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邓小平同志和我到各地所作报告的总的精神，谈一下现在怎样做。讲八个问题：
（一）这个时期总的情况：运动至今已取得了伟大的成绩：
1、经过党内外提意见，党内存在的许多缺点错误揭露出来了，有很多正在必正。在这段斗争中，锻炼了我们的许多干部和党员，我们的干部是经过了许多锻炼的，但像这样的锻炼不多。过去是我们攻人家多，人家攻我们很少，现在很多人帮助我们整风，左、中、右分子提的意见绝大部分是善意的，但右派分子则是向我们进攻。右派的进攻不仅是思想斗争，而且是政治斗争，是两条道路决战的斗争。两条道路的斗争胜利决定了没有？又决定又未决定。国家政治制度上是决定了，经济制度上的胜败也决定了，我们建立了强大的全民所有制，五万万农民已组织藏起来，私营、工商业、手工业也实行了社会主义改造。但在思想战线上胜败，未决定，500万知识分子走社会主义道路还是走资本主义高不定期。资阶级民主革命阶段，经过多年和全党全民的辩论，大家思想上有了准备。搞社会主义革命，未展开过全民全党的辩论，政治、经注制度上决定了，但思想上未在事前做好准备工作，所以社会主义革命胜利了，许多人思想上不还是想搞资本主义。这个情况也反映到党内来，这次运动中许多机关学校都有叛变分子，说明社会主义革命胜利了，他们还不想要社会主义。这是思想战线上的阶级斗争，对党员是个很大的锻炼，当然这还是初步的。
2、孤立了右派。这些人平时化了妆打上口红好像人一样，实际上他们是反社会主义，反对党领导的，幸亏他们没有武装，但他们是想颠复党的领导，颠覆社会主义的。这次他们的丑恶面貌暴露了，就孤立了。他们自己说我们“诱敌深入”而我们未说是敌人，是他自己封的，又说“放长线钓大鱼”是钓到了沙鱼。这次运动中，他们看到：一、我们工作中有许多缺点，二、中间分子也批评我们，三、毛主席做了报告大放，其实毛主席的报告讲了两面，但各取所需，他们抓住了对他有利的一面，因此他们就暴露出来了，也就孤立了。他不暴露，你怎样孤立他？
3、团结了中间分子。我们的缺点错误暴露了，一边暴露，我们一边改正，，特别是右派分子暴露以后，中间分子就向我们这边靠拢。
当然，整风运动还只是走了一小半，但成绩已看得很清楚，特别是孤立了右派。
（二）就全国来讲，现在右派已全军溃退。这次右派的进攻是早有组织准备的，各地已发现许多材料，他们二月间就有布置。8日社论一出，主席报告一出来，弊着一肚子气，被骂得灰溜溜的。不到十天，情况反过来了，所有右派都受到打击。现在不要就此就过去了，要抓住右派，从政治上，思想上打一个毁灭战。过去我们打战中，未抓到俘虏不算胜战，思想上的战争也是一样。敌人好容易钻进来了，就要抓紧这个机会毁灭他，在这上面是没有和风细雨的，方式上可以和风细雨，但这斗争实质上是阶级斗争，不是内部的批评与自我批评，是残酷的斗争，无情的打击。思想上、政治上要狠狠的打击，只有这样，方能使两条道路的斗争在思想战线上也取得来社会主义道路的决定性的胜利。如果不打毁灭战，过一段时期他又会狂妄起来的。昨天民盟内部暴露，他们事情估计他们可能胜利，因为：一、我们得罪了一些人，二、我们有缺点错误，三、苏联（听不清）等等。现在要抓住机会，从思想上、政治上打个毁灭战，不要让敌人跑掉。如果不打毁灭战，以后就麻烦了。他们说，过去是我们整人，这次整风是整我们自己，但发展了又是我们“整人”还说过去说只放不收，现在又“收”了。我们说不是我们要整人，是他们向我们进攻，过去几天是我们先让他们放，我们暂时不放，现在也不是“收”，是他们鸣，我们也鸣，“争鸣”“齐放”。标准是毛主席提出的六条，按此大家争鸣、齐放，他们一点话也没有。
