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院反右斗争在十月上旬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十月下旬转入以整改为主的第三阶段。到现在大体经过以下四个步骤:
(1)紧缩机构,下放干部,结合辩论;(2)一般鸣放;(3)集中整改;(4)专顾鸣放,深入的整改。
从整改阶段开始到十一月底,共贴出大字报1200多张,共开讨论会7次(每次讨论一天),共提出意见5491条(不包括12周提出的193条),归纳合并为1926条,其中教职员工提的有834条,学生提的有1092条。初步分析这些意见98%是正确的,不够正确的意见仅47条,只占2%。
教职员中提意见比较多的是政教系和教育系;学生提意见较多的是历史系和中文系。有些系和工友们提意见比较少。
这些条意见,从所属部门看,对行政部门共有1760条,(其中教务方面的有535条,总务方面的有623条,人事方面的437条,行政方面的165条)对党委有106条,对共青团和学生会有44条,对工会有16条。总的看来给院行政方面提意见较多,约占91.3%,给党团工会提意见较少,仅占8.7%。
从意见的性质内容方面看,关于教学问题515条,关于组织机构和编制问题403条,关于生活福利问题364条,关于节约问题171条,关于领导思想作风和政治思想教育问题211条,关于规章制度问题101条,关于对右派分子的处理和其他方面161条。
在鸣放中,许多人表现对问题严肃认真,态度诚恳、热情。不但揭发出我院方面工作中的很多严重缺点和错误,而且还提出很多宝贵的建设性意见。例如揭发图书馆、外文系编制庞大、人浮于事的大字报:“图书馆本来小,人事编制倒不少。两主任、管理员二十多人配齐全。说起来真可怜,没事可以打转转……”“请看外文系,师生比例二比一。学生少,先生多,不少人闲着没事做”。关于浪费现象方面,查出我院每人每天平均用水150磅,每人每月平均电费8角;体育教研室8个人,在南北院订阅杂志28种57份;图书馆存书27万册,学生借阅流动量全年不过5万册;美术系上届毕业班剩下的油画色就几乎够现在美四使用一年。北院同学们要求党的领导干部参加同学的活动,以深入实际联系群众的办法非常好。还有几个系的教师和同学们最近提出很多建设性的意见,如美术系教职员提出节约的六项措施(只煤一项就节约三吨);教育系合并办公和实验室,少用煤;英二同学提出节约水、电、煤、粮十项保证;教二许多同学自动少领助学金等。总之,许多教职员工和同学们用大字报和在(87)讨论会上提出很多切中要害的批评,很多宝贵的建议,给整改工作提供了有利条件。“大鸣大放是搞好整改的前提”,我院的鸣放情况也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鸣放还有不足的现象。主要表现在:
(1)鸣放发展不平衡,约有23%的教职员尚没提意见,学生中也有11%的人没提意见,工友提的更少。
(2)鸣放的广度深度都不够,对党委提的意见少,只占意见总数的5.5%,领导思想作风上存在的问题和三个坏主义,尚未完全揭发出来,有些人对顶头上司还不敢提意见,对互相之间、上下之间提意见还有顾虑。
(3)具体问题多,方针政策性的意见少,据统计具体意见约占90%,而有关方针政策方面的意见,只占10%。
我们分析鸣放不够的原因,主要有三点:
(1)少数人仍存有顾虑,尚未解除;领导上只号召大家解除顾虑,但具体帮助不够,政治思想工作没有跟上去。
(2)领导干部和党团员带头鸣放不够,对中层干部发动也不够,特别是领导干部一张大字报没出。
(3)整改跟不上鸣放,我们没有在鸣放后集中搞整改,以致对后来的鸣放有影响。
当然我们也曾进行了不少的改进,据四个改进工作组汇报,现在已经处理和正在处理中的问题(包括拟订和修订各种方案和规章制度等),约占全部意见的60%左右,尚未着手处理的约占40%左右。
关于党委工作方面,大家意见最多的是党的领导干部脱离群众脱离实际,党群关系不密切,党的政治思想工作很薄弱。现在党委已经搞出“整顿党的思想作风”(本学期内)和“加强政治思想工作”的两个方案,并已开始施行。现在领导思想作风开始转变,政治思想工作开始加强。
