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杰同志在改正错划右派工作经验交流会上的讲话

同志们:

我们的会议已经开了7天了,澜涛同志作了报告,小鹏同志也讲了话,该讲的都讲了。各地同志介绍了许多经验,对我们是一次很好的学习。会议开得很好,交流了经验,进一步解放了思想,对完成改正工作是一个有力的推动。

去年9月,中央55号文件下达以后,中央和国家机关,各省、市、自治区相继开展了对错划右派的复查改正工作。随着这项工作的深入,特别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很多同志在学习和实践中,认识越来越深刻,思想越来越解放,办法越来越多,工作进展越来越快。各个单位为了顺利地实现全党工作着重点的转移,更加抓紧了这项工作。从新年到现在,据中央机关和国家机关49个单位的统计,有20多个单位已基本上结束了复查改正工作,有20几个单位即将结束,其他单位在3月底也可以完成。各省、市、自治区的工作也全面铺开。从全国范围来看,这项工作进展得比较顺利,进度比较快。现在要再加一把劲,把这项工作进行到底。

(一)要充分估计改正错划右派工作的重大意义。

近半年来的实践证明,中央1978年55号文件是正确的。做好对错划右派的改正工作,的确是我国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对于恢复党的实事求是的优良传统,恢复党和国家的正常民主生活,保持和发展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调动一切积极因素为四个现代化服务,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1957年,确有一小撮右派分子,借着帮助党整风的机会,猖狂向党进攻,妄图推翻无产阶级专政。对他们进行反击是完全必要的。问题在于当时没有恰当地估计阶级斗争的形势,把敌情估计得过分严重,没有按照宪法和八大党章关于保障人民和党员民主权利的规定办事,在定案处理时缺乏实事求是的精神,把大量的人民内部矛盾,当作敌我矛盾,把本来是人民内部的思想认识问题,当作敌我问题,甚至把一些正确的意见,也当作毒草来处理,混淆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发生了反右派斗争扩大化。

被错划为右派的同志,和反党反社会主义分子是完全不同的。他们响应党的号召,帮助党组织整风,讲老实话,对领导提出批评和建议;或者向党组织反映了实际工作中和群众生产、生活中存在的问题;或者对党的某些政策措施提出了一些疑问;或者在提意见时有错误观点和偏激情绪;有的只是向党交心,讲了一些心里话。结果把政治问题同思想问题、工作问题、学术问题等等混为一谈,断章取义,无限上纲,错误地给他们戴上右派分子帽子。伤害了许多好同志,好干部,伤害了不少同我们党长期合作的朋友。在我国政治生活和党内生活中都造成了极不正常的情况。从此,许多同志不敢讲真心话,给领导人提意见成了最大的禁忌。

实事求是地对被错划为右派的同志进行改正,绝不仅仅是解脱几个人的问题,这是恢复党的优良传统,恢复和健全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的大问题。这项工作做好了,不仅解决了这个历史遗留问题,而且将会大大提高党在人民群众中的威望,调动各方面的积极性,加速四个现代化的进程。

中央55号文件反映了人民群众的普遍愿望和强烈要求,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博得了党内外群众广泛支持和同情。许多同志说,共产党不愧是伟大、光荣、正确的党,是实事求是、光明磊落的党。被错划的同志改正后,放下了多年压在身上的沉重包袱,感激以华国锋同志为首的党中央给了他们第二次政治生命,决心把有生之年献给党,献给四个现代化的宏图伟业。

(二)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是做好改正错划右派工作的首要条件。

近半年来的改正工作的实践证明,思想不解放,改正工作就无法进行。如果没有实事求是的态度,思想也就谈不上彻底解放。

1957年反右派之后,有的地方又进行了整风补课,划了一批右派。1959年反右倾,又划了一些所谓“漏网右派”。1962年中央规定,对右派一般不搞甄别平反,只是对个别确实完全搞错了的,才实事求是地予以改正。实际上八届十中全会以后,这个口子开得很小的规定也没有能够实行。多年来一直把右倾看成主要危险,反右不反“左”。改正错划右派的问题,就成了20年来的一大“禁区”,无人敢去问津。特别是林彪、“四人帮”横行时期,极左路线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宪法、党章完全被践踏,人民遭受了一场浩劫,这个时期右派分子又遭到冲击。人们的思想被搞得更乱了,右派问题这个“禁区”被搞得更加森严了。

