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首长在中央直属文艺系统座谈会的讲话

陈伯达、江青、张春桥

〖时间:晚九时,地点:人大会堂。参加单位:中国京剧院、北京市京剧一团、中央乐团、芭蕾舞剧团、中央戏剧学院、中央音乐学院。首长:陈伯达、江青、张春桥、戚本禹、姚文元、吴法宪等、〗

江青:今天来听听你们的意见,很久没有过问你们的事了,很抱歉,主要了解文艺界运动的情况,有点冷场啊,……我提一个问题,听说你们有一个“十七年与五十天的争论”,你们谈谈。有很多同志给我写了信,我也不能一一的回,近芳给我写了两封,(杜)近芳讲吧,听说文艺界有砸三旧和反砸三旧。

(当杜近芳汇报到中国京剧院的运动情况,说有人围攻军代表时)江青:应该让军队来个同志,让杨成武同志来。

戚本禹:他病了。

江青:那就让吴法宪同志来。(打电话叫吴法宪同志)

(钱浩梁谈到京剧院成立了革命委员会时)江青:你们这么个小单位就成立了革命委员会,我们还是小组呢,你们有多少人?

钱浩梁:十三个委员。

江青:有没有常委?

钱浩梁:没有。(又谈到剧院联合问题)

江青:问题是这个大联合是否妨碍你们更好的斗争一小撮坏人,如果不妨碍,自然就没什么了,如果有妨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当钱浩梁汇报到工作队在时投票选革委会时)江青:极端民主实际上是不民主。

(当钱浩梁讲到京剧院“东方红”夺权后,不斗阿甲斗他们时)戚本禹:现在他们成立了革命委员会斗了阿甲,有简报。

江青:我没看到。

(当谈到去年十一月廿八日大会“东方红”不让钱浩梁、杜近芳参加大会时)江青:反对,就是反对我们小组,你们参加大会的名单是我们提名,民主讨论过的。

(谈到冲击京剧一团时)江青:什么东西,都去冲你们京剧一团,再去你们就揍他们,他们反对我没什么,反对我们小组那就不行,不过我保留还击的权力,要是武斗我非还击不可,你们都是武生吗?

钱浩梁:我们是武生,可是没真打过。(众笑)

(当谈到京剧院“东方红”头头×××时)江青:你说的头头还是小人物吧!你们院里还有不少大人物!

张春桥:小人物和大人物是有联系的。

江青:应该联系起来看,你们应该总结教训,他们厉害,你们比他们还厉害嘛。

(杜近芳讲到“东方红”掌权后,自称“造反派”掌权斗他们时)江青:造反派要看你是造资产阶级的反,还是造无产阶级的反。造反派容易,要有阶级性。

(当谈到搞样板戏时)江青:样板戏一般要修改二、三年。

(当中央戏剧学院×××起来汇报时,谈到十七年与五十天的关系问题时)江青:你叫什么?是哪个单位的?

李春人:我叫李春人,是中央戏剧学院的。(接谈砸三旧的观点)

戚本禹:他们戏剧学院是文艺界斗争的焦点,所以把他们找来了。你是红旗的吧?

答:是。

(当谈到复课,有人坐不下来时)江青:可不是,复课就是搞斗批改,就不能到处溜哒了。

李春人:有人坐不下来。

江青:你算说了句心里话。(笑)

戚本禹:不,不、不!他们还是能坐得不来的,叶向真的问题就是他搞出来的,他们坚持斗李伯钊,叶向真根本不斗李伯钊,那些材料就是他们从上海调查来的提供给我们的,他们做了踏踏实实的工作,他们这个组织很不错,把受叶向真蒙蔽的同志争取过来了,当然,那个组织中也有一些敢造反的同志。给叶向真开汽车的那个人叫什么?

李春人:叫高才,他当时辱骂戚本禹同志……

戚本禹:他不只是攻击我,他是攻击中央文革,很恶毒么!

江青:彭宁是你们哪儿的吗?那个彭宁可不简单,他背后有人!

戚本禹:那不是他们那儿的!是电影学院的。

江青:啊!彭宁他背后有人!

(当谈到有人要出去造反时)江青:你们还出去造反呢?你们院里的反还没造好哪!你们的教师队伍问题还少吗?

(当谈到文艺界“三名”“三高”问题时)戚本禹:(对江青)他的意见是说三名是有阶级性的,三高是一定要打倒的。

(当谈到文艺界有些人不提阶级成份时)江青:怎么能那样说呢?我们首先是有成份论,然后才是不唯成份论。

(当谈到重在政治表现,但不要割断历史,如叶向真过去一直在政治上、生活上很坏,运动中假造反,以攻为守,这样的人怎么能是造反派呢?)江青:说得对。

(当谈到大专院校两大派插手文艺界,由于搞实用主义,在文艺界搞两大派,所以文艺界分成砸三旧和反砸三旧的两派在某种程度上是派性的产物,文艺界真正的革命派是愿意砸三旧时。)江青同志:对!

戚本禹同志:就是派性的产物。

(谈到叶向真的专案工作进行时,特别是叶向真逃往广州时)江青同志:那是叛国嘛!知道吗?

(当谈到学院仍有个别人死保叶向真,在群众中挑拨破坏时)江青同志:她那是挑拨,恶毒的挑拨。

(当谈到保叶干将杜××说:老叶打不倒,小叶也打不倒,我也倒不了时。)江青:何以见得老子和女儿就划不清界限了。

(孙青海介绍到战斗团还有少数人死保叶向真,但也有真正造反的)戚本禹同志:对。

江青: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答:杜××)

江青:战斗团自己起来造她的反嘛!

(谈到战斗团搞叶向真问题时)江青:你们应该联合起来,防止坏人钻空子。

戚本禹:你们应该和“红旗”的同志联合起来搞嘛!