行政领导和各方面的工作,正在逐步加强和改进。
在教务工作上,大家对于教学、讲义和图书资料方面的意见最多。现在已经处理的问题(包括正在和已拟订处理方案的)约占全部意见的60%,从十一周起已开始进行期中教学检查,到十四周结束。教务改进组已拟订计划,从十一周到十六周开六次会,根据大家提出的意见和教学检查发现的问题,研究拟订改进教学方案,有的系对教学工作也正在研究改进,外文系俄语教研组订出改进教学的若干措施,已用大字报答复同学。其他系对同学的意见也有不少答复和处理。
在总务工作方面,关于房屋、家俱、伙食、清洁卫生、浪费方面的意见最多。据总务改进组谈,这方面的问题已处理了一大部分,但大家最关心的几个大问题,都还未解决,已经解决的问题也有不当的地方。
在人事、机构编制方面,已拟出整顿组织和精简编制的方案,已下放干部47人,其中到郊区参加农业劳动锻炼的23人,到中、小学充实基层的24人,准备下放和退休的还有43人。
关于规章制度问题,现在已新拟和修订的共31种,其中新拟的14种,修订的17种。关于教务的11种,总务的12种,人事的8种。有些规章制度将来还要提交群众进行讨论。
在同学方面,结合下放干部劳动锻炼,专题讨论了大学生参加体力劳动锻炼问题、“红”与“专”的问题、勤俭办学问题。一般讨论很好,弄清了很多问题。认识有所提高,并且行动起来了。如政教系同学一再要求去郊区参加体力劳动和农村大辩论;其他系的同学要求星期天去帮助农业合作社生产。领导上接受了同学们的意见。前天政教系同学已经在郊区劳动一个月,胜利归来,他们都说一个月时间太短了。南北院在校的同学们,都参加星期天到郊区帮助农业社的义务劳动。特别是历史系全体师生起了带头作用。到现在已参加农业劳动最多的三次,最少的两次。在劳动生产中,大家表现很好,热情很高。不少教授讲师、助教都和同学们一起劳动,放下了知识分子的架子。知识分子轻视体(88)力劳动和轻视劳动人民的风气,正改变着,这是一种新气象。在大家普遍要求参加劳动的基础上,正在拟定知识分子轮流参加劳动的规划,使大家都有机会参加劳动锻炼和改造。
另外,在这次全院学生会改选中,充分发扬了民主,正确体现了民主与集中的关系,大家感到很满意。这证明团和学生会的领导作风有了改进。
虽然整改有些成绩,但改的很不够,存在的问题和缺点很多。首先尚有40%左右的问题没有解决,即使已经处理的60%,有好多还只是方案,尚未见之于行动。其次大家很关心的一些问题至今解决的还不多,我们拿不出几样使大家举手称快的事情来。再次,有些问题虽然处理了,仍令人不满。如四斋的潮湿问题,北院操场设竹篱笆问题,总务处对“近水楼台”(批评总务处使用东西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现象)的批评,答复是“注意检查纠正”。这种官僚主义的答复问题,是不能令人满意的。
总之,我院整改不是差不多了,而是差的很多,如果我们说鸣放还不够,那么整改更不够,这就是整改的基本情况。
整改不够的原因,主要有四条:第一、是党委领导整改的决心不够,对整改的重大意义领会不深;第二、是办法少,未能很好地贯彻群众路线,领导和群众相结合,一齐动手不够;第三、是缺乏大刀阔斧雷厉风行的作风,而是斯斯文文的,不象搞运动的样子;第四、缺乏经验,但没有注意集中群众创造的经验和向外校学习。
根据我院整改情况,即鸣放不够和整改更不够的情况,党委会认为摆在我们大家面前的最迫切的任务是把整改推向高潮,形成一个热烈的、有声有势的整改运动。要求在本月底以前把大家提出的意见整改到90%,而且要求质量好,问题处理的妥善,使群众基本满意。要做到这点,必须采取以下几点主要措施。
1.大家一齐动手,想尽一切办法,群策群力进行大整大改(结合大争大辩)。
(1)采取“层层负责,各账务还”的办法。凡是属于系、处、科的问题,系、处、科就去改;属于党委、团委和工会的问题,党、团、工会就去改;属于个人的问题,个人就去改,属于全院或专门性质的问题由各有关改进组进行研究解决。在解决问题上力求“立杆见影”,不积压,不拖拉,还要注意实事求是,应当改的必须改;不应当改的不能轻率的乱改。
