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风运动当中,也展开了另外一个斗争。全国都搞得很热闹,今天请各校的负责人、教授来交换交换意见,把我们对运动的看法和运动的情况来向诸位汇报一下。我谈了以后大家就可以通过各种方式来交换意见。诸位在自己的单位里,也看到了一些整风的情况,在报纸上也看到了一些情况。但是在报纸上不可能登那么多,报纸上总不可能把所有的东西都登上。同时,有一些事情,我们也有意识的不登报。譬如禁烟、禁毒,我们就有意识的不登报。这样的事情禁止完了以后就算了,登报有什么用呢?不是什么事情都登在报纸上的,但是主要的事情还是登的。所以今天我就把我们对这次整风当中的情况,我们的看法,跟大家谈一谈,汇报一下。
这次运动是在2月27日最高国务会议后开始的。在最高国务会议上,主席讲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这是在社会主义阵营里还没有解决的问题。我这样提法,并不是说我是大国沙文主义,把中国说得了不起。这个问题,列宁和斯大林都谈过,但是并没有完全解决。毛主席在“论人民民主专政”中就讲过人民内部的矛盾的问题,那时他讲人民民主专政,只能是对敌人实行专政,对人民实行民主,现在这个问题,提得更加完整了。人民内部矛盾虽然是人民内部的矛盾,但是如果有一个人,不管这个人是工人,是学生,是农民,还是资产阶级,假使他杀了人,或者靠偷东西来过活,那么象这样的人,我们还须要对他实行专政的。毛主席这个报告比较全面的说明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这个报告已经记录、整理了,但是在整理出来以后,看起来不大象样。这大概是我们中国的文字的关系。听说外国的文字讲演稿子记录以后,就可以成一片文章。可是主席的报告整理以后,他看看很不满意。他就加以修改,可是他又没有那么多时间,所以时间就拖长了一些。现在已经改好了,过二天就要发表了。
在最高国务会议开会以后,大家都对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5月1日,中共中央发布了整风运动的指示。这个指示发出以后,运动就展开了。各地对北京高等学校的整风运动,都很称赞。现在全国各地的整风运动都展开了。我们个别的党员负责人,因为自己有些毛病,对展开整风运动是不够大胆的。也有的人自杀了,自杀就让他自杀,又不是别人杀死他,这没有什么说的。总之,全国的整风运动开展得是很热闹的。有人就问:你们不是说和风细雨吗?为什么现在搞得这样狂风暴雨呢?这不是狂风暴雨,应该说是狂风骤雨。人家要来一个狂风骤雨,你有什么办法。狂风骤雨就狂风骤雨好了,狂风骤雨也有狂风骤雨的好处。
整风运动开展以后,就变成了二个运动,一个运动是整风运动,一个就是阶级斗争。这二个运动是在同时进行的。如果严格的说,整风运动也是一个阶级斗争。我们党内有一个批评与自我批评的精神,去掉了三大主义的毛病,这也是另外一种性质的阶级斗争,我们展开整风运动的时候,我们有没有想到还会有一个阶级斗争呢?那时我们也想到了一点点,但是没有想到象现在这样激烈的阶级斗争。所以,我们在5月1日发布的整风指示上面就没有提到阶级斗争的问题。
在这次整风运动当中,绝大多数的党外朋友,给我们提出了很多的意见,这些意见是善意的;当然,也有相当数量是恶意的。这些善意的意见,不一定是正确的,但是其中大约90%以上的意见是有建议性的,目的是帮助我们整风的。这样的意见,对我们整风是一个很大的帮助。我们党从1942年到1954年以后,十多年来,也整了好几次风,如三查三整、整党、三反。但是在三反当中反贪污、反浪费是重点,后来官僚主义就反得很少。这十多年来,我们的党员产生了很多的毛病,这些毛病要整好,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次运动一搞起来,进行得很快,这是说明我们党内整风,是需要党外人士帮助的。因为党外人士的意见很尖锐。譬如就象傅鹰教授给我们提的意见很尖锐(今天傅鹰先生也在坐),但是我们认为这些意见是善意的,对我们帮助很大。这些意见真是所谓“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所以这样的意见完全是善意的,我们非常感谢。
