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生：对工人阶级文化大革命，我没有调查研究，过去没有接触过，今天第一次，对于文化大革命怎样认识，我也不很了解，近来同波兰一个左派同志谈了一次，十个钟头，从他谈话来看，受教育不少，谈到社会主义国家怎样变为一个资本主义国家。这位波兰同志过去是个中央委员，搞过工业，谈得很详细，社会主义工业向着资本主义发展的情况，他们的形式是“公”，实际上是“私”，形式是“新”，实际上是“旧”，形式是“社会主义”，实际上是“资本主义”，过去对这些问题不大理解。
林彪：形式未变，内容变了，实际上是资本主义。
康生：我们过去对苏联从斯大林到赫鲁晓夫领导变修我们比较清楚，文化上也比较清楚，比如叶甫图申科到美国到处受欢迎，对农业上他们有自留地……等，我们也知道一点，对工业就不知道怎么变的了。
林彪：把社会主义国家怎么变成资本主义国家，工业，农业，文学艺术各项政策怎么变的，要找人研究一下，怎么复辟的，我们这些到底怎么变的不甚了解，怎样塞这个洞，要研究。昨天同周总理谈还谈到这个问题。资产阶级革命是经过多少次反复的，法国从一七八九年路易十四上台，后来又上了断头台，拿破仑又上台，恢复了帝制，从××年到××年三次革命，五次反动复辟。英国资产阶级也经过很多次反复的，科伦维尔后来也上了断头台，坟墓都被挖出来，尸体被烧，活象赫鲁晓夫烧斯大林一样，可见资产阶级革命也是经过多次反复。中国革命从戊戌政变袁世凯作皇帝，恢复帝制，北洋军阀到蒋介石也是几次反复。
周恩来：剥削阶级代替剥削阶级还经过这样多次反复呢?!
林彪：社会主义革命的的确确实实在在存在着反复的问题，几千年来人有文化以来的历史就是剥削史，特别是社会主义国家怎样演变成资本主义的，如何复辟的，现在我们只有笼统概念，没有具体事实，没有说服力。请康生同志组织研究一下这个问题。
林彪：工厂比学校厉害，好也厉害，坏也厉害。
康生：波兰的情况是三种经济：一种是私人可以开工厂，私人可以开饭店、旅馆、牛场，法律规定雇用工人不得超过三个，但是学徒不在数。
周恩来：我们半工半读学校也剥削，也厉害，他们每月工资只有二十元，八小时工作制，没有什么学习。
康生：他们农业劳动合作社形式上是社会主义，实际上是资本主义，农村的富农经济更突出，一个人可以有五十公顷的土地。
李先念：这就是富农经济。
康生：有的土地不多，在郊区经营蔬菜水果，可以成为百万富翁。三是国营经济，形式上是社会主义国家，实际上是资本主义国家，他贪污盗窃，外同外国勾结，我感到我们的工厂是否那样干净，我没有研究，要挖掉资本主义、修正主义根子，怎么搞文化大革命。
林彪：这是对的，什么是新的。我看了《哥达纲领批判》和《国家与革命》，所谓新，就是生产资料所有制变为公有制，所有制由私变公，其他一切都变了。
康生：我们的工厂里旧的经济规律没有改变的是什么，在交换问题上，商品等价交换规律没变，工资仍是按劳付酬，资产阶级法权残余仍然存在，仍可产生资本主义，工厂搞不好也会出修正主义的，上层建筑不好，影响经济基础，基础不好，影响上层建筑。工厂文化大革命就这个意思上讲比学校重要，它是经济基础，工厂也有上层建筑。
林彪：不论工厂农村都有上层建筑。
康生：因此我们工厂文化大革命对防资防修很重要，不是可有可无的，不是比文化教育的文化大革命次要一些。更重要在于工厂系统怎么认识工交文化大革命，需要很好研究这个问题。现在领导机关对于工业农业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在防修反修问题上认识不够，很不理解，总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谷牧汇报的第一条、第二条理由站不住脚，对主席思想很不理解，还要认识，要调查研究工厂的问题，不一定比学校少。
林彪：问题不摸底，一摸不是问题少，而是一堆。
江青：工厂里有成本，利润问题从修正主义那里抄来不少东西，我们脱产人员太多，生产一表现好就马上提拔出来，脱离生产，郝××是模范，让她脱产了，坐上汽车，提高了待遇，这个问题很大，她怎样革命呢?
林彪：吃了饭不干革命，就镇压别人革命。
康生：我们有些工厂，恐怕是列宁说的，没有资本家的资产阶级工厂。工交的同志要很好地对待这个问题。
林彪：前车之鉴，引以为戒，不要重蹈复辙。
康生：工厂权力比学校大得多。
林彪：有身家性命，生杀之权。
康生：苏联专抓经济工厂，政治不挂帅，检查起来我们工厂不挂帅，毛泽东思想不挂帅，恐怕比学校还厉害。抓革命促生产的十条，我参加制定的，完全赞成，但是第一条是否加上几句话：“工厂文化大革命对防止修正主义资本主义复辟、发展生产力有更大作用。”抓革命促生产这不是二元论，而是主席说：“抓革命才能促生产。”第二机床厂一个车间材料不错，由于抓革命，促了生产，精神变物质，不好的是领导搞不好……我补充一句，波兰同志说，修正主义的力量一是党的上层领导，一是企业基层领导。
江青：凡是革命的地方，生产总是搞得好。
来源：《新交大通讯》上海交通大学教联站动态组主办，1967年9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