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支部的整风和反右派运动,自5月初到11月底,进行了6个多月。全支部参加运动者20人(原是22人,运动初期,先后调走2人),查出右派分子3人;其他同志都检查了右倾思想及糊涂观念,其中有1名同志的右倾思想比较严重,作为支部重点进行了检查和批判。
整个运动大体可以分为4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学习中央整风指示和毛主席“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的报告,组织小组和地区会议座谈,给中央及有关领导部门提意见,进行鸣放;第二阶段,从6月下旬中央决定留校整风起,转入检查和批判右倾思想的阶段;在这一阶段,主要是结合批判“参考资料”中的错误观点,进行大争大辩,通过争辩进一步暴露出右派分子的面目;第三阶段,从7月下旬起,是集中进行反右派斗争的阶段,这一阶段是运动的高潮;第四阶段,从10月下旬起,一方面继续进行反右派斗争,另一方面,进行运动总结及每个人写思想体会,并按照中央关于划分右派分子的标准,普遍讨论全校重点的错误性质。运动的发展是逐步深入而健康的。我们在运动中,始终贯彻了中央的方针和校党委、领导小组的指示,全体同志都积极的投入了斗争。
这次运动,是我国过渡时期政治战线和思想战线上的一次社会主义革命。在这次革命斗争中,不但要彻底粉碎资产阶级右派对党和对社会主义的猖狂进攻,更加巩固党和无产阶级的领导权,而且要在思想战线上,彻底批判资产阶级思想,取得无产阶级思想在思想战线上的胜利。在这样一个深刻而广泛的革命斗争中,对于我们全体同志不能不是一次严重的考验和锻炼,使每个人的共产主义觉悟得到提高。
这次运动的收获是非常丰富的。有的同志说,这次运动所受的阶级教育胜过过去多少年。有的说,是入党以来的第一次。错误思想严重的同志,经过同志们的帮助,认识了错误,认为党在这次运动中,把自己从危险的道路上挽救了出来。
运动的收获,不少已反映在当前同志们的实际行动上。有些同志来校学习之后,发展了自由主义,往往对一些重大问题乱加议论,而互相之间对错误的意见很少展开批评,现在这种倾向已经基本克服,同志间的批评和自我批评比运动前开展了。有些同志想趁这次离职学习的机会调动一下工作,或者想改行,现在大家自觉地批判了这种错误思想,表示党需要自己作什么,就去作什么。大部分同志的政治热情有了显著的提高。
这次运动的收获,概括起来,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一、清查出了本支部的三个右派分子。这三个右派分子(尤力、钱辛波、方德),虽在错误程度和对党攻击的形式上有一些差别,但都是极端恶毒的。尤力是带着卑鄙的个人野心混进党内来的,由于他的个人野心不得逞,对党和对新社会采取了极端仇视的态度,他在这次资产阶级右派进攻中,虽没有露骨地暴露出他的反动面目,但由于同志们提高了警惕,把他挖了出来。钱辛波是非常善于伪装的右派分子,他在解放前,以新闻记者的身份,积极维护国民党的反动统治;解放后,很快混进党内,入党之后,对他的反动历史及反动文章一直隐瞒,不作交代,在这次运动,他又企图伪装蒙混过关,但也被同志们揭露了出来。他不但是右派分子,而且是混进党内的阶级异己分子。方德则是由于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极端发展,而堕落成为右派的,他在右派进攻期间,对党的攻击是恶毒的。
在运动中,全支部的同志对这三个右派分子进行了坚决地斗争,并取得了斗争的胜利。经过斗争,揭露了他们的反动面目,粉碎了他们对党和对社会主义的恶毒攻击,捍卫了党和人民的革命事业,并更加巩固和纯洁了党的队伍。同志们在斗争中,阶级立场得到了锻炼,政治思想水平有了提高。
二、通过对右派反动言论的批判,和同志们的个人检查,鸣放期间暴露出来的右倾思想已经基本上得到克服,同志们的政治觉悟有了很大的提高。
在鸣放期间,我们支部的同志,都或多或少、在不同问题和不同程度上,暴露出一些右倾思想。这些右倾思想,大致可以分为以下三个方面:
(1)右派进攻期间,大部分同志对敌人向党进攻的阴谋认识不清,缺乏明确的阶级斗争观点。过去有些同志虽然在理论上知道,社会主义改造在全国取得基本胜利之后,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矛盾及两个阶级的斗争依然存在,但在认识上是不具体的,而且不自觉地被资产阶级敲锣打鼓接受改造所迷惑,对过渡时期阶级斗争的复杂性及长期性认识不足;个别同志思想上则完全解除了武装,认为资产阶级已经俯首贴耳,甘愿退出历史舞台,不会再有什么大问题了。由于放松了阶级警惕性,不少同志对右派的一些反动言论不感到奇怪,认为他们是在善意地帮助党整风,只是有些“意见”片面了些,不实事求是。有些同志虽然对右派的言论反感,看了之后心里不舒服、气愤,但也多看成是少数“民主人士”和“高级知识分子”对我们不满,认为他们出了气就完了,没有什么了不起,只有少数同志才感到这是阶级斗争,但也估计不足。
(2)由于缺乏明确的阶级斗争观点,对敌人进攻认识不清,不少同志在开始时,错误地把人民和资产阶级右派这一对抗性的不可调和的敌我矛盾看成是人民内部矛盾,因而在思想上便混淆了大是大非的界限,不自觉地和右派的一些错误言论共鸣。如当右派提出“党政不分”、“以党代政”、“外行不能领导内行”、“取消学校党委制”以及非常人士“有职无权”等,有些同志便认为这些“意见”有“道理”,我们确实不行,自己就不行,我们工作中存在这些“缺点”,他们的“意见”没有什么错误。很多问题和自己的右倾思想联系在一起,丧失了阶级分析的能力。
以上的右倾思想及错误认识,在运动中大部分受到了批判,端正了认识,使同志们明确了阶级立场,划清了敌我界限,辨明了大是大非。特别对右倾思想严重的同志(如XX等同志)通过支部大会和小组会,进行了重点批判和帮助,使他们认识了错误,提高了觉悟。
三、这次运动的最大收获之一,是加强了同志们的阶级斗争观念,提高了阶级觉悟,使每个同志都更加深刻地体会到确立坚定的无产阶级立场是共产党员的根本问题。
我们支部的同志,都是知识分子,而且大多是剥削阶级家庭出身。参加革命和入党之后,虽然都受到党的教育和经历了程度不同的考验,但在立场方面还存在着不少问题。特别是在全国解放之后,大部分同志蹲守机关,离开了实际生活的锻炼,与工农群众疏远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进一步强调锻炼我们的立场,对于我们这些同志更为重要。
根据这次运动的体会,要改造和锻炼我们的立场,必须从以下几个方面努力。
(1)必须以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彻底改造我们的非马克思主义世界观,以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正确分析和认识我国社会主义革命过程中的一切问题。
在鸣放期间,暴露出来的很多右倾思想及糊涂观念,是由于认识问题的立场、观点和方法不正确而产生的。如对资产阶级和平改造的问题,一些同志只看到资产阶级接受改造的一面,而对其反动的一面以及在改造过程中复杂的阶级斗争则认识不足,因此,思想上便放松了阶级警惕性,对于社会主义革命也存在着简单的看法。社会主义革命是较任何革命都广泛而深刻的革命,这个革命,不但要从经济上彻底消灭资产阶级和小生产者的生产资料所有制,而且要在思想上彻底改造他们,使他们成为社会主义的新人,这样一个革命过程,是长期的、复杂的两条道路的斗争过程,是谁战胜谁的过程。但是我们一些同志在三大改造之后,却认为资产阶级交出了生产资料,农民和手工业者实行了合作化,社会主义改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谁战胜谁的问题解决了,而没有认识到,在改变生产资料所有制之后,还必须在政治上和思想上完成社会主义革命,只有如此,才能巩固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至于对资产阶级右派发动的复辟阴谋,则更没有料想到,“三大改造”的锣鼓声和欢呼声麻痹了不少同志的头脑。一些同志对当前国家建设和社会主义改造过程中的某些问题,以及党内生活等方面存在的一些错误看法,也多是由于认识问题的立场、观点和方法不对头而产生的。如“农民生活苦”的问题,有些同志只是听到某些人的反映,或者看到内部文件上反映的农村工作中的一些缺点,没有进行调查研究和认真的分析,便盲目相信农民的生活“真苦”,诸如此类的事例是很多的。
阶级立场是观察和处理一切问题的根本问题。但要确立坚定的无产阶级立场,必须以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彻底改造我们的非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因为只有牢固确立了马克思主义世界观,才能使我们正确认识社会和事物的发展规律,正确判断和处理一切问题,不致于被某些暂时的、表面的和片面的现象所迷惑,不致于在立场上东摇西摆。