(2)处理问题时,各单位负责干部,必须亲自动手,要和提意见的人商量,征求群众意见,使改进更符合实际情况。较重大的问题提出处理方案,不仅同提意见的人座谈,并且还要交大家讨论和辩论。对于错误的意见,也要交代,这样对提意见的人也是一个教育。采取这种上下通气、领导和群众相结合的办法,集中群众的智慧,使问题解决得又快又好,以保证整改质量。同时每解决一批问题之后,要及时公布。
(3)要采取先易后难的办法。“先拣芝麻,后抱西瓜。”凡是能够马上解决的问题,就马上解决;凡是今天能解决的问题,不要推到明天。把比较容易解决的大量问题解决了,然后才便于集中力量解决重大问题。否则大问题改不了,小问题不屑改,必然会挫伤大家对整改的积极性。
2.发动群众对整改工作进行一次全面大检查(结合鸣放)贯彻一查再查,一改再改的精神。
(1)凡是出了大字报或提出过意见的人,要检查自己提的意见,有关部门和负责人处理了没有?是怎样处理的?你对处理的结果是否满意?你有什么意见可在会上或出大字报结合大鸣大放进行批评、警告或表扬,也可找主管部门或主办人当面谈。
(2)行政各处、科、各系、党、团和工会都要主动地认真地检查一下处理群众意见的情况。是否有拖拉现象?是否有处理不当的情况?在整风中是否有官僚主义和主观主义处理问题不符合实际的现象,要边检查边改正,并且对官僚主义现象要进行自我批判。检查的结果要出大字报并向整改委员(89)会汇报。
(3)建议整改委员会要组织两个检查组,对各单位整改的情况,有计划有重点地进行检查,一面检查,一面具体帮助解决问题。
(4)检查要有领导。学生方面由辅导组领导,行政、党、团、工会由整改委员会、分会领导检查。
(5)检查方式和时间:各整改分会,可占用十四、十五周星期三的两个下午,与各分会全体教职员在一起进行检查。可先由分会领导上做整改的检查报告,然后大家讨论。
各个改进组可另找时间进行检查(必要时可占用晚上时间)。整改委员会委员可分头参加各分会和各改进组的检查会议。整改委员会组织的两个检查组,可有重点的深入检查。
学生的检查占用十四、十五周星期三下午时间。
检查工作在两周内完成。在检查中仍贯彻大鸣、大放、大辩论的精神,必要时,整改委员会可向大家作检查总结报告。发动群众深入讨论和鸣放。
3.继续发动群众开展大鸣大放和大争大辩:
(1)党委会号召和欢迎群众通过大字报和各种会议,给党委会和党的领导干部提出批评意见,打开情面、去掉顾虑、大胆、彻底、坚决地揭露党的领导干部的缺点和错误。也希望,各级领导干部,主动号召和欢迎群众给自己提供意见,放火烧掉自己和本部门的错误与缺点。作到层层发动,步步深入。
(2)党、团、民主党派、工会、要动员所属成员进一步开展大鸣大放,尤其是党员领导干部、党团员、要带头鸣放,对某些重大的问题还应开展大辩大争,只有这样,才能更充分的集中和统一群众的意见,真正把我院整改工作推向高潮,使整改工作有基础,有力量,使工作的改进能够切实准确。
4.整改的步骤:
目前除继续深入进行“勤俭办校”问题的辩论外,并在第十九周前,主要专题鸣放与辩论“改进思想作风、工作作风和劳动态度问题”及“加强政治思想工作问题”,“教学工作问题”,并讨论修订“加强政治思想工作方案”“规章制度问题”及其他需要经群众讨论的改进方案等,同时在第14、15周抽出一定的时间进行整改大检查,还拟在第十九周集中五天时间,大力进行整改。
对有关教学科学研究的重大问题,因问题比较复杂,牵扯面较广,本学期不能解决的问题,拟放到下学期继续解决。
(二)充分发动群众、大鸣大放整顿作风、改进工作
我院院长和党委书记们贴出大字报
决心改正脱离群众、脱离实际的缺点
我到本院工作四个月以来,最主要的缺点之一是工作不够深入和联系群众不够,在南院的时间多,到北院去的时间少;在办公室的时间多,在教师、职工、同学接触谈话少;特别是对教学情况关心不够,到现在一次课也授听过。为改正这些缺点,提出以下几条办法:
一、每周至少去北院两趟;
二、每周邀请教师、职工、同学谈话至少一次,并欢迎大家找我面谈;
三、每周到同学饭厅、宿舍看一次,到课堂听课至少一次;
四、每周和同学一起参加体力劳动或其他活动一次;
希望各位教师、职工和同学监督我执行,并请随时提出批评。
来源:《整风运动的一年》(内部资料 仅供参考),河北艺术师范学院编,1958年11月。