我们有些党员实在有些太不象话,在评级评薪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比别人低了,七搞八搞,总是要比别人搞得高。这算什么党员!有人说,我们党有些袒护我们的党员。说袒护好象也有点,不然有些党员为什么评级就比党外人士高呢。他们的本事确实不比别人高。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组织部也很困难。我们组织部就是挨骂的机关。有些党员跑到组织部来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说他没有苦劳,也确实也有些苦劳。他一定要多少多少,不给他提级他就闹,他不服气。可是给他提了级以后,党外人士也不满意。因此我们的组织部是两边挨骂。我们最近组织部又干了一件傻事。因为党外人士批评有些党员级别高了,要给他们降低。组织部就排名单,但是排来排去,排了好多天也排不出来。我给他们提了一个意见,要他们拿到各单位去让群众来讨论,让党员自己来看看,级别适合不适合,应该不应该,如果不适合,要他自己降下来。结果11日把这个问题提下去,只有2天的功夫,就有一大批干部自己把级降下来了。为什么这些党员自己会把级降下来呢?主要因为党外的同志对我们的帮助,如果没有党外对我们的帮助,就不可能有这么快。我们党员应该吃苦在先,享受在后,可是也有人就不是这样。这要靠党来进行教育,可是也要靠党外同志们、朋友们对我们的党员进行帮助。人总是要靠人管的,人家都说,黄帝老子是不要人管的,我看黄帝老子也有好多人管着他,他也是要人管的。所以,我们党很感谢诸位朋友给我们的帮助。
解放以后,我们有许多党员架子越大越好,工资越高越好,待遇也是越好越好。市委也盖了一个办公的大楼,盖得很漂亮,好多人有意见。在修的时候,大家有很多理由,这些理由都不对。刘仁同志已进行了自我批评,在北京日报上也作了检讨,大家又说不深刻。我想不深刻再检讨好了。刘仁同志把责任都揽过去了,拉在他自己身上,说都应该由他负责,实际上不能由他一人负责,我也有责任,大家都有责任的。市委修这个大楼,也不知不觉的有讲排场,讲阔气的风气。当然这些风气不只是市委有,别的单位也有的。这是一股很恶劣的风气。这样的东西,单是我们在党内来反,不行,一定要大家来反对才好。
不止是善意的批评,就是恶意的批评,对我们也有好处。有一种教师,好心好意去教导人家。还有一种老师,如象美国、蒋介石都是我们的老师。我们的党刚刚成立的时候,开会只有十几个人,可是开起会来就喊打倒一切帝国主义,打倒军阀。人家就说:“你们真象疯子,一个帝国主义你们也打不倒”。现在我们不是把帝国主义打倒了吗?只有台湾问题没有解决,这是因为隔了一条海,蒋介石如果在大陆是站不住脚的。因为有一个海,有第七舰队,我们的海军、空军力量还没有那样强,我们现在还没有解决台湾问题,因为有帝国主义,有帝国主义对中国的侵略,教育了中国人民。蒋介石在“四·一二”的时候,杀了我们5万党员,十年内战的时候,我们十多个根据地只剩了3个,30多万军队只剩下3万,城市工作100%的垮了。这是教条主义的危害。可是,后来我们胜利了。帝国主义是我们的教员、蒋介石也是我们的教员。人们都有二个教员:一个是好的老师,一个是跟我们斗争的敌人。所以说,恶意的攻击,对我们有好处。