(2)必须加强实际斗争的锻炼。在革命实际中进行锻炼,对于任何一个革命者都需要,但对于出身于剥削阶级的革命知识分子则更为重要。我们参加革命和入党之后,虽都在革命过程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锻炼,但还是很不够的。特别在革命进入新的时期——社会主义革命时期,和几年来我们多数同志蹲守机关,与群众的生活疏远了,在今天强调加强实际斗争的锻炼是非常重要的。锻炼的方法是多种多样的,一是要争取一切可能,在一定时间深入到工农群众中去,加强自己的工农感情。另外,在工作中,要多注意走群众路线,加强和群众的联系,在群众中是锻炼我们的最好场所。
(3)要经常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的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是改造我们立场和思想的最好武器,在学习中要坚持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原则,只有两者密切相结合,才会帮助我们正确分析和处理问题,不断提高政治思想水平。
四、这次运动,也教育了同志们必须克服资产阶级个人主义,巩固地树立共产主义的革命人生观。
过去同志们都认为过社会主义关是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的事,共产党员没有什么过不过关的问题,因为自己本身就是共产主义者。但在这次运动中,改变了同志们这种非常简单的看法,认识到过社会主义关是全国人民的问题,自己也不例外,因为自己本身也还存在和社会主义思想对立的各种非社会主义思想。特别党内揭露出的一些右派分子,他们绝大部分都是由于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极端发展,而堕落成为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敌人的,这一事实更使大家认识到个人主义的危害性。
资产阶级个人主义和无产阶级集体主义,是根本相对立的两种思想,随着社会主义经济基础的发展和巩固,这两种思想的对立,将益加尖锐起来,无产阶级集体主义思想要更加显著地处于领导和统治的地位,而资产阶级个人主义思想则要随着它的经济基础的消灭而逐渐被克服。今后任何形态的个人主义的言论和行动,都无不带有反对社会主义的性质。因此,我们必须百倍地警惕自己,以高度的自觉性对个人主义进行斗争。
改造个人主义思想,要作长期的努力。有的同志说:“革命一生,就要改造一生”,这句话是很深刻的,我们必须经常地严格地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要在错误思想萌芽的时候就克服掉,决不能宽容放纵自己,个人主义是“百病之门”,不克服它,它就要发展,而当发展到严重的时候,就会贻害自己,危害党。我们必须记取很多右派分子的教训。
一、认真地贯彻中央关于整风和反右派斗争的政策和校党委的指示,是保证运动健康发展的关键。在运动过程中,支委会对中央和校党委有关整风和反右派斗争的指示,都作了比较认真的研究或传达,并发动大家学习讨论,使全体同志比较深刻地认识了整风和反右派斗争的意义、性质和目的,明确了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方法和右派斗争的策略,从而解决了我们过去的糊涂观念和错误认识,掌握了批判武器,有力地动员和团结了全体同志的斗争力量。在反右倾思想阶段,我们正确地执行了既要弄清问题,又要团结同志的原则,贯彻了和风细雨的精神。在反右派斗争阶段,我们批判了温情主义,进一步发动了群众,用摆事实、讲道理的方法,向右派分子进行了坚决的斗争。因此,取得了反右派斗争的胜利。
二、在这次运动中,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自始至终贯彻了群众路线,这是保证我们支部取得反右派斗争胜利的重要条件之一。我们支部虽然放出了一些问题,但是鸣放得很不够,根据鸣放出来的材料,还不足以分辨出右派分子。在批判校部发下的“参考资料”时,支部尽力发动群众,进行自由辩论,开展了群众性的检举揭发和调查研究工作,终于把3个右派分子挖了出来,并依靠群众对他们进行了有力的批判和斗争。
