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社员办学，不是合作社办学。几个老百姓请几个教师教识字便好。民办小学——私塾式的也行，能教认字便好，读书比不读书好，即使读的书不好也比不读好，读“子曰，学而时习之”也好，我看先叫读书，第二步再说读什么书好。
群众自愿拿出几个钱请人办学，一个愿教，一个愿学，你们为什么不允许?拿几个钱，教会识些字，读会几本书，就好。可以也来一个“包工包产”，应当提倡，应当允许。
不仅乡下，就是工厂、机关、学校也可允许自己办。工人职员自己负责。我们公家不报销，人家职工自己是能够办的。
中央没有这条命令，但地方可以自己研究。找出一个题目：城市工厂、机关、学校都可以有民办小学，你们可研究。
办学，不是工厂办，而是工人办。
财政部不许机关和工厂自己办学，是因为他们用国家经费来办的原故。如职工自己负责，他们是不能禁止的。
学校，历来是有民办的。清朝只有些书院是国办，其余都是民办的。
没房子，他们自己挤一下，可以调剂出来，不要另建。
这是群众路线问题。依靠群众自己解决。大家一向是伸手向国家要钱。大家的问题不是在穷的没钱，而是在没有发动起来。这是方法问题——群众路线问题。
现在就可以部署，国家不拿钱。
钱还是不够的话，还可以募点捐。例如谭老，只有两个小孩，就有能力捐百把块钱，工人能捐一些钱的就不少。
中央办公厅办了一个子弟学校，人家说是贵族式的学校，后来取消。公家办的子弟学校取消后，自己出钱办，办得再好，人家也不会说话，不得再怪你学校“特殊化”。自己办，办得好，收费贵些，条件高些，不怕别人说闲话。因为公家办的学校是全民所有制，你揩公家的油，办好或办坏，大家都有意见。机关自己办的学校是集体所有制——或者说是全民所有制下的集体所有制，集体负责，一般就不能有意见，不能援例要求，不能比较、争执。
托儿所也可以这样办。
民间办的补习学校，也可允许办，不可轻易阻止。
民间办，不免有骗人的，那要禁止；借此搞反革命的也可能有，那法办就是。
办得好的，要鼓励、帮助，但不帮助钱。
自己办中学，也可，如省委即可办中学。机关、工厂都有条件。甚至办大学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农业社将来有能力，自己办中学。
如果工会不能管，可以组织董事会。
自办之后，财政部可能怕你“走私”，仍然给学校帮钱，那就制止就是，规定不许贴补，违则处分并责令偿还。
灵活地办：开始可用联合请家庭教师的方式，一个两个教师就办，步步扩大，步步取得经验。
这种办法是不是开后门?不算是开后门，是正式办法，都是前门，都是社会主义的。只有个人请家庭教师才算是开后门。不但资本家、党员干部也可请家庭教师——这算是游击队；全民所有制办学、集体办学，都算正规军，都算前门。
此外，还有补习学校、自学小组，都需要，不要拒绝任何一种方式——这是群众路线的方法。
学校应开英文课，英文补习学校也好，学英文有用。
小学戴帽子(即在小学内附设初中班)，实际上是小学毕业生的补习班，还是要办，理由：还是让学生多读几年书好一些。
办中学有两种：一种是办小中学，一种是办大中学。数目要多，多办中学；中学办大了是不适宜的，少办或不办大中学。以后所有学徒，都能是初中毕业才好。
为便利群众，中学应分散多办，使子弟能走读、少花钱。
城市也不宜办得太大，太集中，何况农村。
能走读，又能带粮食(指学生自带伙食)，就可使更多人入中学。
如果我们使尽量多的人读到中学毕业，回去种地，很有好处。国家钱只这么多，但学校要尽量多办，就靠大家用合作办法来搞。
对学校要求办好是对的，但不可以说办不好就不许办，办不好总比不办好。
民办中学——目前基本上是试验的性质，教育部可研究提出几条办法，让大家试办。
“民办”这个名称，可改称“集体办学”。
总之，办学校要采用多种方式，四种所有制的学校都可有：
(1)国家办学——这是全民所有制。
(2)集体办学——这是集体所有制。要注意两条：一、准怎么样；二、不准怎么样。