但是这一次一攻,攻好了,这一次把我们主要缺点和错误都暴露了。其实真正向我们攻,就是5月份的一个月,把很多的毛病攻好了,所以我们很感激。90%以上的意见是善意的。也有的个别的单位是倒过来的,个别的单位有90%以上的意见是恶意的。在善意的意见当中,有一部分是和风细雨的,一部分是不和风细雨的。既然是朋友,就要“赤肝忠胆”,很诚恳忠实地来进行批评。善意的批评有90%是正确的,是符合实际的。这一次批评,对我们是很重要的收获。过去我们整风和现在不同。延安整风时,也有党外人士,但是没有这么多的教授、大学生,那时给我们提的意见就没有这样多。这一次是内外夹攻,事半功倍,这是一个好办法,批评得尖锐,对我们就有用。
整风刚刚在开始,苏联大使尤金说你们的整风快完了。我说,不行,整风是一个细致的工作,要一件事情一件事情,一个部门一个部门,一个人一个人来整。这样整完以后,还要分析原因,还要研究方法,每个人还要写个总结,一个人自己一定要进行思想解剖,这个问题很重要。所以整风还不是完了,还是一个很细致的工作,还是刚刚开始。
关于自己要进行思想解剖,鲁迅先生就是经常的来解剖自己的,所以他不断的进步,到他逝世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一个共产主义者了。他对中国有很大的贡献,他是我们中国的一个伟人。马克思、列宁也是不断的检查自己的。我们的整风,也是要检查自己。毛主席也是经常的不断来解剖他自己。我们有些同志就不是这样,他们就不感觉到自己有许多错误、缺点,他们觉得自己还差不多。
这一次整风要彻底解决问题,彻底的来解剖自己。现在只能够解决一些特出的错误和缺点,还希望大家继续给我们帮助。最近,我到南京、上海、天津、郑州等地跑了一趟,看到我们的错误确实是很多的。例如上海有一个机关中有几十个女同志,只有2个女厕所,一个厕所建在办公室,一个女同志就霸占了这个厕所,其他的几十个人都上一个厕所,这是多么恶劣的作风呀,这一次人家一攻,她马上把那个厕所的门打开来了,就改过来了。河南有一个大学,一个人升了2级,一攻他就下来。北京在1953年下了一个命令,不须买房子,一买房子就把老百姓赶走了。
有些问题一定要处理。有些不合理的事情,大家一讲,薪金高的、级别高的降下来了。降下来以后,大家就拍手了。所以我们很需要朋友们的监督,我们希望以后,继续给我们提意见。这是一个方面。
但是,在整风运动中,问题并不都是象这样的简单。还有另外一方面。这就是阶级斗争。阶级斗争就是两条道路的决战的斗争,表现在反对社会主义,其中最突出的是否定一切成绩,攻击共产党的领导。共产党做工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领导一个国家建设社会主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如果有一个党能够领导建设社会主义,我真谢天谢地。但是,没有一个国家,要是没有共产党的领导而能建成社会主义的。没有共产党的领导,就没有社会主义。
讲建设社会主义的人很多,如尼赫鲁、艾德礼,他们都想建设社会主义。可是象尼赫鲁,连土地改革都搞不了,还建设什么社会主义!艾德礼前次来的时候,向毛主席说:英国的工党建设社会主义的效率比我国高,也比苏联都高。开头时毛主席没有理他。因为请人家来做客人,顶他几句,也不大合适,但是他不识相,第二次又提出这个问题来。毛主席就说了:你们英国有言论自由,我们的宪法也规定有言论自由,我现在就要言论自由了,好不好?你们不能搞社会主义,只有我们能搞社会主义。你们搞的不是社会主义。既然不是社会主义,就谈不到什么效率高不高。这时候,艾德礼就不再讲他们效率高不高了。
……