在这方面,我们有以下的体会:
(1)必须使领导和群众在政策思想和斗争意志上保持最大的一致性。群众对运动的认识有其一定的发展变化过程,必须逐步地启发提高。在校党委的意图下,支部从讨论“参考资料”时起,就有计划地诱导大家从批判错误思想引向反对右倾思想,在大家端正了思想认识,眼睛擦亮以后,便迅速地把斗争的矛头指向反右派斗争。斗争一开始,就抓住了右派分子方德的错误言行,当群众的斗争情绪激发起来的时候,领导及时给以支持,使斗争胜利地展开。在运动中,当领导意图和群众的意见有分歧时,不是轻率地决定问题,而是通过民主讨论,最后取得了一致的认识,统一了思想和步骤。同样的,在不少的批判斗争会议上,群众的正确见解和会后的合理建议,都补充和修正了领导方面的不足之处和认识落后于实际的缺点。因此,在运动中,基本上保持了正确的指导和行动。
(2)要不断地进行思想发动,加强团结,始终保持饱满的斗争情绪。
由于我们对当前阶级斗争的新形势存有右倾观点,对社会主义革命的深刻性认识不足,对错误言论缺乏阶级分析的观点,因此,对党内右派分子的危害性估计不够,就容易对他们产生温情主义、惋惜、下不得手的思想。所以必须加强敌情观念,克服温情主义。事实证明,如不克服温情主义,运动就不能深入发展。我们支部在运动过程中就发现有右倾麻痹思想,如初期对党校反右派斗争认识不足,怀疑党校里还能有右派?这种思想在当时对运动的发展是有障碍的。支部曾及时地组织同志们学习了人民日报的“斗争正在开始深入”和“反右派斗争是对于每个党员的重大考验”两篇社论,着重检查了右倾麻痹思想,克服温情主义,使群众的思想认识赶上了运动的发展。后来对方德和钱辛波错误性质的认识也表现了温情主义,认为他们的错误还不像其他右派分子那样严重,他们的态度还比较好,这种思想情绪,虽没有影响对他们错误言行的批判,但在确定他们的错误性质时表现了犹豫,在运动后期才得到了纠正。
在运动中,还必须注意克服另一种思想,就是急躁和简单化的思想。这种思想是由于对反右派斗争的艰巨复杂性和对党内的右派同社会上的右派一样的无耻、狡猾、抵赖事实的特点认识不足而产生的。我们在运动的后期,对右派分子尤力的斗争,就反映出了急躁情绪和简单化的作法。由于尤力的无耻狡赖和拒不交代,大家要求斗他几次就算了,甚至有的同志提出对他进行组织措施。这种思想,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斗争的积极开展。支委会和各小组都进行了座谈,批判了简单化的急躁情绪,并发动大家研究了进一步的斗争对策。因此,大家重振旗鼓,继续完成了检查其第二批日记,并和他展开了摆事实、讲道理的大辩论,彻底揭发与批判了这个极端反动的反党野心家,使他在群众面前完全孤立起来。
(3)要作好斗争的组织工作,使大家分工协作,结成一个强有力的战斗队伍。反右派斗争是一个复杂、细致的说理斗争,再加上我们支部的斗争任务繁重,因此,必须要有组织有准备地进行斗争。反右派斗争不久,我们就分别划分为整理材料、研究批判、外出调查等若干小组,分头进行工作,发挥了全支部集体的智慧和力量,使各项工作完成得比较迅速及时,减少了支委会初期的忙乱现象,使斗争火力更加集中有力。
三、作好摸底排队和调查研究是一项重要工作。随着运动的向前发展,在校党委和领导小组的指导下,支部先后进行了3次摸底排队,最的又复查了一次,并数次派人外出调查材料,基本上弄清楚了整个支部的思想状况和问题。现在可以说,应受到重点批判和斗争的人,都分别地经过了支部和小组的批评和斗争。运动的过程使我们深深体会到调查研究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工作。例如方德回机关写墙报及他和组织的关系、尤力的第二批日记、钱辛波和右派分子的关系及其解放前所写反动文章等问题的调查,对我们全面地认识他们和正确地处理他们的问题都起了重要的作用。因此,从运动开始到结束,都应十分重视调查研究工作。在运动初期,调查研究可以使我们掌握材料,发现问题;运动逐步深入后,经过调查研究,可以使我们核对事实,弄清疑问,实事求是地作出结论。
来源:中共中央高级党校校部办公室编印《中共中央高级党校普通班新闻班整风和反右派运动的支部总结汇编》(内部材料,不得外传),1957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