是拥护共产党的。现在就是怕官僚主义、形式主义，底下有了问题，打个官腔就完了。现在下面对搞水电站很感兴趣，人家自己有钱，芒市坝子就搞了四十多个水电站。这些问题，都要好好研究，真正深入下去，做些实际工作。
我今天讲的就是这么多了。省委讨论后还要写成文件，还要给中央写报告。
来源：李原、明朗、王腾波、唐忠信主编《阎红彦同志讲话集》（1950·7-1966·11），199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