有许多人认为南斯拉夫是民主的,是社会主义的。可是,我到南斯拉夫去,一下飞机就和他们吵了架,我在飞机场有一个短短的讲话,先说我来到了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他们很高兴。下面我连说了三句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万岁,他们就很不高兴,就每天和我辩论,在火车上、吃饭时都和我辩论。翻译都吃不消,就用三个翻译轮流,来同他们进行争论。他们有一个中央委员说:“你们为什么总讲以苏联为首呢?我们不同意”。我有意地说:为什么不同意社会主义阵营呢?那个南斯拉夫中央委员说:你一说社会主义阵营,就会打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我就说:第一次世界大战时,还没有社会主义国家,为什么打起来呢?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只有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还不成其为阵营,为什么打起来呢,而且那时不是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先打,而是资本主义之间先打的。可见世界大战和社会主义阵营关系不大。这样,他们没有话可说了。南斯拉夫叫人家民主,不要专政,实际上他自己最专政了。他们的执行委员会32个人中间,只有2个人是非党员。他们有好多公司的管理委员会,全部是党员。有一个人批评南斯拉夫不民主,就被关了3年。我问他们:为什么你们要匈牙利民主,你们自己却专政呢?斯大林的毛病,只有南斯拉夫继承得最多了。南斯拉夫这个国家是唯利是图的,很混乱。南斯拉夫大使说这是对他们的污蔑。我说:这是铁托自己讲的,你们国内投机倒把、囤积居奇。难道铁托说你们混乱,对你们是污蔑吗?这样南斯拉夫大使也无话说了。
现在有很多人对铁托是很相信的。北大有一个党员叫×××,相信铁托。现在这个学生已退党了。他退党很好,不退党我们也要开除他党籍的。南斯拉夫这个国家,你说他不是社会主义国家吧,又是社会主义国家,因为他们是有了共产党领导才建设社会主义的。现在也不能说不是共产党领导的。他是共产党,但是修正主义。
我们的敌人也知道,没有共产党就没有社会主义。在批评中,这也是一个界限。如傅鹰教授,批评共产党很尖锐,可是他说如果学校中没有共产党是不行的。赞成不赞成党的领导,这是一个界限。我们党对学校的领导,有很多毛病,我们是知道的。但是如果说共产党要从学校、工厂中滚出去,是不对的。没有共产党的领导,那末社会主义是建设不成的。但是要说明,领导不是什么都管。如有些文艺工作者,对演员上台水袖怎么摔都要管,而自己又不会,又要充内行,去管人家,当然就领导不好了。我们有些文艺工作者,禁了好多只戏,一百多只戏都变成禁戏了,连“红娘”“贵妃醉酒”都变成禁戏了。……有人说“四郎探母”不好,因为杨四郎没有气节。什么气节不气节,“四郎探母”演了这么多年,倒唱出了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来了。文艺界就是这样。现在禁戏都开放了。不懂乱管一套,这样的领导就不好。
但有人说,共产党对文艺界领导不了,工厂也领导不了,好象什么都领导不了了,好象只有回到农村去生产粮食,给他们送公粮。又有人说,共产党不代表农民。这样共产党什么都不能干了。这样来帮助我们整风,我们就不那么领他们的情。有的民主党派的负责人说:整风应该推到农村、工厂、商店。上海有个陈仁炳说:“整风要推到基层,我们就可以取得百分之百的胜利”。陈仁炳的“我们”,不是我们所说的我们。
有些民主党派的负责人,提出轮流执政。如果他们来执政,就不能象人民政府这样能合作。有些人手上都染有共产党的血,杀过共产党,开过展览会。象这些人,他们执了政杀不杀共产党,这个问题是个“X”。在座的有不少数学家,这个“X”的答案要请数学家们来解答了。