（三）战怎样打？要群众路线，内外攻击。对右派的斗争，不要由一个负责同志作个报告，批驳一番，右派一举手就结束了，胜利了。不是的。从这次思想战线中看出，我们党的领导是很强的，但党的青年同志在思想战斗是软弱无力的。青年党员，是在和平环境中发展的，在暖室中真善美的，加上教育上的教条主义，因此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斗争中的许多问题，领导机关解决了，但青年党员的脑子中并未解决，要在这次斗争中好好锻炼一下。解放军之所以有这样强的战斗力，就是在长期斗争中锻炼的，一面打仗，一面练兵。党的队伍也是这样，要借这次机会锻炼党，每个党员，每个支部，自己动脑筋；讨论主席报告，人民日报社论，讨论右派言论，分析它，经过这样的斗争胜利，才能真正把敌人歼灭也才能锻炼队伍。斗争一定要走群众路线，方式可各式各样，大字报可以，海德公园，辩论会也可以，总的是要真正开动脑筋，把右派驳倒。
还有一条，要内外攻击。他们懂得拉我们的党团员判变，这是很厉害的一手，我们也要从他们内部组织力量，向右派进攻，特别要争取右派起义，才能揭他的底，实行内外攻击。这是一个很艰苦的工作，要依靠左派，团结中间，分化、孤右派，这样搞起来后有主席报告、社论、群众批驳，右派要分化了，这时再组织右派从其内部进攻。这工作也好做也不好做，有时会失败，再组织就可能胜利了。如北京组织对黄绍闳，龙云的进攻，头一次未搞好，以后又费很大攻夫，做了组织工作，这两天好得多了。这样，平常拥护我们，不敢得罪派的人，也敢说话了，攻得就差不多了。昨天清华攻钱伟长，蒋南翔也打了败战，钱胜了，滑过去了。师大攻×××看来攻得差不多了，哭了两三个钟头，可不容易，右派这些人真是老狐狸。只有争取右派内部的人起义，才能揭他的底，只要把反社会主义，反党的底揭出来，我们就胜利了。否则，他在堡垒里，左中在周围打就不行，他一检查就滑过去了。只有组织右派从内部进攻，让他们脱裤子，挖底，斗争才能胜利。
（四）需要作三个报告，动员全体党员和群众与右派作斗争。
1、党内报告：小平同志在各地所作的报告的精神需要在比较大的范围内传达。主要讲清这次一是整风，一是阶级斗争。我们有许多党员阶级斗争观念不明确，人家反共、反社会主义，他还说是给我们提意见，不讲清楚，他钻到牛角尖是钻不出来。除了判变分子外，对所有党员要讲清整风与阶级斗争是两种不同性质的斗争，“残酷斗争，无情打击”用在党内是错的，但对企图颠复党的领导，煽动恢复资本主义的右派是需要的，对他们的这些意见，不是接受感谢，要无情地打击。
2、要在群众中作报告，主要是高等学校，凡右派放得差不多的地方，就要召集全体学生，讲师助教作报告，作了报告。斗争锋芒才可以转过来。报告主要内容：接受善意的批评，只要善意的不管怎样骂我们，都表示诚恳接受，对他们的意见，大都是对的，接受，不对的也可考虑，与此同时，要改正一些可以改的缺点。这样，中间分子就不恐慌了，就靠拢我们了，右派就孤立了。但有一种意见不能接受，如可以点名或举例说明有些意见是反对社会主义的言论，我们愿意展开讨论，严肃地明辨是非，大家服从真理，这部分右派不是什么帮助整风，是阶级斗争，不作这个报告，群众转不过来。特别是高等学校的学生，80%是剥削阶级家庭出身，但后一部分话不宜讲的太多，有的地方，对右派不点名也可以，但要给他画个像，群众一转过来后，就组织斗争，批转右派。
