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京剧院梅兰芳院长在首都京剧界批判右派分子大会上的发言

梅兰芳

各位同志:

右派分子章伯钧、李伯球等反动联盟,在党的整风期间,向京剧界和中国京剧院猖狂进攻,在京剧界出现了象李万春那样的败类,甘心受右派分子的驱使,反党、反社会主义,妄想控制京剧界,恢复他在敌伪时期压制同行的霸权。这样恶劣行为,引起了我们京剧界同行以至全国人民的无限愤怒。一个月来,我们一致声讨,坚决回击,右派分子不真正在人民面前低头认罪,我们决不收兵!

使我们非常痛心的是,在我们中国京剧院里也出现了为虎作伥、引狼入室的人,为首者就是叶盛兰、叶盛长等。他们出身于梨园世家,我和他们的先人和他们本身都是多年的朋友,有着很深的友谊,我一向是时时刻刻关心着他们艺术上的成长和政治上的进步的,因此当看到他们不求上进,误入歧途,堕落成为人民的罪人的时候,我感到万分愤慨,也为他们痛心和惋惜!

凡是戏曲界的同行,不能忘记我们在旧社会里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受的是什么样的待遇;不能忘记我们在今天的新社会里党给我们带来的幸福,给我们无限的尊重和无微不至的爱护。盛兰、盛长当然都不是例外,盛兰在旧社会时期虽然也是个好角,但你和我们京剧界的同行们一样,遭受过种种困难和折磨,这一点大家都没有忘记,而你自己却忘得干干净净了。解放以后,盛兰参加了国家剧院,国家剧院以你为主干,配备剧团,并且付以一团团长的重任,在艺术上依靠你,在政治上信任你,而且以很大的力量扶植你在艺术上的发展。在国内、国外到处给你很多的鼓励,培养是这样的深,待遇是这样的厚。总之,没有党的领导和党的培养,盛兰就没有今天。我们京剧界的同行们,谁不羡慕你的得天独厚?这和解放以前相比较,谁能不说有天渊之别?作为一个有知觉的人,是不能昧起良心的,我们京剧界的同行,更是向来最讲良心的,党和政府这样的爱护你,培养你,难道不能使你满足吗?相反地,你并不满意,你在剧团里是一团之主,但是你总嚷着有职无权,口口声声说什么不是为你自己,而是为全国艺人争权,我不晓得你争的是什么权?是为哪一个艺人争权?你几年以来,处心积虑,要推倒我院党的领导,你究竟是何居心?试问,不要党的领导,由你来领导,就能把工作做得好吗?

受过多年的新社会教育,盛兰应该把盲目自大、自命不凡、追求个人名利地位的野心很好地克服,很好地改造。然而你不但没有很好地克服和改造,反而以为党可欺,领导可欺,同志们可欺,坏思想越来越发展,发展到不成样子。正因如此,才会和章伯钧、李伯珠等反党联盟气味相投,一拍即合,带头向中国京剧院恶毒进攻。你堕落到这个地步,请你扪心自问,对得起党和政府吗?你再想想,你对得起你的先人吗?党领导你走上社会主义的光明大道,你不肯走,一味地发脾气,闹对立,一直发展到走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道路。事到如今,如果不受到党的及时挽救,你将越陷越深,罪恶也越来越大,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啊!

从艺术上讲,盛兰本来是有希望的,为什么干出这样糊涂的事?就是由于他不肯老老实实地改造思想,不肯老老实实地接受党的领导,不肯老老实实地从事艺术创造,脑子里充满了争权夺利的思想,所以被章伯钧右派集团钻了空子。据我了解,你平日专爱听好听的话,不愿意听逆耳的忠言,几年以来,同志们不能批评你,领导上也不能批评你,谁批评一下,你就暴跳如雷。一九五三年间,领导上对你提出一些批评,你竟然闹得地复天翻,八个多月拿着国家的薪金,不做工作。你这样做,究竟有什么好处呢?党的领导对你耐心等待,耐心启发,无非是为了使你自觉地改过自新,谁知你反而变本加厉,从思想上的错误,发展成为政治上的错误,这就是你不肯接受党的领导和教育的结果,也是你和党两条心的结果。这种情况,不仅对于盛兰,对于我们戏曲界的全体同志,都是极其惨痛的教训!

对于盛长,我已经有过批评,不再多说了,盛长的为人和作风跟李万春非常相同,他和李万春那样密切地勾结在一起来进行反党、反人民的勾当,这就是所谓“物以类聚”,也是势所必然的。

对于盛兰、盛长,我们不能不和他们划清思想界限,给以坚决的反击。但是对于他们二人,还是要挽救他们,使他们能够真正受到教育,痛改前非,如果他们赶紧回头,还是可以为人民服务的,我恳切地希望你们走上光明的道路。

我想附带谈一个问题,就是听到盛兰经常说:“梅兰芳有职无权”。我真不知道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又有什么根据?国家让我负责京剧院的领导工作,我感觉到京剧院党的领导同志和全体同志们对我是极其尊重的,凡属我院里的重大问题,都经过我的参预和同意。国家同时为了保持我的舞台艺术的青春,为了满足国内外观众的要求,为了给我较充分的时间来整理我的艺术经验,使我不过多地担负繁重的行政工作,这本来是很自然的事情,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呢?盛兰这样乱讲,在群众中引起了许多误解,这是完全不应该的。

我因为有到西北演出的任务,明天就出发了,虽然行色匆匆,我还是要求说几句话。我首先希望我们戏曲界的反右派斗争,不获全胜,决不收兵。再则希望盛兰、盛长赶快悔悟,彻底交代,重新作人,这样才不辜负党和同志们对你们的帮助和挽救。我愿意在千里外听到你们“败子回头金不换”的好消息!我不希望听到你们毁灭自己的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