江青:你们学院联合了吗?(答:联合了。)

江青:联合应该加革命二字,要革命的联合。

(在汇报到有些地区坏人混进造反派队伍中的问题时)

江青:有个叫白桦的人,到××文工团去了。

(汇报此人也钻到造反派里来了)张春桥:什么?他钻到造反派里来了?

江青:他是个右派。(当汇报砸三旧时)

江青:砸三旧,但是不要砸国家财产。

(音乐学院汇报,当谈到北京公社时)江青:哪个北京公社?

戚本禹:就是郑公盾的儿子(众:郑伯农)在的那个北京公社。

江青:郑公盾这个人真怪,通过他的儿女来操纵。

戚本禹:十二月黑风时北京公社贴大标语“中央文革老虎屁股真的摸不得吗?”

江青:让他们摸嘛!我不怕。

吴法宪:(站起来举手)谁反对中央文革谁就是反革命。

(他们十二月在外串连)戚本禹:就是那个李洪山。

(介绍北京公社,讲到郑伯农三化总结是郑伯农写的,林默涵搞的)江青:那篇文章很糟糕。

张春桥:不只刹车。

江青:不只刹车。观点都是错误的。

(这篇文章与二月提纲有关,姚文元点头。四月廿八日郑伯农在北京日报批的向阳生的文章是郑公盾写给范瑾的,李琪批的小样,刘仁最后批的。)戚本禹:还有这样事?

江青:这是假批判真包庇。(……)

江青:郑公盾不是好人哪,我看了他很多材料,他现在到处控告,都搞到外国去了!这个人我没见过,是个什么人?

戚本禹:(对江青同志)他们说我搞了你黑材料,其实那是影协郑雪菜搞的!

江青:第一我不怕;第二我不相信你搞了我的材料。

(谈陈莲问题时)戚本禹:陈莲和他们还是有区别的,她还是揭发一些问题的。

(当谈到有人造谣说:“姚文元是砸三旧的;戚本禹是反砸三旧的”)

姚文元:那是挑拨。(谈到有人反对文艺组时)戚本禹:文艺组是有错误有缺点的,可以批评,但不能利用这个把它打倒。

(谈到陆公达问题时)江青:陆公达是什么人?

戚本禹:是文艺组的,陆公达这个人工作是有错误的,这个人派性很大,可以批评,不过他是个红卫兵,不能要求很高。

(谈到音乐学院的学生情况)江青:音乐学院是贵族学院。

(谈到11月2日戚本禹同志去影协的讲话对文艺界影响很大时)戚本禹:我说的是影协的情况,不涉及文艺界其它单位。

江青:协会和学校不一样,学校还有那么多学生,协会里的人拿着高工资,又不到工农兵中去。

(谈到芭蕾剧团斗私批修搞得不好时)江青:斗私总是要注意自我批评,提倡自我批评。斗私总是要作自我批评,其它同志是帮助,斗私如果到处斗,就会变成人人过关,我们在延安整风时,就是自我批评。如果不斗私批修,就进行不下来。

(谈到芭蕾舞剧团运动冷冷清清时)江青同志:你们这个团怎么成了一潭死水,我搞不清楚。你们那儿不见得不复杂,戴爱莲是你们那儿的吧?她怎么样?

(介绍戴爱莲情况,谈到复课闹革命问题时)江青:课还是要复的,不复课人又都要跑了,就没有人搞斗批改了,复课闹革命嘛!

(谈到话剧问题时)江青:话剧和音乐,舞蹈不一样,但也有自己的基本功,话剧十七年来基本功是不好的,是抄斯氏体系的。

(芭蕾剧团谈到组织小分队下乡问题时)。江青同志:现在有一个普及与提高的问题,刚才说的组织小分队下去搞片断给工农兵看是可以的,不过现在斗私批修你们没有搞好,一个民族要有自己的尖端,这是在普及基础上的。过去,舞台上的灯光我一直是满意的,有一个剧团,把树影子打到天幕上去了,电影上出来几个太阳,这不是技巧问题,是技术不好。过去,不讲究灯光,布景很糟糕,不知是怎么打的,当然话剧的美工和电影美工不同,电影美工还要学点建筑工程,话剧美工就不用了,现在没有脚光是什么原因?我最近发现舞台上演员的眼睛看不见,舞台的灯光和电影不一样。主要靠你们自己搞。

(芭蕾舞团谈到组织小分队下乡问题)江青同志:你们的思想没弄清,要去也只有去军队(我们就是要去军队)去军队是可以的,不过这又太分散,我看还是在家里搞斗私批修吧!

(谈到普及)江青同志:革命的样板戏要普及,还是要通过电影,我对话剧最不满意,话剧顾名思义就是要讲话罗,一口舞台腔,上海人艺,一口舞台腔,还是那些老家伙霸占着,最坏了!(问张春桥同志)是不是?(答:是。)

(谈京剧院运动情况时)江青同志:中国京剧团运动复杂得很,钱浩梁刚才发言软得很,总是怕,有人要“油炸江青”,我都不怕!(笑)

(谈到裘盛戎去广州演出)江青同志:裘盛戎能否去广州演出,你们大家评一评,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政治活动,看他是不是反革命,特别是现行反革命,如果不是,我同意去,这是我个人的意见,文化大革命,不是把老艺术家都不要了。只要他革命,按毛主席革命路线走,能做自我批评,我们没有理由不要。裘盛戎和马连良不一样,马连良是汉奸,很坏!欢迎裘盛戎参加我们的革命队伍。

来源:

1967年11月15日清华大学井冈山斗批改战团编印《学习资料》第43期,红代会清华井冈山联合总部主办《井冈山报》1967年12月1日特刊第1、4版,以及其他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