粉碎“四人帮”,特别是中央决定全部摘掉右派分子帽子以后,人们开始在考虑错划右派的问题,但思想并没有完全解放。直到中央下达55号文件,这个“禁区”才开始打破。但是又受到某些干扰,例如全国信访会议上个别人的错误讲话,对贯彻55号文件受到了影响。随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深入讨论,实事求是的党性原则越来越深入人心,改正工作才随之加快。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实事求是地解决历史遗留问题,解决了彭德怀、陶铸、薄一波、杨尚昆等同志的问题,为全党做出了榜样,进一步解放了全党同志的思想,有力地推动了改正工作的进展。

在改正工作中虽然也曾发生过一些思想认识上的问题,诸如等待观望,死抠比例,怕说为右派翻案,怕将来批判右倾,怕引起连锁反映,怕否定自己、丢掉面子等等。这些问题,经过各级领导作思想工作,通过交流经验,通过改正工作的实践,已在不同程度上得到克服。半年来的实践证明,原来的那些思想顾虑,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我们对被错划为右派的同志进行改正,是以1957年10月15日党中央颁发的划分右派分子的标准为依据,执行以华国锋同志为首的党中央的指示,按照实际情况办事,分清功过是非,还历史本来面目,这怎么能说是为右派翻案?如果把这叫做翻案的话,那么这样的错案一定要翻,有多少就翻多少。我们把历史上搞错了的案件纠正过来,这是一种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是无产阶级党性的基本要求,它所体现的正是党的正确路线,怎么能说是右倾?我们共产党人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对党对同志都要有高度负责的精神,对于确实搞错了需要改正的案件,不仅不能怕麻烦,而且还要主动地去进行这项工作。许多地方正是这样做的。他们广泛调查研究,开各种坐谈会,打电话,发信件,查找档案,询找下落,核实材料,主动进行复查改正。这是对党负责的表现,对同志怀有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从前一段工作情况看,绝大多数被改正的同志是通情达理的。许多同志说,自己受压抑事小,恢复党的优良传统作风事大,包袱卸掉了,精神得解放,就要胸怀全局,放眼未来,团结一致向前看,振奋精神搞“四化”。有的同志说,我们的问题虽然搞错了,但当时有当时的历史情况,一不怨党,二不怨同志,决不纠缠历史旧账,一定要加倍努力工作,弥补这20年的损失。我们相信,象这样顾大局,识大体的同志是大多数。斤斤计较个人得失,老是回头向后看的同志则是极少数,只要耐心做好思想工作,他们是会改变的。

(三)关键在于党委重视,加强领导,认真走群众路线。

错划右派的复查改正工作,总的看来,进展是比较快的,超过了原来的预料。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各级领导重视,全党同志积极支持。我们的许多领导同志,经过长期的党内斗争,有丰富的正反两方面的经验。对于反右派斗争扩大化和错划右派所造成的不良后果,有深刻的体会,感到这个问题不迅速地正确的加以解决,党心不安,人心不平,对错划者本人很不公正。这个问题老是拖着,就会影响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同时,大批有用之才被埋没,对国家是个损失,不利于四个现代化的事业。把改正错划右派问题同加强安定团结,分清功过是非,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实现新时期总任务联系起来,从内心产生一种迫切感和责任感。尽管当前百废待兴,百乱待理,各项工作十分繁忙,许多领导同志始终把这项工作当作一件大事来抓。各级党委重视改正工作,广大干部、群众支持改正工作,这对尽快做好这项工作,创造了十分有利的条件。

中央和国家机关的许多单位,在55号文件下达后,立即抽调负责干部亲自抓这件事,建立专门的工作班子,复查改正工作迅速全面铺开。有的单位的党组同志亲自看档案材料,听取各单位汇报,召开典型案例讨论会。下属单位也都有一位领导同志分工管这项工作。有些省、市第一书记亲自过问,亲自听取汇报。省常委多次召开会议,研究解决改正工作中的问题,配备了强有力的办事机构,真正把改正工作当做一件大事来抓。总之,发动群众,大家动手,全党办案,分级负责,全面铺开,保证了工作顺利开展。