有些人说:你们说成绩是主要的,缺点是次要的,这是教条。有的党外人士也说成绩是主要的,缺点是次要的,这些人就把他们说成是“歌德派”。梁思成把自己说成是“歌德派”。当然,梁思成和我有过许多争论,他不同意我的意见,我也不同意他的意见。我说你为什么不能虚心接受我一点意见呢?梁说:可是你也没有接受我的呀!我俩还要争下去。不承认我们成绩是主要的那些人,把我们成绩都抹煞了,把我们说成都是黑暗的。黑暗的就要推反。说这种话的人是不怀好意的。但并不是说所有这样提法的人都是坏人。有一些党员,人家批评他,他还说成绩是主要的,缺点是次要的,尽管他做的那件事是百分之百的都错了,这样人家当然就讨厌了。如傅鹰的儿子傅本立,有的同志主观主义地把他当成反革命,搞了好几个月,后来才平反了。这件事,我现在还耿耿于心。做错了事终不是舒服的。这样看来,主观主义害死人。这件事是百分之百错了,这件事情,就不是成绩主要的,缺点次要的了。我们有些朋友,心里是愿意我们搞好的,可是不愿叫人家把成绩讲得很肉麻。这样的人和前面的那种人是不一样的,他们是愿意和我们合作、搞好社会主义的。如李济深,也说有些人讲成绩讲得肉麻,但他是愿意和我们合作的。但有些人是这样:只许我鸣,不许你鸣,只许我放,不许你放,你一放,他就说不许他放了;只许讲共产党的缺点,不许讲共产党的成绩;不许讲成绩是主要的,缺点是次要的。中国人民胜利了,蒋介石打倒了,几千年的封建制度被我们推翻了,小农经济合作化了,资本主义改造了。这些都是革命的胜利,这些胜利不能不承认。
有人说:共产党都是小知识分子,怎么能领导大知识分子呢?罗隆基就是这样说的。我没有上过大学,不知大学的门是向那边开的,连小知识分子也说不上,只能算一半。毛主席、刘少奇、周恩来同志也只是读了中学。我们没有文化是真的,我们领导不好也是真的。但是说我们领导不了,那我们还不那么服气。国民党、北洋军阀他们有文化,可是他们搞了这么多年,只搞了10万吨钢;日本人有文化,也只搞了90万吨钢。我们现在已经有×××万吨钢。1949年粮食年产量××××亿斤,1956年是大荒年,可是粮食还是××××亿斤。有人说:你们共产党是工人、农民,你们当然能种地,有什么奇怪呢?好,那么我们来谈一些文化吧!1949年只有××万大学生,现在有××万大学生。当然,这些大学生是借了你们教授们的光教出来的,不是我教出来的;但这也是我们国家领导的,也是国家的成绩。还有人说:大学生虽多,可是质量没有那末高。这也不一定。解放以前,有些大学生,就是不上课躲在宿舍里拉胡琴;胡琴倒是拉得不错,等到大学毕业后,学问没有学会,可是“皮簧”会唱两句,有“板”有“眼”。解放以后大学生的质量也不见得就不高。再以中学生来说,解放初期××万,现在××万;小学生解放初××万,现在××万。都是增加了,没有减少。有人会说,这些学生又不是高级知识分子。那么就来看看高级知识分子。地质人员解放初期只有200个,现在是数以万计,因此,成绩是主要的,缺点是次要的,就不得不承认。有人不承认这一点,用意是在反对共产党,想把共产党去掉,有些人已经搞了一套建国方略,有人要搞上下两院,有人建议县以上提名一个选一个,县以下提两个选一个。因为县以上提两个选一个,非党人士也明知自己选不上,县以下他们就要活动活动了。他们的用意是否定成绩,否定社会主义,否定党的领导。储安平说“党天下”,向我们进攻。储安平的文章,罗隆基和费孝通都看过。我们是工人阶级领导,工农联盟为基础的,这是“家天下”、“党天下”吗?这样的人借机来“帮助”我们整风,这样的“帮助”我们不领情;我们如果领他们这样的情,就是机会主义。这样就没有社会主义。我们共产党有黑暗的一面,但是要说我们比国民党还黑暗,那末请各位当评判员来评判评判,到底是不是比国民党黑暗。他们这样说共产党比国民党还黑暗,目的是颠复我们党的领导。我说这些话是有事实根据的。不是血口喷人的。这是阶级斗争,大家在报纸上已看到了一些材料,这些材料还要继续发。