3、对教授作报告。前段时间，我们召集左派和中间的教授开过一次座谈会，收到很大效果。现在看来，还需要召集比较大的会，这样可以比较系统地谈，谈得也比较透。我前天在北京召集了150个教授的会议，有左、中左、中中、小部中右，有一半是批过了我们的，一部分还骂得尖酸刻薄。讲了两个钟头，收获很大。前一年时间讲整风，感谢他们提的意见，这样他们高兴了，心上一块头落地了。后一年讲阶级到对，大吃一惊，说“那知还有一个阶级斗争”，拍了半天手，我对他们讲话从来未拍过这样长。会后许多人为我们工作，协和医院一个骂我们的人成了积极分子，有许多人联系团结中间，起了党员不能起的作用。我讲时也对他们说明了，这次还有点“宗派主义”，只找朋友，不找右派，过几天还要专找右派来谈一次；他们认为我们把他当朋友，就与右派分家了。这样的会议不必太多，主要找左、中、及小部中右，有代表性的，把问题讲透，就很有作用。
经过这三个会，学校中群众的思想就可有些转变过来。
4、每个学校要组织民主党派内部的会议批驳右派，只有这样才能揭批他们的底，真正打垮右派，如师大把他们如何布置搞垮党委揭出后，引起群众义愤。把他们的底揭出后，形势就从根本上转过来，组织系统地批右派就好作了。
这次斗争的胜负，决定于争取中间分子，中间分子也就过来了。但也还要做许多工作：一是有计划的与他们接触，党员分工，排日程、多接触、交谈，就容易影响他；二是接受他们正确的意见（也不必一件件接受，可以拢统接受）；三是做事多与他们商量。这样中是分子就靠过来了。为了争取中间，要在中右找个标兵，北京选了傅鹰，骂我们骂得很厉害，但不要党的领导他不赞成。选了一个傅鹰，许多人都安定了。但要选得慎重，不能把敌人当做标兵，如清华选了右派孟昭英，且点了名，就造成敌我不分。中间分子在运动中骂了我们，我们接受了，又与他接触，而且将来转入整风时，我们的毛病好了，群众对他们有很多意见，火烧到他们身上，我们又保护他，而且右派又彻底搞臭了，这样他还不靠拢党吗？争取中间分子是长期的工作，思想斗争也是长期的，刚才讲打歼灭战主要是指政治性的思想斗争。至于宇宙观则是多少年的问题，有些人可能到死也不能接受。改造中间分子，首先要与他们把关系搞好，然后慢慢地改造他的宇宙观，恐怕要几个五年计划才有显著效果。争取中间分子，不但为了孤立右派，也为了建设社会主义，我们党只有许多知识分子，大知识分子很少，要建设社会主义，不要他们不行，因此要长期教育他们为社会主义事业服务，要长期地系统地争取他们。
（五）右派问题，现在右派在溃退。说“我历来拥护党”，“不是反党”等等，章伯钧、黄绍闳都这样。
右派划多点好还是划少点好？不适于划得太少。北京24个大学右派占12%（也有的学校不到10%）太少了就会漏掉，当然不应划进来也不好。人民日报社论根据主席指示，用“部分右派”字眼，而不用“个别”、少数；这样可能10%，也可能20%，5%，反正不是一两个，确是右派何必替他擦上粉呢？至于点名，就要很慎重，不宜点多了：点名的人应确是右派代表，确有根据，未暴露的点了名就容易被动，点代表人物，大家就有了标准。为此，左、中、右都要排队，要排得准，有些平时认为是左派的，这次运动中可能是右派，如黄药眠。运动中开始时右派可能少，毛主席报告登出来后，也会少一点。右派最嚣张的时候左、中、右就清楚，排队应以右派进攻最猖狂时的表现为准。大体上，放得早的容易排，8日以前放得不开的地方就不容易排，群众也不易看出。但还要排。排了队，领导心中有数，但不要在群众中宣布。学校中准备点名的也要排出来，要拿出根据，经省市委批准，也要找个标兵。