(3)个人办学——这是个体所有制。
(4)私人办学——如收费办补习学校，是资本主义办学的办法。可逐步改成合作办学校。
多种方式，群众路线，你们还可研究。
学生伙食，大伙食好?食堂制好?要加以研究，食堂分食后粮食节省了，食量大的就叫苦，但是加一、二元钱就解决了。
河南一条经验——现在河南的办法是学生自带粮食入学。河南学生，无论大、中、小学生，在星期天及假期就做零工，上山采茶果等，赚点钱，数十年便如此，这形成风气很好。这样的结果有些学生一年能得数十个劳动日的报酬，使不上起中学的上了中学。
勤劳读书——中国自以来就有。×××、×××、×××等到法国勤工俭学，就是这种精神，古人的负薪挂角读书，半耕半读，也是这种精神，要提倡。这对国家、对学生、对生产劳动都有好处。
学生营养是应该注意的，卡洛里还是应足够，不够不行。这点对青年学生很重要。学生在学习发育期间，营养是重要的。但不是只在鸡蛋、鱼、肉着眼，还有红薯、小菜、（562）糖、麦麸子等都有卡洛里。总之，不可使青年伤害了身体；这是对国家不利的，我们老一辈要负责任。
学校厨工不应加工资，工会主张加，请工会给钱，工会没钱，就不得要学生加重负担。厨工不干，就换人，这是临时工性质，别的许多人都能干得下，并非不可代替。
学生要求改善生活，我们应该赞成。但要告诉他们办法，河南的办法就可行——作点零工赚钱，来改善生活。
人民日报批评长沙学生参加劳动，湖南可以在新湖南报上反批评要求人民日报答复。
学生既参加劳动，就要着实劳动，劳动艰苦些，不要畏缩，不要看不过去。
学余要劳动，业余要学习。
要组织群众动脑筋，解决生活问题。
在两条办法——这是两条路线的分歧，一条是官僚主义的恩赐办法；一条是发动群众来解决自己的问题。
升学不升学，也应持两点论，不可持一点论。第一点，还是求升学，承认这是前途，但如不升学，那就指示第二点：种地、生产，那也有前途。应指出这两方面都有前途，都可要做。
连学生自己打算也有几点，不只是一点。
一点论是使人生活不下去的。
现在不要搞很多劳动教育去干扰学生，反正他们听不进去，应让他们集中思想搞学习。现在大家也顾不得闹事了，做一两次报告就行。在毕业时抽出些时间集中进行一两回便行。
对社会舆论要先抓，不要妨碍学生用功，不要老是用政治道理去惹学生们讨厌。
对学校政治思想工作，应该统一抓，学校党组织要控制，不让各条条自己分别进行，上头也要控制。
条条块块的分别是永远有的，一万年还会有的，也永远有矛盾，问题是条条块块如何结合的问题。
省委、党委是要统一各条条的。
省里对中央各条条来说是块块，对下面则又是条条，省委要设法统一。不要抱怨上面条条，上面必须有条条，下面没有块块，就是为了要统一抓，加以调整。块块就要自己发挥能力，统一抓起来。对行不通的就顶。要主动抓，不要抱怨。块块如不起作用，就不好；搞过分，成了独立王国，分散主义，那又是另一回事。现在则是块块起作用不够。
条条加块块，也是两点论，不是一点论。如果条条起作用，块块不起作用，两边就配合不起来，这样就成为一点论，而不是两点论。
省里对上面条条，要能顶，我们是鼓励下面顶我们，你们也要鼓励下边顶自己。顶对了就好，顶错了就认错，好汉作事好汉当。该顶的不顶，那也是错误，块块失掉了职责，不该顶的顶错了，那就检讨。
顶的时候要恰如其分，这当然是很为难的。但搞马克思主义就是为难的，不要怕为难。
对知识分子，让他多有些自由活动余地。
中医，可实行互助办法，使技术高、收入多的，不必在联合诊所。单干、互助、合作社都应该允许。
私人办学、办托儿所、行医、政府不应该收税，不应看作资本主义行为，应看成社会服务工作。中药铺私人的就收税，联合诊所的就免税，这在道理上说不过去。要就都免，要就都不免。
来源：原载人民出版社资料室《批判资料：中国赫鲁晓夫刘少奇反革命修正主义言论集》（1948．6—1967．7），一九六七年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