现在有两个斗争。有一些人,包括一些党员,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感到阶级斗争不会这样尖锐。其实,别有用心的人的心理不是这样。他们不要共产党领导,不要社会主义。人大常委龙云就是这样的人。……
这个阶级斗争容易被人家忽略。人民日报6月8日的社论“这是为什么?”有很多人由于忽略了阶级斗争,莫名其妙说,人民日报发表那篇社论干什么呢?我今天来向大家汇报的这些情况,说明阶级斗争闹得很激烈。湖北省委书记王任重同志汇报了一个情况,有一个工人说,天下要乱了,他准备收拾收拾跟共产党去打游击去。从此可以看出来,工人已经感觉到这些人闹得太不象话了。这几天工人们说不要紧了。工人阶级有这种本能,他们的嗅觉很灵。他们感觉到这是阶级斗争。谁要是帮助我们整风的,一切的意见我们都是欢迎的,不管这些意见是正确还是不正确。讲话难免有走火的时候,象我今天说的话,也是信口开河,大家可以审查审查,漏洞也很多,不象你们写学术论文,走火的地方可以少一点。但是也不能说一点没有。牛顿的三大定律被大家承认了这么多年,现在还有人给他提出意见。所以说话要完全正确,是不容易的。但是,不管他正确不正确,善意的批评我们都是欢迎的。
但是有一些批评就不是这样的,我们不接受。我们决不接受这样的批评。这样的反苏、反共、反人民的批评,要我们不搞社会主义,这样的批评我拒不接受,今天不接受,明天不接受,死了也不接受。这样的批评,我们坚决不接受。这些人我们没有请他们来,可能他们又要说我们是宗派主义,是的,我们宗派主义还没有搞光,今天我们就是要搞点宗派主义。我们准备反过来,对这些人提些意见,现在我们不想象过去那样的搞法,用思想改造那样的搞法。过去搞思想改造的时候,有一些朋友是受了些委屈,我们也是于心耿耿的。人性总是多少有一些的。虽然人家批评我们,说我们共产党只有党性,没有人性。我看我们还是有人性的。人性、党性这个问题,在学术上还可以研究。我觉得我们还是有人性的。我们过去得罪了一些朋友,今天心里头感觉很不舒服的;一个人做错了事情,自己心里总是很难过的,不会那么舒服。对这些人提意见,我们不会象过去思想改造那样来搞,现在不让他们来开会,将来我们是会请他们来开会的,我们请他们来开会,不讲我们今天所讲的话,不跟他们说今天跟大家讲的话,到那个时候,对他们就不是讲这一套话。也可能有人说我是二面派,我就是二面派。我今天在这里讲的话,将来请他们来的时候,我就不这样说了。我说,朋友们,你们要打算颠复共产党,此路不通。你们不是要搞长期共存,你们是要搞短期共存,你们不是搞互相监督,你们是搞互不监督。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想!你们要颠复共产党,光你们存,我们不存,也不是共存。你们这样搞,实际上人民会反对你们的,你们不会搞成的,你们搞不成,我们还是不能长期共存。你们这样搞是此路不通,不是长期共存的办法,是短期共存。这样搞,你们会孤立的。你们觉得有文化,觉得学生会赞成的,实际上他们不会赞成你们的。你们走这条路是不通的,你们反苏、反共、反人民是要失败的。你们现在要改。这些话可能不这样讲,但是反正到那个时候,不会讲今天这样的话。他们来开会的时候,诸位如果愿意来就请你们来作陪,但是那些话,不是对你们讲的,你们愿意参加,我们还是欢迎你们来陪陪他们。我们还是不请他们来的,不召集他们来开会,他们说我们有宗派主义,我们还是有点宗派主义。今天我们同你们谈这一套,明天不跟他们谈,我也承认我有些两面派。我要跟他们好好的讲,你们那套行不通,我们这次要跟他们打一个招呼,我们总应该提醒他们一声,听不听由他们。讲不讲是我们的责任,打一声招呼总是好的。现在你们也可以对他们进行帮助。有人把夫人保姆都送走了,怕共产党抓他们,何必这样心虚呢?人民内部矛盾嘛!只是告诉你们走不通,可能这些人不是这样想。白俄在十月革命后,他们一直不承认布尔什维克会长久的,一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他们还是这样想。哈尔滨有些白俄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不仅想回去,而且连回去以后,谁可以做什么官,他们都定了。可见得这些人他们的想法有些主观。