排好了队，才好组织向右派的反攻。组织批驳时，要找右派代表人物，代表言论。当然，不可能每个班，每个单位都有代表人物，代表言论，即使有，也可能是不完整的，不系统的。因此，有些单位，要先把系统的，比较完整的代表人物言论（可以是全国的，也可以是地方性的），交给群众讨论，作一个解剖，象解剖了人就比较容易解剖猿一样，解剖了有代表性的人或言论以后，群众觉悟提高了，对付本单位的那些部分的，不完整的右派言论也就比较容易了。解剖了储安平，就可以看出那些人的面貌与他差不多。反反复复搞，就可以把右派搞臭。
（六）防左防右都要。运动开始时最容易犯的毛病是放不开，放开后现在要反击，许多同志又转不过来现在既然要发扬正气，又要防左，防止党团员和左派尾巴翘得很高而脱离了中间群众，既要把右派搞臭，又要入情入理地说服人，不要乱扣帽子（当然，有事实有根据的合适的帽子可以扣）不要靠人多势众去服人。
还要防止右。右有两种表现：一是人家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社论一出来，右派缩回去，有人认为可以逃出来了，就收兵了。那怎么行？放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歼灭，许多同志没有阶级斗争的观念，人家骂完了就想收兵，还说要考试等等。什么考试都没有这个重要。这是缺乏阶级斗争的勇气。另一种右的表现是把敌人划少了。把应划为敌人的划成了朋友，想争取右派。这是错误的想争取右派的办法是彻底地揭露，无情地批判，把他搞臭了，他才愿接受改造。温情主义不能把他教育过来，而是鼓励他当右派。
（七）民主党派问题：要组织真正的左派或中左，团结中间向右派进行斗争，要帮助他们有组织、有计划有、有步骤的向右派进攻。
许多民主党派发展，准备发展几百万。他们来问统战部，我们说：这个时期民主党派右派猖狂，就是因为发展滥教育，巩固工作不好，现在恐怕要巩固一下吧！教育一番吧！中央准备发个指示，各地要注意这个问题，最好通过左派、中左提出。
（八）下一步怎样搞？放一阵，出现两个不同性质的斗争，一是整风，一是右派进攻，否定一切成绩，不要党的领导。所以要先集中力量反击右派，这一段时期，暴露了党内的一些缺点，也改了一些，但只是一些突出的东西。真正和风细雨，严肃认真的整风，一个一个问题地检查，研究、改进，要放在下一步才行。这一段，大家集中力量对付右派，党内有许多话也还未说，把这个阶级斗争搞完后，还可以说。下一段在什么时候？看来时间也不久了。上次谈的是7月15日——20日；看来批驳右派，澄清思想，是需要时间的，具体如何安排，各地自行决定。
1、今天讲的是高等学校的经验，机关可参考，工厂中的大知识分子技术人员要尽量放。
2、民主党派的左、中、右一定要排队。
3、对党员，只要已放开的，除了叛变分子外，要广泛地动员，这样才好用战，什么时候讲，如何讲，按各地情况自己安排。
4、要抓住人不放，从政治上、思想上彻底歼灭，草率收兵是右的倾向。右派有多少就划多少，但点名一定要准。
5、个别党员级别显然过高的，可以说服后个人申请降下来。一般与人家相差不多的，不要多动。否则：一反而给右派以口实说党员都是特权分子；二容易形成普遍降级，实际上并不合理，降下来没有好处。退福利费，也只限于个别显然不合理的。不过以后党员干部不要去领这些钱了。
来源：根据文件翻印件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