反右派斗争扩大化是在当时的历史情况下造成的,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应该也不允许追究个人责任。但是作为一个领导干部,一经发现自己过去办的案子错了,就要勇于纠正。我们很多领导同志正是这样做的,他们对自己参加处理的错划问题,主动提改正意见,主动写证明材料,主动承担责任。这种坚持真理,实事求是,有错必纠的态度,受到广大干部和群众的一致称赞。我们要提倡这种风格。

(四)再接再励,善始善终地做好复查改正的善后工作。

为了全面落实中央对于右派分子的政策,善始善终地做好复查改正工作,包括安置工作和其他善后工作,提出几点供参考的意见。

1、要把复查改正工作进行到底。中央机关对右派的复查工作,还有不少事要作。个别单位任务还比较重。各个省、市、区的审改工作正在全面铺开。我们要吸取这次会议介绍的好经验,再接再励、一鼓作气,抓紧抓好。应该看到,越到后期,剩下的问题都比较复杂。我们要以对党对人民高度负责的精神,努力工作,克服困难。对于有严重错误,但从一贯表现看不是根本上反党反社会主义的人,要敢于改正,即使有些错误,但已事隔21年,不要再留尾巴。对一些国内外有影响的知名人士,要注意从宽处理。要坚持有错必纠,也不可草率从事。

2、认真做好安置工作。很多单位的情况说明,错划右派中确有不少“有用之才”。改正是第一步,只有把安置工作做好了,才算完全落实政策。安置是一项非常重要、非常细致的工作,一定要使那些确有真才实学的人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人尽其才,各得其所,为实现四个现代化服务。我们要象搞复查改正那样,打消顾虑,解放思想,实事求是,认真负责的把安置工作做好。在安置工作中,中央部门和省、市之间,这个地区和那个地区之间,要提倡全局观点,加强协作,统筹兼顾。

3、妥善做好各项善后工作,包括恢复政治名誉,补助生活困难,抚恤死者家属,解决家属子女受株连等问题。我们要把党的政策全面落实到每个被错划的同志身上,落实到受株连的人们身上。只有把这些事做得妥妥当当,我们的工作才算园满了。否则就会留下不安定不团结的因素。落实这项政策所需要的经费,尽量由各地方负责解决。

为了做好这些工作,公安部、教育部和有的省、市曾召开了被改正同志的坐谈会,这样做收到很好的效果。我们要设身处地想一想,20多年了,被错划同志背着沉重的政治包袱,被抛在组织之外,申诉无人理,无论在精神上和生活上都受了不应有的痛苦。今天改正了,又立即找他们坐谈,使他们感到党的温暖,领导的关怀,对沟通思想,增强团结,解决各项善后工作,都有很大好处。当然,在进行安置和善后工作中,也会有个别同志提出过高或不合理的要求。我们也必须坚持原则,做耐心细致的说服教育工作。要使他们了解国家当前还有困难,提倡顾全大局,团结起来向前看。

2年多来,在揭批林彪、“四人帮”的斗争中拨乱反正,不仅对林彪、“四人邦”修正主义路线影响上造成的冤假错案要统统平反昭雪,而且对历次政治运动中的冤假错案也要实事求是地给以甄别平反。对错划右派的复查改正工作,就是这一战略任务的组成部分。这次斗争吸取历次政治运动的经验教训,要求作到善始善终。这个精神不仅适用于整个揭批查工作,同样适用我们的复查改正工作。从以往的经验看,一个群众性的政治运动,在结束时容易出现草率从事情况;或者仓促定论,处理不慎;或者该严肃处理的问题不处理,不了了之;或者松松垮垮,许多问题久拖不决。我们这次复查改正工作一定要防止类似情况发生。抓紧做好各项善后工作,就能够巩固和发展这场斗争的胜利成果,消除影响战略转移的不利因素,进一步促进安定团结,真正达到把98%、99%以上的干部和群众团结起来,真正造成一个精神振奋、生动活波、群策群力搞四个现代化的政治局面。

发言中有不妥当不正确之处,请同志们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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