现在一方面整风,一方面阶级斗争。北京到14日有22个学校已经作了报告,接受大家整风当中所提出来的意见。在报告中还拖了一个尾巴,就是说很多善意的意见我们都接受,有一些意见我们不能同意,就是说,有一些意见我们不能同意。没有这个尾巴就是机会主义。是非我们要分清。有人要同我们打3个回合,30个回合、300个回合、3000个回合、30000个回合我们也干。我们一定要跟你分清是非。
整风的下一步工作,我们准备小组进行座谈,一个部门,一项工作,一个人,都一个一个的细致来整风,彻底的改好。改好后,当然可能产生新的毛病。产生新的毛病以后,我们再来整,总是越整越好,一直到共产党消灭。那样就完了。有人说运动要推到基层,是的,我们是会推到基层的。有人说运动推到基层胜利是他们的,我看运动就是推到基层,胜利也不会是他们的,胜利是我们的。民盟、民革都有许多好人,我们要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来进行分析,要系统的说清道理,分清是非。这场思想斗争,也是一场政治斗争。是在思想战线上决个胜负的一场斗争。现在胜负决定了没有?我说又决定了,又没有决定,这个斗争,在政治制度经济方面已经决定了。但是,在思想战线上的政治斗争,还没有决胜负。这一次战斗,来决定一下胜负,如果这一次不能决定胜负,将来还会有不同形式的斗争。现在胜负还没有决定。也许我们涵养不够,气量太小,我们对有些问题要等他们分咐!?
对善意、非善意的批评,善意的批评我们是接受的,是欢迎的,不因为讲一句错话,我们就觉得你这一个人不好,我们不因言废人。对恶意的攻击我们也可以接受,但是我们不感谢他,因为他是恶意的。我跟蒋南翔同志有矛盾。蒋南翔在一次报告会上讲,我们过去与孟绍竑(?)教授接近得不够。我不同意蒋南翔这样说法,当然现在我们已经一致了,蒋南翔也同意我的意见。对孟绍竑(?)这样的人是不是接近得够不够的问题,可以另外研究。但是他不属于对我们善意批评这一类的。另外有人说,我们有些同志不善于接近这些高级知识分子。是的,我们有的同志对高级知识分子不了解,对高级知识分子敬鬼神而远之。接触得不够。对善意批评的人,我们可以这样讲,但是对孟治雄又当别论,他同储安平、章乃器、章伯钧是相同的,我们不同意蒋南翔说的接近不够的问题。所有对的意见都接受,不对的意见我们慢慢商量,也有些不对的意见,我们觉得不对,慢慢的谈谈也可以有它对的部分,大家可以慢慢的研究。但是反苏、反共、反人民,想把中国拉回去走向资本主义去,这样绝不行。我们这个整风这样整法是不是对,今天让大家来考虑一下,我们打算这样做,这样想法,到底对不对,希望大家帮助我们考虑,诸位可以提意见,那样对的,那样不对的。我们都是自己人,我讲得信口开河,可能我说的话是词不达意,可是我是这样想。没有关系大家都是自己人,这些意见请大家考虑。下一次请那些人的时候,我就不这样讲了,我就不这样啦啦什么的讲了,我就要写个提纲,照着提纲念了,否则我就要被他们抓住小辫子。现在我们是自己人讲话(这样一说,大家非常高兴,热烈的鼓掌)。
来源:《彭真在内部会议上散布的部分修正主义言论汇编》(内部资料,供大批判使用)中共上海市委办公厅革命造反队编印,1967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